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瑜阁的浪漫气氛被一个不速之客破坏,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枯腐的气息。
只是这个不速之客不是君临,而是神木宗的三少爷柳溪河。此刻的他正搂着念茹卿卿我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颜面。
柳湘瑜对柳溪河的突然堕落甚是不解,一个只会摆弄禁灵阵的榆木脑袋,是什么时候对女人产生了兴趣?
如果只是普通的情窦初开,柳湘瑜自然不会说什么,甚至会为对方感到高兴,但是她从柳溪河的身上看到了梅笃的影子,也担忧自己的弟弟会落得一个死在女人身上的下场。
“二姐,什么时候弟弟来湘瑜阁吃个饭喝个酒,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啊?”柳溪河的声音很尖锐,十足的纨绔子弟模样,怀里搂着的念茹也像是一个傀儡,不再有往日的气息。
“我们姐妹不是三少爷的对手。”就在柳溪河踏上二层楼之时,一个受伤的女子也跟了上来,对柳湘瑜解释道。
柳湘瑜挥了挥手,漠然道:“自己去治伤,不要落下病根,这里我自会处理。”
“是,小姐。”那个受伤的女子望了柳溪河一眼,脸上尽是愤怒。
柳溪河朝着受伤的女子笑了笑,道:“二姐,你湘瑜阁的女子就是好看,比起弟弟的流木居简直就是天堂。”
柳湘瑜闻言眉头一皱,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若是换作从前,她定会好好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一番,但是由于林忘尘的存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包括所谓的姐弟之情。
“三少爷,念茹姑娘国色天香,比起湘瑜阁的胭脂俗粉,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林忘尘对柳溪河行了礼,可是礼中却让人看不到半点尊敬之意,尤其是在神木宗这样一个以力量论尊卑的地方。
“忘尘师兄,你这是在说我二姐也是胭脂俗粉么?”柳溪河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随后便又吆喝着美酒佳肴,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林忘尘摇着头笑了笑,对这样一个问题,还真不想多说什么。
柳湘瑜却说道:“这些日子,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你可就要遭殃了。”
柳溪河不以为意,反倒笑道:“这敢情好,正好遂了二姐的愿。”
柳湘瑜心里很生气,但同时也很迷惑,到底是什么变故把柳溪河变成这样,还是说这其中牵扯到了什么隐秘?
“二姐,有些事不该想就别想,大姐被父亲囚禁,而我也不想和你争,只要给我几个美艳的女子琴瑟和鸣,夜夜鱼水之欢,此生足矣。”柳溪河说这话的同时,眼睛一直停在念茹的某个部位上,一脸猥琐模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梅笃。
柳湘瑜深呼了一口气,在望了林忘尘一眼后,点头道:“这样也好,若有什么需求,你就和二姐说,只要不过分,二姐会帮你。”
柳溪河闻言大笑,也跟着深呼一口气,道:“二姐,弟弟还真有一事相求。”
柳湘瑜说道:“什么事?”
柳溪河将念茹从怀中推出,道:“弟弟希望二姐能为我照顾好念茹,还有她肚里的孩子。”
柳湘瑜听着柳溪河这话有点像临终托孤,当下便惊疑一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溪河笑道:“因为我要死了。”
柳湘瑜闻言大惊,立刻从座位上弹起,近到柳溪河的跟前,为其把脉听诊,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一份关爱与担忧。
“三少爷可是前些日子挑战镜离师弟和云梧师弟受了伤?”林忘尘仔细打量着柳溪河,不由得生起一丝好奇之心。
柳溪河任由柳湘瑜为自己诊断,笑着回答道:“是受了些伤,但都不碍事,药师叔的一剂良药便可药到病除。”
林忘尘听这么一说,当下好奇之心更甚,问道:“那三少爷为什么说自己快要死了呢?”
柳溪河直视着林忘尘,十分严肃道:“因为与忘尘师兄一战,只有生死,不论成败,想必忘尘师兄不想死,所以我就得死。”
林忘尘很无奈地笑了笑,道:“为什么到我这,就变成了生死之战,况且我还没有答应你,也不会答应你。”
柳溪河摇头道:“由不得你答不答应,你也不会不答应,因为你不战就会死,我会杀你。”
林忘尘根本没想过柳溪河会这般针对自己,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索性就应了这场战斗。
“你为什么要和林师兄决斗?”柳湘瑜有些生气道。
柳溪河笑道:“如果我和林师兄之间注定死一个,二姐想让谁活着?”
柳湘瑜在回答这个问题肯定是左右为难,可是他们几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她为了林忘尘可以斩断所有的情丝,自然也包括亲情。
一直没有说话的念茹终于开口说道:“少爷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更是让人不解,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在眼前,为什么要说已经死了,难道只是隐喻,说柳溪河失去了自我,虽然人还活着,但是心已经死去。
然而,从念茹的眼中可以看到生无可恋的悲哀,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柳溪河活生生站在眼前,任谁也不会怀疑她所说的话。
事实上,柳溪河确实是死了,被柳云天转魂夺舍而亡。至于念茹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柳云天想让她知道。
如果不是念茹的肚里怀了孩子,以她对柳溪河的忠诚与爱慕,恐怕已是殉情跟随。
“二姐,念茹就拜托你了,肚子的孩子也拜托你,”柳溪河站了起来,对柳湘瑜躬身施了一礼,“你放心,最后死的人一定是我,不会是林师兄。”
柳湘瑜很想拒绝,可是她又找不到理由拒绝,道“你非战不可吗?”xǐυmь.℃òm
“非战不可。”柳溪河回答道。
柳湘瑜强忍着怒气,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了,而我又不想这样平淡地死去,我需要一战成名的机会,而林师兄是最好的选择。”柳溪河继续回答道。
林忘尘说道:“我满足你的心愿,与你痛快一战,不论成败,只讲生死。”
“多谢林师兄,地方你选,”柳溪河对林忘尘行了抱拳礼,“越越瞩目越好。”
林忘尘点头道:“就定在成亲当日,让所有的宾客见证。”
柳溪河很满意林忘尘的提议,道:“二姐,我就快要死了,应该为我们家多留几个种,湘瑜阁的几位小姐姐很不错。”
这么**的暗示,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境界,要是柳湘瑜还不明白柳溪河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在拒绝。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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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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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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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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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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