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天的时间,或许是最后一天。”圣女的目光流转,淡雅的微笑犹如雨后初晴,尽是柔情。
只是君临却无法看到这幕,无法看到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笑容。
毫无意外,这就是梦小姐的笑容。
“在我的脑子里,总会有与你相关的记忆,我用尽了方法,就是无法抹掉。”圣女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边笑着说,“其实这些记忆并不能影响我什么,就是每当我陷入迷茫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想起你的脸。”
只是当圣女转头望向君临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记忆中的那张脸。此刻的君临已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鲜血淋漓。
“这样也好,就让你的模样留在我的记忆里。”圣女的眼中隐隐有些湿润,欲要抬起的手又慢慢的放了回去,“我记得那天,你与我……你与她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她的脸像苹果,你很想咬一口。”
说罢,圣女不经意地笑出了声音,但随即又望向天空,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圣女望着天上云卷云舒,喃喃自语道:“她所经历的人和事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只留下与你在一起的记忆?”说罢,便是闭上了双眼,在脑海中回想着与君临在一起的时光,轻叹道:“或许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是她想要的人生吧。”
这个时候,圣女想起了梦小姐与君临那段在血炎狼窟里同生共死的记忆。
还记得那时,君临独闯血炎狼窟,力战血炎狼王与黑袍人,数次置生死于度外。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梦小姐的心就在不知不觉中向君临靠近,慢慢地把一切,包括自己的命都交付给这个少年了吧?
圣女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天边的云凝聚成一个骑狼的男子,不由苦笑道:“那只是她所想要的人生,不是我。”说罢,那朵云缓缓消散在天际,留下一道被染红的云霞。
或许这才是圣女想要的人生,哪怕是踏在尸骨遍野的血路前行,也阻止不了她。
圣女继续说道:“你说过,你终会有一天君临天下,带着我……不好意思,带着她站在神的殿堂,把名字刻在永恒天道上。”
“如果你能够活下来,或许会有那么一天。虽然她已经不再存在,但那份属于她的骄傲,她对你的那份骄傲一直都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还会记得她,记得她的模样,记得她的名字。”
“虽然我很想杀你,也出手杀过你,但在我的心里却希望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也许你会觉得这很矛盾,那你就当作是她对你的一份执念,是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说完这些,圣女的情绪有了很明显的波动,但她却绝不会承认这是她的情感,把一切都推卸给了梦小姐,用那份执念掩饰着自己也曾悸动过的心。
“是时候要离开这里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你。”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是离剑天的禁脔,是他的奴役,是他用来提升境界的鼎炉。”
“是你救了我……或许你救得不是我,是她。但无论如何,都是踏进幽龙穴,把我从囚龙棒上解救下来的。”
虽然那个时候,圣女还在昏睡之中,但在梦小姐与萱小姐合体之前,君临的模样就已是深深烙在了她的记忆里。至于其中经过,只要细心的想想,自然就会明白前后的因果。
“我不会因此而感激你,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还记得你曾说过……想要知道女人是什么人,想看看女人怀里的宝贝。”
“现在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不管你看得见,还是看不见,你我之间的一切,就此尘埃落定。”
然而,话虽如此,但圣女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毕竟这是一件关于女子声誉的大事,岂可轻易以儿戏论处?
显然,在圣女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经历大脑思考,一切都是凭心而论,都是发自于肺腑的真心话。
此刻,圣女似乎想到什么,整个人就像被火烤了一般,通红的脸如同熟透的苹果,有着让人忍不住去采摘的诱惑。
如果君临能睁眼看到这一幕的话,他必然会认定眼前的女子就是梦小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渐渐暗淡了下来,但在遍地火焰燎燎的情况下,与白昼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只见火光映照在圣女的身上,那红扑扑的脸更是惹人心猿意马,忍不住地冲动。
圣女查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无人窥视后,不由松口气道:“我这是怎么了?”说罢,便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还记得那次在小木屋里,你真的很不懂怜香惜玉。”圣女慢慢把手移至到胸前,用手紧压着胸部,神情越来越是紧张,“这件衣裳是……她用血炎狼皮亲手为你缝制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Χiυmъ.cοΜ
说罢,圣女已是把穿着身上的衣裳缓缓脱下,折叠整齐地放在了君临的身边。
如此一来,在火光映射下得到胴体更是惹人欲罢不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美人拥入怀中。
“这就是女人。”圣女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套衣裳,将自己的躯体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你能活着,以后会有机会看到的。”
可是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君临的命仿佛已到了尽头。
圣女迎着月色站了起来,最后望了君临一眼,微笑道:“但愿还有再见的一天。”
风声鹤唳,倒映在地面的影子越来越长,但圣女的身影却越来越远,留下君临满身血迹地躺在这里,只有那件血炎狼皮衣与他相伴。
圣女朝着少年所在的方向走去,正见少年环抱着囚龙棒,拼着所有的力气想要将之拔起。
显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少年根本就撼动不了囚龙棒半分,纵然他的实力比君临要强上许多。
“为什么,为什么我拿不动这根棒子?”少年见圣女走来,满腔的愤怒都化作了言语咆哮。
圣女回答道:“这是囚龙棒,想要掌控囚龙棒就必须拥有囚龙之力,而你没有。”
少年紧握着拳头,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笑道:“囚龙之力?怎么才能拥有囚龙之力?”
圣女抬头望着囚龙棒的顶端,道:“你不是得到了囚龙之心吗?只要融炼了那颗心脏,你就可以掌控这根囚龙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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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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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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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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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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