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缓缓埋入水桶——
所有人眼睛都集中在了水盆之中,一眨不眨,就连江长安也好奇的想看一看结果可是和自己猜想的不同。
“元统领,你可是反叛之人?”
司徒玉凝眼神仿若实质,字字触及心头。
“不是。”
元傲城道,尽管知道结果,但心下见到水没有变色还是松了口气。
可就在众人放心之时,盆中的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染成了青色。
转眼浅色转浓,变成了一口青色小染缸。
“不可能!不可能!”元傲城惊呼道,一群侍卫也是将信将疑。
元傲城抬头望向司徒玉凝,眼中出现一道怨毒的颜色:“陷害!”
元傲城被逼无奈,自知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一个精心为他准备的陷阱。m.xiumb.com
灵力瞬间凝聚准备迎击,谁料丹田灵力像是失去了联系,使不出任何灵力,犹如废人。
“毒!”
元傲城反应过来自己正是中毒的症状。
“就这些想要困住我?”
他正欲反抗,还未站起,整个身子六处同时一阵刺痛,浑身动弹不得。
好戏正是高潮,江长安看得目不转睛,那毒自然无法封住一个泉眼境初期强者的实力,但司徒玉凝的冰魄银针江长安可是尝试过的,中者灵力被封,就连四肢也无法动弹分毫。
元傲城自然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自然清楚所谓的杀手早就被这位“邓公子”打的尸骨无存。
作为在恭王府和东灵国那群杀手两拨人马之间来回跑之人,他如何不清楚?
只是元傲城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在冰魄银针的束缚下元傲城的头脑一时间清醒许多,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又何来的证据?
司徒玉凝道:“刚才元统领说的话可还算数?若是这水变为青色,便是反叛之人,甘愿受死!”
元傲城冷笑道:“殿下,仅凭这一盆青色的水,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吧?说不定一切都是这楼上人搞的鬼,一切都是离间属下与殿下的骗局,甚至这水也是他栽赃于我,殿下要杀的人是这位邓公子才对!”
元傲城怎能不知所有的事都是司徒玉凝一手策划,但是他却不能将矛头引向一个在一众侍卫中声望高于自己的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而眼下,适合背这个锅的人,江长安是不二人选。
如元傲城所想,他的三言两语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江长安再次沦为了众矢之的。
“元统领到了此时都还是死都不肯承认,那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搜身。”
司徒玉凝命令道,侍卫中走出两人,元傲城心下冷笑,像他这样终日奔波在多股势力之间,赚的是刀口舔血的钱,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证据破绽?
两个侍卫将他身上甲胄搜了个遍,也没有搜出什么。
元傲城斜眸冷笑之时,司徒玉凝跟着又说道:“搜他的房间。”
元傲城心中暗道不妙,脸上神色也变了几变。
元傲城自然清楚房间之中更加不可能有什么证据,比他身上都要干净,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徒玉凝从中动一些手脚再简单不过。
那两名侍卫身法迅捷,去得快,来的也快。
“启禀殿下,搜到一封还未寄出的书信。”
司徒玉凝道:“念。”
那侍卫拆开信封,看了眼信上所提顿时惊耳骇目,但在命令下不得不从,念道:“青玄手莫青已死,司徒……司徒玉凝依旧存活于世。”
简短两句话却在众人耳中炸裂开来。
“元统领……”
“元傲城真的是叛徒?”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惊愕到接受,也是元傲城脸色从初见信封时的咬牙切齿到如今的面如死灰。
“暂时押下去,重兵看管。除了送去一日三餐,其他人一律不可与之交谈一句,违者同罪。”
司徒玉凝吩咐了几句,一群人还是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但王命不可违抗,只得暂时依照司徒玉凝的命令将元傲城收押下去,这个变化对众人来说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元傲城没有反抗,他现在也无法反抗,自知事情已然败露,只是抬眸最怨毒的眼神盯着江长安。
昔日一同出生入死的手下竟是反叛之人,司徒玉凝心情难免有些惆怅,这个人不仅仅将消息卖给了恭王府,同时也卖给了从东灵国紧随而来的那拨人,倘若没有江长安,现在她恐怕早不知死了几次。
想到这里司徒玉凝无奈一笑,本以为遇到这个白衣男子是最大的厄运,谁知因祸得福,捡回了两次性命。
司徒玉凝走到楼上,正看到等候在惊秋房门前的江长安朝她做着鬼脸,司徒玉凝变回了想法:眼前登徒子可是比那些刺杀的人都要可恶!
“戏也该看够了吧?”司徒玉凝踱着步子走到他身边道。
江长安笑了笑:“看得过瘾,你早就知道他就是那个为恭王府和东灵国那群人散出消息的人?”
司徒玉凝低垂着眼眸,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身心俱疲,道:“元统领是第一批跟着我的人,他的家境谈不上好,一家五口只靠着他一人,所以……”
“所以你宁愿相信他只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宁愿相信他只是为了为了那一点钱财打发生计?所以这就是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继续放纵的理由?”江长安问道。
“我……”聪慧如她,此刻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江长安继续道:“你没有查过他真正的生活当真如他所说?你没有查过他每月在青楼赌坊这种销金窟的花销是多少?”
司徒玉凝沉默不语,她没有去查,其余二百人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唯有元傲城,她给了所有的信任。
但是他却辜负了这份信任。
“这不像是你该犯得错误。”江长安严肃的脸色忽而一转,笑道:“但是我倒很好奇,这样的情况下,你若没有调查这些,又是如何知道的他就是反叛之人?”
司徒玉凝英姿淡然,从容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再厉害的人也总需要朋友,只要他有朋友,他身边就有我的人。”
江长安道:“他身为一个统领,别说朋友,眼下可就有两百个好兄弟。所以这些侍卫中有你的人?有你专门盯着他的人?是刚才那个去他房间搜查的两个人?”
司徒玉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显然目的已然达到,个中细节无足轻重。
江长安道:“你就不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受重伤和有人刺杀你这都是我一手安排好的?”
“你不是这种人?”司徒玉凝侧过脸去,在她眼中江长安倘若真的是奸诈之徒,她还不相信世间还有第二个奸诈之徒看遍了她的身子还能忍得住。
“不是哪种人?正人君子?就因我没有把你真的抱上绣床?”江长安道。
要是寻常未婚的清白女子听到这等浪荡之言,必定唾骂淫邪二字,但江长安知道司徒玉凝不会,她从不是寻常女子。
司徒玉凝笑道:“你不是小人,更不是什么君子,但你却做了连圣人都做不到的事……”
那他和圣人作比,这无疑是最大的褒奖。
江长安眉间刚刚崭露得意之色,谁料司徒玉凝盯着他的腰胯之间,眼神玩味地笑道:“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下面的东西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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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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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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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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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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