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虽然现在算是秋天,但是同样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以14岁的年纪读高一,总是会有或多或少的特权。况且我这张娃娃脸给人的感觉很小,皮肤过分白皙,外加刚开学就请了将近10天的病假,所以很容易就被导师归到了“体弱多病”那一类中去。
虽然一开始几天确实有老师看我不顺眼的找我麻烦,结果被我丢过去几道大学的题目后,自觉颜面尽失的某些人看到我就绕道走,让我省了不少麻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有狂妄的资本,那么在特定的环境里,你完全可以横着走。
特权啊特权,真是好东西……
趴在课桌上晒着太阳,我闭着眼睛试图催眠自己继续睡。
前不久从明治时代回来之后,因为发现到离开阿天就睡不着的这个坏毛病。所以在和好说过这件事情后,我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在尝试着一个人睡。
虽然好笑着说我会失眠是因为太过缺乏安全感,这纯粹是因为个性上面的问题,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但是或许是因为个性的使然,我的理智总告诉我,太过依赖某个人是不允许的情况。
事实上,我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实在是太过依赖阿天了。明明一开始就已经在心里画下一条与人相处的线,但是在和阿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的,越过了这条线。
这并不是好现象。
虽然好说一个人的习惯是最难改的,但是并不是代表绝对不能改。
无视了阿天的抗议,把他丢到好那里加以看管之后,我开始了艰难的“睡眠奋斗战”。
大概是因为现世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安全,外加我可以随时和阿天联络的关系吧?我的神经并不像在明治那段时间一样绷的很紧,所以睡眠也相对容易一些——但是只是相对容易。
不过从一开始的彻夜难眠,到现在大概能合上眼睡上小半宿。不得不说是让人欣喜的变化。
只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是白天精神的委靡不振,时常打瞌睡——看起来在彻底摆脱“阿天牌人肉抱枕综合症”之前,我大概要一直持续这个样子一段时间吧?
所以理所当然的,补眠的时间就是上学的这段时间。反正没什么事情不是么?高中的课程对于早就接受过东方家族精英式教育的光影来说,是早就已经掌握住了的东西。
不过相对的,大概是因为最近这半个月来睡眠不足的关系,我的心里一直都感觉相当的烦躁,脾气并不是非常好。
不过坚持下去的话,大概最多一个月的样子,就可以独自一个人睡着了吧?
但是要说不怀念阿天的体温那绝对是假的……也许等我能独自一个人正常睡眠之后,偶尔通融一下?
“本田同学!早上的那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转着无数念头,然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教室的外面却传来了相当吵闹的声音——让我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睡意不翼而飞。
惯性使然,不自觉得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过无聊而特意去听墙角。
“为什么你会跟草摩同学一起来?!请你讲清楚说明白!!”
接近高分贝噪音的声音之后就是跟风的起哄声音。
“碰巧……”
相对于某个家伙的高分贝,小透的声音却显得非常轻柔——一如她的为人。
“如果用‘碰巧’就能解释的通,还要警察干吗?!”
不过那个高分贝的声音似乎并不想放过小透的样子,“你别以为草摩同学对你好一点,就嚣张起来!嚣张个啥!”
我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的话,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虽然本身和小透并不算是太熟,但是小透的个性还有灵光却非常合我胃口——那种少见的单纯和善良,真是在现在人群中少见的特质。
看着小透,有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小虎来。虽然最近开学后,小虎的精神比以往好很多了,但是还是能感觉他的心不在焉。
瑟蕾尔,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G.S的开赛通知弄好啊?
“我说,你们太吵了吧?”
靠在了打开的教室后门上,我微微抬着头看着过道里5步外已经呈现了包围圈的众女生。
“夜同学?”
被人困住的小透神色有些紧张得摆着手,“这里,你不要过来……”
“你想多管闲事么?”
带头的女生看向了我,神色之间也有些犹豫和摇摆——那是自然的,毕竟我的年纪摆在这里,要是真做了什么,“以大欺小”的罪名是绝对逃脱不了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前不久的周考中,我的成绩已经成功奠定出了“尖子生”的形象。
“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目光扫过了眼前的女生,在确定了她们只是普通人后,我淡淡地开口,“小透学姐说的事情你们不相信的话,那么直接去问草摩学长就是了。在这里趁着草摩学长被叫开的时候人多欺负人少嗯?不觉得有损形象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立海大高中部的校规,其实还是挺严的呐……
有点好笑得看着眼前的女生群脸上白变红变青,我半掩着口打了个呵欠。
“夜同学,不要以为你受老师关照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为首的女生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做人不要这么嚣张!”
“嚣张?”
我歪了下头,随后轻笑了一声,“难道在周测试中拿到班上第一也算是嚣张么?啊……说起来的话,我似乎还有点印象。学姐你的成绩似乎连小透学姐都不如呐……”
“你!”
女生的手扬了起来。我眯起了眼,但是在眼角余光扫到了正向这里赶过来的人之后,立刻决定什么都不做。
“喂!你们在做什么?”
染着一头金发的女孩双手环胸扬着下巴看人道。她身后黑发的女孩虽然默不作声,但是身上的感觉却很诡异。
“啊!卯绪,小朔!”
小透抬起了手,“你们早啊……”
向着我的方向点了下头,鱼谷和花岛两个人几句话就把那群女生给打发走了——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小影,你没有事吧?”
一脱离了那些人的包围,小透立刻冲到了我的身边,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怎么会有事呢?”
我笑眯眯地抬起了头看着她,“小透姐姐不要忘记了,我可是班上的尖子生,看在老师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小透,要走了。下面一堂家政课要换教室的。”
已经走了另一边的鱼谷和花岛招呼着。
“小透姐姐快去吧。不要迟到了。”
“小影你不去?”
小透看着我。
“我有点不舒服。”
我去上家政?听说这里的家政课做出来的东西都是要自己品尝的……
不期然地想起了猎人世界里,某个号称“铁胃王”的家伙在吃了我做的东西后“光荣”的记忆。我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顶着一脑袋的黑线立刻找了个常用的理由。
“小影,你身体又不舒服?”
小透的神色明显紧张了起来,伸出了手探向了我的额头,“应该不是又发烧了吧?”
“没那么严重,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
我轻轻笑道,没有避开小透探上我额头的手,“只要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不过下面一堂课,我恐怕上不了了。”
“没什么,我帮你请假。自己的身体一定要保护好啊。”
小透收回了手,眨了下眼睛认真道,“如果感觉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么?”
“嗯。”
感受着小透话语中透出的真诚与关心,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过,小透姐姐,你自己也要注意点身体啊。不要勉强。”
今天,她身上的蓝色灵光的颜色比以往要淡了点,那是身体不适的征兆。
“?!”
小透似乎不理解。
“没什么,再不去的话要迟到了。”
我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么?”
“我没有那么娇贵啦!”
我摇了摇头,指向了另外一边,“快走吧!鱼谷和花岛学姐还在等你呐!”
“啊!哦……”
看着小透飞快离开的背影,我压下了叹气的冲动。
算了,既然都已经拜托小透请了病假,下面还是去医务室晃一圈吧。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让某个人帮我开个证明,这样也方便我随时翘课或者是睡觉了。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去医务室的时候并没有碰到那个家伙。难道他又溜去别的地方荼毒无知路人去了么?
、
打着呵欠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医务室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于是直接拉了开来。
呆滞……呆滞……
睡眠不足果然导致我的五感敏锐度直线下降……不然我应该早听到那些尴尬音效的才对……
“抱歉打扰,你们继续。”
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然后非常体贴地将医务室的门关了起来。
非礼勿视,这点我可是非常清楚。
邑辉一贵,你知不知道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是违法的?(天音:黑线下,貌似日本16岁就算是成年了。)你□□没节操是你的事情,但是麻烦你好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锁个门好不好?
竟然看到那种少儿不宜的画面,回去后我会不会长针眼?
正想着要不要返回教室继续睡觉的时候,医务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没有印象的,一看就知道是高年级的熟女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晃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阿嚏!”
被那个女生身上浓到刺鼻的香水味熏得打了个喷嚏,我捏了捏鼻子,决定彻底无视掉那个女生投向我的愤恨目光。
不过这下医务室里算是空下来了吧?
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教室里冰冷坚硬的课桌和医务室里温暖柔软的病床后,我选择立刻转身,重新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么?”
坐在桌子边上,有着无机质的浅灰色发色与眸色的男子正看着我,金丝眼镜掩去了他眼中的光芒。
“假条。”
打了个呵欠,走到了另外一边靠窗子的病床上躺了下来,“理由随便。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开一张可以随时翘课的证明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就这么利用我?夜小姐你不会觉得过分了点了么?”
邑辉双手交握在腿上看向了我这里。
“反正你不是一直在利用别人么?偶尔也要尝试一下被人利用的滋味。”
脱下外套,然后拉过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还是床上睡起来比较舒服。
哈?
你问我为什么不担心邑辉?
拜托,他有那个能力伤到我么?我的言灵又不是摆设……
“你就这么放心我么?”
邑辉起身走到了我的床边,伸手探向了我的额头,“现在的你,和过去的差别真是大到让我怀疑是否为同一个人。”
“人总是会变的。”
我含糊了一下。你认识的是光影又不是我,不要和我一副很熟的口气好不好?
大概是因为以前负责检查光影身体的人就是邑辉的关系,对于邑辉的碰触,并没有什么厌恶或者不快的感觉——只是一种习惯了的感觉。
不过既然不讨厌,那么就随便他好了。只要别干扰我睡觉就好了。
“你的警惕心,似乎下降了很多啊。”
邑辉的手滑过了我的脸,向颈项处伸了过去。
“要发情的话请去找你家的麻斗或者密,要不然去外面打野食。”
我厌恶地拍开了他骚扰我睡觉的手,“你这样算是在非礼未成年人么?邑辉医师。”
“我对现在的你……很有兴趣。”
不过他笑了笑不以为忤,手又伸了过来。
烦躁的感觉更甚,在感觉到他手上的热气接近了皮肤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焦躁感觉让我的意识恍惚了片刻。
…………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直到感觉到唇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后,脑海中猛然响起的带着金属感觉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来。
随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邑辉已经被我制住了双手仰面倒在方才我睡得那张床上,被子被掀翻在了一边,半挂在床上,半落在了地上。而他,正似笑非笑地用浅灰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眼镜则是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正跨骑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横掐着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钳制着他的双腕,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而我的嘴,正在距离他脖子非常近的地方徘徊……
脖子……近?!
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然后与其说是惊愕,还不如说是意料之中的发现,嘴里的两颗上犬齿,变得比以往尖长锐利。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么?”
邑辉似乎一点也没有被人“压”的自觉,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充满了……看到新奇事物的惊喜和兴趣,“很……漂亮的模样啊!”
“不关你的事!”
我强行按压下涌上心头的惊惧,冷声道,“邑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样挑拨我的底线的话,下次就不会这样便宜你了!”
方才的我……果然是无意识地想去吸血么?怎么会这样?
“你总是带给我惊奇啊,影。”
邑辉带着玻璃音色的冰冷声音里有着跃动的喜悦,“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对你没兴趣。”
松开了手,我从他的身上弹了起来,“而且,不要妄图吸取我身上的力量。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的力量绝对是你的催命符。”
我现在身体里的力量是正和负力量的中和,因为势均力敌而处于了一种类似融合在一起的混沌状态。但是邑辉身体里的力量却绝对是属于“负”的力量,要是吸取我的力量的话,“正”的力量会和他原本的力量发生冲突,而“负”的力量又不是他现在的身体能承受的了的。
所以“毁灭”是注定的。
“知道么?你方才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金色。”
拾起了眼镜重新戴上,邑辉不带一丝温度地笑看着我,“魔魅的金色,让人看了后欲罢不能,实在是太漂亮了。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邑辉!”
我眯起了眼,“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应该知道,就凭你现在这种通过基因调控制作出来的身体,我想毁灭的话是轻而易举的。”
“好好……不打扰你休息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发出的杀气,邑辉抬起了手,“夜小姐你不用那么敏感。你要的证明,最迟两天我就帮你做好。”
“谢谢了。”
将被子拾回了床上,我重新躺了下去,“出去的话,门记得带好。”
“遵命。”
远去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医务室的门被合上的声音。
终于不用面对那个死BT医师了。
我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方才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还是要问问看那个家伙才能知道吧?毕竟,感觉上她似乎对我隐瞒了相当多的事情……
闭了闭眼,重新压下了心底的那种烦躁的感觉,我的手中凝出了逆鳞。
“出来。我知道你在的。”
吸了口气后,我看向了半空。
{终于开始找我询问了么?}
伴随着响在我脑海中的话,半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淡紫色的羽织,内里是白裳,腰间缠着软剑,但是额前的发却又是放下来挡住了眼睛,看不出她的表情。
一抹怪异的感觉浮上了我的心头……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刚才……我的意识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我试探着问道。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
她点了点头,{没错,方才,你身体的主控权,是在你体内的那只虚的手上。}
为什么?!她不是应该……
我心里一惊,然后背后立刻冒出了冷汗。
{原本她是一直被你压制住的没错。但是……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弱,加上体内的能量不足,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之下,自然就被她压制住了。不过,目前为止,只是暂时的就是了。}
…………
有听没有懂……
我难得黑线了一下。
{你体内的虚,就是你心里的阴暗面具体形象。}
大概是看到了我满脑子的问号,她似乎有点无奈得解释道,{而虚的本质,就是吞噬,是人的一种本能。虽然最近你并没有怎么使用力量,但是身体里的能量在衰退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才……}
……
懂了。
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要再不懂就真成白痴了。
只是……身体能量在衰退?
{这点你应该最清楚的不是么?}
她抬起了一只手指向了颈项靠近锁骨的位置。
我下意识得抚上了那个地方,随后醒悟。
她所指的是,我体内血族的血统。
不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被天羽吸血的那天的情形,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还没有被他转成血族吧?
{这非我所能理解的范围。}
她双手环胸看着我,{事实上,自从你吸了那个叫‘库洛洛’的人的血后,你的身体就已经发生了我无法理解的转变。而那只虚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受我和……压制的。}
已经……开始转变成血族了么?www.xiumb.com
我皱起了眉头。
那岂不是代表着我以后要靠吸人的血……呕……想想就……
一想到那种画面,思维的冲击让我的意识出现了片刻的空白,随后揉了揉额角。
没有解决的方法么?
还是说要先想办法控制住我体内的那只虚?
可是……等下,如果说因为能量的衰退,而导致本能掌控身体,想获取能量的话……那为什么在家里我并没有袭击阿天和好?照理来说,他们身体里所蕴涵的力量,不是要比邑辉的强上很多么?
{那就要问你了。}
她似乎饶有兴致得勾起了唇角,{如果按照我的理解的话。原因一是因为那两个人体内的能量是目前的你所吸收不了,所以自动放弃。原因二就是因为你在潜意识里把他们认定为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的人,所以压制住了虚。原因三,方才那个人体内的能量和你的能量吻合且容易狩猎,所以在本能驱使下虚取代了你接掌了身体。}
我想我此刻一定是满头细密的黑线了。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办法补充身体缺失的能量,那么像方才那种状况就会经常发生就是了。
这次是我即使把理智拉了回来,但是下一次呢?今天是因为身在医务室,所以当事人只有我和邑辉。但是下一次呢?如果多了其他的目击者我该怎么做?洗脑还是灭口?
还以为到G.F重开前能够清闲一段时间的,没想到竟然又……
真是麻烦呐……
{看样子,你想问我的事情都已经问完了。}
她放下了手,{那么,我就回去了。}
等等……
{什么事?}
她微微垂下了头看向我。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
{啊……这个啊……}
她勾起了唇角,{这个原因,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么?}
?!
我眨了下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手中的逆鳞也失去了踪迹。
……
有这种斩魄刀还真是……
无语地重新倒回了床上,我开始思考解决我身体问题的方法。
按照逆鳞的说法,我最近会这么反常,都是因为身体能量衰败的关系。出于渴求力量的本能,所以我对于体内的那只虚的束缚就削弱了很多——这大概也是我最近总感觉到烦躁的主原因吧?原来还以为是睡眠不足的关系……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能解决能量的问题,就暂时不会有事了?
但是话说回来……难道真要我去吸别人的血么?
不过等下……
我有些黑线得想起来,问题是……有像我这样没翅膀,不会变蝙蝠,外加不讨厌阳光的……血族么?
呃……美夕那个变种不算……她好歹算是日本神魔界的监视者,有特权……
头疼啊头疼……
揉着太阳穴,我闭上了眼睛思索着有什么方法能两全其美——叫我去吸血,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快。好吧我承认这完全是我个人精神方面上的洁癖还不行么?等等……日本这么大……不可能没有其他的血族吧?
猛得想到了什么后,我立刻搜索起了影的关于全部人物资料的记忆。
哈!果然有!
我点了点头,取出了PDA:“姬,现在有空么?”
“当然。主人找我什么事情?”
姬几乎是立刻给了我回应,“我正闲到发慌。”
“给我私立黑主学院的地址和相关资料。”
“没问题,稍等。”
姬立刻忙碌去了。
我点着额角,然后淡淡笑了起来。
如果影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么我所担心的问题应该能在那里得到解决才对。
玖兰枢,黑主学院“月之寮”的领头人,同时……是日本屈指可数的几个血族纯血——虽然不知道是第几代,不过我猜应该是第11或者第13代……
不过这不是重点。
“有了。”
姬很快就将路线图给显示在了PDA上,“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暂时没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上次你说的很有趣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啊……最近正忙着做研究,都没怎么上来……”
姬发了个沮丧的表情,“那么,我去玩网游了,主人有事再叫我。”
说完,它就断线了。
说起来姬给人的感觉越来越人性化了,也不知道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下次碰到千薇时问问看好了。
如果逆鳞口中,身体能量的衰退真得要靠血液来补充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已经找到了代替品了。
血液锭剂,别名“泡腾片”,应该能帮上我的忙。
如果不行就要想想看别的办法了。
这样子,又要和另外一方势力有所参合了啊……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等会睡醒之后,下午去趟黑主学院吧……
因为不管怎么说,我这麻烦的体质总是要解决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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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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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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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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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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