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村与外界的交通本就不便利,一直是靠海谋生活,自然不会有果商进来收购农产品,更何况,把自家辛苦种出来的水果以白菜价卖给他们,柳秀妍是肯定舍不得的。
她决定走农业这条道路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主打网络销售。
这一季的草莓是初试水,除了自家留下来吃的,送给街坊邻居的,柳秀妍准备全部赠送出去,一来吸一波粉,二来为六月份要上市的水果预热。
自家草莓的品质,柳秀妍敢打包票,国内没有哪一家比得上。一个人若是过它的味道,再吃其它水果,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毕竟拿灵泉水浇灌出来的果子,跟以肥料堆积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柳秀妍见弟弟从到地里就没停过嘴,担心他吃坏肚子,连忙提醒:
“小宇,你少吃两颗,怒那等下给你做点心时,可没肚子装了。”
闻言,李泽宇不舍地瞅了一眼诱人的草莓,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吃十颗,但怒那的话得听,不然以后没好吃的了,可还是想吃啊。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弄得柳秀妍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心软了:
“那你先帮怒那把红的草莓全摘了,就允许你再吃五颗。”
草莓成熟后,不及时采摘,容易腐烂,开奖时间设置在明天晚上,到时候肯定熟透了,寄出去更容易烂掉。
李泽宇跟个孩子似的,立马高兴起来,提着篮子,兴冲冲地开始干活啦!
快到饭点时,文美淑终于赶回来了。
柳秀妍见她大汗淋漓的样子,赶忙递上一碗草莓冰沙。
酸酸甜甜的果酱,配上口感绵密的冰沙,入口即化,佐以清凉的薄荷碎,不仅是夏日里的颜值担当,还是一道消暑圣品。
文美淑只觉得连天灵盖都是凉的,直呼痛快!
“咦,舅舅呢?”柳秀妍又端了碗出来,等了会儿,而李在贤还没出现,只好发问。
文美淑嘴里含着草莓粒,咽下后,笑着道:“路上遇见个好久没见的老朋友,正跟人唠嗑呢。”
李泽宇只能眼巴巴,看着怒那又把冰沙放回了冰箱,好想再吃一碗啊。
那火热热的视线柳秀妍想忽视都难,才不会惯着他,这家伙的肚子就是个无底洞,已经吃了两大碗了,再吃下去非得闹肚子不可。
吃饱后,文美淑站起来活动,瞥到藏在角落里的快递包装和保鲜盒,长叹了口气,道:
“岫岩岛和秋雁山那边,有我和你舅舅盯着,保证顺利给你完成任务。秀妍呐,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多休息,千万别累着自己啊。”
这孩子,就是闲不住,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忘个精光,哪怕就是呆在家里,总能找到事情做。
其实,文美淑心里也挺着急的,毕竟买岛买山,租地买果树,以后还得在岛上种树造房子,钱一笔笔花出去,都没个响声,万一收不回来,该咋办啊?
村里以刘利花为首的碎嘴子,话里话外嘲讽秀妍败家,没见识,说她在村里搞种植肯定亏个精光,别到时候穷得找她们借钱。
文美淑不屑,谁稀罕她刘利花的臭钱,想当初自己tian着老脸,才借到一万块,还没捂热呢,第二天清早她便要了回去。
以后哪怕自家出去要饭,也绝对不会要她一分钱。
柳秀妍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自信的,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笑着道:
“舅妈,你还不知道我,最会躲懒,而且嘟嘟心疼他ouma,我晚上一沾枕头就睡,吃嘛嘛香,什么孕吐腰酸啊,没有的事。”
嘟嘟是柳秀妍为自家儿子取的小名,大名是柳时安,希望他这辈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说到即将出世的重外甥子,文美淑脸上多了两分笑意,赞同道:
“你还别说,村里的孕妇我看了不少,真没有谁有你这么好的气色,这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孝顺的。”
柳秀妍无奈,我只是随口一说,舅妈你还当真了,这孩子现在还没苹果重,咋看出性格来的?
不一会儿,李在贤扛着锄头回来。
文美淑见丈夫面色凝重,纳闷道:
“你看到勇儿aba不是很高兴吗?咋啦,你和贤奎吵架了?”
李在贤闻言,有些无语:
“我俩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贤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今年公司效益不好,他被裁员了。”
文美淑跟着叹了口气,感叹道:
“他大嫂王彩艳可是个泼辣厉害人,大哥又性子软弱,媳妇说什么是什么,总在村里说贤奎老大的年纪,还占哥哥家的便宜。王彩艳也不想想,贤奎每年得交多少生活费给她家,勇儿只是个三年级孩子,能吃她家多少饭菜。本来贤奎说好下半年把勇儿和大兰婶接到城里去,现在这情况怕是要泡汤,你看吧,王彩艳可有得闹了。”
柳秀妍听了一嘴,试探着问:“舅舅舅妈,要不让贤奎叔来给我帮忙,我给他开高工资。”
记忆中的孙显奎是个憨厚老实、踏实肯干的汉子,就是嘴笨不太会说话。当初自己没法交学费时,是他偷摸往舅舅手里塞了一沓钱,虽然不是很多,却是他不知打了多少份临时工才得来的。
对于曾给予自家善意的人,柳秀妍一直希望有机会能报答。
“那成,我明天问问,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李在贤不忍拒绝外甥女的好意,心里却觉得这事办不成。
先不说工钱,村里人思想传统,让他们给个小辈打工,总觉得伤自尊。哪怕贤奎不介意,王彩艳也得闹意见,她可是一直希望贤奎在外打工,不回来最好,还得把赚来的钱全交给她。
*
胖弹练习室内,七名成员正努力地挥洒着汗水,没有私下里打打闹闹的模样,哪怕精疲力尽也不肯休息,直到将自己的part练到最完美。
躲在门外偷窥的孙老师满意地摸了摸胡茬,顿时恶趣味发作,冲进练习室,高吼一嗓子:
“孩子们,今天就练到这里,都回去休息吧。”
你想想,当你正沉浸在某件事情中,突然有人悄摸凑到你身边,对着你的耳朵大喊一句,无论是谁,多半得被吓个半死。
“啊!啊啊啊啊!ouma……”
不用怀疑,被吓得跟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表情惊恐,肩膀缩成一团的人,就是金硕真和hobi。
这俩是胖弹有名的易受惊体质,最出名的场面就是,两人在大黑自制团综——跑弹僵尸特辑篇,贡献了整整一集撕心裂肺的惨叫,尤其是三哥hobi,在‘逃命’过程中,竟然还跑丢了一只鞋。
这次更甚,两人害怕到直接飙起了脏话,叭叭叭个不停,在电视节目上自带消音的那种。
同样易受惊的金楠俊,看着哥哥和亲故的惨样,脸色发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幸好玧琪哥眼尖,早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孙老师,不然自己就遭殃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嘛。琇書蛧
至于田征国和金泰哼,为啥一脸淡定,不好意思,一个号称南韩最虎忙内,一个四次元,不在一个频道。
朴智珉稍微好一点,仍是被吓得不轻,委屈地嘟着唇,抱怨道:
“哥,你就不能正常的进来一次,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这哥真是幼稚鬼,每次都来这招。
孙老师:嘿嘿,可你们每次都会被吓着,也是没谁了。
终于缓过来的受惊二人组,心气不顺,死死瞪着始作俑者。
那满满的怨念哟,让孙老师心慌,担心继续作下去,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一个对七个,他可打不过,哪怕就出来个田征国,都得给自己干趴下。
只得干笑两声:“嘿嘿,这次是哥的不对,吓着你们了,不好意思哈,下次,下次……”
众人怒,上前一步,咬牙:“下次怎么样啊?”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孙老师后退两步,瑟瑟发抖,往旁边瞄了眼,深吸一口气,默念三二一。
“下次一定,一定死不悔改,略略略,气死你们。”说罢,一阵风似的就卷出去了。
他挑衅就算了,竟然幼稚到做鬼脸,。
众人叹为观止,目瞪口呆,嘴角抽搐。
呵,呵,这胖子还挺灵活的。
即便气得不行,但没人想去追,都瘫在地上喘粗气。
拜托,连续练了八个小时的舞,哪有玩猫捉老鼠的精力,随他去吧,爱乍地乍地。
要不是因为孙老师跟大哥一样恶趣味,谁要搭理他。如果哪个不配合他玩游戏,会小心眼记仇,一直烦着你,暗戳戳加练习时间。
金泰哼心里这么念叨,结果真就这么说出来了。
其他人赞同地点头。
气得金硕真整个人都处于充血状态,脖子上青筋鼓起,叉腰愤怒吼道:
“哦咦,呀,你们这些弟弟真让人伤心,我讲的大叔笑话明明很好笑的。阿西吧,你们这些小子太没有品味了。”
其他人不可思议地瞅了大哥一眼,默了,这哥自恋不说,但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
闵玧琪懒懒地靠着墙壁,静静地看着哥哥弟弟们打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嘴里喃喃自语。
咦,他在说什么呢?
骗子,方时褐你个大骗子,当初进公司时,明明说只要学律动就可以,阿西吧,为什么现在自己学的舞一次比一次难,胖弹的舞蹈一直是放送局里最累的,大骗子。
对,你没听错,他就是在骂自己的公司的大boss。
闵玧琪倒不是真的讨厌方时褐,就是每次练舞练到崩溃时,一想到这是因为谁才受的苦,那怨气再都压不住。
骂完后,他果然心情舒爽,感觉有写歌的灵感了呢?
闵玧琪顿时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哎一股,骂PDnim还有这好处啊,看来以后没事也得骂两句了。
方时褐黑人问号脸:呃?
“哥,你老/毛病又犯了?不要紧吧。”
田征国看到闵玧琪起身到一半,轻松自在地表情突变,立马又扶着墙壁坐下来,不禁有些担心。
玧琪哥啥都好,就是啥事都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好比肩膀受的伤,除非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否则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次也是如此,闵玧琪虚弱地笑笑,无所谓地说:
“哥没事,就是刚才起来急了,头有点发晕,缓缓就好了。”
其实,不只是肩伤,膝盖也隐隐作疼。
胖弹今年上半年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被污蔑抄袭,被全网黑,正是紧要关头。自己要是这时候住院,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为了话题和流量,肯定会大肆报道胖弹sugar卖惨之类的,国民好感度可想而知。
孩子们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闯出点成绩,不能因为自己毁于一旦。
所以,征国啊,对不起,哥对你说谎了。
田征国平时是虎了点,又不是傻子,玧琪哥这样,肯定是肩膀又痛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照实说呢?是不是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交心的好朋友?
头一次,他生气了,气二哥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这孩子心里想啥都写在脸上,眼看要遭,闵玧琪赶忙转移话题:
“征国啊,你来找哥,是有什么事?”
“哼。”田征国高傲地别过头,鼻子哼了哼,脸颊因为心气不顺,气得鼓成了球。
满脸写着宝宝正生着气,还不来哄哄我。
弟弟这么可爱,闵玧琪哪还能装严肃,忍不住戳了戳忙内的脸,笑道:
“哎一股,wuli忙内真可爱。好啦,哥刚才的确是肩膀抽疼了一下,现在没事了,wuli征国原谅哥吧。”说着,还小媳妇似的扯了扯忙内的衣袖。
这肉麻兮兮,让人手指蜷缩的小动作哟,配上专属于大佬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违和。
田征国忍笑忍得艰难,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更气人的是,他还把其他哥哥叫来看好戏。
撒娇的闵大佬百年难得一见,众人一听还有这好事,也不休息了,立马跟饕餮似的围了过来。
“哦嘤,玧琪,没想到你还会撒娇啊,撒一个给哥看看。”敢明目张胆调戏闵大佬的,不用说,只有大哥这位壮士了。
闵玧琪对大哥突如其来的跳脱,倍感头痛,自己又不是五六岁的小朋友,让表演就表演。
金泰哼一直以为他是二哥最疼的崽,才多久,大猪蹄子就变心了,酸溜溜道:
“哥,你不能偏心,你给征国撒娇,也得给我说我爱你。”
闵玧琪只觉得头嗡嗡地疼,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发那条短信了,泰哼的死孩子,没完没了是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着。
终于把傲娇的闵大佬惹毛了,恼羞成怒,渔夫帽一盖,六亲不认。
田征国这才想起正事,赶忙催促:
“哥,你快把手机借我,秀儿今天开奖啦!这些哥哥全是粑粑手,没一个中奖的。”眼里满满的嫌弃。
‘这些哥哥’:嗯?!!!
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过河拆桥,要手机时好哥哥叫着,让干啥就干啥,现在反倒怪起他们来了。
忙内一天不修理,要上天了是吧。
不能忍,兄弟们,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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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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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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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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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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