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之处,同样的紫眉紫发,同样的东方姓氏,无论从那一方面看,两者绝对大有关系。
东方凤凰好奇的瞪着大眼睛盯着东方云皇看,这位叔叔不但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头发和眉毛,还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不禁娇声问道:“叔叔,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喝酒聊天呢?”
东方云皇轻笑着摇摇头,“我很少和别人一起喝酒,更很少喝别人的酒。”
年纪如她怎么会明白,虎豹从不与虫蛇为伍,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东方凤凰“噢”了一声,没有去问为什么,她早就明白,过分去探究别人的私事是一件不好的行为。
这是刚出谷时娘亲和公孙姨娘反复叮嘱她的话。
“叔叔,你为什么要蒙上眼睛呢?”
说着,伸出白乎乎的小手摘下了东方云皇眼睛上的丝带。
这一刻,包括东方云皇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东方凤凰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伸手解下那丝带。
东方云皇眼皮动了动,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一抹血光乍现于客栈中。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感觉像似被一头猛兽盯上一样。
虽然知道那是错觉,但那股噬人的杀气如芒在背,使得所有人汗毛乍起,两股颤颤,有胆小者甚至当场失禁。
东方凤凰也被吓得小脸惨白,可怜兮兮道:“叔叔,好难受。”
东方云皇慢慢调整过来,眼中的血色渐渐淡了下去,重新被黑色取代,所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东方云皇的眼睛的却出现了问题。
七年前,他创出白虎七杀式时,引识海白虎杀气入体,险些走火入魔。
白虎,主西方之金,司天地兵戈之事。
要知道,在昔日与洪七公一战时,他接应的那缕气机连白虎杀气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就能与修成意境圆满的洪七公在交手中略胜一筹。
这次牵引一缕白虎杀气,他的心神差点儿崩溃,他的道心虽然能掌握身体中一切精神意志,但毕竟属于初生,尚且稚嫩,根本无力驾驭这缕杀气。
东方云皇最后完全是凭着意志力将其强行炼化,但这后遗症也就留了下来。
眼乃心之门户,心若有尘,眼中自然会有异象。
郭芙、郭襄、郭破虏三人也被吓得够呛,但不同于郭芙郭破虏的惊悸,郭襄眼中满满的全是崇拜。
东方伯伯果然厉害,一个眼神就把在场所有人吓成这样,这连爹爹都做不到,天下第一名不虚传。
东方云皇温和笑道:“不用怕,没事儿,你看。”
手一伸,一个银质的铃铛赫然躺在掌心里,微微一摇,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客栈。
东方凤凰接过手来,摘下腰间的另一只银铃铛相比较,发现两者无论大小,重量一模一样,连上面的花纹都分毫不差。
轻轻一摇,两个铃铛发出悦耳的叮当声,东方凤凰也随之娇笑起来。
只是慢慢的,笑声又低沉了下来,几近于无。
“你是爹爹对吗?我说的对不对?”
颤抖着声音,再抬起头来,她已是泪流满面。
“你知不知道这十六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知不知道我们被人追杀,掉下断肠崖,差点儿死在冰谭里?”
“你知不知道我被别的孩子骂成妖怪,怪物,他们还拿石头打我?”
“你知不知道公孙姨娘有多想你?娘亲,想你想的头发都白了。”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她一声声的喝问着,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东方云皇无言以对。
是啊!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负气之下的愤然离去,竟会让她们遭受那般可怕的灾难。
客战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静默看着那个哭诉的小女孩,眼中尽是疼爱之色。
任谁也想不到,她天真无邪的笑靥下竟承载着那么多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本是天性烂漫的年纪,却在那般艰难坎坷中长大,这全是他的过错啊!
东方云皇身体微微颤抖,蹲下身来,抱着那单薄幼小的身躯,温声道:“凤儿不哭,一切有爹爹在。”
东方凤凰再也忍耐不住,扑倒东方云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爹爹是个大坏蛋,我恨爹爹,恨死爹爹了,呜呜……”
千般委屈、无奈和辛酸尽在这哭声里了,不仅是东方云皇,就是所有人都听得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很。他东方云皇的女儿,何时要受这般委屈了?
郭襄小姑娘止不住眼泪哗哗下流,拉着郭芙的肩膀不停地擦眼泪,“姐姐,凤凰妹妹太可怜了。”
一向愚钝的郭破虏也红着眼睛,向郭芙道:“姐姐,我们请爹爹杀了那个大坏蛋好不好?”
郭芙听着两小的话,尤其是看到东方云皇眼中的凛凛寒光,心里苦笑道:“哪里还要爹爹出手,这个杀星出手足以震慑天下了。”
她现在心里只期望,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江湖门派牵扯其中。Χiυmъ.cοΜ
要不然,以东方云皇的性子,绝对会再次出手,将天下武林血洗一遍,杀掉所有的仇人。
虽然眼下正值蒙古大军入侵的关键时期,但他可不会管你在干什么。
“哐”门又被掀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花信少妇走了进来。
她披一件白色披风,身着浅绿色绒衣,身材婀娜,丰腴有致,任是臃肿的绒衣,也遮掩不住胸前的高耸和纤细的腰肢,不少人看得眼睛直钩。
看见东方云皇的刹那,她瞬间呆住,手里的长剑和包袱掉落在地,也惊醒了东方云皇。
妇人眉宇间与昔年的公孙绿萼有九成相似,身上又多了一股属于妇人的成熟与馨香,东方云皇哪里还不知道她是谁。
说起来,对她,东方云皇当初最多只是纯粹的猎艳心理以及占有的欲望。
强行闯进了她的生活,占有了她的一切。
后来又是突然的离去,突然的让她措不及防。
后来,父母亲的事一度让她心乱如麻,她也曾想着把他忘了。
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就是那么玄妙,斩不断,放不下。
十六年来,她在心里,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
想起他,或许偶尔会有些幽怨,她也是悄悄放在心里,不与任何人说。
如今,仓促地邂逅在这个小店里,她心里除了惊慌、羞涩之外,还有一丝期待。
东方云皇微笑着走上前,将失神的她搂在怀里,轻轻在她耳畔说了声,“对不起,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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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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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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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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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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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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