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这么个人体暖炉,说实在的,还蛮舒服的呢!
深夜寂静,盈玥忍不住想,方才明明提的是富察竞容的话题,怎么后来又转移到八阿哥永璇身上了。
“竞容言语烦人、不合时宜,所以你就跟她生分了吗?”盈玥好奇地问。
永瑆看着枕边那双好奇地发亮的眼眸,不由笑了:“那倒是不至于,毕竟年少结缡,她虽言语聒噪了些,但毕竟是一番好意。我不至于因此冷落的发妻。”
“哦。”盈玥低闷地应了一声,倒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渣。
“富察竞容真正让我忍受的不了,是后来的事情。”永瑆眉心微微发沉,“那已经分府多年后的事情了,彼时我也以为,她虽与我心意不通,但起码是个贤惠的女子。不曾想,竟是我看走了眼。”
永瑆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那时候我才晓得,自己的妻子,原来是个佛口蛇心之辈!”怨念与恨念骤然扑面而来。
佛口蛇心?!这个可是极为严厉的形容词。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满口怨言恨语?”
永瑆幽幽叹了口气,“她害死了我两个儿子,你说我该不该怨恨她?”
盈玥愕然,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她杀了你两个儿子?杀的是庶子?小孩子?!”
永瑆“嗯”了一声,眼中有一抹幽淡的伤色:“都是襁褓中没的,起初我还不敢相信,还疑心是有人嫁祸呢。”
说着,永瑆不禁苦笑,“她多年来,实在装得太贤惠了,贤惠到让我都不敢置信她会如此狠毒。”
盈玥幽幽叹了口气,凡是真心爱着自己丈夫的女子,哪个能做到绝对的贤惠呢?竞容虽然狠毒,但她应该是真心喜欢永瑆的吧?
只可惜,今生是无缘了。
“所以,你才会对我提那样的要求……”不能残害姬妾庶子。
如此也可见,永瑆是存着左拥右抱、子嗣丰盈的美梦的。——果然还是个色渣男!╭(╯^╰)╮
永瑆忙笑着道:“其实我知道,你跟富察竞容不一样,你不是那样的人。”
盈玥呵呵笑了两声,凉凉道:“你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如今不是,也难保将来不是。”
永瑆沉默了片刻道,“我信你。”
盈玥撇嘴,鼻孔出气哼哼道:“你可别信我,我都不信自己呢!”——古代的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还没结婚,就想着左右拥抱的美日子了!
永瑆噗嗤笑了,“你这是又跟我闹脾气了。我跟富察竞容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早没什么情分了。若她还是她,爷还未必乐意娶呢!”
盈玥忍不住“切”了一声,“若她还是她,你难道能受得了自己老婆嫁给旁人?”
永瑆幽幽道:“那也总比娶进来,害死我两个幼子,又逼得我不得不将第四子出继来得好些吧?”
盈玥一愣,出继一个、死了两、竞容生了仨……这数量,让盈玥都有点黑线了:“你丫的到底几个儿子?”
永瑆摸了摸鼻子,笑道:“不多,也就是汗阿玛的一个零头而已。”
乾隆陛下的一个零头?乾隆最小的儿子是十七阿哥永璘,也就是说……
“你有七个儿子?”你这是养了葫芦娃吗?!
默默吐了个槽之后,又问他:“那竞容生了几个?”
永瑆道:“前三个都是她生得。”
那还不少呢,盈玥暗自嘀咕了一句,“哦,她年轻的时候连生了三胎,年老色衰了,就换别人生了!”——这个移情别恋的大渣男!
永瑆笑着道:“差不多吧。她生第三胎的时候伤了身子,不宜再有孕了。”
“所以你就正当光明宠别人去了!”盈玥黑着脸道,渣到太平洋去了!人家为了给你生娃伤了身子,你倒是好,拍拍屁股,跟别的女人腻歪了!怪不得富察竞容会黑化!全都是你逼出来的!
永瑆愣了愣,试探性地问:“月娘,你这是在……生气?”
盈玥立刻露出一张笑脸:“怎么会呢?天底下的男人,绝大多数都是你这幅德性,我又什么好生气的!”
永瑆:“额……”看样子还气得不轻呢。
“我真的不生气!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年轻漂亮的时候,甜言蜜语、千好万好,等你生孩子生成黄脸婆,便翻脸无情,跑去跟别的年轻漂亮的女人腻歪了!”盈玥笑得都露出了八颗牙齿。
永瑆:明明一脸微笑,可眼神怎么那么渗人呢??
盈玥笑容更加灿烂:“你看,我来了月事了,没法跟你同房,要不你去找姚氏或者姜氏吧!”
永瑆忙道:“月娘,爷可都脱了衣裳了……”
“没关系,你还可以再穿上,然后滚出去……啊不,走出去啊!”盈玥笑眯眯道。
永瑆忙解释道:“竞容是竞容,你是你……”
可惜盈玥才不想听他的解释,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呐!给十一爷更衣!”
然后,永瑆被强行穿上了外袍,被盈玥“客客气气”地“送”出了燕怡殿。
殿外,腊月冷风呼啸,永瑆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不由打了冷战,他站在殿门外,用力拍打着殿门:“月娘!你开门啊,这寒冬半夜的,能不能别闹?!”
盈玥的冷笑声传来出来:“我没闹!嫌冷,你去找别人暖被窝啊!”
“你听我解释啊!”
“好啊~你解释呀!”盈玥凉凉道。
永瑆一噎,现在好几个下人都听着呢,他怎么解释富察竞容的事儿?!
盈玥冷哼声随之响起:“无话可说了吧?还不快滚!”
刺骨的冷风袭来,永瑆牙齿都打颤了,“你先让我进去,我再跟你解释!”
“你先解释了,我再考虑要不要让你进来!”
永瑆泪流满面,他的小福晋实在太顽固了!
永瑆咬牙切齿吩咐刘昶:“给爷踹门!”
刘昶瞪大了牛眼,“主子,您三思啊!”
“三思个屁!”素来注重言谈举止的永瑆生生爆了粗口,直接上前,抬起脚丫子,朝着殿门狠狠踹了过去!
哐啷一声,把盈玥给吓了一跳。
然后紧接着又是哐啷哐啷两声巨响,盈玥急忙道:“赶紧把门堵上!”www.xiumb.com
只可惜晚了,永瑆携着一身寒冬之夜的袭人冷气已然冲进了内室,他面若寒霜瞪着躺在温暖被窝里的盈玥,咬牙切齿道:“富察盈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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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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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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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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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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