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凝目道:“北海之外,赤水之西,有兽,龙首雀身,名曰太玄。不可能啊,不可能……”
“师父,什么不可能?”
老者道:“太玄龙雀只有可能生活在上古时期,因为在如今神州这样浅淡的灵力境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诞出太玄龙雀这等神纹,不可能啊……”
江长安太玄龙雀的出现无疑是给大殿热闹的气氛中又添了一把大火,所有的人彻底沸腾起来,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个白衣年轻人的身上。
“你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夏己冷冷问道。
他的手中拿着一柄龙玉长剑,剑剑都向着江长安的要害而去。
江长安轻而易举地闪避每一剑,看似有惊无险,实则早已胸有乾坤,口中笑道:“我有一个使剑的朋友,你的剑法比起他可是有天差地别,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他是八指,你努一努力还是有可能的,恭王殿下!”xǐυmь.℃òm
最后四个字中讥讽意味十足,夏己怒道:“你敢拿一个残废来羞辱本王!”
江长安笑脸顷刻间寒如九天,冷喝道:“残废如何!我也曾是一个残废,可还是被夏周皇室退过婚的残废!”
夏己闻言脸色骤变,一张脸又黑又紫,眼神却是像见了鬼一样,惊惧万分:“你是江长安?不可能!不可能!”
江长安!
这三个字无疑是又在人群中炸裂!
提到江州怎么能不知江家,知道江家怎能不知这个大纨绔?
可是眼前的人哪里是一个纨绔?从头到尾哪里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江长安眼下给所有人带来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这座白玉城。
江长安伸手一道金光荡去夏己已经渐渐颓力的剑气,呵斥道:“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种惊愕的神情?是在心中本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是以为自己天生就应是无双骄子?”
“本王……本王杀了你!”夏己惊慌之下剑法已乱,急着斩杀眼前这个不该出现的人,这个自己从未正眼瞧过一眼的废物!
“你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废物而已!就算是一时能站到这大殿之中,本王也自能亲自将你再打回原形!”
夏己激怒之下,左手掌心紧握在剑刃之上,鲜血将整把利剑染成赤红色,口中再吐出一点精血附在剑上,这点精血就像是一点火星,霎时间龙玉宝剑燃起熊熊烈火。
夏己三头黑蛟神纹浮于掌心,狰狞嘶吼之时被强行注于剑身,断喝道:“附魂!”
吼……
三头黑蛟一声痛苦嘶吼长啸,纠缠于龙玉宝剑上颤抖鸣响!
霎时间殿中修士凡是使剑者手中宝剑无不是战栗称臣!
剑刃微微颤动之间,撩拨起阵阵风浪,大殿中呜呜的狂风呼啸声如泣如诉,更加平添了几分惊寒。
“江长安,受死吧!”夏己冷笑道,眼中之势已然胜券在握。
“本命法器?就凭这把剑也想要我死?”江长安眼角挑起不屑,淡淡问道:“你死过吗?”
你死过吗?
夏己一怔,这算是什么鬼话!
话音刚落,只听江长安冷喝声响彻大殿每一个角落:“钟岳!”
铛!
一声震响,所有人无不是从心神到躯体由内而外地颤抖,殿上的烛台都抖落两三钱灰尘。
那些正在诸多修士手中战栗的宝剑似是在这一刻找到了主心骨,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瞬间安稳。
器镇山河!
众人这才看到头顶悬着一口黑金浇筑的金钟,上写着七个晦涩难懂的佛字,金黄光晕如同波浪阵阵散去。
夏己心头一颤,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剑光抖动而去。
剑芒如电,种种敲击在巨钟之上!
“铛——”
巨响在空气中掀起一道波浪,如是汹涌波涛,所及之处几个修行较低的修士心跳突然定格了片刻,热血上涌一口吐了出来。
肖家的几头异兽都四处挣脱逃窜,苦于缰绳捆绑,只有硬生生地接下这道强烈的威势,有几头异兽则直接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而作为距离最近的夏己更不例外,一股戾气在肺腑之中放肆游走,只感觉体内乾坤颠倒,一口鲜血涌到嘴边,却又被夏己强行咽回了肚子。
咯咯……
啪!
随着声脆裂响声,龙玉宝剑片片碎裂——
夏己手中只留下一只剑柄,眼中又惊又怒,而更多的则是死都不肯相信的神色。
不只是因为心中急速攀升的恐惧,还是因为太乙神皇钟震荡的威势,那只紧握剑柄的手掌自小到大第一次微微颤抖。
“恭王殿下输了……”
“本名法器碎了!”
“那神纹呢?剑中的神纹在哪儿?”
只见道道黑色烟云盘旋在夏己身侧,这一击不单单是对他的本名法器造成了不可恢复的打击,也是对神纹一次重击。
“不可能……不可能……”夏己怒吼道,丝毫不敢不顾什么皇子的尊严,他的眼睛中布满血丝,“蝼蚁生来就是蝼蚁,你跟你那个哥哥没有什么两样,江凌风也是只任人摆布的蝼蚁!”
“你不配提‘江凌风’这三字!”
“怎么了?踩到你的痛脚了?哈哈,本王再说一遍,你是个废物,你哥江凌风更是个废物!”
“你找死!”江长安鹰爪伸出三指扣住夏己咽喉,身影急转而下,如同陨石砸落在白玉砖上!
砰——
烟尘四散。
等到迷烟散去,清晰可见白玉铺成的地面顿时凹陷下一个大坑,百十块白玉砖碎成了齑粉,方圆十米之内的白玉相继龟裂。
而夏己,这位高高在上的恭王殿下此刻躺在地上,江长安正蹲在身边,一只脚正踏在他的脸上!此举真正让众人明白泉眼境后期与中期的分别。
肖平阔开口说道:“江四公子,这位可是夏周国的九皇子恭王殿下,你以为江家能担得起这个罪责?况且我听说你已被江家逐出江家,不再是江家之人,就凭你一人,如何要与偌大夏周皇室为敌?”
噗!
肖平阔的话还未说完,胸口炸裂出一捧血沫。
“咳咳……”
剧烈咳嗽下大口的鲜血染红了肖平阔胸前衣襟,他惊恐地低下头,只见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鲜血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扑通一声身子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而跪着的方向,正是江长安。
肖家的侍卫见景哪里敢上前,他们的实力有夏己的高吗?毫无疑问,没有。
搞清楚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也就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而那名跟随肖平阔一同前来的驼子奴仆已经被五行童子和龙战的剑诀缠地焦头烂额,眼看落于下风,和骷吾怪人一样都是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去管主子的安危?
见到此景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风,一齐向后撤了半步,恨不得与皇室的干系撇的干干净净。
江长安寒眸如刀,声音就像寒冬腊月的冰雪吹进了每一个人的心中:“还有谁要有话说?”
“没有没有没有!”
每一个被这种眼神盯上的人无不是疯狂摇头,口中结巴似的反复重复“没有”两字。
夏己被江长安此时狠狠踩在脚下,止不住地愤怒低吼,“江长安,本王要你死!”
“殿下不可!”骷吾怪人见状惊怒不已,想要阻拦却是已经有所不及。
夏己指尖划过刀刃流出殷殷血丝砰的一声,双臂的衣袖转眼炸成一团烟尘,只见血丝在两臂急速自动画起符字,晦涩难懂的咒文闪动着血红的光芒,紧接着两条手臂都像是浸透过鲜血,燃烧着灼烈的火焰,有如神助。
“秘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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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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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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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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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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