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就有一股男子办的气略,不拘泥于小节,甚至可以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向往无拘无束的豪放生活,今日喝到这种茶更是莫名喜欢。
喉韵散去,眼前做的依旧是这个男人,司徒玉凝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崇敬冲泡出这种茶的人,但她实在不愿相信这个先前最恨的人就是,又恨又敬交织在一起,极为复杂。
这时,窗台前传来动静,司徒玉凝微微一怔,她本身灵力就不弱,要不是江长安进来的时候正在洗澡,也不至于毫无察觉,就是不知道这次来的就是何人?
江长安放下茶杯,微微皱眉,这个人不该打扰了月光下与美人赏茶的大好兴致。
“是你的朋友?”司徒玉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心中认定都是鸡鸣狗盗之徒?
“不是,但我知道他回来,只不过比我想象的来的要早。”江长安站起身,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不然我可护不了你。”
说罢,身影一晃消失在房内。
“本公主也用不着你护。”司徒玉凝较真道,话虽这样说,但人却乖乖地坐在原处,江长安已不在屋里,她大可以冲出房门,向侍卫说明一切,但却还坐在原处,只是把江长安那剩下的半壶茶拎到自己面前。如同白天在辇车上,一手拎壶一手拿杯,自斟自酌,全然不在乎什么公主的形象,只求我心安乐!
江长安驾驭金虹来到凌驾于醉仙楼上空,睥睨万物的姿态俯瞰整座醉仙楼。
终于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样,但江长安不免还是感到心惊,夏己的野心和胆量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惊秋房窗台前两道黑色的人影发现了他的存在,两个人不过是万象境中期的实力,看到江长安脚下金虹之后两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惊异的神色。
他们先前已经查遍了整个醉仙楼,侍卫中唯一一个泉眼境的元傲城正守在楼下大堂之中,应该没有强者了才对,可眼前这人是谁?而且江长安给两人的感觉比元傲城还要危险十倍。
“风紧,扯呼!”
两人自知不是江长安的对手转身逃去,却在下一刻撞到了一片虚空。
“禁锢结界!”
两个刺客惊惧交加,眼下逃走已是不可能,唯有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配合默契,同时一跃而起江长安左右包抄夹击,两柄寒铁剑月光照耀下亮得出奇!
江长安浮在半空一动不动,两人一喜,剑锋去势更快!
江长安白衣身影像木桩一样杵在原地,还是不动。
“这家伙总不该是个傻子吧?哈哈。”两个黑衣人心中想道。
眼看剑锋临近!
噗——
如同他们所料,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不过同时两人也同时感觉到胸口上被一剑贯穿。
月光下剑锋上猩红刺眼,老巷中的大黄狗像是被这股血腥味警觉,嗷嗷狂吠,打更人正常走着,口中反复只念叨那一句“天干物燥”!
两个刺客这才发觉那个泉眼境的年轻强者早不知去了何处,而捅在对方身上和自己身上的剑,是他们两人互相的剑。
两人面面相觑:“是幻……”
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就咽了下去。
簌簌——
一阵轻响,江长安蹲坐在窗台上,那双桃花眼在黑夜里亮的让人嫉妒。
司徒玉凝丝毫不改狂放之姿,依旧自我,听到声音赶紧看向窗台,等看到是他心中莫名地安定许多,道:“你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这么轻便灵巧。”
“那是因为这一次不用再蹑手蹑脚的怕你发现,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
司徒玉凝看向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亮,月光泛得睫毛发银白色,朦朦胧胧显得更加深不可测。因为眯笑而显得细长,眼梢微微向鬓角挑去,有一瞬间司徒玉凝竟陷进了那双眸子,感受它此刻的喜悲哀怒。
“先是盗香贼,后又杀人客,今夜还真是热闹!”,司徒玉凝玩儿得累了,再加上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坐下微微喘着粗气道。
美人“称赞”,江长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盗香贼指的就是我了?呵呵,还好,他们名字没我好听。”
司徒玉凝又抬眼看了看这个厚颜无耻之人,问道:“你要‘珏皇子’这个身份想要做什么?”
“进宫。”
“做什么?”
“拜访故人。”
“说实话。”
“调查一些事情。”
“说实话!”
“杀人!”
“这就对了嘛……”
“……”
司徒玉凝微笑问道:“我如果不答应你,你会如何?”
江长安淡淡道:“你既是假扮珏皇子的身份在夏周国面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我想你这次出东灵国也应是擅自而为吧?”
“你威胁我?”司徒玉凝道。
江长安翻身身形如箭一般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道:“我若是想要威胁你不止这一种办法。”
他的眼神在司徒玉凝的身上扫视来去,司徒玉凝羞愤地低哼一声,羞愤中莫名其妙有一分沮丧,沮丧的是他的眼神并非是正常男人看着一个漂亮女子的贪婪,江长安的眼神更像是不屑,在司徒玉凝看起来就是这样,好像自己身上就连一处能够吸引对方的地方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好胜心,尤其是某些特殊时候,会为了这点好胜心摒弃原则和所谓的礼义廉耻四字。
两人忽然都不再说话,房间中只剩下火炉中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Χiυmъ.cοΜ
司徒玉凝心中不服,房间里这火炉烤的炙热,她的身上本就只披着一件薄薄紫纱,白色肌肤朦朦胧胧,而江长安就坐在一旁,她刻意地将胸前的紫纱拉了几下,又刻意得挺了下伟岸胸膛。
江长安不屑似的轻轻一笑。
司徒玉凝便也不信这个邪,心底一种深深挫败感油然而生,继续拉扯,江长安又是轻轻一笑。
如此反复,司徒玉凝就差没把守在胸口最后一层防备扯去,江长安的眼神却始终都是毫无波动。
司徒玉凝目光流转:“你真的是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江长安笑道:“哪里不一样?”
司徒玉凝道:“许多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时候总是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若是那样的人坐在你的位置上怕也只是偶尔看我一眼,你要比他们更卑鄙,更可恶。”
江长安道:“这算不算伪君子呢?他们偷偷看上一眼便已有了全部的邪念,甚至有可能连你们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们女人就真的喜欢这种所谓的谦谦君子吗?话说回来,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以平和的心态平和的眼神去对待呢?啧啧……”
“说完了?”司徒玉凝问道。
“说完了。”
司徒玉凝道:“说完能把你放在我大腿上的手拿走吗?”
“咳咳,手滑手滑。”江长安打趣地笑道,将手扯去时也不忘了捏了两下,司徒玉瞪大了眼睛正想叱责可看到他一脸无辜的疑问脸,只好咬牙忍了下来。
眼中一丝狡黠,道:“其实你想用珏皇子的身份也无不可,就算你不去,我现在重伤未愈也没有办法进宫朝圣,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要约法三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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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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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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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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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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