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贵和谢晨阳在酒房相谈胜欢,时不时传出王安贵哈哈大笑的声音。张彩霞笑着对真真说道:“这个男孩子和你是同班同学吗?你看把你爸逗得笑个不停!”真真看着灶孔内的熊熊火焰,只觉得谢晨阳今天真是一反常态,她觉得这人真是个“两面派”,平时不吭不哈的,今天倒像个开心果似的,自家老爸平时比较严肃,他笑得这么开怀一般都是自己考好成绩的时候!难不成两人还成了电视剧上演的那种所谓的相见恨晚的“忘年交”了?张彩霞见女儿没有回答她的话,一看女儿竟然在发呆,她凑近真真问道:“真儿你发什么愣呢?”真真听到声音回过神尴尬的笑笑说道:“妈我在想我爸是不是想收这人当徒弟啊!就和电视上的那些武林高手看中一个青年才俊爱才心切收归门下什么的一样!”张彩霞听完顿时哈哈笑起来,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真真的头说道:“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你爸是什么武林高手?话多倒是第一,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那话投机他就能说一箩篼子!”真真嘿嘿笑了笑没有接话,她不想和自家妈妈说关于别的男孩子的任何话题,她觉得那很奇怪。她就开始转移话题说自家弟弟平时调皮捣蛋的事,又说家里的各种琐碎之事。早上十一点多终于做好了饭菜,真真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子,自家两个弟弟不知道放完牛羊又跑哪儿玩儿去了,妈妈叫她喊两个弟弟回来吃饭,平时她都是扯着嗓子高声大喊,今天谢晨阳在她家,她张了张嘴,又清了清嗓子,但是嗓子就跟哑了似的喊不出来。她憋了一会儿对妈妈说道:“妈,你来喊,我今天喉咙有点疼,喉咙里面好像长疮了!”张彩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让她去吃点土霉素消炎,随后她扯着嗓子高声喊着天明天宇。天宇此时正提着个塑料袋子在后山上给他新做的弹弓摘“子弹”,山上有一种树,会结像黄豆一半大小的小果子,村里的孩子都爱摘下来做弹弓的子弹。天明在树下的光滑的大石头上躺着懒洋洋的睡大觉,两人都听到自家妈妈呼唤的声音。天明没有吭声坐起来缓了缓站起来往山下走,天宇则大声回应了一句后从树上爬下来追着自家哥哥跑去,边跑还边喊着:“天明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啊你!”天明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只是脚步放缓了很多。两人一起回到家,看见谢晨阳在自家饭桌上坐着,爸爸坐在主位上席,天宇大叫着跑去问妈妈那是谁,天明没有吭声洗了手坐下准备吃饭。随后张彩霞和真真进来,天宇跟在几人屁股后面跑进来坐在谢晨阳旁边对着他说道:“你坐了我姐姐的位置!”真真正在给自家爸爸倒酒,听到天宇的话她立刻说道:“天宇,不要乱说,姐姐坐哪里都可以,以客为先懂吗?”天宇嘟了嘟嘴巴不再吭声。谢晨阳扭头对天宇说了句“你好啊!”天宇却没有理他,谢晨阳也不尴尬,只保持着微笑。”张彩霞笑着说坐哪里都一样,随后又给每人舀了一碗饭,又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给谢晨阳倒了杯水放他跟前,谢晨阳忙站起来弯腰恭敬的说了声“谢谢”。随后各人坐下,王安贵作为主人表示了对谢晨阳的欢迎,又向谢晨阳介绍了一下天宇天明,谢晨阳自我介绍了后大家才开始吃饭。真真总觉得气氛很怪,有些莫名其妙的,搞得跟认亲戚似的!她低着头吃着饭,脑子里都在想希望这人吃完赶紧走吧,赶紧走吧!谢晨阳这是第一次在真真家做客,他坐在饭桌上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爸妈在一起吃饭的经历,顿觉悲从中来,他暗暗调整了一下心态,小口小口的吃着。他觉得饭菜很好吃,只是自己可能不适合这种美好的家庭氛围吧,他看了看真真低着头吃饭的样子,只觉得自己今天来可能就是个错误,要不然他们一家人应该是其乐融融的,自己真的很多余啊!他吃完了一碗就放下了碗筷,张彩霞准备给他再添碗饭,他站起来笑着说道:“谢谢孃孃,我吃饱了,叔叔,真真同学,两位弟弟你们慢慢吃,我去外面树下坐会儿去。”说完就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外面的桃树下乘凉,清风徐徐吹来,带着点淡淡的热气,却也有些清凉在里面。他举目望去,远处的房前有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蹦蹦跳跳滋哇乱叫的玩儿,还有那妇人在大喊叫骂着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不远处狭窄的小路上有个肥胖的女人艰难的挑着一担水摇摇晃晃的快步走着,远处坡路上有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牵着牛赶着往家赶,还有人背着大大的一捆柴弯腰驼背的走着,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刚才悲伤的情绪渐渐褪去,心里的暗潮涌动又归于了平静。正当他安静的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王安贵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他看着谢晨阳有些不太高兴得样子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谢晨阳连忙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很好吃,叔叔您不要误会,我,我就是想我妈妈了。”王安贵问道:“想你妈妈就去看看啊,放假了没有回家去看看吗?”谢晨阳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妈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娶了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王安贵尴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不起,叔叔不知道你妈妈…,你这孩子真可怜,不过不管如何,你妈妈肯定希望你快乐成长,你不要太难过了。”谢晨阳点点头殷切的望着王安贵说道:“谢谢叔叔,我没事,早习惯了。就是刚才看到你们一家人一起我就忽然有些难过。叔叔我以后能经常来你家做客吗?”王安贵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只要你不嫌弃,你还可以和你舅舅一起来,我们这农村别的没有,饭管饱,酒管够!”谢晨阳咧着嘴呵呵笑了起来。王安贵看着谢晨阳内心只觉得这孩子真可怜,看着一表人才家境也很好的样子,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他又想到自家虽然一路穷苦过来的,但是好在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真是世事无常,万事难两全啊!他又安慰了谢晨阳几句,天宇在旁边的门背后听到了谢晨阳和自家爸爸说的话,他跑出来坐谢晨阳旁边用大义凛然的口气说道:“你真可怜,那我以后允许你来我家坐我姐的位置!”谢晨阳点点头笑着对天宇说道:“好啊,谢谢小天宇。”王安贵让谢晨阳坐着歇会儿,他去把煮好的包谷舀出来,谢晨阳很有眼色说要去帮忙,被王安贵阻止了。谢晨阳觉得自己今天的目地已经达到了,再坐下去也不合适,便请王安贵给他装两百斤酒绑车两边,再和几人一一告辞后骑车离去。他原本想问问真真要不要自己帮她处理一下某些人给她的不明物体,又怕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多此一举惹人嫌,便干脆没多说默默的走了。王安贵看着谢晨阳走了才和妻子一起去把包谷舀出来晾凉,天明也去帮忙,天宇则围着自家爸妈耍宝逗趣,三人说说笑笑忙得不亦乐乎,天明则没有多话,只偶尔搭一两句腔,包谷舀完了他就回了房间睡午觉去了。真真看着谢晨阳终于走了,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一早上过得真是惊险刺激啊!她快速洗了碗回了房间,一早上她心里都惦记着云海冰在她床上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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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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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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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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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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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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