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司徒玉凝脸上涌现出一副了然神色:“不错,只要我喝了这碗参汤,明天所有的消息都会风一般刮遍整个雍京城,这位世子不仅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想要的,皇室还会因为这个流言提前婚期。”
“他为的根本不是名,为的是你。”江长安道:“我与你说过的,你很聪明,但却总是忽略一点,就是人性的丑陋。”
司徒玉凝眼中闪动厉芒:“他的小人心思当真没人知道?”
江长安笑容邪魅:“可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的公主已经名花有主。”江长安沉吟一声,翻身在上,在司徒玉凝惊异的眼神中身子慢慢下沉。
洛松在门前焦急踱步,又敲了两下门道:“公主?公主若是没有回应,在下只当公主是答应了?”
突然——
“啊!”
房中忽的一声娇呼,司徒玉凝连忙捂住嘴巴,两只美目惊诧地盯着这个已然再度侵入的登徒子,粉黛秀眉微微蹙起,双手推搡难熬,脸上红的如涂了三层胭脂。
“公主!”洛松下意识地低喝一声,“为了确保公主安全,在下就要破门而入了……”
“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谁也不能够进来!”
“听公主话中凝痛,难道是被他人挟持?公主莫慌,在下这便闯入房门救驾!”
“本公主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滚开!”这句话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洛松呆呆地站在门前,丝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刘老眼和李大鼻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心中无限愤恨,也只得敢怒不敢言挥袖而去。
“走了?”司徒玉凝问道。
“走了,而且这楼上的动静外面也不会听到,公主大人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了。”
“你这个登徒子!还不是怪你!”司徒玉凝松开了紧咬的牙关,面红耳赤。却又听江长安凑在耳边蛊惑道:“公主殿下,要不要做完我们刚才说着却没有做的事?”
“什么?”司徒玉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屋中半身大小梳妆铜镜,整张脸红成了酱汁颜色。
“不要……啊!”她猛地一惊,江长安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向梳妆台走去……
折腾到了后半夜,司徒玉凝才沉沉睡去,江长安则习惯性地依靠在窗台,月光照在手中九阴罐上,上面纵横碎片缝缝补补的痕迹犹在,一切恍若隔世。
转念一缕灵识进入九阴罐中——
罐中的天地和曾经早就不同,没有太乙神火,更没有连山绝岭,毕竟原本的九阴罐早就被江长安从内部打破,而现如今修补之后,整个空间大小也只有一间房间的空间。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中不再有什么薄弱之处,换句话说,若是当时的他被关入的是这个罐子里,决计是打不碎的。
罐中原本只会蒙蒙黑暗,没有一点光亮,而半年来早已焕然一新,四壁镶刻有一枚拳头大小的白玉夜明珠,放出的白色光华直将整个房间照的通透明亮,夜如白昼。Χiυmъ.cοΜ
那个神情冷漠的女子正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敲打木鱼,对周边发生的所有事不管不问,宛若一个将世间一切都已忘记放下的智者,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在她心中都翻不起一丝波澜。
她身上穿的还是最喜欢的粉白色道袍,那头白鹿安安静静堂在一旁,对来者早就熟悉。
江长安面无表情,走到她的面前。
猛然间,她的双眸陡然睁开,电光火石之间一点金刚丝从袖中刺出,势如破竹,直指咽喉。
只是一根细若蚕丝的丝线,却掀起一股长枪般的气浪,卷动火热的烟尘刺向江长安!
噗!
这一根长丝将眼前人打的消散成泡影,显然是个幻术。
然而长久以来陆清寒也早就清楚了这些伎俩,十指展向左右两方,十根金刚丝顷刻伸出以她为中心散向四面八方,不放过每一个死角。
纵然他再如何使用幻术,也要立足于这房间之中,只要存在这里,便逃不过这天衣无缝的一式。
然而她的金刚丝刚欲从手中迸射而出,眼前紫电闪现出江长安的人影。
“不是幻觉!”
她想要变招已是不及,江长安的手比她更快一步,轻轻挑拨开了她胸前衣襟,登时冷风灌入胸口,陆清寒又惊又怒,心中方寸大乱,慌忙收回招式拢合住胸前衣物,秀拳紧握,眼中所想只有将此人大卸八块。
江长安笑道:“你又一次输了,知道为什么吗?”
“无耻小贼!”陆清寒怒骂道。
“不错,因为我够无耻。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约束,而你有。方才你那一招若是不顾一切出招兴许会对我造成伤害,但是你没有,一个人有了制约的东西,便就有了弱点。不过出于男人的角度,我喜欢你这个弱点。”
“妖道就是妖道,歪理邪说,无耻之极!要杀就杀,何须如此折辱我!”
“说的轻巧,慈心洞天的慈心圣女,这让我怎么下的去手呢?”
她冷哼一声:“你就不怕自食恶果,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江长安问的她一怔,又接着笑道:“你用什么杀死我?”
她凝眸冷冷道:“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一只脚踝上还绑有我留下的金刚丝!只要我念动咒决,它就会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江长安脸上没有任何惧色,道:“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陆清寒将信将疑,口中反复念动着金刚丝秘咒,果真眼前无耻小贼的脸色变也没变,丝毫没有任何变化,足足念动半柱香也没有见那支脚有什么异样。
“不可能!你不可能解得开金刚丝!”
江长安笑道:“你忘了,我现在已是道果境初期,你认为你的金刚丝还困得住我吗?解开这个小玩意儿不过就是弹指间的事情。”
她颓然坐倒在蒲团之上,万年俱灰的同时恨意更浓,咬牙切齿似是要将他碎尸万段咬成碎片!
身心受辱,又无力复仇,她如今想到的唯一一条道路就是结束这种绝境。
谁知江长安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走出两步又停下:“还有,最好不要想着自杀这条路,若是你死了,我便杀尽慈心洞天每一个人,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父母孩子都会因你而死。不要怀疑我的话,你知道我能够做到。”
“无耻!”她愤怒得牙关颤抖,一掌将眼前的桌椅打的粉碎。无奈之下只得再盘坐在木鱼前敲打凝神,同时祈祷着天上诸神快快降下一道天雷将他劈死!
江长安伸手轻轻勾住她的下巴,笑得像极了正道人士,靠在她的耳边道:“放心,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着,我说到做到,会在慈心洞天祖祠圣山上,将你慈心圣女的初夜给夺走,就像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
陆清寒愤然的神色突然一弱:“什么刚才?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慌乱解释,可语气中的慌张早已出卖了自己,索性干脆道:“听到了又如何?奸夫淫妇,无耻小贼,狼狈为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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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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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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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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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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