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疼痛和晕眩而出的一身冷汗都被过高的体温蒸发殆尽,查克拉都灼热的仿佛有了实体,缠绕在我周身,显现出妖异的紫色。
以撒被我甩开之后,一时间谁都没敢说话。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流在喉管里进出嘶鸣,发出来的却是一连串的低笑。
我爱罗在我手里拼命的挣扎,我的手指在他口中塞得更深了些,我爱罗丨干呕了一下,艰难的把死死攥住我胳膊的手抬了起来。
随着他手掌的移动,呈保护姿态缠绕在他周身的流沙也有了动静。
被查克拉操纵着的沙子钻破地面,躲过了须佐能乎的铠甲直冲着我而来。沙子顺着我的小腿几乎缠上了我半边身体,我冷笑一下,周身迸发出了耀眼的蓝色雷光。
电流与空气摩擦之间发出了如同数千只鸟雀引颈鸣叫的声响,原本缠了我半身的黄沙也被千鸟流割裂成几段掉落在地上。
也许是我爱罗的沙子拥有自动防御机制,我能感觉到在我用出了千鸟流之后,沙子自行覆盖住了我爱罗的身体,形成了一层坚固的砂之铠。
我反手掐住了我爱罗的下巴,塞在他嘴里的手指飞速抽开,狠狠的向上一顶。
我爱罗本能的抗拒着我的动作,而他那不被我看在眼里的抗拒也拯救了此刻他被自己咬断舌头的厄运。
不过看样子,砂之铠覆盖的再全面也盖不住我爱罗的舌头。尽管他嘴里那块肉没有就这么断掉,也岌岌可危的被豁出了一道非常深的口子。
血液和生理性泪水一同滴落在我手背上,我爱罗惨叫着,含糊的咒骂一定会杀了我。
他越是这么威胁,我越是诡异的开心起来。原本那一小点点,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惶恐都被这种不正常的兴奋驱赶得无影无踪。
不,准确来说我内心还是有些惶恐的,只是身体上的杀意跟不上内心的感情。
我爱罗挣扎着操纵沙子高高扬起,黄沙几乎遮天蔽日。余光中我窥见日向宁次搀扶起了以撒迅速逃开了沙子的攻击范围,倾斜而下的沙土砸在须佐能乎的外壳上。
土地几乎被丨干燥的沙子全部掩埋,而被护在须佐能乎之中的我却在这场攻击中毫发无伤。
这么大的动静,最终还是引来了我爱罗的同伴。一个是背着大扇子砂隐小公主,另外一个……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四代目风影的长子,我爱罗的亲哥哥。
这两个人不知为何在离我们还有很远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吓的呆愣在了原地。
砂隐的手鞠公主还在迟疑当中,旁边我爱罗的亲哥哥便首先反应了过来。
“喂——”
身为傀儡师的黑袍少年抚上了背后缠绕在绷带里的傀儡,绘满紫色油彩的脸上虚张声势一般故意露出了狰狞至极的表情。
“那边那个,放开我爱罗。”
我爱罗在我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微弱。wWW.ΧìǔΜЬ.CǒΜ
我歪着头看向他那个名字应该是叫做勘九郎的亲哥哥,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
要不……都杀了算了?
我环视一圈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我爱罗是个威胁,必须要除掉。我爱罗死了之后,砂隐也不会善罢甘休,手鞠和勘九郎也没必要留着。我也不想费神去分析以撒对我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现在铲除也好过事后他去向背后的人汇报什么对宇智波不利的消息。
至于日向宁次……
也许是我杀心表现的太明显。
日向宁次在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竟然直接开启了白眼怒视着我:“宇智波佐助,你给我清醒一点。”
“放轻松,宁次同学。”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沙土和血腥的臭味,我在这股微妙的味道之中不知餍足的舔了舔唇角笑了起来。
“我现在感觉好着呢。”
话音刚落,我撤除了须佐能乎的保护,手上的查克拉重新凝聚出了千鸟的形态。
比刀锋更加锐利的雷电轻而易举的劈开了我爱罗身上覆盖着的最后一层砂之铠,我抬腿一脚踹在了我爱罗毫无防备的肚子上。
他被我一脚踹出老远,重重的砸在了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向我冲上来的勘九郎身上。
勘九郎被我爱罗砸了出去,我顺势略过他冲向他背后的手鞠。
未来颇有大将风范的砂隐公主,现在也不过是个会在杀气中露出破绽的小姑娘。片刻的迟疑她就已经来不及阻挡我的动作。
手鞠惊叫一声,被我卡着脖子按在了树上。
砂隐小公主背后的大扇子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摔落在地,没了武器的手鞠更是不堪一击。我缓缓抽出了腰后的草薙剑,刀刃凌空化出了一道弧线。
“喂——”
我身后的日向宁次见势不对叫住了我:“住手,宇智波佐助!”
我侧目瞥他一眼,只见他现在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我漫不经心的捏着刀柄,用草薙剑在手鞠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宁次同学,有事就快说,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日向宁次气息一凛,想要过来阻止我。但原本被他捞在手里的以撒却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
在我挥刀砍上手鞠的脖子之前,草薙剑却被人挡在了半空中。
温热而黏稠的液体顺着刀身流淌在我手上,连我手里的刀柄也变得又滑又腻。我不解的看向空手挡住了草薙剑的以撒,而后者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似的,连握住刀刃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动摇。
“够了吧,宇智波君。”
血很快就染红了以撒的袖子,我是不知道他直接握在草薙剑上,会被这把锋利的直刃忍刀割伤多深,只是我轻轻抽动刀柄,就能听见刀锋摩擦在骨骼上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放手。”
我轻声道。
砂隐小公主几乎被吓得不会呼吸,我掌下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的眼睛里也满是恐惧。
本来看起来懦弱到会随时因为我一句重话而哭泣的以撒,现在反而执拗的堪比我那个认死理的幼驯染。
“你才该放手,清醒一点啊……佐助!”
……算了。
我叹了口气,松开了对于手鞠的钳制。
手鞠跌坐在地,惊惧交加的连连后退。我也没有顾得上管她,,转过身抽出草薙剑轻巧的送进了以撒的身体里。
反正,也就是个先来后到的区别,在这里的人都是要被杀的。
见我的队友也被我毫不留情的一刀穿过,手鞠似乎是想要捡回自己的武器。我头也不回的把脚踩在了她的指尖上:“别动哦,小姐姐。”
手鞠的动作一僵。
我提着草薙剑,在以撒腹中拧了半圈。以撒吃痛的闷哼了一声,颤抖着抬起他那只沾满了血的手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觉得疼就别动了。”
我有些事不关己的劝道:“看在好歹是队友的份上,我待会儿下手利索点。等我出去了就跟奈良鹿久说你被佐井杀了,而我替你报仇杀了佐井,你看这样怎么样?”
以撒没有回答,而是缓慢的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脸侧。
他手心中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止血处理,不断涌出的血液蹭在我脸上,那些湿热黏腻的液体几乎凝住了散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很快我半张脸都被蹭满了他的血。
但是看在以撒马上就要死在这的份上,我并没有拒绝他的动作。
“佐助……”
以撒低声道。
原本清澈的少年音现在听起来沙哑柔软,嗓音中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濒死的恐惧。
我难得对他和善了一下:“我在呢,还有什么事吗?”
以撒劈手一巴掌抽在了我脸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宇智波佐助。三代目为什么会派我来保护你?难道你要在这杀了所有人,心甘情愿被‘根’的家伙监视一辈子吗!”
什么杀意什么想法都被以撒这一巴掌给抽的烟消云散,我松开了握着草薙剑的手,跌跌撞撞的后退两步。
喜怒哀乐霎时间回归了原位,我慢半拍的反应这才迟钝的感受到了脸上的疼痛。
以撒失去了支撑跪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自己拔出了插在他腹中的刀:“终于……清醒过来了吗。”
原本心底小小的惶恐开始生根发芽,被异常的兴奋感压制过去的的念头最终变成了巨大的不安。
体温已经渐渐褪下去了,此刻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到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一样。
感情和身体终于同步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以我为中心点开始蔓延,我周围的森林几乎都变得一片狼藉。以撒的肚子上被我用草薙剑开了个洞,原本我不想跟他起任何纷争的我爱罗生死不明的被我砸在了他亲哥哥的身上,而勘九郎似乎也已经失去了意识。
手鞠还好,除了惊吓之外没受什么伤。不过日向宁次倒是聪明,从一开始就避开了和我针锋相对躲在安全的地方静观其变。
我为眼前的惨状痛苦的呻丨吟了一声。
不等我出声道歉,被我吓到的手鞠却率先反应了过来。
她没有去拿自己的武器,而是从怀中摸出了两个卷轴,放在了离我不远的地面上。
“这是我们组的地之书和之前拿到的天之书。”
她迟疑着看向我:“卷轴留给你……能不能,请你放过我们。”
说着,手鞠的眼神似乎比刚才看上去要坚定了些,至少没有那么恐惧。
“如果一定要杀,至少请你放过我的两个弟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看看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无言的单手捂住脸:“……你们走吧。”
手鞠表情惊喜。
我挥了挥手:“快走……快带着你弟弟一起走。”
她背起自己的扇子,扛着两个失去意识的弟弟身影飞速的消失在了狼藉的树丛之间。
我这才一屁股坐在以撒身旁。
确认现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日向宁次,终于从安全地带走到了我面前,捡起手鞠留下的两个卷轴扔进我怀里。
“看来宇智波一族的确不是徒有虚名。”
他嗤笑道:“真是个可怕的人啊,宇智波佐助。”
以撒捂着被重伤的地方赞同的点了点头:“刚才非常可怕呢,我还以为自己会就这么被杀掉。”
快别说我的黑历史了……
以撒疲惫的抹了一把脸,握住日向宁次友好搭救的那只手艰难的站了起来。他那双亮金色的眼睛里闪着太阳碎片似的光,即便被我重伤,也好脾气的露出了一个笑脸。
“不是要去找你弟弟吗,走啦。”
我愣了愣。
按理来说以撒并不是我信任的对象,他是不知哪方安插到我身边的暗部。但是至少现在……我愿意相信他对我的善意。
我站起来,从忍具包里翻出了和我一起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伤药递给了以撒。
“先处理好你的伤口再说吧。”
我把未来师承纲手姬的小樱特制增血丸塞进以撒嘴里一颗,低下头拧开了伤药的瓶子一点点洒在他的伤口上。
“捅了你一刀对不起,等中忍考试结束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可以让你捅回来。”
“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得那么奇怪。”
日向宁次嫌弃的离开我老远。
以撒倒是笑的非常开心的样子:“真的吗?我一定会慎重下手的。”
“……不,我跟你客套一下的你别当真。”
无论刚才跟我爱罗打成了什么样,状况有多惨烈,在处理好以撒的伤口之后,我们都必须继续最开始的目的,毕竟一开始强行动身也是为了寻找第七班。
综上所述,就算我褪去杀意和高热之后被那股晕眩感催的几乎要呕吐出来,也得忍着等考试结束之后再说。
我们根据之前日向宁次的白眼所看到的的方向继续前进,自认为捅了以撒一刀而理亏的我,担负起了搀扶以撒的责任。
好在他这回没手贱的伸进我衣服里去摸我的腰,要不然现在我是真犹豫到底要不要揍他。
很快我们就到了第七班的所在地附近,日向宁次眉头一皱,在树上停住脚步,顺便还阻拦住了我们。
“等等,似乎有些不对劲。”
“什么?”
我茫然的问道。
日向宁次站在原地,几近透明的双眸透过树林凝视着远方:“你弟弟有点不太对劲,和刚才的你状况很像。”
我慢半拍的脑子转过个来,意识到日向宁次说的大概是刚才我无端端冒出的杀意。
我是不觉得连写轮眼都还不是三勾玉的小二助暴走会比我暴走状况更糟,但那好歹也是另外一个我自己。
想了想,我把以撒托付给了日向宁次。
“我先去看看状况,把你扯进来……不好意思了。”
日向宁次似乎没什么情绪的搀起以撒:“如果你被你弟弟揍了,我不会插手的。”
我眨了眨眼。
“他才打不过我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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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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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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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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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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