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歌一路小跑着来到林言琛面前,笑道:“林公子,许久未见,你真是越发俊俏了,方才从山上那一看,当真是惊鸿一瞥啊。”语毕,将手中那株草药递到了林言琛眼前。
这种行为言语,怎么听怎么看都像是流氓调戏大姑娘的,林言琛白玉般的面庞微红,冷着脸反击道:“林姑娘倒是越发不正经了。”
“嘿嘿,过奖过奖,林公子倒是越发爱害羞了。”
林言琛将头转了过去,不再多言,感觉他要回她一句,这种无聊的对话就停不下来了。
林言琛心里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为什么他要和她胡扯这些没用的?
林长歌见林言琛又不说话了,收回草药,自言自语道:“方才同你开个玩笑而已啦,话说你不在家中温书,跑来这里做什么?”
林言琛闻言终于将头转了过来,神色已然恢复如常道:“散心。”
“嗯,此时已近黄昏,而且春天不冷不热的,确实是个散心的好时候。”
这几日就连林长恭都装模作样的拿着书去看田里看,美名其曰了解种田之乐,林长歌横看竖看,越看越觉得林长恭欠揍,人家干活你在一旁看着也就罢了,还故作风雅,见到农人挥汗如雨,还一脸嫌弃。
林长恭在家中就嫌弃家里人脏,一天到晚趾高气昂,仿佛他不是农人之子一般,可他自己又何尝动手洗过一件衣服?
思及此,长歌唇边不觉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却被林言琛收入眼底。林言琛难得率先开口道:“再想什么?”
“我堂哥。”
“林公子?”
“对啊,他这些日子也爱出来散心,不过我怎么看他都没看你来的顺眼!”
林言琛面上的红云又出现了:“林长歌!!你说话都不懂得收敛么?”Χiυmъ.cοΜ
“收敛?”
“就是……”林言琛给她解释道:“就是像其他女子一样,说话懂得注意分寸。”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对男子满口胡话,她居然都不知羞的……
林长歌闻言哈哈一笑道:“那你是喜欢和我说话,还是和她们说话呢?”
林言琛被噎住,与其他那些个做作女子相比,他确实比较喜欢同林长歌胡扯几句。
只是她这问题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索性不答。
林长歌便自问自答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喜欢和我说话喽!”见林言琛越来越窘,林长歌贱的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我也喜欢和你说话,我啊,最喜欢和长相俊俏的公子说话了!”
“呵……!”
林言琛突然高冷一笑,负手转过了身去,林长歌不依不饶的绕过去看,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就见林言琛俊秀的脸彻底红成了个猴子腚。
见林长歌转了过来,他微微蹙眉,欲转身离开,却被林长歌扯住了袖子,林长歌笑的很是猖狂道:“小公子别害羞嘛,转过来我瞧瞧!”
这林言琛再怎么年少老成,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人,脸皮薄的很,在这个死了还能投胎祸害人的猥琐女魔头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林长歌!你简直岂有此理!!”
林长歌还想再逗逗他,不想此时村子里的人已经从田里回来了,走在最前方的,是村里的孩子们,林长丽和二丫手挽着手,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笑的很开心,只是这笑却在看见林言琛和林长歌时僵住了。
“林……林公子!”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林言琛吸引了过来,原本说说笑笑的声音戛然而止,林家庄的人在林言琛面前,总会不自觉的低一头,加之林言琛永远一张冷漠脸,让人见了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林言琛来历成迷,但家境气质都摆在那里,还是个这么年轻的秀才,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他们比的起的。
只是,这林长歌怎么会和林言琛站在一起?手居然还拉着人家的衣袖?
二丫顿时怒不可揭道:“林长歌,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纠缠林公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林长歌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拽着林言琛,林言琛将衣袖自林长歌手中抽回,一言不发。
林长歌抓了抓头发,心道林言琛这是生气了,也对,现在林言琛与她的身份天差地别,被人撞见了两个人在一起,确实对他名声无益。
说来说去,还不是自己一时犯贱给他惹的麻烦。林长歌对林二丫道:“你别可别多心,是我单方面找林公子的!”
村里的女孩子们异口同声道:“我们知道!!”
林长丽冷笑道:“真搞笑,若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纠缠林公子,你也配和林公子站在一起?”
二丫道:“人家这不是觉得自己如今是学医的,和咱们不一样了。”
村子里的女子纷纷附和道:“凭这个就纠缠林公子?真是不要脸呢。”
林长美也忍不住插嘴,语气阴阳怪气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怨气道:“你们懂什么,人家如今厉害的不得了,又岂是……咱们能比的?”
林言琛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林长歌不过是喜欢胡闹罢了,他看得出来林长歌并非真的有心纠缠他,不过话到了这些人嘴里,却变得不堪了起来。
这群女孩子年纪不大,嘴巴确是一个赛一个的刻薄,他正准备开口替林长歌说句话,岂料林长歌哈哈一笑道:“过奖了过奖了!你们自认比不过我,都对林公子纠缠不休,我纠缠他不是很正常么?”
人群中一时炸开了锅:“你可真不要脸!凭什么说我们比不过你?”
“唔……我大姐刚才说的!”
林长美瞬间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但也无从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讥讽道:“你如今拜李郎中为师,居然在学习期间纠缠林公子?”
这时村子里的大人们也走了过来,见这里发生了争吵,纷纷停下了脚步。
林长美见家里人来了,越发来劲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大家快看呐,李郎中的徒弟借着学医的由头不种地不说,居然在外面纠缠林公子!”
见林长歌不说话,林长美越发得意了起来:“说是跟着李郎中学医,指不定私下里给了李郎中什么好处,李郎中表面看起来不求回报的教她,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林长歌的脸瞬间黑了,“大姐有功夫编排别人,不如先将欠我师傅的银子还上!”
这时,李郎中自山上走了下来道:“阿茶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林长美因为欠钱心虚,见李郎中来后立刻闭了嘴,二丫冷笑道:“这不是说您的好徒弟么,说是和您学习,却在外面做些不知检点的事。”
一旁的刘氏等人脸色不太好,此时此刻他们深深的觉得被长歌丢了面子,刘氏的目光几乎能把长歌杀死,但碍于外人在,不好发作,只得对李郎中道:“李郎中啊,我们家阿茶可能真的不是学医的命,正好家里种地还缺人手……”
李郎中道:“阿茶奶你说笑了,你们家阿茶可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我这都准备过几天领她四处给人看病了。”
李郎中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震惊了,刘氏道:“瞧病?我们家阿茶?”
“不错!”
开什么玩笑,他们整个林家村就一个能给人就诊的李郎中,村里的人都觉得李郎中很厉害,林长歌这么个黄毛丫头,居然也开始给人就诊了?
不理会众人吃惊的表情,李郎中继续道:“林长美,你欠我的学费,怕是也该还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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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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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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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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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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