“余董事长,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中,我们能够跟你谈合作,本身就证明了我们的态度”,对面的那个“威廉先生”哼了一声道,很有一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必要谈了,大不了,不要你们的市场”,余曼诗神色冷厉了起来,针锋相对地说道。
“恐怕不行,余董事长,如果你不谈合作,怕是不仅你的产品进入不了我们的市场,也同样进入不了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市场,因为我们才是行业规则的制定者。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在你们国内市场打转儿也亦无不可,但就算是你们国内的市场,如果没有我们的默许,你们也同样无法过关。
我们会极限施压,直到余董事长你重新坐回到谈判桌前为止!”那个“威廉先生”微笑道,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余曼诗愤怒地挂断了电话,气得胸/口起伏难平,手都有些抖。
“怎么回事?”霍海皱起了眉头。
“你还记得一个月以前我们召开的那场产品发布会吧?”余曼诗和霍海上了车子道。
“当然记得,你不是还和纪长和联合起来,要垄断国内的新能源市场吗?怎么,这件事情出了什么岔子?”霍海点头道。
“确实出了岔子”,余曼诗点了点头,眼里掠过了一丝阴霾,“原本,我和纪董事长都是准备要大干一场的,而且初期也确实不错,所有销售渠道火力全开,现在没有一家相关厂商不知道我们的电池的,并且我们的销售量狂增,要不是金彩虫的数量也在不停地以几何数增加,我们的电池都要供不应求了,产能都快跟不上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难道赚钱多了也不开心么?”霍海笑道,心想如果她要是知道这几天收获了千多万条金彩虫原料的话,那她会不会开心地跳起来?
“确实是好事,但不好的消息也接踵而来”,余曼诗叹气道。
“怎么了?”霍海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件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冲击了汽车产业。毕竟,新能源市场最大的份额,就是新能源汽车的电池配置。但这样一来,传统汽车与传统能源势必会受到巨/大的挑战”,余曼诗道。
“这倒也是,但每一场革命都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消亡,这也是不可避免的阵痛嘛”,霍海哈哈一笑。
“可这中间就存在着相当于你死我活的博弈了,并且,因为人心的贪婪,也造成了阻力重重。就比如,现在我们突然间就遭遇到了国内无数汽车零售厂商的退货潮,甚至,也包括很多原本中意我们电池、用电量极大的工业企业!”余曼诗道。
“怎么会这样?”霍海皱起了眉头来。
“这里面说起来就很复杂了,据我们调查,首先汽车工业的那些企业因为很多核心技术包括很多核心部件都是国内无法自主生产的,比如一些重要的芯片、重要的技术,或许我们的整车工业勉强能跟上世界的脚步了,但一些关键性的核心技术仍然控制在国外的几家大寡头的手里,如果他们断货,国内市场就会遭遇重创,根本无法生产出一台完整的汽车!
而很多工业企业也是一样,表面看去好像都能实现自主生产了,但实际上,就比如光刻机、芯片、航空发动机短舱、触觉传感器、真空蒸镀机、手机射频器材、重型燃气轮机、高端电容电阻、铣刀等等,这些核心技术全都是受制于人的,如果人家不供给技术或者不供给元件,国内的很多企业根本就没办法运作,并且也会产生多米诺骨牌式的全链条反应。
就比如电容电阻如果生产不出来,国内手机行业基本就会瘫痪,相应配套的所有厂家全都歇业,比如铣磨车上的核心部件铣刀,现在全都是进口的,若是这个脖子一卡住,什么东西都生产不出来,照样是全链条瘫痪!”余曼诗长长地叹息道。
“如果有人通过联合掌握核心技术的企业全方位极限施压,这些厂家不得不屈从,不得购买咱们的电池,而我们生产出来再多电池也是没用,最多就是搞一搞电子钟啊、小电池等等类似的赚不了几个钱的小玩意?”霍海问道。
“就是这样了,而像上面我说的那些相关链条的企业,全都是用电大户,现在全都开始退货了,国内的市场刚刚起步就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地步,真是太难了,就算纪长和一直在帮着想办法,但效果也微乎其微”,余曼诗捏了捏眉心。
“然后,我也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就将目光转向国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打开国外的市场,但没想到,有人却主动找上了我!”余曼诗吐出口闷气去,继续道。
“是外国的那些寡头吧?”霍海挑了挑眉毛,冷冷一笑问道。
“没错,就是他们。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叫威廉的人,据说出身于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家族,他主动找上了我,说可以帮助我度过现在眼前的难关,甚至还可以帮我打开欧洲市场,但前题是,必须要引进风投,我总体股份占比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一……”余曼诗忿然道。
“啪”,霍海一掌拍在了储物箱上,箱盖都被震得弹了开来。
“这就是强取豪夺,真是欺人太甚”,霍海缓缓说道。
“算了算,不要跟这些人生气了,不值得的。况且刚才你也说过,革命就是旧事物的消亡新事物的产生,这其中肯有震痛的,而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场新能源替代旧能源的革命,当然会刺痛某些人的神经,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这样的表现也是正常的”,余曼诗道。Χiυmъ.cοΜ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因为这些我都理解。但他们用这种方式进行打压,就太过卑劣了。其实任何竞争或者是合作,都可以堂堂正正地进行,可他们采取这种极限施压的手段来对你进行压榨,那就是人格的卑劣,士可忍孰不可忍!”霍海怒声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来想办法吧,好吗,宝贝儿”,余曼诗轻抚着他的脸,赶紧安慰他道,生怕他一怒之下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约那个威廉,说我们可以和他们谈谈”,霍海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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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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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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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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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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