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你再近一步,本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墨沧脱口而出,却忘了他人根本就看不到她,更听不到她的声音。
好在陆清寒适时地停下了脚步。
江长安死死凝望着她,整个人一跃而起,将其扑倒在地。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滴在她的脸上,汤沸般滚烫。
江长安真的怒了,声音如腊月冬雪一样寒彻人心:“陆清寒!你不该选择在那个时候下手!你不该做这一切!你只需要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就一点点!”
江长安在乎的不是因为散字诀而损失只剩下的一年寿命,而是若若因此受牵连。
陆清寒双目迷蒙,一言不发,直觉得心如刀绞疼痛万分,可是为何而疼痛,就连她自己也茫然不知。
啪!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上她蜷缩在胸口的手臂上,那滴刺骨冰冷才让她眼前恍惚朦胧的世界变得清晰,身处在幻觉与现实的撕扯,这才发觉,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她忽而笑了,笑得眼中积蓄着点点泪花,只要看到他暴怒的模样自己无疑就是开心愉悦,可是为什么心口会这样的疼痛?
她的目光由最初的锋锐如刀,慢慢的变得柔弱,此刻她心中的思绪表露得极其清晰而又极其复杂,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眼中看待的这个人,在她心中究竟是什么样子?
“江长安,为什么?我都已经决意斩断凡心,此生不再出慈心洞天一步,我也不再去管护派金棺之事,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你!为什么!”
慈心洞天慈心圣女又如何?在从未接触过的‘凡心’面前,她与生怯弱小的孩童无异,使用着自以为是的、极其笨拙的方法惹得那个人的注意,每一步小心翼翼,每一步踌躇不定。
江长安却无心关心那些,怒火显然已经侵占了他的理智,如是野兽一样低声嘶吼道:“我知道你身为高傲的圣女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骄傲!从未将一个手段低劣的纨绔放在眼中,所以你三番五次地想要杀我!只因你是正道,仅此二字!但是这些都与若若无关,你不应该将她拉扯进来的!”
她笑得更大声,开怀大笑,眼泪湿透了整张脸颊,听到江长安如此说心中存有的最后一丝希冀也碎成烟尘,若是如他所言,自己怎会在城东林中等他三日就为了告诉他师兄宋思淼要杀他?若如他所言,自己怎会在他与夏己决斗之时拼命护他?若如他所言,自己又怎会面临阴兵用金刚丝拦他前去送死?www.xiumb.com
“在你眼中,我就如此不堪?”她泪结成了冰,咬牙话:“不错!就因为我是慈心洞天的圣女,你江长安算什么东西!被逐出了江家你什么都不算,我恨你在黄庭湖边使用的卑劣手段!我恨你占据着我门中至宝而不还!我就是恨见到你!”
若是憎恶你的身份,擒你怎会让你坐在白鹿之上?若是恨你的卑劣手段,怎么会一遍又一遍站在镜湖旁出神?若是恨你私占至宝不还,怎会一次次放纵你离去?若是恨与你相见,自己又怎会心甘情愿被公孙伯懿所缚?
她怒喝道:“江长安,你说的都不错,我就是想要你死!想要你失去挚爱!你能如何?你最多能够做的不就是杀了我?还有什么……唔……”
她的话没有说完,红唇被火热大口封住,整个人便被江长安伟岸熊健的身姿扑倒在地。
江长安的舌头拼了命地攻城掠地,敲开牙关勾住粉嫩红舌缠绵,猛地刺痛,下嘴唇被陆清寒两排银牙咬破,嘴角一滴血丝流出。
就看到她愤怒的目光喷火似的凝望着他,失望、痛苦、愤怒交织,怒道:“要杀要剐就快动手!何必要这样折辱我!”
他脸上愤怒的神色渐渐冷静,一个人从冷静变得愤怒,远不及愤怒再转为镇静来的恐怖。
他的嘴角滴着血丝,冷笑道:“现在杀了岂不是可惜?老子方才可是忍得很辛苦,而且要是青楼窑子中多了一个圣女,你说这会不会激发整个盛古神州所有男人的兽性?”
陆清寒眼神慌乱,怒吼:“无耻小贼,你快杀了我!”
“不会,不会……我哪里舍得?”江长安手在她的脸颊上摩挲而后缩回自己鼻息下,轻嗅着处子幽香,活脱脱一个斯文禽兽的典范。
“陆大圣女,你真的教会了我无论在何时都不能小瞧任何人,我今日也教你一件事——每个人生来都是不公的,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世间的事对就对了,错便错了,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犯下的错承担后果!”
呲拉——
江长安直接粗暴撕裂她胸前衣襟,白白嫩嫩的两团美物霎时跳脱而出,暴露在空气之中,随着她愤怒的身躯颤抖。
接连两只绣花鞋也被摘下,他两手一握便将这对完美无瑕的美足捧在手中。
她这才不再挣扎,因为她知道此刻在他眼中自己就连一个人都不算,只是一个猎物,一个被束缚等待享用的猎物。
对于一个猎人来说,猎物的挣扎反而令人更加得兴奋。
江长安的声音没有那么冷酷,取而代之的是漠不关心的冷漠,那只手在每一根足趾之中穿插而过,指尖清晰地感触着鸡蛋一样光滑乳白的触觉,顺着脚腕浑圆如玉的小腿向上攀爬,忽然没来由地问道:“你知道‘西江月’吗?”
她不回答,江长安继续兀自说道:“那是江州最有名同样也是最大的青楼,那里每一个被送去的姑娘都会听到老鸨教说这样一句话:关于男女之事她不会教任何经验,因为这些小姑娘没有经验,所以她们听不懂,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亲自陪个公子试上一试。”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隐隐猜到了江长安即将所要做的事情。
谁知他的手中动作一滞,语气伤感:“曾经有一个女孩儿陪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便是我,可我却记不得她的模样,直到不久之前我才得到了一点珍贵的讯息,从那一刻我便发誓,只要我一息尚存,便会将她找回来!谁也拦不住我!”
陆清寒不得不承认被这件事所吸引,她心生好奇怎样的一个女人会让这样一个无耻之人都牵肠挂肚。
“但是这些都因为你的愚蠢而变得遥不可及。”他的手继续动作,滑向了衣袍终端,宽松的道袍怎经得住江长安的撕扯,顷刻所剩的只有破碎的布条,其中贴身衣物早就在蛊毒发作时不复存在,如今遮蔽身体的衣袍被毁,一切最原始、最美丽的事物显现而出。
他的指尖亮起三寸金芒,便像是一把锋锐的匕首,轻轻巧巧地切开了她最后的防备,如玉般凝滑的肌肤又一次暴露在夜风之中。嘴角的滴滴血珠滴落在陆清寒的腿上,一路滑下,在她身后铺陈出点点红布。
她黛眉一竖,冷道:“我曾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曾想,都是一样的污秽下作。”
江长安怒极反笑:“污秽?世间什么不是污秽?何人能够真正的清静?你慈心洞天?你听好了,景和三年,慈心洞天与凌霄宫争夺国教之位,期间暗里谋害凌霄宫炼丹门当时门主关单,执法门门主尤磬蹈,上下凌霄宫弟子三百七十二,都做了这场争夺战的牺牲品,诸如此类的事情你若是想听我能够说上三天三夜。你当真以为你慈心洞天是真的普土众生的真善人?呵,说到底,不过是伪善,不过是假慈悲。”
“不可能,你……你胡说!”陆清寒如遭雷击,江长安的话好似一柄金锣响彻在耳边,身魂巨震,呆立当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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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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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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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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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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