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虚夜宫最高建筑物的顶端,撑着防风结界,我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几乎可以算是看不出分界线的天与地的交界处,另一只手中,玉笛正在指间灵巧转悠着。
烦烦烦!真得是好烦啊!
结界震动了一下,一只虚圈的鸟型生物飞了进来,外观看上去似乎很类似于麻雀,不过在肚子上却有着虚的特产——虚洞。
抬起了手,那只鸟绕着我飞了一圈后落在了我的手指上,“咕咕”叫着歪着脑袋看着。我抬起另一只手蹭了蹭它的下颔后,它竟然很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模样。
……虽然我知道身为灵的我,一直都很受动物的欢迎,但是连虚圈的动物也是这样?太夸张了吧?
正一脸黑线地转着这个念头的时候,停在手指上的小鸟却突然像是被什么惊了一下,拍了拍翅膀后立刻飞走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个人影走入了我的结界中。
下次我是不是应该再在结界外面加个单向结界防止骚扰?
“丫头,怎么又一个人在这里了?”
刚性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初听的时候非常不顺耳的狂妄邪肆,但是却因为进入了结界而刻意降下了声音。
“一个人发呆不可以么?”
白眼一对翻了过去,我向后扬着头,“碍到你了么?”
“没事学乌尔其奥拉那个死人脸装深沉做什么?”
来人伸出了手接住了我向后仰的脑袋,“没事陪我打一场怎么样?”
“上次你被小乌修理得还不够么?”
斜瞥了一眼,我索性向后伸出了手,“你才刚好几天?又闲不住了?”
“我迟早有天要打败那个死人脸!”
拉着我的手把我抱到了怀里后,坐到了我原先坐着的位置的葛利姆乔一脸的不忿,“没可能老是被那个混蛋压一头。”
掏了掏耳朵,我窝在暖和的怀里一脸鄙视地吐槽:“这话我都听N遍了,你就不能换个台词么?”
都快听出老茧了。
“死丫头又刺我!怎么不见你对那个死人脸这个态度!”
葛利姆乔瞪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了手,“区别待遇啊你!小丫头。”
“不同人当然要区别对待了。想我对你换个态度的话,就先把你那个个性改一下吧!好战份子!哇!”
尖叫一声,我手忙脚乱地挣扎了起来,“死小葛!说了多少次不要乱揉我头发!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混蛋!”
虽然转过了身子后,拼死压制住了他伸向我头的两只“魔爪”,可是一开始出来的时候,绯真给我梳的发型还是没有捍卫成功。
看着葛利姆乔笑得那个自得的样子,我恨恨白了他一眼,索性直接把头发拆了下来:“我头发碍到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也是,蓝染也是,每次见到我梳头发,肯定都是第一时间把我发型给揉了……”
“你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顺眼。”
葛利姆乔看着我的样子哈哈笑着,随后伸出了手,猛得捏住了我的面颊然后拽了拽,“而且手感也不错。”
“服受(放手)!”
被捏着脸的感觉好难受……
好不容易等他捏够了松手,我恨恨得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呜……”
该死的钢皮!咯牙!
不管,全当在磨牙好了!
“呐,丫头。”
葛利姆乔也就由着我拿他的手当牛皮糖一样啃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告诉我谁欺负你让你窝这里郁闷了,我帮你去砍他!”
“你省省吧!就你现在这样?去了反被人砍还差不多。”
太硬了!咬了半天只换来自己的牙酸,他却和没事人一样。我只能松开了口,化怨气为毒舌。
“帮你出气还不好么?不识好人心!”
葛利姆乔瞪了我一眼。
“帮我出气?”
我嗤之以鼻,“是帮你自己找架打吧!”
这个战斗狂人!要真是他的心思真是前者的话,那么我就相信蓝染是绝对的大善人!鄙视下!
不过葛利姆乔说我郁闷……我还真是有点郁闷没错。
原因?
想也知道,肯定是和绯真有关,不然还能有谁能让我这么在意?
上次和朽木家的那个人——蓝染说那个人好象是叫什么“白哉”——在绯真意外碰面的那一次,最后把原因说清楚之后,竟然是因为我的关系……
起因就是那把有着樱花图案的雨伞。
那天下雨的关系,我正要回去拿雨伞,结果先是碰上了蓝染,后来又碰上了虚导致这件事情被耽搁了,不过最后在战斗的地方碰到了朽木家的的那个人,那把伞就是那个时候借来的。
本来等雨停之后,我应该去把伞还回去的。但是一直到要还伞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除了知道那个人姓“朽木”,是个队长之外,其他的事情完全一无所知——没办法,谁让他那天穿的是便服。
其实如果我真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的话,找蓝染打听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偏偏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躲着蓝染,所以……就这样,还伞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了。至于后面在蓝染的安排下从78区搬到1区的时候,更是因为忙碌,而彻底地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而那天,就是我被蓝染带去虚圈的那天,绯真一个人在家里整理家务的时候,看到了那柄雨伞,于是决定出去将那柄雨伞还掉。
身为净灵庭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其实要是真去打听的话,并不是不能打听出来——不过绯真那个时候可能并没有想到过,即使她找到了朽木家的住处,身为一介平民的她怎么可能会被允许进入贵族的家中归还东西?
虽然那柄雨伞的质料和做工都很考究,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非常名贵的物品。所以我想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某个贵族名门的管家出面,连人带伞一起打发走吧——事实上,这也是我一直都没真正动过还雨伞这个心思的真正原因。
要知道,贵族的傲气,可是相当严重的呢……
这点,对于曾经在平安京时期生活过相当长一段时期的我来说,实在是再容易理解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天绯真如果真是遭遇到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我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贵族又怎么样?对于我来说,所谓的“贵族”,根本什么都不是。
不过那天的情况该怎么说?
那天正好是每月一次的集会,所以人很多。而绯真那个时候因为人群的推搡而崴到了脚,伞是还不成了,可是那个时候的她连回家都很困难,可是偏偏那个时候,因为人潮而从其他区涌入1区的部分败类也找上了身单力薄的她。
再然后,就是很恶俗的桥段了——那天因为要处理私事而便装出门的朽木白哉正好路过了那里,将那些纠缠不休的人赶走后,认出了那把伞之后,又看到绯真行动不便,所以发扬了贵族的绅士风度决定送绯真去看医生。
但是绯真却怕我回来后找不到她,加上伤势并不是非常严重,所以最后在绯真的坚持下,朽木白哉只是送她回家了而已。
在绯真家小坐了一会后,他正准备告辞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我和蓝染从虚圈回来。
“那个时候,真得多亏了朽木大人的帮忙。如果不是他的话,事情就糟糕了。”
在蓝染和朽木告别之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告诉了我的绯真做了这样的最后总结。
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如果事情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因为答应了蓝染研究晶体碎片,时不时就要跟他到虚圈里做实验,所以并不能长时间陪在绯真的身边。不是没想过要养一只宠物给绯真解闷,但是……问题是……好不容易拜托蓝染弄回来之后才黑线的发现,绯真竟然对动物的毛发过敏!
“幻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么?不用担心我。”
绯真总是这样笑着送我出门,而每次对着她的那个笑容,否定的话不管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虽然已经尽量缩短了在虚圈的时间,而随着转换次数的增多,对那个晶体碎片的控制也越来越顺利了。只是要花的时间依旧很长,而且对转换的实验体要求也很高,目前为止,我才将达到转换层次的8只虚全部转换成了破面,平均下来是一个半月一位。
而绯真在我不在的时候,不是收拾家里,就是打理屋子外的庭院,还有就是照顾一下附近出来玩的小朋友——绯真在1区里的那良好的口碑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而重要的是,朽木家的那个人——朽木白哉,经常会从那里路过。虽然这个频率不是很高,但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绯真和白哉越来越熟悉也是不争的事实。
朽木白哉会接近绯真倒不是什么很难相信的事情,毕竟我自己就有切身的体会——绯真的微笑感染力真得很强,看过的人很少有能完全断绝再次接触的念头的。
但是问题是,每次我回来之后,看到绯真说起那个朽木白哉的时候的眼神,都亮亮地仿佛会发光一样。
而这种眼神我见过无数次——每次玥和我说起叶王的时候,她的眼睛也都是这样亮亮的仿佛会发光一样——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喜欢上某个人,本身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玥和叶王就是一个例子。
但问题是……绯真只是一个平凡的整,而朽木白哉却是诞生于尸魂界的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先不管他头上的那个金灿灿“朽木家继承人”的名号,光是他是净灵庭十三番队的六番队队长,就注定了,绯真和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
他们的情况并不像玥那样——虽然地位不高,但是她好歹算是皇室血脉;也不像叶王那样——麻仓家也算是一个贵族世家,而叶王本身也是圣眷正盛的大阴阳师。
身份的差距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无法逾越的鸿沟。
“幻,你想得太多了。”
对于我的想法和担忧,绯真只是微笑着,“我清楚我的身份,所以也不会奢望什么。只要朽木大人能生活的快乐就好了。”
快乐么?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毕竟身为四大贵族家族之一的继承人,肩上的责任绝对不会轻的。
可是……可是……
啊啊啊!越想越抓狂!
全是那根该死的木头的错!他那个时候干什么要多管闲事送绯真回来啊!直接拿了伞就闪人就是了!干什么现在给我惹出这种乱子来啊!全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虽然知道迁怒是不对的,但是……但是我真得是想起来就郁闷啊啊啊!
不管了,下次去朽木家那边偷柿子的时候,再找个机会和那个家伙打一场好了,
“小丫头,在我面前还走神?”
把我一下子飘远的思维重新拉回来的,是葛利姆乔再次伸到我头发上乱揉的手。
“谁叫小葛你的存在感太薄弱了。换成小乌或蓝染我一定不会这样。”
再次拍开了他的爪子,我抱着头瞪着他。
哼!懒的和你动手不代表我就不动口!气不死你我也要噎死你!
“你!”
葛利姆乔估计是真被我气到了,正对着我磨牙呢!
切!怕你有牙啊!
“眦什么牙!难看死了!”
报复性质一样地抬起了手“啪”一声拍在了他的两边脸上,我得意地撇了撇嘴。
哼!让你先前捏我脸!
“死丫头!”
葛利姆乔随即反应了过来,随后瞪了我一眼后,咧着嘴又开始向我头发伸魔爪了。
“臭小葛!”
不甘示弱地反击着,我同样开始张牙舞爪地开始挠他痒痒——没错,葛利姆乔他……非常怕痒!
“幻小姐?幻小姐?”
正和葛利姆乔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乌尔其奥拉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小乌?”
好不容易凭借着体积小的优势,坐在了葛利姆乔的腰上把他压在了屋顶上不断哈他痒,此刻被打扰实在是有些不爽。但是又因为知道乌尔其奥拉每次找我都有事情,所以也只能放过了趁胜追击的好机会,从葛利姆乔的身上跳了起来。
“死丫头,每次就会用这招。”
葛利姆乔再次瞪了我一眼,覆着小半张面具的脸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不过,这模样大概也只能吓吓外人吧?至少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啊……早看到腻了。
乌尔其奥拉跳上了屋顶,面无表情地对着葛利姆乔道:“葛利姆乔,现在轮到你巡逻了。”
“知道,你少罗嗦!”
葛利姆乔一脸不爽地掏了下耳朵,“那么,丫头,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了。”
我挥了挥手,看着葛利姆乔走出了结界跳下了屋顶离开了。
“可以走了么?”
不用我开口,乌尔其奥拉已经上前抱起了我——体型小也有体型小的好处,至少大部分时间我都不用走路了。
“小乌来找我……是蓝染又有什么事情找我了?不是才帮他转化完破面么?”
靠在乌尔其奥拉的怀里,我打了个呵欠取消了防风结界后问道。
“的确是蓝染大人在找你。”
抱着我跳下了屋顶,乌尔其奥拉低头看向了我,“葛利姆乔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没有,也许说起来,该感谢他也说不定。”
我笑了笑。拜葛利姆乔刚才那番举动所赐,原来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是……故意的么?
“?”
乌尔其奥拉眨了下眼睛,似乎有点困惑的样子。
“我说小乌,没事老板着一张脸做什么?”
抬起了手扯了扯他的面皮,我撇了下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面瘫的。”
“……”
乌尔其奥拉碧绿色的眼睛猛睁了一下,神色之中竟然透出了一点点的激动,不过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怎么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小乌,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乌尔其奥拉竟然回答了我——天知道我可是做好了问题石沉大海的准备了,“只是之前,有人曾这么说过我。”
“嗳?!小乌以前认识的人么?”
虽然听蓝染说过,虚的等级进化之后,会逐渐恢复以前的记忆——不过那只是针对对于其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而且概率非常小——但是我还真没想过小乌也会恢复以前的记忆。
“她和幻小姐一样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很受动物的欢迎。”
乌尔其奥拉的眼神变得比平时柔和了一点,“而且,有着同样颜色的眼睛。”
是么?又一个受动物欢迎的人啊……等……等一下……同样颜色的眼睛?!夜独影?!
乌尔其奥拉也认识夜独影?我被吓到了。
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和那个家伙相关的人啊!m.χIùmЬ.CǒM
“那……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已经……死了……”
乌尔其奥拉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为了救……我,已经……已经葬身火海了……”
噎?!死……死了?!不过也是,毕竟一个人的寿命不可能那么长的不是么?只不过为了救人而死在火中这个死法……
也太难看了一点吧?
正想再问问的时候,乌尔其奥拉却停下了脚步,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面瘫表情,抱着我行礼道:“蓝染大人。”
“又是让乌尔其奥拉抱过来的?”
蓝染挑了下眉,“幻,你似乎很喜欢他啊。”
“小乌和小葛的怀里坐起来比较舒服。而且他们也算是从我手中诞生出来的,有差么?”
我打了个了呵欠后,看向了蓝染的身后,“说起来蓝染,他是谁?”
苍白色的短发,眼睛是眯起来看不见瞳孔的,感觉上似乎笑得很假的样子。但是力量波动很纯粹,实力不弱啊……
“他的名字是市丸银,我的手下。”
蓝染介绍了一下,“银,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那个灵——幻了。”
“手下?真难得你还会认同人啊。”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就一个孤家寡人呐。”
“你说话还真是老样子啊。”
蓝染好脾气地笑了笑。
“啊拉,你就是幻吧?久仰大名了。”
银走到了我面前和我打了个招呼,脸上依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突然伸出了手拉住了他的脸皮往外拉了拉。
“!”
银后退了一步,笑容维持不住了,眼睛也微微睁了开来,露出了里面血色的瞳孔,“幻小姐,我的脸很好玩么?”
“感觉上好象面具,所以看看是不是假的喽!”
我收回了手耸肩,一脸无辜地转想了一边的蓝染询问道,“蓝染,这是否算是所谓的微笑型面瘫啊?”
“嗤!”
蓝染背转过了身子,不过肩膀却在微动。而抱着我的乌尔其奥拉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是抱着我的手臂却在微微震动着。只有银站在那里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不过最后他还是眯起了眼笑地依旧:“很高兴我娱乐了你嗯?幻小姐。”
“好了幻,我们该回去了。”
咳嗽了一声,蓝染正色从乌尔其奥拉的手中接过了我,然后打开了穿界门,“银,这里的具体情况乌尔其奥拉会告诉你的。我们先回去了。”
“安啦!”
银摆了摆手,和乌尔其奥拉站在一起看着我和蓝染离开了。
、
刚回到尸魂界没多久,就看到上次曾经见过面的那个女性死神跑了过来:“蓝染队长,终于找到你了。”
“落樱,什么事?”
单手抱着了我,蓝染推了推眼睛柔声问道。
“山本队长找你有事。他要求你……呃……”
那个死神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这个小女孩是谁?”
“无名路人甲,无视就好了。”
从蓝染的怀里跳了下来,我笑了笑,“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家的。”
毕竟可以为难到我的人,估计目前还碰不上吧?
“也是,那我回去了。”
蓝染揉了揉我的头发,随后没理会我咕哝着的抱怨转过了身,“落樱,我们走!”
“是,队长。”
那个女性死神紧跟了过去。
似乎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呢……慢慢走回去吧……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我一边奇怪着刚才那个叫“落樱”看向我的奇怪眼神,一边慢慢向净灵庭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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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花?
正走着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随风而来的樱花香味。于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个位置……似乎是朽木那家伙的家的方位吧?
不管了!
于是忍不住,循着香味走了过去,然后在熟门熟路的撑墙翻过了一道院墙之后,停了下来。
“好漂亮……”
看着满院盛开的樱树,樱花乱舞,粉色的八重樱,在风中仿佛燃尽了所有的生命,进行着最后一次的飞翔,华丽得倾国倾城……绝美到摄魂夺魄……
真得很美……难怪不少书上都会描写樱落。
只是……记忆中曾经经历过的,属于樱花盛开的时候,我所经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玥的离开,佐为的自杀,总司的病逝……
真得……很疲惫了啊……
转悠着玉笛,我看着笛身上那嫣红色的血痕出着神。
叶王,现在的你,已经轮回到了哪里?过得又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你是否还记得我和玥?是否知道玥已经进入了轮回去找你?
你是否知道……你曾经的一个持有灵,正在思念着你?
和叶王和玥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我所有的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有着大家的陪伴和宠爱,所以才很幸福。
只是……现在的现在……
大家,都不在了……
翻身跃上了一棵樱树,在枝干上坐了下来,抬起了头,阳光眩目的刺眼。于是闭上了眼,鼻翼之间全是樱花的芳香,手指抚触着笛身,内心深处,缺了一角似的空落。
记忆,忘却?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是否所有选择了记忆的人,都会像我现在这样沉重着痛苦?我不知道。
只是,就算是痛苦着的现在,就算是每次回忆都会有着想落泪的现在,我也依旧……不后悔!
抬起了手,我在漫天的樱华中吹起了笛子。
叶王、玥、红莲、宵蓝、彩辉……你们知道么?
我真得……幻真得……很想念你们……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闭上了眼,努力不让眼眶里热热的液体溢出。
“幻?”
一个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愣了下。
幻听!一定是幻听!这里怎么可能听到绯真姐姐的声音?!
甩了甩头,正想着自己今天是不是发呆发久了连神智都不清晰的时候,又是那个声音传了过来:“幻,你怎么会在朽木大人的家里?”
睁开了眼睛,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正站在不远树下的那个人影,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绯……绯真?!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那满脸的红晕是怎么回事?!
视线向后转,五个闪亮发箍映入了我的眼睛……很好,我想我知道绯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朽木白哉……竟然又是你这个家伙!
“绯真姐姐,我回家没看到你有点担心,所以出来后就循着你的灵魂波动追过来了。”
跳下了樱花树,我扬着脸露出了微笑,“不过如果知道你是和朽、木、大、叔在一起的话,我就不这么急了。”
一点也不意外地,我成功看到绯真身后的某男眼角抽了下。
“大叔?”
绯真也有点意外,“你为什么会叫朽木大人大叔?”
“他不是和蓝染叔叔同辈么?”
我眨了眨眼一脸的“天真”,“那么我不是应该叫他大叔么?”
绯真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在忍笑,不过最后还是弯下了身和我平视道:“幻,以后要改叫他‘哥哥’了哦!”
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看着绯真那似乎很开心的笑容,我按捺下皱眉的冲动追问道:“为什么?”
“……”
绯真原本就红晕未褪的脸更红了,“因为……”
“?”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利用自己外表年纪装可爱。
“因为你的绯真姐姐,刚刚答应了我的求婚。”
清冷的声音响起,不过说话的声音却是出自站在一边的朽木白哉——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那张几乎冷俊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一丝的红晕。
“耶?!你要和那根木头……结婚?!!!”
我终于明白所谓的“失声尖叫”是怎么一回事了。
“嗯。”
绯真红着脸点了点头。
“噗!”
看到了正站在一边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样子的白哉,我似乎听到了自己脑中的某根弦断裂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
我的声音猛得拔高了八度,吓飞了庭院中的一群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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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虚夜宫宫顶的最高处,正当我透过透明的防风结界看着远处苍白色的沙丘时,身后传来了蓝染的声音。
“酒席散会了?”
没有回头,我抱膝支着下巴看着远处的景物发着呆,不过好歹还是没忘记打了个响指打开了外面的单向结界,让蓝染走了进来。
“十三番队的志波副队、京乐队长和伊势副队、卯之花队长和虎澈副队还在那里,其他的人都回去了。毕竟净灵庭里婚礼并不常见,年轻人闹一下也是正常的。”
蓝染微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到最后的,怎么会跑这里来?”
“别说得自己好象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
我闷闷道,“会出来是因为觉得心里烦。而且,呆在那里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绯真姐姐会嫁给那根烂木头的事实。”
“你似乎很不喜欢朽木队长,为什么?”
蓝染似乎很感兴趣的追问着。
“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就是根烂木头,只是觉得,他和绯真姐姐在一起,并不适合。”
我点了点下巴后呼出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可以算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不是么?”
“你就那么不希望绯真小姐结婚么?”
蓝染坐到了我身边,将我抱到了怀里低笑道,“真是小孩子的独占欲。”
“我才没那个意思呢。”
总不能告诉他,我早就已经和那个白哉交过手好几次了,而且他那顶了至少半个月的熊猫眼是出自我的杰作吧?
窝在蓝染的怀里,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只是……担心绯真姐姐而已。”
“朽木队长马上就要继承家长的位置,你还担心身为他夫人的绯真小姐会受人欺负么?”
蓝染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你啊,关心则乱。”
“就是因为那根木头会继承家长我才担心的。”
我摆了摆手,兴趣索然地道,“虽然我有帮助绯真姐姐转换灵体,但是绯真姐姐的身体本来就很弱,加上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来不及完全转换。而最麻烦的就是,朽木本家是在净灵庭内。”
“改造灵体……如果知道方式的话,朽木队长也能做到吧?”
蓝染挑了下眉。
“你当改造是那么简单么?姑且不论男性和女性之间灵力的差别,光是死神那不同于普通整的灵力运行方式就是一个大难题了吧?”
我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嘲笑蓝染的“天真”。
“情况没那么不乐观吧?”
“可是问题是,当初朽木家的长老答应绯真姐姐嫁入朽木家的条件之一就是嫁进去之后,不能再走出净灵庭一步——这完全就是在把绯真姐姐往死路上赶。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这个条件。”
有点抓狂地将手插入了头发中,我恨恨道,“净灵庭对于死神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但是对普通整来说是地狱。如果真按照他们说得那样去做的话,绯真姐姐绝对会死的!”
“幻为什么这么说?”
“我曾对比过净灵庭和流魂街的灵子浓度,整之所以只能生活在流魂街而不是静灵庭内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静灵庭浓厚的灵子浓度不是普通的整可以承受的。打个比方来说吧,这就像将细胞放进浓度高于细胞液的溶液里,而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细胞会因为外部高浓度溶液的渗透现象而逐渐失去水份,从而失去活力。”
我抓着头皮抓狂道,“以前两个人还没结婚的话,我是可以做小动作。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改善绯真姐姐的体质了。可是可恨的是朽木家的长老另外一个限制条件就是我和绯真的接触不能太久……去他的该死的长老!”
最后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幻,你以后少和葛利姆乔接触。你被他带坏了。”
蓝染敲了敲我的脑袋作为警告,“这种话你少说出口。”
“不说就不说。”
我鼓了鼓嘴,“反正我就是讨厌贵族。”
“所以你那么捉弄朽木队长的原因,不光是因为想让他取消婚约的关系吧?”
蓝染要笑不笑的看着我,神情似乎是相当笃定自己的判断。
“呃……”
我噎了一下,随后立刻举起了手的一副“我有错,我认错”的虔诚悔过的模样,“那个……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看那根木头不顺眼,外加想看看能不能让木头变脸……”
没办法,以前招惹青龙那家伙成习惯了,看到类似面瘫者就忍不住心里那种想让其破功的念头。
“看得出来,你做的很成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蓝染轻笑了一声,“认识朽木队长那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也有哭笑不得表情。你的那些招可真损。”
“切,那有什么。”
我撇了撇嘴,“要是我在婚礼上当众叫他一声‘父亲大人’那才会更精彩呢。”
“……”
蓝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难得的抽了抽,脑后冒出了一片密集的黑线,咳嗽了一声道,“确实……这该算是你口下留情了么?”
“当然。”
我以“你才知道”的神情白了他一眼,得意道,“想当初连大家公认的冰山酷哥宵蓝我都能让他为破功,为和叶王无关的事情发火。更何况功力远不及宵蓝深厚的那块烂木头呢……”
“宵蓝?”
蓝染似乎听得一头雾水,“他是谁?幻你的朋友么?”
“宵蓝就是十二神将中的青龙,是大家公认的面瘫脸外加只认死理的顽固份子,大概是因为属性的关系,他和腾蛇红莲老不对盘。”
支着下巴,我看着远处的天空回忆着,嘴角边忍不住噙上了一抹微笑,“不过所有人中最沉默的应该是□□辉那家伙吧……太阴莫离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不过脾气有点火暴;勾陈邪染是刀子口豆腐心;天一馨怡是所有人中最温柔的;天空照乾喜欢喝酒,为老不尊,不过很博学;太常阳厣有点腹黑但是很讲义气;朱雀焰冽很好说话而且性格豪爽;白虎鼎闾爱玩又爱凑热闹好奇心也重;玄武岩蠃虽然是小孩但是处世老是老成,和莫离是冤家;天后泽鸳不常出来,不过却是所有人最敬重的一位……”
话题一担开口,就没有办法停止,我只能注视着远处的风景不断回忆着——曾经以为已经模糊的片段,此刻却是异常清晰的浮现了出来,清晰到了让我眼眶湿润的地步,“蓝染,你知道么?我以前还是叶王的持有灵的时候——叶王是一个很出色的通灵师,他是我所认定的唯一的主人——和大家在一起的真的好快乐。如果时光可以停止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好想念大家,想念被捉弄的人气急败坏、无可奈何又带着包容的神情,想念旁观者微笑看戏宠溺的神情……
浓墨重彩,有的地方连时间都不愿意涉足。
流逝的时间消磨了过往和眷念,纷扬的白沙零落了满天风尘。
信仰和信念无法隽永,因为,连牵手相伴的人也没有。
我应该没这么多愁善感的……只是、只是在绯真姐姐结婚的这一天晚上,我真得控制不住自己——当初,玥姐姐也是这样欢欣地准备嫁给叶王的……两个场景重叠在了一起,没有办法不去思念……
反复的引用同一个词汇,就会不知道是想凸显还是希望习以为常,所以决不轻易去说“怀念”,而将那深沉的思想紧紧地锁在身体里面,代替了骨血,然后,成为了一体。
“我很喜欢叶王,他很强,但是从来不做过分的事情,但是……但是别人却惧怕他的力量,甚至孤立诋毁他,在他死后,甚至……”
在蓝染怀里窝成了一团,我喃喃着,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还有玥姐姐,她明明那么与世无争,却被人下了诅咒……为什么?只不过是希望能幸福而已,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心在哪儿?
努力了很久之后却发现这些只是当初的一厢情愿。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或者,应该会嘲笑神的无情和幼稚。
那只是因为,我们曾相信有神的存在。
只是,神不语,唯冷眼旁观而已。
“人性的劣性根而已,对于自己所控制不了的强大力量,不是抱着敬仰,而是恐惧,既而千方百计地想毁去。”
蓝染将我的身体转过来,然后把我的脸按到了他的怀里,声音里带着笑意,“力量越强,所遭受的待遇就越苛刻。我想,幻你的主人实力一定很强吧?”
“是啊,平安京内拥有十二式神的最强通灵师。虽然是名义上的主人和持有灵,但是大家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好快乐……”
将脸埋在了蓝染的怀里,结果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熏香的味道,然后莫名的,眼眶中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宣泄了出来,“可是……可是……在也回不去了……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又有什么用,大家……大家……”
到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蓝染怀里无声流着眼泪。
蓝染轻轻拍着我的背,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静静听着。
最后的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哭了有多久,只知道最后的意识,是蓝染身上淡淡的檀香熏香的味道,以及他轻轻抚摸着我头发所发出来的一声叹息……
、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几乎要震塌了虚夜宫的宫顶,而我则是暗自恨恨磨着牙。
笑笑笑……笑什么笑!卖你牙齿白啊!
“天呐……丫头,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哈哈……笑死我了……”
在我面前,某只蓝毛破面正捂着肚子笑得直打跌。
“葛、利、姆、乔!你笑够了没有!”
这家伙简直有把圣人惹毛的本事!
狠狠得扯下了敷在眼睛上的冰毛巾,我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衣服,“都已经笑了二十多分钟了!还笑什么笑!你笑神经发达啊!再笑我不介意拉着扎尔阿波罗那家伙解剖了你!(天音:破面8号,虚圈里面的研究者,灵性兵器的开发专家。)”
不过回应我的却是葛利姆乔更猖狂地笑声。
好吧好吧,我承认就自己的一张娃娃脸本来就没什么威慑力,更别提我现在那双堪比红桃子的水泡眼——整个就没一个震慑能力……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会在蓝染面前流眼泪本来就已经很丢脸了,更坏的是我竟然最后在他怀里哭到睡着……
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啊!
可是,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蓝染身上的淡淡檀香熏香的味道之后,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哈哈……哈哈……”
某只不知死活的家伙继续用他的笑声撩拨我的神经。
“卜!”
一个通红的十字架蹦上了我的额角。
忍忍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飞快的结印,然后直接按到了正狂笑着的某个人的身上,随后笑声戛然而止。
阴阳诀·定!
锵锵!真人版葛利姆乔塑像新鲜出炉!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啊!
拍了拍手,我得意得戳着无法动弹葛利姆乔,笑眯眯道,“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上6个小时吧!”
看着葛利姆乔气到发红的脸,恶作剧心起的我正揉着眼睛思考着要不要用他摆几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姿势的时候,远处却传了喊我名字的声音。
“幻幻!小幻幻!”
……不是吧?!
细密的黑线立刻浮上了我的脑后,我哆嗦了一下,正要开溜的时候,一阵风已经从远处刮了过来。紧接着,没来得及及时躲藏的我就已经被一个人大力扑了上来抱在了怀里……
“尼露!你放开我!”
摇晃着趴了一个人沉重异常的身体,我对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求助地看向了跟着尼露过来的乌尔奇奥拉——救救我啊!
“尼露,放开幻小姐。”
乌尔奇奥拉上前了一步,试图帮我把身上粘着的八爪鱼给下下来。
“不要!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小幻幻一次!”
我身后的那只拼命摇着头,然后抱着我的手更紧了,“不要不要!人家才不要!”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有多远逃你多远的好不?
“松……手……”
我拼命挣扎着,第一次知道原来女性的胸部也可以成为凶器——我快窒息了……
该说自作孽不可活么?这个编号为3的破面尼露,就是我第一次跟蓝染来虚圈的时候,划破了绯真姐姐给我做的衣服的那个名叫”叛逆“的虚。那一次我是在她的身上放了一点净灵炎作为惩罚,但是没想到最后叛逆竟然撑了过去并将火焰的力量彻底吸收了——不过代价就是她先前的意识被火焰的力量吞噬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这个原因,她的实力由原来虚中的倒数第二,一下字跳跃到了正数第三。
但是,她的个性却因为记忆的完全消退而成了一种——该怎么说,天然呆的个性。而且,因为她所吸收的是我所产生的灵火,所以对我特别的粘。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身上原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好了尼露,再抱下去的话,幻会受不了的。”
被乌尔奇奥拉找过来的蓝染终于开口了,而尼露似乎很害怕蓝染的样子,他一开口,立刻就沮丧着脸放开了抱着我的手,然后鼓着嘴退到了另外一边。
“戏看够了?!”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我白了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的蓝染一眼。
“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听到乌尔奇奥拉的话后就立刻赶过来的。幻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蓝染那副道貌岸然的“我是正人君子”的表情,实在是让我看得鸡皮疙瘩直冒——会信你的话才有鬼!
“算了,懒得理你了。”
我接过了乌尔奇奥拉递过来的冰毛巾擦了把脸,然后递了回去,笑了笑,“小乌,多谢了。”
乌尔奇奥拉点了点头,把毛巾收走了。
“我们要走了。”
蓝染抱起了我,然后向葛利姆乔那里看了一眼,“他那样,不要紧吧?”
“没关系,只会在那里定上差不多6个小时左右,过后就能恢复正常了。”
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从蓝染怀里跳了下来,走到了葛利姆乔那边,从一边取过了毛笔在葛利姆乔的脸上先画了两只乌龟,然后再画副眼睛,最后添上两撇胡子。完了后拍了拍手,无视了葛利姆乔要杀人的目光重新走回了蓝染身边让他抱了起来,“我们走吧!”
“嗯。”
错觉么?怎么感觉蓝染和乌尔奇奥拉看向葛利姆乔那个方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算了,和我无关,选择性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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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姐姐!”
熟门熟路地从围墙上翻了进去,我笑眯眯地扑入了正站在院子里赏花的绯真怀里磨蹭了一下。
“幻,今天怎么想起来来了?也不通知一声,万一这里有客人怎么办?”
摸着我的脑袋,绯真的脸上满是柔和的微笑,而且脸色看起来也比以前红润上了许多——看来那根木头对待绯真倒真是不错。
“通知了就没惊喜了啊……”
我笑眯眯地歪了下脑袋笑道。
“你啊。”
绯真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茶点,“吃一点,我今天正好做了点小点心。”
“啊!是桂花糕!”
我立刻拈了一个丢到了嘴里,“嗯,好吃。绯真姐姐的手艺不错哦!”
“因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不是么?所以自己学了点。”
绯真笑了笑,“原本只是做着自己吃的,没想到你会过来。啊……那边的不能……”
“?”
已经拈了个团子的我一边奇怪地看了绯真一眼,一边把团子往嘴里丢,然后嚼了下,呆滞……
“哇啊啊啊啊!水!水!水!”
救火啊!
“正想告诉你,那个是留给白哉君的。”
绯真笑着递给了我一杯水,看着我一口气灌了下去后道,“他比较喜欢吃辣的。”
“早说啊……”
好不容易把口中火烧一样的辣意给冲淡了,我吐着舌头扇着风,哀怨地看着绯真,“早说我就不吃了。”
“我说的时候你已经吃了,我有什么办法。”
绯真掩着嘴笑道。
“绯真姐姐……你学坏了……”
有点负气地看着绯真,我盘坐在了地上继续吞着别的正常点心,“那个,露琪亚目前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我已经拜托蓝染一起帮忙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了呢……”
“是么……”
绯真脸上的郁色一闪而逝,随后笑了笑,“谢谢你了,幻。”
“对我有什么谢不谢的!”
我撇了下嘴,伸出了手按在了绯真的心脏处,缓缓渡出了灵力调整着她体内的灵子流动,“我会帮你,是因为你是绯真啊。谢就太见外了吧?”
“那也一样要道谢的。”
绯真摸了摸我的头发,微笑道。
“话说回来,那跟木头呢?去番队工作了么?”
“白哉君的工作负担也很重。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讨厌白哉君,‘木头’可是不能用来称呼人的。”
弹了我一记额头后,绯真笑道。
“木头就是木头。”
我鼓了下嘴,“反正我不喜欢朽木家。”
皱着眉头,我猛看向了另外一边,“谁!出来!”
一小团净灵炎在掌中燃烧了起来。而从庭院的转角则是转出来了一个人,赫然就是我曾经见过几次,跟在蓝染身边的那个女性死神。
“落樱小姐,怎么是你?”
绯真有点惊讶地看了过去,“你不是应该要去五番队工作的么?”
“绯真夫人。”
那个死神点了点头,“今天五番队放假,所以我是回来休息的。”
“幻,这个是白哉君的堂妹——朽木落樱。”
绯真给我介绍了一下。
“你好。”
我点了点头,原先过来找绯真的兴致消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出那个落樱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敌意——随后转向了绯真,“绯真姐姐,那我就先走了,有露琪亚的消息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要走了么?”
绯真似乎有点不舍。
“十三番队的任务应该快结束了,我可不想朽木家的其他人看到我罗嗦。”
我耸了下肩,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香包递给了她,“这个送给你。”
因为我不能常来朽木大宅,所以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帮绯真尽可能规避灵压上的问题,这个小香包可是花了我不少时间才做出来。
“很漂亮。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其实还好啦。”
我挠了挠头,在绯真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没理会似乎想叫住我的落樱,直接从原路翻墙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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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消息么?”
趴在蓝染办公室里的塌塌米上,我百无聊赖地用没有的废纸折着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千纸鹤。
“暂时还没有,毕竟流魂街里的普通魂魄没有千万也有百万,要去寻找一个特定的人谈何容易。”
蓝染摇了摇头回答我,然后继续看手中的文件,“虚圈里的人手无法爆光,只能凭借着五番队和三番队的部分人手去完成这个任务,如果规模太大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加上你也没有办法提供对方的模样,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我也没办法,唯一知道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的绯真姐姐又不能出朽木家……”
我皱着眉头,随后摆了摆手,“算了,反正绯真的身体已经给我彻底改造过了,虽然还是多病,但是绝对死不了。也不急在这么一时了。”
每次和绯真姐姐见面的时候,那个叫“落樱”的死神都会出现。虽然她帮我隐瞒了行踪,并且经常带了点小点心过来看望绯真,有的时候还请我一起吃——不过我虽然做了样子,但是一点都没吃。
虽然对那个死神没什么好感,但因为有她在的话,绯真也不至于太过寂寞,所以我就什么都没有说了。
“也是,这事毕竟急不了。”
蓝染点了点头,然后推了下眼镜,“我说幻,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叠千纸鹤么?过来帮我看几份文件可以不?”
“你不是有你的副手帮你了么?”
我白了他一眼,“那个小姑娘好象是叫什么‘雏森桃’吧?还有你的那个朽木三席,能力好歹还算不错,为什么要把人拒之门外?自找的。”
话是如此,不过还是乖乖走了过去拿起了几份文件帮他看了起来。
“会不让她进来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只是预防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蓝染用笔敲了敲我的脑袋。
“是是是!”
我咕哝了一声,边躲着蓝染敲过来的笔边看着文件,“别敲了!敲笨了怎么办!”
“幻……”
蓝染收回了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缓缓开口,“如果我要毁灭46室的话,你会帮我么?”
“啊……那个啊……”
我掏了掏耳朵,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要你别伤害到我在意的人,你闹翻天了我都不会管。如果有趣的话,我不介意参与哦。”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安啦,我的记忆很好的。”
我摆了摆手,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蓝染大人,你要找的人有着落了。”
“什么!”
几乎是立刻穿窗而出扣住了那个人的衣领,“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那个人估计是被我的举动吓住了,好一会后才报出了一个地址,我在下一个瞬间已经飞射了出去。
在确定了那个地址中,确实有几个小孩子存在,并且其中有一个叫“露琪亚”的女孩后,我几乎是立刻反身向着绯真住的地方冲了过去。
从绯真嫁给那根木头开始算起,都差不多过了五年了,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了。
要是绯真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一定会觉得很高兴的。太好了!
、
但是当我来到朽木家准备告诉绯真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却是无比的错愕。
“绯真姐姐……你怎么了?!”
蓦然拔高了八度的声音,是因为我看到了绯真倒在房间地板上咳血的身影。
“咳……幻……”
绯真咳出了一口黑色的血,皱着眉头一脸痛苦。
抬手扣上了绯真的手腕,我的眼中满是震惊:“怎么会!”
竟然是……竟然是中毒!
一边持续着将灵力送入绯真的体内帮她驱毒,我一边扫视着四周的可能含有□□的物品。
有了……那个盒子是……
落樱常用来装点心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样式是我平时喜欢缠着绯真姐姐做的点心。
食指拈了点碎末吃了下去,我的眉头锁了起来——没有毒,只有一种用于安神的药物。
而绯真体内的毒素,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内就能积累下来的分量……
“绯真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急急道。
“不知道……我今天觉得你可能会来,于是做了点你喜欢吃的点心……后来落樱小姐送了一盒点心过来。我吃了一口后……就变成这样了……”
绯真咳嗽着道,脸色苍白异常。
点心……
我从另一个碟子里拈了点绯真姐姐做的点心,结果刚一吃到嘴里,立刻感觉舌头一阵麻痹——是麻药!
不对,应该是……两份点心都没有毒,但是为了调味而放到里面的药物,混合到一起吃,却会产生神经麻药!这应该是针对我的才对,可是却是由绯真帮我承受了。
本来这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我也是才发现,绯真的身体里,竟然还潜藏着一种慢性毒!从时间来看,这毒她至少中了有五年了!
麻药和毒一混合,几乎是立刻让还该潜伏的毒素立刻发做!
而对绯真下毒的人……不用多想,一定是朽木家的。
一定要找到解药才行!
“绯真姐姐,你坚持一下,我去找解药。”
强制性的用灵力把绯真体内的毒素逼到了一起,我立刻飞身离开了庭院——一定要找到那个落樱,我很清楚,她想对付的人,应该是我。
可是……既然伤害到了绯真!我绝对不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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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樱!拿命来!”
远远看到了那个死神,我立刻急速冲了过去。
“幻,你来做什么?”
但是冲到一半,却被另一个人挡住了。
“烂木头,你让开!我有事要找落樱那个混蛋算帐!”
白底紫边的风衣样式服装出现,我抽出了软剑,指向了已经躲在了在场另一边,一个有着下睫毛的死神背后的落樱。
“幻,不得无理。”
白哉的眉头几乎锁成了一个疙瘩,“这里是净灵庭,不得放肆!”
“放肆就放肆!绯真姐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整个净灵庭给她陪葬!”
我怒吼着,手中的软剑急速震动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风云之啸!逆鳞!”
软剑一分为二握在了我的手中,我身上的灵压急剧飚升。
“绯真出什么事情了?”
似乎是因为牵扯到了绯真,白哉似乎有点着急。
“问你啊!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绯真的么?!为什么她会中毒!而且中的还是长达5年的慢性毒!”
我怒视着他。
“我会让长老给个交代的,幻,你先回去照顾绯真,我去拿解药。”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那个该死的落樱!如果不是她,绯真姐姐怎么会毒发!”
我眯了眼睛看着正躲在别人身后的那个落樱,身上的灵压再一步飚升了起来,随后,扬起了手,“阴阳正负,神龙初现!”
两柄软剑的剑柄消失,颜色转成了一黑一白,随后剑身加长缠绕上了我的胳膊。我的身后,随着清澈龙啸,同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条龙影,在半空不断盘旋扭曲着。
“竟然是佛解!”
身边,传来了别人的小声惊叹的声音。
“我再说一次,把落樱交出来!”
我冷声道,“朽木白哉,我真不应该把绯真姐姐交给你。因为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住手,幻!”
白哉挡在了我的面前,直直注视着我,“我是六番队队长,保护净灵庭的成员是我的责任。你要是再这样过分的话,我也……”
“!去你的责任!”
我直接一剑发动了攻击,“再不让开我连你一块砍!”
正要发动攻击的时候,空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常的波动。
“夜夜!住手!”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扭过了头,结果正对上了一双带着重重担忧的金色眼睛。金色……眼睛?!
剧烈的头疼……因为那和记忆中的影象而重叠起来的金色眼睛而不断的袭了过来……
“天……逆天……”
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随后,身体开始发生了急速的成长。
不……不行!绯真……绯真的事情还没解决……
挣扎地想抗拒那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最后却徒劳无功,那道白色的光亮没有任何停滞得包裹住了我。
然后……
我,夜独影……
又一次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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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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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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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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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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