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一进屋,居然是那位战神大哥啊,登时一群人脸就苦了!
“你们……”心里有底的霍明臣刚要叉起腰来大叫,被霍海眼睛一横,立马缩回去了。
爷爷奶奶横在霍海面前,紧张地望着对面的一群人,“不要打我大孙子,要打就打我们!”
霍明媚冲了过来,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满眼流泪,苦苦哀求伍旭道,“伍旭,念在夫妻一场,你别再闹了,好不好?我侄子刚回来,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这孩子流离失所了二十多年,太可怜了……”
“去尼玛德,臭娘们儿,给我滚一边去”,伍旭指着她大骂,随后又指着霍海,“来,你特么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霍海也不动声色,只是抱着肩膀,冷冷地望着他,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对面的一群人,尤其是眼神森冷地盯在了满手打着绷带的宽哥身上。
宽哥遍体生寒,然后,他就暴走了。
他用仅剩下的一只好手抓着伍旭的头发直接就搂倒在地上,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伍旭的脸上,“给我打,打死这种没家教、没素质的王八蛋!敢对家里人这样耍横,而且还当着这两老人的面儿进行暴力威胁恐吓,简直就是人渣!打!”
瞬间,伍旭就陷入了混混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除了霍明臣之外,其他的人都傻了,这,什么情况啊?看上去,这个社会混混头子好像很有良知的样子啊,好像是在除暴安良、打抱不平?
可,可他不是伍旭的朋友吗?
“哎哟我的妈啊,宽哥,你弄错了,不是我,是对面那小子……”伍旭鬼叫连天,指着对面的霍海叫道。
“打的就是你,人渣”,宽哥一脚就闷在了伍旭的嘴上,大门牙都踢掉了两颗。
“这位大哥,他还打我姑姑,看我姑姑让他打得,这头发薅的”,霍海开始拱火,捧着霍明媚的脸,上面一片乌青,轻捋了一下姑姑的头发,一把把地往下掉,霍海的手有些抖,这是亲姑姑啊,心疼啊!
“居然还家暴,还这样打女人?真特么不是东西,把他头发全都薅下来,一根都别剩,就是薅,薅成秃子!”宽哥绝对是个超级明白人,秒懂。
然后,在伍旭的惨叫声中,他挺浓密的头发被一把把生生地薅了下来,最后变成了一个满脑袋流血的秃子,缩在墙角里,捂着脑袋,动都不敢动了。
“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人渣了,小兄弟,以后他要是再敢欺负你们,给我打电话,我特么弄死他!”宽哥向霍海义愤填膺地道。
说罢,眼神一溜,看见霍海满意地点头同时隐蔽地做了个让他赶紧滚蛋的手势,他赶紧就坡下驴,“我们先走了,以后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就成”。
至始至终,他也没暴露自己跟霍海倒底啥关系,只是竭力地表现出了自己光辉伟岸高大的正面形象!
随后,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了,只剩下伍旭缩在角落里,恐惧地抱着肩膀,不敢动了。
“姑父,擦擦血吧,刚才薅头发是不是很疼啊?”霍海拿了条毛巾走过去,递给了伍旭。
“你,你……”伍旭死死地盯着他,又是迷惑又是畏惧。
“我让你拿着擦血,没听见吗?”霍海立起了眼睛。
“是是是,我擦,我马上擦”,伍旭瞬间变身成为一只小绵羊,听话地拿过毛巾去擦头上的血,然后把脑袋包上。
“听说你是个厨师?唔,我饿了,去买菜做饭吧,好不好?”霍海咧嘴笑道。
“好,好,我马上就去”,伍旭赶紧点头,站起身来,一骨碌就跑走了。
“像这样多好啊,以后跟我姑好好过日子,要不然,你那些朋友再看不惯你揍你一顿就不好了”,霍海将手挽成了一朵喇叭花,在他身后笑眯眯地道。
伍旭险些一个跟头跌在那里!
“天哪,小海,你,你认识刚才那些人?”霍明媚抢了过来,惊喜交加地问道。
“一群社会混混,我才不屑于认识他们呢”,霍海耸耸肩膀。
“那,那他们咋就突然间出手帮着咱们呢?”霍明媚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那些混混良心发现呗,其实人人心里都有善良的一面,只不过有时候被丑恶给蒙蔽了。刚才大概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才出手帮咱们的。要不然,没有任何理由嘛。
依我看,伍旭以后怕是也不敢欺负你了,更不敢拿咱们家不当做一回事了。咱家小海真是个福将,他回来了,咱家好像一切都要好起来了呢,好运气不断呀。”
霍明臣笑着说道,也算是替刚才的事情洗地做注解,因为大侄子说了,想低调,不想别人知道他那么厉害。
“那是一定的,我大侄子都回来了,咱们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大宝子,来,让姑好好看看,二十年了……”霍明媚扯着霍海的手,用最宠溺娇惯的语气看着他,刚说了一句,眼泪就不禁再次流了下来。
大宝子这个土里土气的昵称,是小时候她哄霍海的时候常用的。
她十五岁那年,霍海出生,几乎是和她一起在爸妈家长大,那时候大哥大嫂不在,平时爸妈也还没完全退下来,霍海基本上到五岁的时候,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她在带,那种姑侄感情,就算用小妈去形容都不为过!
当年霍海丢了的时候,她刚刚二十岁,痛苦得险些疯掉,后来大病了一场,半年多才能起床。
现在一见霍海回来了,再加上紧张的心情放松,她一下就情绪崩掉,抱着霍海放声大哭。
“姑姑……您别这样,我……”霍海眼眶通红,虽然以前的事情他不记得,可是那骨子里的血情永远也无法抹去。
“回来了,就好,就好……”爷爷奶奶老泪纵横。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霍明臣捧着被砸碎的五根手指头,眼里也是泪花滚滚,呃,有一半是因为疼的!
这边厢,霍海老家寻亲,痛哭失声。
那边厢,云家宗堂之中,氛围凝重,所有人都屏气凝息望向居中坐着的一个中年女子,神色惶然!
云家,正有大事要发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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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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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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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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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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