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不会杀你吗?”江长安问道,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如是寒雪一样的冰冷。
这种冰冷伸展到了院中每一个角落,渗入到夏己的心底,冷彻心扉。
江长安道:“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在乎的东西一步步被夺走的滋味!那样你就会明白,死亡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夏己的理智与尊严在此刻被踏得粉碎,疯狂道:“我要你们都死!你们都要死!”
他身体挪动展出怀中之物抛掷半空,背后一道黑火冲天而起,似要烧穿苍穹!
看到此物众人皆是不明这什么东西,直到看到卷布展开,足有百丈阔,上面金色字符散开,将整个皇城包裹其中。
霎时间犹如黑白颠倒,日夜交替,眨眼的时间像是有一层黑布蒙在了天光之下,步入了永恒黑夜。
慕华清呆滞道:“这……这是镇灵谱?完了!皇城要完了!”
镇灵谱!
这三字像是晴空霹雳一般响彻在众人脑海之中,魔魇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待看得分明,轰然,无数人黑压压地跪了遍地,高举双手,乞求上天垂怜,而有的则大叫一声!四下逃窜!
方才最有秩序最讲究礼法的地方,转眼间马仰人翻,被混乱占据。
“镇陵谱,是什么?”江长安不解。
倒是墨沧正一脸兴致地抬头望向那黑蒙蒙的天际,笑道:“小子,没见识了吧?这镇灵谱乃是一件宝贝,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却能收拢亡魂。”
“什么意思?”
墨沧道:“人死后要是心中有怨气就会积愤成魂灵,这一点你总是知道吧?”
江长安道:“知道,那又如何?”
墨沧道:“在第一次两族之战过后,死伤千万,之后两族死去的士卒化成幽魂侵害世间生灵,足足花费百年光阴这些魂灵才被永恒湮灭,故而在第二次两族之战时,一位大能强者便造出了一面镇陵谱,作用便是镇压收拢死后的亡灵。没想到几经辗转这东西竟然到了夏周皇室的手中?”
“也就是说着镇陵谱中还残存着第二次大战残留的亡魂?!”江长安心悸道,如果其中亡魂苏醒,那对夏周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似看透他心中所想,墨沧道:“放心,镇灵谱可不单单只是收押镇压的效果,数万年的时间其中第二次大战遗留下的亡魂想必早就被这镇陵谱磨成了渣渣,只是……”
“只是什么?”江长安问道。
墨沧道:“只是镇陵谱落到了夏周国皇室手中,而夏周国近年来虽说平定安稳,但是几千几百年来不停地征战,这东西一定不会闲着。”琇書網
江长安表情凝重:“也就是说其中真的会有阴兵!”
咔嚓——
空中乍响,雷声轰鸣。
“哪里来的雷声?”江长安竭力望去,只见千丈高的镇陵谱位置被这一道响雷劈开一道空境,如是凭空一道蓝色水幕,雷光一出,天地万色为之所夺,浓郁的黑雾从中倾泻而出,像是在准备迎接着什么东西的到来。空中的碧蓝色的雷电越发浓烈了,四下纵横,将半天天空都映得蓝了,惊天霹雳则一个接一个,滚滚而下。
“江长安,你不是厉害吗?你厉害可有能力救了这么多人吗?你我都会死!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去,你能做的就与本王一同看着一个王朝的覆灭,哈哈……”夏己疯癫地笑道。
他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沸腾不休的魔神变力量反噬,双目中神光散尽虚浮,身子摇摇欲坠,十指渐松,手中紧握的拳头也在这刻松开,然后他双眼渐渐垂下,自半空中慢慢栽落轰然倒在地上。
没有人再走上前搀扶这位即将成为新帝的人,整个皇城都将毁于一旦,只顾着各自逃命,一个“活”字面前,哪里还有尊贵卑贱之分?
江长安眼睁睁望着,眼前没有一滴鲜血,因为雷光所到之处无不是斩杀数人性命,直接将凡躯打成了齑粉。他自没有悲天悯人的大圣人心态,但看到这残酷屠戮的场面,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痛苦挣扎,渴求着新生,江长安的心中猛地像是被针触动。
自己错了吗?是因果?正因自己来复仇而有的如今的场面,无数人因自己而死!
江长安凝立场上,举目四顾,却见关残垣断壁、虚空茫茫,烟雾缭绕间猛然间一股心火自胸内涌上,寂寞无量,无尽无极的孤独苦海将他侵蚀吞没,他吐了口浊气,似是拂过一声轻轻叹息,原来……还是看不到彼岸。
江长安仰望苍穹,问道:“浮世虽大,诸界虽广,彼岸究竟在何方?”
思量之间,雷光停了,院中雷霆消弭,天空中的裂痕也慢慢恢复,但是那黑云却越来越弥漫扩散。
墨沧烟雾聚成的面容愁容浮现:“雷电只是开胃菜,真正灾难的在后面,相信过不了几个时辰,镇陵谱中便会走出战争中死去的幽魂铁骑,整个皇宫……不,届时对于整个夏周国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灾难,小子,这次玩大了……”
江长安如临大敌,能让墨沧都感到紧张,足见这东西的可怕之处。
焦灼之际,一声轻喝乍现:“江长安,你杀我师兄,夺我慈心洞天秘宝,拿命来!”
陆清寒的身影从白鹿上跳脱而出,混乱之中,江长安忽然感到一缕如针般的锐气扑面而来,隐约有红光闪动。
情急之下,江长安运起灵元,双手金芒衡力胸前,厉喝一声,口中已喷出一团青气,与疾刺而来的金刚红丝撞个正着!
江长安接连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暗无天日,周边有人擎出火炬,照耀得微弱光芒,陆清寒身周十丈之内却是隐隐有杀气升腾。
陆清寒不再犹豫,口中如是绽出一道春雷惊响。这一声喝有如洪钟,在江长安耳中不住轰鸣,一时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江长安本就和夏己相斗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如今更没有任何的抵御能力,怎能承受?顿时眼前金星乱冒,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浑身震动,险些就要晕去。
簌——
陆清寒一根金刚丝已刺到眼前。
“你终于还是要杀我了吗?”江长安声音平淡如水,在这个诡异的如同黑夜的情境,陆清寒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亮,她看到了他早已破碎的裤脚,上面还有一缕红线摇摇晃晃,黯淡光色下比鲜血还要鲜艳。
忽然,这丝本应该钉入他眉心的红丝偏入了一旁石壁之中,穿墙而过。
这心中悸动的是什么?陆清寒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小生在慈心洞天,当日敲木鱼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师父问她:“可会有凡心闪动?”她答不会,而后讲经念道,青灯黄卷,只因自小便是圣女,注定一生求道的圣女。
十二岁那年,她亲眼看到一位偷吃禁果、触犯门规的师姐被执法杖活活打死,但她的眼中至死也不后悔。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一件东西值得用性命去守护。师父问她:“可会有凡心闪动?”她疑惑,第一次对这未知的、让人惧怕的‘凡心’产生了好奇。她答道:“不会。”
在十四岁那年,她跨过火龛,走过莲桥,三叩九拜稽首各路神佛,穿上最华丽的圣衣,无数弟子目光羡煞,而她并不快乐,师父又问她:“可会有凡心闪动?”她犹犹豫豫,你未予我凡心,怎还要问我凡心为何物?
于是她答:“不……会……”
眼下她第一次知道凡心为何物,在这个男人闪烁的眼神之中,轻叹一声,只是想着:“清寒啊清寒,你又起了痴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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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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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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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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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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