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悚然的看向了陈义山手中所持的扫毒神木,只觉一股寒意从自己脚底下涌到头顶上,磅礴的杀气从那根古怪的“树枝”上叶叶蔓蔓的漫溢过来,似乎天克一样,无可抵御!
“你这树枝是什么宝贝?!”
瘟主还是第一次有这样蚀骨般的惊怖感受,他忍不住问向陈义山,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陈义山心道:“农皇、羲皇虽然苏醒了,可是仍旧困顿在三皇洞明镜壁里不得自由,他们二位老祖都说是绝密之事,我岂能告诉你这穷凶极恶的瘟货?”
于是,他冷笑着胡扯道:“这宝贝唤作灭瘟枝,专一对付尔等!你问是哪里得来的?天赋地予!可见尔等的所作所为,是天厌之!地弃之!”
瘟主心惊肉跳,道:“胡说!本座不信!”
陈义山道:“信不信,也得受死!”
言罢,他不再搭话,身子一闪而没,径奔秋瘟使者掠去——
那秋瘟使者眼见夏瘟使者化为虚无,早已经吓得胆寒身酥,至今没有缓过神来,突然见瞥见陈义山朝自己袭来,更是惊呼出声:
“别过来!别!”
喊得陈义山几乎失笑。
秋瘟使者明知不敌,也提不起神力逃遁,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情,勉强把罩瘟伞撑开,又抛了起来,朝陈义山掩去。
陈义山不慌不忙,手持扫毒神木向上一挥,神光起处,那罩瘟伞登时化作飞灰!
秋瘟使者大叫一声:“神主救我!”
“轰~~”
陈义山手起火落,蓝色的幽焰冲天而起,在瞬息间便完全裹住了秋瘟使者!
“呃~~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随着地煞火焰越烧越小,也变得越来越弱,终至完全消失,静谧不闻。
而瘟主扭曲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秋瘟使者被烧的干干净净,到底是没有出手相救。
他实是无胆去救了。
春瘟使者和冬瘟使者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浑身觳觫,原本神威凛凛的脸上,已没有半点人样!m.χIùmЬ.CǒM
“走!”
瘟主忽然低吼一声,转身就跑。
春瘟使者和冬瘟使者受到了启发,如梦方醒似的跟着飞奔。
“呵呵~~~”
陈义山冷笑道:“且看你们能逃得了几时!”
他对这帮瘟神是恨之入骨,下定决心要赶尽杀绝,岂能叫他们逃脱?当即把仙躯一晃,化作白影穿云赶去。
比拼起飞行的速度来,三个瘟神谁都不及陈义山。
破空之音呼啸,越来越近,瘟主听在耳朵里,不免心慌意乱,他扭头一看,但见陈义山风驰电掣般从后面追赶上来,堪堪逼近,要不了多久,便能赶在他们前头了。
瘟主大骇,慌忙捏诀念咒施展神通,放出一片遁光,扯住春、冬二瘟跳入其中,就此消失不见了。
陈义山追赶得正急,眼看就要赶上了,却蓦地失去了三瘟的行踪,不由得愕然。
他怔怔的立住身形,暗忖道:“连中岳神君那样的大能,不借助替身玉像都无法施展瞬移的神通,这三个瘟货岂能凭空消失?大约是遁术吧……待我望上一望!”
他睁开慧眼逡巡望去,果然窥见一大片黑沉沉的遁光隐藏在空中的水汽里,内中影影绰绰潜伏着三瘟的身形,正惶遽的奔南方而去。
陈义山啐了一口,笑道:“想要借住水遁逃走么?恰巧犯在我的手上!”于是飞身追赶那遁光。
遁光里,瘟主扭头一看,见陈义山仍旧紧追不舍,顿时吓得眼皮乱跳,惊声说道:“这厮怎么能瞧见遁光?!”
陈义山一边追,一边伸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坛子仙酒来,拔掉塞子,“呲”的一声,鲸吞入喉,一饮而尽!
十多斤的仙酒全然入了腹,被他用一股仙气裹着,不为脏腑血脉所吸收,待距离那遁光稍微近了些之后,便张开了嘴,激荡着仙气,“噗”的一声,狂喷仙酒如箭激射,“嗖”的便穿入那遁光里去了!
水遁水遁,须得有水方能借遁,空中水汽原本精纯,所以施展水遁也方便,可蓦然间混入了酒,登时光散身现!
冬瘟使者和春瘟使者还都被仙酒给射中了,身上的瘟气“滋滋”乱冒,疼的是“啊啊”的乱叫。
瘟主张惶的显露在空中,面无人色的看着陈义山迫近,忽的把指瘟剑撩起,腥黄的瘟气爆射出来,直冲陈义山面门而去。
陈义山把扫毒神木一挥,瘟气立时消失,复又一挥,瘟主手里的指瘟剑立时崩碎。
瘟主急往后避趋,嘴里叫道:“一起上啊!”
“上啊!”
春瘟使者应声呼喊,咬牙切齿的晃动着摇瘟钟,奋不顾身的冲陈义山扑了上去。
“砰!”
扫毒神木凌空虚划,异彩起处,摇瘟钟登时碎如冰裂。
陈义山又把腹中仙酒冲春瘟使者喷去,迎面淋了个通透!
那春瘟使者扭曲着身子放声惨叫,便如一锅沸水,在烈火的烧灼之下,渐渐熬干,都化作水汽散尽了。
冬瘟使者自觉难以幸免,索性不跑了,怒吼一声:“我跟你拼了!”而后红着眼,展开打瘟幡,如疯如狂的朝陈义山扑去。
陈义山拿扫毒神木一格,打瘟幡被神光照耀,“啪”的一声,摧残的粉碎!
“噗~~”
又是一大口仙酒从陈义山的嘴里喷射出来。
冬瘟使者也被淋了个湿透,失去了法宝的庇护,这冬瘟便如冰雪曝于骄阳之下,毫无抵抗之力,一丝丝都消融了。
至此,四季行瘟使者全部被灭,法宝尽毁,再无复生的可能!
……
陈义山扭头去寻瘟主,却蓦地发现这首恶元凶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张着慧眼环顾四周,上仰下俯,仍是找不见那罪魁祸首。
陈义山呆了片刻,情知那瘟主是借自己诛灭春、冬二瘟时又借遁术逃走了,而且跑的已远,出离了自己目力可及范围。
可惜,可惜。
陈义山暗暗感叹:“杀死四个小的,却走了一个大的,虽然说是赢了,却也不能算是全功啊。”
他收了宝贝,闷闷不乐的回转颍川郡而去。
还是先祛除了颍川郡府城中的瘟毒,救了大家伙之后,再去找那瘟主算账吧。
总归是不会饶了那恶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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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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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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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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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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