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子阳被扑倒,时言第一反应:怎么可能!
“你遇到韩子阳了?我们宿舍的?”
“嗯,不用紧张,他没事,老教授扑过去的同时张森鹏反应也快,回脚就是一个螳螂腿把人给撂倒了,韩子阳从仓库出来裹了好几层校园标语条,那布结实简单的抓几下也没事,我们杀死的第一具丧尸就是龚教授!”
时言沉默半晌,问:“以后怎么办,躲在宿舍也只是暂时。国家和政府一直没有动作,就连新闻和互联网上也都没有刮过一点关于病毒的风向,如果国家没有事先做好防备,军队也被丧尸化的可能有多大!到目前为止,没有部队救援,是不是就说明各军区部队很有可能已经沦陷,只是小范围的感染还可控,病毒来源不明,就怕这病毒爆发不止一波,接下来还会有人在无知无觉中变,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哎!”
顾禹哲盖在被子下的手伸向时言,握住了他的手,手上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撇弃外界的一切糟乱,这一刻,顾禹哲心里无比的踏实。
从病毒爆发的那一刻开始,精神就一直处于高度集中,身体也早就吃不消。顾禹哲心神俱疲累的不行,人没一会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黑夜里,时言只看的见顾禹哲的大致轮廓。仔细想想他们是多么倒霉的社会新一代,欣欣向荣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们接下来的旅程怕不是要在这场灾难中硬抗持久战,目标是活下去!
在这场人类和丧尸的较量中,如果是单一的淘汰赛还好,总的来说还有胜算......只是天不遂人愿!
半夜十二点,下雨了。
谈不上黎明的黎明,室内灰蒙蒙的一如往常,雨点由大到小,7点钟,小雨转为淅沥。
顾禹哲躺在床上身上被子盖了两层,上面还搭着好几件衣服,都是女款的外套,窗帘被拉开一条缝,时言就站在缝里朝外边看。
不知道是不是睡在床上整个人都放轻松的缘故,深度睡眠的薛朝明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就跟火车鸣笛一样。
时言无语了,过去推了他几下都没把他的呼噜给扼杀。
他手里拿一卷宽胶带站在薛朝明床铺边上正准备着怎么下手合适,可一想也不行,万一在把他吓醒抡自个一拳可不划算。
半夜他又把人给叫醒,直接缠了两圈胶带给他封了嘴,这才安安稳稳度过了一晚。
顾禹哲醒了,薛朝明还在睡,时言守在阳台门也不知道在干嘛,手上还握着一个断掉的门把手。
两人谁也没说话,时言看他醒了,就叫他过来,还把门把手跟阳台门指给他看。
把手是阳台门上的,他进来的时候就察觉这把手有点轴不好用,但也不至于想开门把把手给拧断的。
时言给他看断掉的地方,“是腐蚀,跟铁锈类似的腐蚀,可我想不通,这门把手可是不锈钢的,不锈钢怎么会腐蚀的这么严重?”
断掉的地方不是暗红色的铁锈也没有老旧的断纹,顾禹哲上手碾了碾边缘处,手指上多以一层焦黄的碎渣。
不锈钢并不是不会生锈,因为它表面有一层极薄而稳定的富铬氧化膜才有了抗锈能力,经常使用的门把手上很少会有污垢存在,所以不大会造成富铬氧化膜受到破坏。
顾禹哲:“可能是因为受下雨影响,空气变朝冷凝水引发了电化学反应才生成的铁氧化。”
时言摇头,把昨天见过的栏杆断了一截,导致有人从三楼直接掉下去的事跟他说了。
“按照正常空气中的水蒸气含量来说,不该对金属物质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总之氧化锈在加剧破坏,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指了阳台上的栏杆继续道,“在爬栏杆太冒险,咱们想要搜集物资只能尽快,还有,龚晓慧也不能搁她在六楼了,到时候,要在有情况想跑都来不及。”
门把手都不靠普了,锁头也好不到哪去,在躲在宿舍也谈不上安全。
时言过去叫醒薛朝明,朝他打了个响指道:“薛同学,起来干活。”
薛同学刚醒,身处什么情况他也清楚,在没了懒床的习惯,他一个鱼打挺砰的撞到了屋顶。
疼的他缠着胶带的嘴只能发出乌呀的抽气,他跳下床撕开胶带赶紧问怎么回事。
本来他们计划是在天蒙亮的时候在向上爬,去三楼呆着总比二楼放心,现在这点一看都过了早上。
顾禹哲把他们讨论的事跟他说了,薛朝明除了眉间皱出了一道褶子,也在提不出别建议,他本来还想着有了宿舍躲过这场灾难总能抗的过去,可经他们一说,所有的向往都被打击到不复存在。
从兜里掏出一枚五角硬币,被他扔到阳台地上,铜锌合金的硬币如果也发生物质反应,他们恐怕也就在没过和了。wWW.ΧìǔΜЬ.CǒΜ
时言还得爬回六楼,顾禹哲叮嘱他要小心。
昨晚他下来的时候,其她宿舍的窗帘多是拉上的,一切行动也没惊扰到别人,现在不少人都醒了,担心在把别人惊着个好歹被误以为是抢劫的,他爬到三楼后喊了一嗓子给了她们一个借过的提醒。
吕元豪一个人呆着,晚上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一惊一乍的他都快成精神病了,见时同学爬楼都爬出了诀窍他也很想找个组织抱团。
“嗨,我说,团结就是力量,咱们是不是合计合计,要不...我也加入,成为你们的一份子怎么样?”
时言正在爬楼,为了避免栏杆不结实,他得反复硬拽几遍栏杆来保证结实度,正从三楼往四楼爬的过程,他也没空分心说话。
楼下的丧尸不怕淋雨,哪边有动静就往哪边聚集,夜里的校区是一潭死水,白天的校园是一片地狱。
从不同方向,时不时的都会有丧尸嚎叫传来,这几天听得多了也有了免疫力,不止他们这边宿舍会在白天有所行动,其他宿舍和教学楼为了生存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声音由远而进,又一批逃生的同学往宿舍赶,这回人多,一眼看去有五六十人,同样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支乌央乌央的丧尸大军。
声势浩大的组织单跑步的声音就不小,附近的丧尸也都被他们成功招了过去。
饿了几天又冻了几天,体力还有余力发挥的少之又少,嘈乱、惊恐、无助、撕心裂肺的尖叫,五十几人的队伍,能顺利跑到宿舍楼下的连一半人数都没有!
他们之中有的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有的是小瞧的丧尸的行动能力,多数人的的目标是朝女生楼冲,无疑为的都是吃的。
到了宿舍楼下也并不是终点,哪个宿舍楼下没有二十加号丧尸把守的,还有慌不择路的同学被追的惊慌失措,脑袋一时的蒙直接闯了宿舍楼大门。
宿舍楼道是重灾区,就算闯进去的人躲过了丧尸追逐,生还的几率还是渺茫,没有人会给闯进来的同学开门,也没有谁敢冒这个险!
时言爬到六楼喘了口气才跟吕元豪说上话,也跟他说了金属容易腐蚀的事,吕元豪还没注意到这点,还好他们阳台上的栏杆踹了两脚也没松动。
时言:“你要是想组团也行,但提前明说了啊,我们这也没有多少吃的,你要是诚心的就自个带上口粮,倒时候是AA还是统一分配咱们在打商量。”
男生宿舍没多少吃的是真的,但也分人,就拿吕元豪来说,他的东西都比较讲究,平时没事就喜欢喝茶,大瓶小罐的茶叶就有十几种,还有黑茶饼整两块,西洋参一罐,再搭配上各式各样的茶点、小蛋糕,也能搜出来三五天口粮。
时言的说的很明白,这话也并不是说给吕元豪一个人听,谁也不愿意独居一偶孤立无援,都这时候了大多数人还是想抱团取暖的。
吕元豪知道时同学说的有在理,没规矩不成方圆,什么事也都是相对的,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将心比心,
吕元豪没有立马打包行李,他还想在宿舍熬一晚,如果明天在等不到外界消息,他可就真要动身爬楼了。
龚晓慧没有一点犹豫,在时言说了他的想法后龚晓慧麻溜的很,昨晚上时言没在,一个人的宿舍在配上外边走廊上时不时传来的丧尸踱步,可把她吓的够呛。
她们宿舍也有晾衣绳,女生的臂力很难从楼上撑到楼下,时言缠好了双线晾衣绳绑她腰上协助,有了这层保障龚晓慧也豁出去了。
龚晓慧被下放到五楼,时言在六楼又把两个背包下放,一来二去,再到了三楼,他们俩就没再下去。
楼下的丧尸被爬楼的猎物吸引,后怕它们在有过激的行为,去二楼就只能等到晚上。
薛朝明和顾禹哲也在时言行动的时候出发,他们要去找东西,一切能用的,二楼宿舍不敢随便进去,他们就从三楼开始,俩人打配合,一个望风打掩护一个负责找东西。
对面男生宿舍有玻璃被打碎,是二楼。
男生宿舍吃的少,二楼以上的楼层被翻干净后,实在没了东西吃,他们决定冒险,有一就有二,只有快人一步先别人之前才能抢到食物。
人数多了,不同楼层都有了动向,楼下的丧尸开始被各处声音分散。
忽然,女生宿舍三楼叮呤咣啷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跟时言他们隔了四间宿舍,他以为是顾禹哲和薛朝明俩人遇到了丧尸,手腕上绑了一把折叠水果刀急忙就往阳台。
时言扒头往隔壁看,四楼的人同样被噪声引了出来,时言顾禹哲两两相望,幸好,他俩是在四楼,跟乱套的宿舍属于斜视方位。
“啊.....!怎么回事,丧尸,她怎么变成丧尸了!
紧接着就是女生不停的尖叫!
“赵旋....快...快拉开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阳台门被砰的撞开,一个女生披头散发的从宿舍跑了出来,她慌乱的跨过栏杆就要往旁边宿舍躲,见四楼有人她浑身颤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哭着喊:“同学,快,快拉我上去,宿舍...我们宿舍的人变成了丧尸!”
薛朝明也急啊,他也想救人,可看到女同学身上来的手他又吓的缩了回去。
这位女同学的咽喉处已然有了一道抓痕,薛朝明木讷的转头对顾禹哲说:“晚了,她已经被抓了!”
楼下的女同学不敢置信,她不相信自己被抓,昨晚上一切还好好,的,直到今天早上她们醒来,张璇去叫另一个舍友,可万万没想道舍友会变成丧尸!
张璇根本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上铺的同学紧紧抱死了脑袋,她惊慌下开始后退全力反抗,拖着上铺丧尸同时摔倒在地,头猛地磕到地上,发出了很大一声撞击,有血顺着她的头发流出,她在争扎求救!
一切的发生都太快,边一洁下傻了!她摊到铺上手脚冰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眼睁睁看着张璇被咬,看着她眼神从惊恐逐渐变得绝望狰狞!
她要逃、要逃,她不要面对这一切,她崩溃的要死!
想逃,边一洁就得经过守在阳台门口的丧尸,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人的求生本能,危险和害怕同时刺激着她的大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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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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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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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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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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