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呵欠,我意兴阑珊地看着派克一件一件地将库毕复制出来的拍卖品送到拍卖台上,看着侠客用手机操纵着拍卖师进行拍卖,看着小滴不急不忙的将已经复制过的东西吸入凸眼鱼中,看着酷拉皮卡和某个炮灰竞价绯红眼。
“岚小姐觉得很无聊么?”
一个听上去相当有磁性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不过我连转过身看一眼的兴趣都奉欠——因为早知道过来的仁兄会是哪里的哪一位了。
“当然。”
斜倚在二楼包厢的墙柱上,我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阿天的皮毛。
库洛洛站到了我的身边:“岚小姐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很热闹么?”
“热闹是热闹,但是我没兴趣。”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能把下面所有参加拍卖会的人的嘴脸看的一清二楚,兴致更低了。
咋,如果不是因为要在这里等殇离把东西送过来,我才懒地呆在这里呢……
库洛洛似乎听出了我声音中的厌恶,转过脸看向了我:“岚小姐你心情不好?”
“贪婪,嫉妒,虚荣,欲望,傲慢……人类七宗罪在这里我至少能感应到五种——这还不算上其他的负面情绪……”
晃了下头,把自从进入了拍卖会场后就开始翻涌上来的晕旋感给甩开,我皱了皱眉,“心情能好那才叫奇怪。”
虽然有了阿天的结界做隔离,但是感觉还是很不舒服。
我果然不适合热闹的地方……
“既然选择了要堕落,那么在享受中堕落不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么?”
库洛洛看着楼下的众生相,扯起的唇角带着辛辣的嘲讽还有骄傲。
我终于斜眼看了他一眼。
哦,原来是把绷带拆下来了,我说他的口气怎么变成这样呢。
扎上了绷带的库洛洛温文儒雅,将所有的犀利都隐藏在了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如同暴风雨之前的海面,平静到了不注意就很容易被蒙骗过去的程度。
而取下了绷带的库洛洛优雅残虐,将敛去的光华毫不犹豫的外放张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身边的一切,骄傲却也寂寞,但是,却是无人可及的高贵。
暗夜的帝王么?
扯了下唇角,我歪过了头看着他:“我很奇怪,这次的拍卖会的名单我也看过了,大部分只能算是有点价值的小玩意而已。奇珍异宝之类的几乎就看不到,为什么你会想要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和猎人协会的协议么?”
不过在我看来,这似乎太不等价了点。
别的不说,光是用猎人协会的飞艇从流星街运来用来诈死脱逃的尸体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不过貌似是猎人协会买单就是了。
库洛洛看了我一眼:“因为我想要。”
“想要么?真得是一个好理由呢……”
我赞同得点了点头。
这次库洛洛看向我的眼中带上了惊讶:“你赞同?”
“不然还是什么?指责你草菅人命漠视生灵或者是自私邪恶么?”
我撇嘴,“是人都会有私欲的。不过能毫不犹豫的去满足自己yu望的人却不多。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是生命,但是最不值钱的却也是生命。而且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一信条,才是你变强的动力吧?”
想要就抢过来。这句话可是建立在拥有着能战胜对方的实力的基础上的不是么?
自私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甚至我也不例外。
只要不伤害到我重视的人就好,其他的我管他死活?兴致来了话可能会出手救上一救,如果不高兴……大概还会在一边落井下石吧?
翼的个性一向就是无拘无束,无理也要搅成三分理的家伙。这样随心所欲的行为前提就是建立在她强横无比的实力基础上的。
等价交换,维持着整个世界平衡的法则。
弱肉强食,却是强者世界里的生存法则。
我从来不否认我是自私的,但是这又怎么样?
所谓的“神爱世人”不过是耶和华那个家伙为了获得信仰之力而扯出来的谎言而已。而且被人拜祭了那么长时间了,见到翼还不是任由她捏圆搓扁不敢有丝毫反抗——翼那一身独一无二的初始混沌之力可不是摆设——么?
我所在意的,只有我认为重要的人而已。其他的人会怎么样根本就和我无关不是么?
为了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就算是和神对上,我也不会畏惧呢。
“想不到岚小姐还真了解我们。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向善良的你……羽族口中说出来的呢。”
库洛洛似乎意有所指。不过……为什么他的言语之中有含糊的地方?
我笑了笑:“我本来就是羽族中的禁忌之子,那些慈悲的观念早在我被封印后关入蛟人一族的囚笼中时起,就被我抛掷脑后了。没看到我的姓已经改成了夜么?我原本的姓,是耀羽。”
“那么岚小姐有想过以后要去做什么么?”
库洛洛所说的话让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转性了么?这种台词从侠客口中说出来的可能性还大一点不是么?
果然……是那个原因么?
没想到堂堂团长竟然也会开始逃避问题、
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想伸手揪揪眼前人的脸皮看看他是不是趁我不知道的时候换成了带着团长面具的侠客,不过最后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出手——上次只不过是“不小心”踢了一下某人的尊臀,就被嫉恨到被陷害的和揍敌客家的当家家主打了一场,这次要是真得伸手揪了的话……
会不会在以后被他陷害的去和蚂蚁篇里的某些人再打上一场啊?
嗯,貌似……很有可能,所以我忍了……
毕竟和席巴的那一场战斗,我可是动用了血族的速度才勉强比他快上了一线——猎人世界里的强者果然是“变态”——运动量过大,导致到现在我身上的肌肉还在酸疼着……
下次说什么也不要再和这种高危险性的人群扯上关系了。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
所以最后席巴在离开时送我的那张说是承诺以后有业务打8折的名片我是看都没看就丢手镯里了。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现在只是在收集一些东西而已。”
我点了点额角,“只要和你之间的契约没有结束,我就不可能离开。所以总得做点事情当消遣打发一下时间不是么?”
库洛洛皱了下眉:“离开?岚小姐的意思是去旅行么?”
“秘密。”
我勾起了唇角吐出了这两个字,然后非常满意地看到正等着听我答案的库洛洛肩膀微微一歪——明显是被打击了。
[夜夜,我突然发现你真得是相当有气质的一个人啊……]
怀里自从结束了和席巴的战斗的后就一直乖乖当他的毛绒玩具摆设的阿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有气质么?很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么一句正面评价。]
我斜瞄了他一眼,开始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要把他送去做一次身体检查,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所谓的气质,不就是气死人的本质么?]
这是阿天接下来的解释。
前言收回,这家伙相当的正常,再活个三四千年向黑狐(天音:俗语有云,狐狸修炼,百年红千年银万年黑。)迈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心隐忍住了眼角的抽动,决定等离开库洛洛的视线后找个机会再收拾这个家伙——他的嘴真是越来越毒了说……
库洛洛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下,发现竟然又是伊尔谜的号码。
“殇离,你自己没手机么?”
揉了揉太阳穴,我接通了电话。
“我的手机没电了,只能用小伊的啊。对了,我现在人已经在大楼屋顶上了。”
殇离似乎很好脾气地笑了笑,轻声道,“对了,还没问你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呢?要我把东西送下去给你么?”
“不用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在席巴的饮水中放上我提供的泻药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我磨着牙,腰上的肌肉又开始隐隐泛酸了。
哼,揍敌客家抗毒再强也强不过所谓的“神”吧?改天我把光影记忆里亚瑟用来整人的药剂做出来三四种,保证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你又不是不知道泻药对揍敌客家没什么用。”
殇离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席巴大叔很欣赏你呢,说你有着相当优秀的素质,可惜出手太无力,不适合做杀手。”
恶寒,这算是什么?穿越女主的揍敌客待遇么?
“我要用力他就别想体面的回去了,伤不了他我不介意直接让他裸奔——反正我的净灵炎用来烧人衣服很方便。”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一脸正经。
“噗……”
斜眼过去,结果发现除了我怀里的阿天在发“羊颠疯”外,另外一边的库洛洛也背过了身,肩膀在不断抖动。
“呵呵,我在顶楼等你,过来吧。”
说着,殇离挂了电话。不过从她最后那抖的不成样子的声音来判断,估计她是要去找个不会损害她形象的地方狂笑去了。
“那么,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允许我告辞了。”
礼数要尽到,羽族可是一个相当重视礼仪的种族呢。
在脑海中岚不满的咕哝中,我向库洛洛行了一个告别礼。Χiυmъ.cοΜ
“如果岚小姐有那个意思的话,我们幻影旅团是很欢迎你的加入的。”
这是库洛洛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不过却听的我一脑袋的黑线。
被揍敌客家另眼相看,被要求加入旅团,被西索当成“果实”……貌似猎人同人文里的女主三大待遇我已经遇上了两个啊……
不过最后一个……我祷告永远都别落到我头上。
“我是不可能加入你们旅团的。不过在契约还在生效的这段时间内,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这是我离开的时候对库洛洛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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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拍卖会的顶楼,我顶着一脑袋细密的黑线看着顶楼的停机坪上所停地那架,即使是和猎人协会的专用飞艇比起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的揍敌客家专用飞艇。
殇离,我知道你和伊尔谜的感情很好,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别在挑战我的神经承受能力了?
我承认美女帅哥配确实是相当养眼的画面。
但是那要保证是我不是无辜受害者——虽然我承认伊尔谜那双无瞳孔的猫眼很漂亮,他的那头长发也同样飘逸到可以让大部分的女生嫉妒死,但是前提是他别用那几乎可以去cos贞子的装扮盯着我瞅……
那真是需要一定心理承受力——我这才从旅团还有揍敌客的阴影之中走出来弱小心灵可禁不起再一次的摧残……
(天音:汗,我还真看不出来基本上是和他们硬撼上的你心灵那里弱小了。)
“你的排场也太大了吧?”
压制下眼角的抽搐,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的口气太过失礼。
“没办法,是席巴大叔硬要留在这里等我的。”
殇离的口气似乎也很无奈,她向着飞艇下的某处房间一扬下巴,然后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我。
“席巴大叔?不是应该叫爸爸么?”
接过了东西,我翻了个白眼后恶劣的开口调侃道。
“……那是不可能的。”
出乎意料的是,殇离却没有原先的恼羞成怒,而是神色微微黯淡道,“我现在,只是在化解小伊身上的诅咒对他造成的影响。等诅咒解除后,我就会离开的。”
我愣了下。
“夜夜,你忘记了么?天算者是不能动情的。”
阿天在我怀里甩了下尾巴,提醒我道。
“你们会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么?”
我摇了摇头,将木盒收入了手链,然后看向了殇离,“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
“……我没有……”
殇离似乎想辩驳些什么,但是话却说地相当没有底气的样子。
“不要骗人了。”
我打断了她的话,“猎人协会为什么会派你和揍敌客家谈判?揍敌客家为什么会甘愿接受你的委托?你又为了什么才会呆在伊尔谜的身边?这些你心里不是应该早就有答案了么?”
“我……我和小伊只是因为……”
“如果你没有动心,那么六世缘分也好,十二世的缘分也好,对于你来说还看不淡看不透么?天算者的定义是什么?不就是与天地合一,看透一切因果循环从而去追寻天地至理么?”
我斜瞥她,“所谓的‘情劫’,所谓的‘顺应而为’,其实全是你自己的借口而已,你在给自己找沉溺下去的借口。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
殇离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岚,你真是敏感到可怕。”
“某些事情方面,这家伙敏感地可以。但是另一些事情,这家伙简直是迟钝到炮弹炸上去她都没感觉!”
怀里的阿天咕哝的声音不大,不过却正好让我和殇离听了个清楚。
“砰!”
“疼……”
无视某只狐狸委屈地抱着自己脑袋的举动,我呼出了一口气,“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自欺欺人的举动呢……”
“那是因为……”
殇离苦笑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事情办完你也可以走了吧?要再不走,我估计都要被某人的眼刀给凌迟了。”
看什么看,再看我身上也不会开洞。
不就是殇离的表情不对劲了点,你这家伙至于用这么深仇大恨的目光看我么?
我斜瞄了眼站在飞艇门口当人柱的某只。荷!竟然又瞪我?!比谁眼睛大是吧?!
果然是闷骚锅一只。
“没那么夸张的……那我走了……”
殇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飞艇上走了过去。
“我想我需要段时间去思考一下了。游戏里的事情父亲大人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可以进去了。你自己多保重,不要和旅团的关系牵扯得太深了,知道么?”
“嗯,知道了。”
我看着飞艇升空,然后远去。走到了楼顶边沿,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得看到了地面上,酷拉皮卡对上那个拍卖会上的竞争对手的场面。
“接下来夜夜准备做什么?”
“当时是回去了。”
我打了个呵欠,“顺便看看还能不能再把某个属于稀有品种的兔子的防备给扒开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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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尚未了,心已无所扰,只想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预料,爱恨一笔消。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快乐寻找。”
(天音:此为《东方不败》里的歌曲《笑红尘》,个人推荐,意境真的不错的说。)
坐在饭店顶楼的高台上,我悠悠吹着笛子,阿天则是非常自觉得窝在我的腿上。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做到歌曲中那样笑遨红尘,一生洒脱的人,到底又有多少呢?
话说回来,翁妮的那个老爹对他的宝贝女儿还真是下了血本呢,前脚才从医院出来,后脚就进了这家七星级高级饭店的顶楼,和我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过道。
我发誓,当初选择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真得只是跟在殇离的后面图方便,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事实上,当发现下在酷拉皮卡身上的追踪法术是向我这个方向过来的时候,我真得是很意外的说——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叫阿天带我瞬移过去找他了。
友克鑫的夜景不错,这点我在瞬移回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就有发现了。现在坐在饭店的顶楼俯瞰一城市的奢华光彩,感觉也还算不错。
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幻在指间翻转,折射着接近铜色的月华,泛出了光怪陆离却异常温润的幽华。
“嗨,很巧呢。酷拉皮卡。”
抬起了左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我低下了头看向了顶楼天台下的酷拉皮卡。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酷拉皮卡握着手机的手泛着死白,不过他的表情却没有了以往的平静。
“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我歪着头看向了他,“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七星级的饭店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住得了的。”
“我接了一个保镖的任务。”
酷拉皮卡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的样子,不过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又开口道,“那是……真的么?”
“你不是亲眼所见么?为什么要来问我?我和旅团又不熟……”
估计是小杰还有奇牙把见过我的事情说给这个家伙听的,不过这也正好便宜了我在其中动手脚了。
“……”
酷拉皮卡沉默了下来。
“没有记错的话,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旅团绳之以法不是么?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就不信没办法把你的思想给戳出一个缺口来。
“……”
又给我玩沉默?
我按捺住心里想抓住某人扁上一顿的念头,同样不作声地转着幻,梳理着怀里阿天的皮毛。
“……死了……他们死了?”
几乎就在我快等到睡着的时候,酷拉皮卡充满了不确定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中。
这算什么答案?
我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酷拉皮卡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无视面前有人存在。
“死了……他们竟然……就这样死了……死了啊……”
不知不觉,酷拉皮卡的眼睛变成宛如鲜血般颜色,在原本就俊秀的脸上凭添了几分妖异。
“安息吧……窟卢塔族的人们,那些刽子手已经在地狱挣扎,得到了报应……”
手机从他的手上跌落在了地上,酷拉皮卡半跪在了地上,面无表情,仿佛失神一样地看着天空,“天上太阳……地上绿树……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他疯了吗?
我看着底下酷拉皮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死气,仿佛毫无感情地念叨着——想了想后还是抱着阿天跳了下去。
“我们的灵魂来自天上……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
说到最后,酷拉皮卡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还是清晰地进了我的耳朵。
“别再念了……”
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淡淡道,“你应该明白的,祷告……没有丝毫作用。”
虽然祷告文中充满着奇异的令人宁静的自然气息,但是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我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听下去。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仍旧继续念着,“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酷拉皮卡!”
他这个样子……
我皱起了眉,算是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么?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仍然没有丝毫的用处,酷拉皮卡甚至连瞳孔的大小都未曾改变,仿佛没有看到我一般,仍然不断重复着念着,“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这家伙没救了……
算了,他的确需要发泄一下,虽然这种发泄方式并不正常……
我翻了个白眼,耳朵已经捕捉到了楼梯口处那不断在徘徊着的脚步声。
收回了手,我干脆坐到酷拉皮卡身边,等着他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
真是郁闷,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明明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有多固执了不是么?
麻烦啊麻烦!
谁让我在看到伊拉死的时候竟然联想到了总司死亡的那个时候,于是淅沥糊涂地答应了伊拉最后的要求呢?太失策了……
“……”
随着时间的流失,祷告声音念了不知几遍,他终于停止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已。”
不然我干什么坐在这里陪你发疯?
酷拉皮卡默然,他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后轻轻道:“我只是……不甘心……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还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呢……
我撇了撇嘴,站起了身:“那你就继续呆在这里自哀自怜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人类果然都是相当复杂的生物,连殇离似乎也被传染了呢。
酷拉皮卡没有说话。
头疼,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家伙的思想给转过来?难道真要让他忘记才行么?
揉了揉疼痛的额角,我郁闷地直想大叫几声。
虽然是很想干脆叫阿天改变这个家伙的记忆的——先让阿天做个假象什么的然后再用阴阳术移植进这个家伙的脑袋中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一旦有了假象,就会和原来的记忆冲突,如果再加上一些线索,那么被掩盖的记忆就会重新复苏……这样的话完全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没用。
和在楼梯口徘徊着的琦萤打了个照面,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得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不过,和我无关就是了。
“天,你说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自欺欺人呢?”
殇离是这样,酷拉皮卡是这样,甚至连库洛洛也是这样——看他在拍卖会上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部分鲁西路华时候的事情,只不过是装着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样子而已。
“会自欺欺人么?”
阿天抬起了头看着我,“夜夜你是怎么想的?”
听着天台上琦萤和酷拉皮卡之间对话,我摇了摇头:“是因为如果连自己也欺骗了的话,那么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会让自己好受一些吧……”
“不是的。”
阿天摇了摇头,“会自欺欺人,我想,只是为了逃避责任。仅此而已……”
我默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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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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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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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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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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