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纵然身处深度昏迷中,依旧被剧痛折/磨得忍不住张口尖叫,却被霍海捂住了嘴巴!
半晌后,那金光才隐然消褪下去,表明效力已经达到了极致顶点,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低头一看,就看见云天腰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如初,并且,皮肤上那个长得有些恐怖的刀口也已经完全愈合,白晰、细腻、光泽,哪里像腰椎断过并且做过几次大手术的人?
“成了”,霍海呼出一口长气去,赶紧放开了水,将所有的血迹都冲洗干净,最后,又将衣物给云天重新穿上,并且将她重新放在了摔倒的位置。
将一切全都做好,这才长松口气,转身去打开浴室的门,霍海正向外探出的脚步猛然间凝定在空中。
只见,屋子中央处,正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中年美/妇,长相极美,气质不俗。
虽然已经年逾不惑,但她的眼神极为清澈明亮,仿佛是二十岁的少女。
她静静地望着霍海,眼神好像很复杂,复杂到霍海根本无法理解。又好像很平常,平常到就像是见到了一花一草,心外无物不动半点情绪!
“你是……谁?”霍海深吸口气,缓缓问道。同时浑身/下下肌肉绷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玛德,他自认为做得很隐蔽,可是,她是何时进的屋子自己却不知道,难道她有钥匙?而且她的动作居然如此之轻?
“我是大小姐的贴身护卫,名字已经忘记了,你可以叫我韩妈”,韩妈点点头道。
“你好”,霍海轻咳一声,猛然间吃了一惊,“大小……姐?”
“嗯,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也没必要再称呼她为少爷了”,韩妈似乎很是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才,我就是听到里面有异响,所以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霍海硬起了头皮解释道。
“嗯”,韩妈好像并没有半点惊奇,甚至都没有问云天怎么样了,只是点点头,举步向着屋子里走去。
霍海担着十二分小心,加快脚步,就要离开这里。
眼看走到门口了,从盥洗室里就传来了韩妈/的声音,“霍海,谢谢你!”
“我擦……”霍海险些一下跌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要谢我?”霍海急急地奔了回来,就看见韩妈已经扶起了云天,温柔地将她抱进了浴室。
韩妈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抱着云天,如同抱着一个婴儿般,轻声叹息着,“她是我女儿”。
“什么?她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霍海吃了一惊。
“你说的是夫人。当年我和夫人同时诞嗣,夫人之子不幸夭折,我女儿因为先天有男子之器,便成为了大少爷,一直伪装至今,除了老爷、夫人和我之外,无人知晓!而夫人三年后再诞云芳,却产后大出血而死……”韩妈轻叹道。
“那,那她的父亲……”指着云天,霍海艰难地咽着唾沫,怎么大家族里净多这些狗血事啊?
“是老爷,我以前,是老爷的贴身侍女”,韩妈毫不避晦地说道。
霍海傻眼了,半晌,才讷讷地道,“我,这个……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的……”
“你需要知道这些,因为,能遇到你这样的奇人,是忠堂之幸,更是小甜之幸”,韩妈道。
“小甜?”霍海一咧嘴。
“她是个女孩子,应该叫云甜的,但囿于身份,却只能叫做云天。并且,她无法享受到一个女孩子应有的快乐,不能做那种切除手术,切掉无用的器官,并且还要一直服用抑制药物,防止女性特怔的出现,就算是出去买一块卫生棉,也要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麻烦。可就算这样,那些该死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还制造了车祸,让风华正茂的她,变成了这般样子,我这可怜的女儿……”韩妈说到这里,轻轻合眼,两滴清泪缓缓流下,滴落在了云天的脸上。
霍海怔然半晌,才小意地道,“对不起,我并没有想勾起您的伤心事来”。
“说什么呢”,韩妈摇了摇头,轻轻揩了揩眼角,同时拭去了落在云天脸上的泪水,“其实,我应该向你说声谢谢的。”
“别谢我,我什么都没做”,霍海赶紧摇头,必须不能承认。
“我懂”,韩妈向他展颜一笑。
说到这里,居然毫不避诲地再次当着霍海的面儿,给云天脱去了衣服,同时观察着她的腰,眼中有激动,但更多的却是震憾与感激。
“那个,没啥事儿,我就走了……刚才她失/禁了,我只是想帮她换洗衣服来着,没想到……”霍海讷讷地道,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原本以为一切事情做得都很隐蔽,却没有想到,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不仅隔墙有耳,而且隔墙有眼!
算了,还是走吧。
霍海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韩妈/的声音再次响起,“霍海,你能继续帮她吗?”
“我……您这是开玩笑,我现在可是忠字堂的奴才,哪有这个资格啊……”霍海摸了摸鼻子,尴尬地一笑道。
“你不是奴才,你也永远不是甘于人下之人”,韩妈摇头微笑。
她始终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从来情绪都不会有任何波动,哪怕落泪之时,仿佛也只是眼里淌出水来,跟情绪无关。
“我想不甘,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霍海叹息道。
“其实,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来这里倒底是为什么,否则,你以为甜甜为什么会突然间要护佑你的安危?而你所撒下的谎,又怎会那般圆满?就比如,南云机场航班的事情!”韩妈突然间笑了,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却是那般的高深莫测、
“你,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霍海不停地深吸气道。xǐυmь.℃òm
“你不懂?那我提示你一下,你知道,杨仲平吗?”韩妈微笑问道。
霍海目瞪口呆,感觉头顶有无数雷霆滚过……
老天,这,这个女人倒底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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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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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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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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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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