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豪门养女只想学习[穿书]>第 30 章 30
  少女腰背挺直,羊呢大衣的两摆从椅边垂下。

  眉目神色浅淡,明明前面是张麻将桌,却好像是对着什么重要大会的演讲台。

  秦丽一怔,内心打起鼓来。

  一时竟忘了追究柏泠对她直呼其名的事情。

  她能总是从苏家人那边赢钱,一方面是她没事就和那帮富家太太一起打牌练出了点牌艺,一方面是苏家人不怎么计较。

  万一柏泠真的会,把她好不容易揽来的钱再掏回去怎么办...

  柏泠拿着张牌敲敲桌面,平静地催促。

  苏赫上前两步:“我来。”

  他脸上还带着之前留下的不悦,嘴角绷得紧紧。

  穿着身西装在桌边坐下,像是要开会一样。

  苏父苏母面面相觑。

  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儿打牌,该不是气急上头?

  昨晚他们和这对母子一块打牌,明显能感觉到,那个苏立则是会算牌的。

  不然以他们的预估圈数,也不至于输那么多。

  “柏泠啊...”苏父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先打两圈,你在旁边看看再说?”

  柏泠从桌面中间的骰子上移开目光,看向苏父,笑笑。

  “不用,随便玩几圈。”

  听这两句话,秦丽感觉之前是被唬了。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能有多会打牌,又不像她家立则那么聪明,还会算牌。

  拉了一把苏立则,她迅速在牌桌上坐好。

  “哎呀,你们也别拦着,大过年的,让孩子玩儿两把放松放松。”

  搓了搓手,她朝对面的柏泠笑:“伯母这边可是玩儿真的啊,自家人明算账,POS机就备在旁边呢。”

  柏泠点点头。

  从口袋里拿出苏老爷子和苏赫昨天红包内的银行卡,放在自己这边的桌沿。

  “自家人明算账。”

  苏母看这局面也是改不了了,小叹了口气,搬了把凳子观局。

  倒不是怕输钱,就是担心柏泠输了会心情不好。

  她亲自去给柏泠泡了杯热茶,放在桌边:“柏泠你随便玩,输了爸妈给你双倍补上。”m.xiumb.com

  一听这话,柏泠还没什么反应,秦丽笑着的面皮就僵了一瞬。

  眼里透出点恨意。

  她用锤核桃一样的气势狠狠戳下自动麻将机中间的骰子按钮。

  两颗骰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

  第一把苏立则坐庄。

  秦丽得意地勾起嘴角。

  看她怎么把柏泠的两张卡都赢到自己兜里。

  三个人的牌迅速按个人的习惯码好,只有柏泠还在慢慢调整,一看就是没怎么碰过牌的生手。

  难得地,秦丽居然没催,还颇有耐心地等着。

  见柏泠码完牌,苏立则才扔出第一张:“九条。”

  柏泠在苏立则的下家,顺势扔牌:“东风。”

  “哎哟!”秦丽一喜,“碰!”

  “哎哟小侄女,你这可真好,就这么给我送个场风牌。”

  一边把桌上的牌收过去,秦丽一边和周围的苏家人嚷嚷:“你们都看着啊,规矩是上桌至少打两圈,中间可不许换人。”

  苏家人脸色都黑得很。

  苏皎皎气哼哼地转到秦丽背后去看牌,被她三两下轰走。

  “嗯,”柏泠继续扔出一张牌,“不换。”

  柏泠面色沉稳,不疾不徐,摸牌的姿势也是越来越熟练,给旁边围观的苏家几人注了剂强心针。

  还剩两列牌时,苏立则眯起狐狸眼,一推:“和了,组合龙。”

  展开的牌色十分漂亮。

  没有一点掺假。

  身后的苏晓悄摸地吸了一口凉气。

  特殊牌型,十二番。

  按苏家惯常赌的点数来,这一把就输掉一百二十万。

  除了苏立则,牌桌上剩余三人每人各输一百二十万给他。

  秦丽美滋滋地把暂时计数用的扑克牌丢给苏立则。

  她输了不要紧,反正是自家儿子,赚另外两个的才是重点。

  因为苏立则坐庄,这把还是他来开。

  一样的顺序。

  一样的结果。

  苏立则当庄家连赢了四回,秦丽赢了一回,柏泠和苏赫的点数就各自只剩一两点了。

  再输一次,就输完点数,得自动开下一圈。

  因为上把秦丽赢了,这把轮到柏泠坐庄。

  苏皎皎在柏泠和苏赫两边来来回回地踱步。

  恨不得钻到两个人脑袋里去告诉他们给对方喂什么牌才能赢。

  柏泠看起来还是不着急的样子。

  苏皎皎盯着柏泠摸牌的手,双手合十许愿:一定要来好牌一定要来好牌...

  一定...!!!

  “哇!”苏皎皎没忍住一声惊呼。

  苏晓倒吸一大口凉气。

  秦丽紧张地看向柏泠手里的牌。

  不会吧?这都能翻身?

  柏泠嘴角勾起一点笑意,推牌——“天和。”

  这是什么运气!

  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碰上?!

  秦丽握着牌的手心出汗,求助地看向苏立则。

  苏立则看着后面欢天喜地的苏家人,屈起手指扣了扣桌子。

  “泠妹妹,快把牌竖起来,我还记不住。”

  见众人不解,他点点柏泠的牌型:“国标里可没天胡这个番种,只能算四番的不求人,八番起胡,这个不算哦。”

  “什么国标?”苏父惊诧。

  “咱们打的不是C市麻将吗?”

  “哎呀哎呀,”秦丽把牌一推,自顾自地按下桌中央的洗牌按钮,“之前没说清,这把不算,下把国标C市都行!”

  她大方地一挥手:“柏泠说,用国标还是C市的,听你的!”

  苏家人全被这光明正大,无耻耍赖的行径气得发抖。

  苏母手上的茶杯都没拿稳,合着点浮叶撒到裤腿上。

  “秦丽,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要么就一整圈重来,要么就别玩了。”苏母声音带着点压抑的颤意,“当着我们面欺负我们家女孩儿?”

  “大过年的,说什么欺负不欺负,不就一点小钱,玩个开心嘛。”秦丽还是笑着,完全不怵苏母。

  一半的牌已经被秦丽推到自动洗牌的桌池里。

  “那按国标来吧。”柏泠伸出手把面前的牌也推了进去。

  见柏泠都同意了,苏家人也只好不说话。

  最后一圈柏泠坐庄,没有上次的好运气,输得很快。

  柏泠和苏赫每人各输四百多万。

  秦丽招呼佣人把POS机拿了过来。

  放在牌桌中央,招呼两人结清。

  苏赫黑着脸,抽出银行卡,准备刷。

  被柏泠拦住。

  “哎,侄女儿,你可不能耍赖啊!”秦丽急了。

  柏泠把桌沿的卡拿在手里,看向堂厅的南侧——

  苏老爷子午睡醒了,在那看了也有一会了。

  从上桌到现在,她终于露出一个笑来,杏眼里闪着磷光,整个人一直敛着的气质绽开。

  像到了时候,突然芳华四溢的昙花。

  把另一边的苏立则看得呆了一瞬。

  “爷爷也来参与一下吗?”柏泠声音清晰地在堂厅响起。

  苏老爷子干瘦的右手在木质拐杖的龙头上盘了一会儿,慢慢走过来。

  声音洪亮:“做什么?”

  “把存着钱的卡放爷爷那儿,谁输了对应的数,让爷爷帮忙刷一下,也算是凑个趣。”柏泠眼睛微微弯着,看起来讨喜得很。

  苏老爷子定定看了柏泠两秒,转过去坐在了苏父让开的椅子上。

  “来吧。”

  秦丽和苏立则这才反应过来。

  苏立则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收了点。

  秦丽大呼小叫:“哎哟,这可怎么好麻烦老爷子,我们自己来就行!”

  柏泠和苏赫已经把银行卡交给了苏老爷子。

  收过卡,没看秦丽,苏老爷子只垂眼看着牌桌:“你还刷不刷?”

  秦丽心里一堵。

  这卡要是不交过去,那上把从柏泠和苏赫那赢的将近一千万就拿不到了。

  可要是交过去...

  自己这张卡和苏立则那张卡可都是最常用的,每回打牌都用的这两张,里边的钱可不是小数...

  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苏立则已经双手把银行卡递给了苏老爷子。

  偷瞥了两眼柏泠和苏赫。

  秦丽一咬牙,也递了过去。

  这两人根本不会玩,一次运气好,还能把把运气好?

  她和苏立则肯定能大赚一笔。

  让苏老爷子经手也不算她欺负小辈了。

  苏老爷子问过数额,干脆地在POS机上刷了两次。

  四人按规则进行座位轮换,重新坐回桌上。

  两次掷骰。

  第二圈开始。

  因为换了国标,所以没有连庄。

  从苏赫坐庄到秦丽,再到苏立则,两把秦丽赢,一把苏立则。

  秦丽扔牌的时候都亢奋到了极点,一张牌砸在桌上都能蹦三蹦。

  最后一把,柏泠坐庄。

  正洗牌,已经上头的秦丽算了算柏泠卡里还剩下的钱,提议:“最后一把了,玩痛快点,点数再翻翻怎么样?”

  已经看得不舒服的苏父苏母一听,就不乐意了。

  说实话,这个钱他们自己输出去还没什么感觉,毕竟难得过年,平常定制个车也要几千万。

  但看秦丽这么明摆着想赚柏泠的压岁钱,他们心底难免不舒服。

  “秦...”

  “好。”柏泠先一步出声应下。

  “难得玩一次,多翻几倍?”

  秦丽忙不迭点头,朝苏老爷子喊:“翻九倍吧,麻烦老爷子帮忙记个数呀!”

  苏老爷子半阖着眼,右手敲敲手杖,表示听见了。

  苏赫担忧地看了一眼柏泠,没说话。

  在这种场合,他肯定不会当面质疑柏泠的决定,其他的苏家人也一样。

  苏皎皎和苏晓一个看得面色涨红,一个看得面色苍白,不也没吭声?

  连苏父苏母被打断后都没再继续。

  试图制止秦丽失败的苏立则重重蹙了一下眉。

  他总觉得柏泠不该是这么冲动的人,在经过前面他的提议追求后,不报复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类似给他们送钱的举动。

  但看她的牌技,也确实是烂。

  几排麻将列好。

  四人依次摸牌。

  苏立则一边算牌,一边暗暗观察柏泠的神色。

  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柏泠目光微垂,只看牌面与牌桌。

  “哎哟,我这牌,啧啧啧,”秦丽打过不少针的脸上,都笑得堆出好多褶子。

  “侄子侄女你们也别难过,下回伯母请你们吃饭。”

  “哎呀!”秦丽装作惊讶,“杠!”

  苏赫看自己不小心又给秦丽喂了张牌,简直面色铁青。

  整个堂厅就只能听见秦丽一个人高昂的声音。

  “柏泠啊,要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大学生就是见识太少,太死板。”

  “你还是命好,要不是被我们家收养,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坐在柏泠身后的苏家人已经完全顾不得看她的牌了。

  全盯着秦丽,气得牙齿打颤。

  苏母提着茶杯的手一直在抖,简直控制不住想往秦丽头上扣。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长嫂居然过分到这个地步!

  秦丽越说越得意忘形:“哎,要我说,你以后嫁到我家来,就好好呆在家里,别出去...”

  “和了。”柏泠推牌,打断她。

  秦丽砸吧砸吧嘴,感觉还没说过瘾。

  “几番啊,从你输的里边扣呗。”

  没人说话。

  她坐在柏泠的对面,个头又矮,得站起来才能看清柏泠的牌型。

  现在坐着,只能看清周围人的表情。

  苏立则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的笑消失了,细看嘴唇竟然有点微微抖着。

  苏家人则面带喜色。

  连苏老爷子都坐直了腰背,往柏泠那边的桌沿看过去。

  “绿一色,四暗刻,清一色,一色三节高,不求人,断幺九,门前清,无字。”

  “一共二百零九番。”

  柏泠全然没有刚刚接触麻将类型的生涩,清清楚楚从大到小念着番种,还顺便相加了一遍。

  秦丽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桌子都往前顶了顶。

  “不可能!”

  但眼前看到的牌型却是清清楚楚做不得假的。

  她尽全力睁大眼,想挑出点问题来。

  柏泠继续算着:“按伯母刚刚的要求,翻九倍,那就是...”

  “苏立则与伯母各记六千二百七十万。”

  “扣掉我和大哥输的部分,给您凑个整好了,一人六千万。”

  笑盈盈地看向苏老爷子,柏泠问:“不知道伯母和堂哥的卡里钱够不够呀?”

  第一次听见这个侄女叫伯母,秦丽心里生不起来半点优越感,反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再怎么蠢,也反应过来了。

  柏泠根本不可能是新手,这是画了个套等他们往里钻呢!

  “等等,等等,”秦丽扑到苏老爷子椅子旁边,“不能刷!”

  苏老爷子把卡攥得紧,眼皮动都没动一下。

  “苏家没有说话不算话的人。”

  一句话把秦丽就钉在了原地。

  这个语气,明摆就是站在柏泠那边了。

  她和苏立则一直都没触碰到苏家的核心产业。

  对于现在还倚靠苏家吸血的她和苏立则来说,根本不能也不敢和苏老爷子作对。

  她喉咙发紧,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吊在天花板,随着风扇转一样。

  头晕目眩,血液全聚在了头顶。

  苏老爷子慢悠悠地在POS机上刷着。

  秦丽的钱扣得很顺利,苏立则的卡上差上不少,只有两千多万。

  苏老爷子又试了一遍,从秦丽卡上找补。

  结果两张卡上的钱全转到柏泠卡上,还差一百四十万。

  “这一百四十万,我先帮你补上,”苏老爷子抽了另一张卡出来,“等后面几个月,从你的生活费里扣。”

  两张空空没有一分钱的卡被丢到桌上。

  秦丽简直心都在滴血。

  僵在那里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里面那是她几乎所有的现金!

  要知道这些年她从苏家捞的总共也就不过两个亿左右,去掉平时奢侈的开销玩乐,剩下的全在里边了!

  她后面几个月怎么过?

  她还怎么在富太太圈里混下去?

  还有苏立则!

  他是不是骗她呢,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能娶回来吗?!

  秦丽回了点力气,唰地转头看向苏立则。

  苏立则比她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去,嘴唇也是泛着白,勉强地撑起点笑意。

  他比秦丽还心痛。

  秦丽的钱都是从苏家白拿来的。

  他的卡里还有一部分,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

  几分钟内全打了水漂!

  把卡揣进裤兜,苏立则看向那个他自以为看透,却实际还重重拢着迷雾的少女。

  柏泠正拿着卡和POS机给苏赫转账。

  感觉到苏立则的目光,她抬眼,微笑,做了个口型——

  谢谢。

  一口血气从肺腑往上涌。

  苏立则狠狠憋住。

  苏老爷子看完戏,扫过堂厅里的众生相,眼底显出一点满意,拄着拐杖慢悠悠往回走。

  “你们慢慢玩,我再去歇会。”

  等苏老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堂厅。

  苏家人才齐齐对准了秦丽和苏立则两人。

  秦丽缓了点神,虚张声势地喊:“干什么!钱不都给你们了?”

  “占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她说着说着还觉得有点委屈,干嚎了起来:“我真是太命苦了哟!”

  “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公家过活,就要被这么欺负啊!”

  柏泠丝毫不动容,目光里带着嘲讽。

  像是在看一场荒唐的闹剧。

  真的搞不懂,苏家这么一个豪门大家,为什么苏大伯会娶这么一个人回来。

  如果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那可算是“真爱”了。

  一边一直看着柏泠的苏立则心里泛起点不舒服来。

  秦丽这个做派以前给他带来帮助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被柏泠这么一看,他也不免觉得有些丢人现眼。

  压下喉间的血气,他走到秦丽身边,想拉她离开。

  秦丽拼命挣开苏立则的手,蹲在地上,赖着不肯走。

  想凭着经验再多犟会。

  以前只要她这么一闹,她那两个软心肠的弟弟弟媳,就什么都听她的了。

  再多闹会,说不定!

  说不定他们就会让柏泠把钱给她还回来了!

  “我太难了啊...”

  “你们哥哥,还那么年轻,连个孩子也没给我留啊...”

  “那个暴雨天...他就那么走了啊!”

  秦丽卖力地嚎着,眼泪也挤下几滴,在脸上把粉底划过几道印子。

  周围的佣人都远远站着,头也不敢抬。

  但表情都是一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样子。

  抹了会眼泪,秦丽见没人出声,悄悄睁开点眼,想瞧瞧苏家人的动静。

  从指缝里,她隐隐看见苏母朝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

  心下窃喜,她嚎得更响了。

  指缝外,一双棕色小皮鞋在她面前停下。

  秦丽只来得及听见苏立则的一声喊,就跳了起来。

  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头顶往下流,滑过脸侧,再入领口。

  一坨茶叶在她的头顶堆成一团,湿滑黏腻。

  她感觉自己的脸皮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我的脸!我的脸!”

  秦丽的声音终于从虚假的干嚎变成了真实的尖叫。

  苏母提着空茶杯,胸口还在愤怒中大起大伏。

  “你的脸?”

  “你有脸吗!”,,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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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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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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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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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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