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情况成了焦灼的形势,江长安尽力阻挡,紫气也不肯退却一步,这样耗下去任是江长安泉眼灵力浩如烟海,也总有消耗完毕的时候,到时候不仅是司徒玉凝,就连自己也将身陷囹圄,难逃厄运。
要是放在往日司徒玉凝兴许还不会这种昏厥的表现,甚至这股紫气根本就没有侵占的机会,但是经历过他针穴的折磨,司徒玉凝的体力近乎虚脱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才让紫气趁虚而入。
江长安无奈苦笑,说到底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就在关键时刻,司徒玉凝稍微清醒,脑子糊成一锅浆糊,还以为是深处东灵国寝宫之中,本能性地挣扎着就要放在手腕上的控制,就听到一声艰涩的低喝:“别乱动!”xǐυmь.℃òm
这一声如同大雨从头倾盆而落,司徒玉凝眉宇瞬间清冷,眉间那点朱砂也变得浅淡,恍恍惚惚睁开眼睑,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恨不得扒皮抽筋的人,只是他眉头紧锁,面容艰难,额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虚汗,只有那双宝石瑰丽般的眼睛坚毅不拔。
司徒玉凝冷冷道:“别虚情假意的,拿了你的皇榜赶紧走,别再让我遇到你!本公主死了你不是更方便,也可以理所应当的使用这个身份。”
“闭嘴。”江长安现在可没有心思再和她闲聊,全神贯注在那团紫气上。
“你……”贵为公主,司徒玉凝何时被人这样呵斥命令过,就是他的父亲东灵国的国主也是处处宠着向着她。
司徒玉凝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看这一张让自己厌恶的脸庞,待过了一会儿,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才说服了自己微微向着他瞟了一眼。
司徒玉凝心中惊诧,现在的江长安与方才判若两人,面如金纸。
“你……你怎么了?”司徒玉凝不忍道,“没用的,多少宫廷医师都试过,鸩罗罂的毒,整个盛古神州除了医圣花无常,没有人治的了。”
鸩罗罂!
江长安心中巨响,简短三字如雷贯耳,鸩罗罂乃是盛古奇毒之一,就连毒王谷的毒王都不能奈何。
鸩罗罂是一种半妖半花的毒花,不是天然而成,就如苗人炼蛊,修炼这种毒物便是将一百种药性不同甚至相反的药物毒虫放在一口鼎炉之中,一千个日日夜夜,活下来的最后一株,半妖半花,便叫做鸩罗罂。
这种毒奇就奇在毒液一旦触及便悄无声息的潜入体内,像是动物冬眠一样蛰伏数年,直到宿主年龄增长,毒素寄居而生不断借助宿主的力量增长。
平日里就算费尽周折也查不出任何踪迹,只待宿主体弱气虚时一击必中!
若是不成,这种毒素会选择继续隐藏,直到下一次机会的出现。
“我有药。”
有药?这种毒有药可治?
江长安狐疑地重新拿出那根玉簪,在司徒玉凝的指引下找到了一罐红瓷瓶的丹药。
江长安没有立即给他服下,而是习惯性得先检出一枚丹药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
“这药谁给你的?”江长安面色大变。
“怎么了?不对吗?”
不对,非常不对!
简单的一嗅江长安虽然不能分出这枚丹药所用的全部药材,但也能分出个大概。
这枚丹药虽能抑制体内紫气,但是无疑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对自身身体会带来强大的副作用,伤身害体,说它是慢性的毒药也不为过。
“久吃这种药,你体内的这道紫气不但不会消散,反倒会酝酿出另一种毒素!”
司徒玉凝坦然一笑,笑得发苦:“我知道啊,你的废话真多。”
这次换成她训斥江长安,争强好胜的心理总算平衡了一些。
“白痴!”江长安低骂一声,将红瓷瓶直接扔出了窗外。
“你疯了!”司徒玉凝楞道,那是她保命的东西。
江长安没有答话,又掏出那四枚还未用过的冰魄银针。
“你……你做什么?”司徒玉凝紧张道。
“废话真多,自然是给你治病。”
四道金色灵力注入,冰魄银针由淡蓝色转做四根金针,金针浮在半空跟着江长安指尖所指,江长安挥手一掷四枚金针同时分别刺入司徒玉凝的丹田与双臂。
“这四道灵力会撑一会儿,它们护住你的心神,这段时间闭上嘴,全部的精神集中在一点。”
司徒玉凝不知江长安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应允。
江长安将桌上的所有茶具清在一旁,从难囊中掏出数十种药材。
司徒玉凝偷偷看了一眼,因为身体自小患有疾病的原因,她对药材也都知道一些,虽叫不出名字,但见到时都认得。
可是看着桌上的药材却一株都识不得,不仅颜色古怪,体态大小也肥大地出奇。
她哪里知道,这些都不是寻常的药材,而是江长安从神府镜中用洪荒灵力培养繁育出的稀有灵药,每一株都是让炼药师疯狂的宝贝。
“他是个炼丹师?”司徒玉凝心中问道,但接着自嘲道:“炼丹师又怎样,体内的毒素早就被宫中的医师下了最后通牒,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难道还比得上那些年过古稀的老者?”
对于江长安来说,他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要用自己都从没试过的丹方炼出一枚丹药。
他搜寻了脑海中记载的所有丹方,但对付鸩罗罂的丹药却没有,他所能做的,只有在没有副作用的情况下暂时抑制甚至是减缓鸩罗罂的毒素。
古方中的几味药材已经绝迹,江长安便用《化神方》之法,替换掉了几味缺失的药材。
龙纹鼎浮在半空,江长安默诵口诀,一律太乙神火从指间缓缓流向龙纹鼎中,贴着龙纹鼎内壁形成了一个火焰漩涡。
江长安陆续将药材放入,火焰漩涡在那两指的指使下灵动机巧,放入药性易散的散瘟果,太乙神火便卷出炉鼎,及时封住发散而出的药性。放入药性极难激发的司灵黑川芝,太乙神火分作数道内外同发。
端火的技能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司徒玉凝双眼也不知不觉被这控火的娴熟震惊,就像是看一场火舞,眼神跟着火焰不住跳跃。
只有江长安知道,想要达到这一步,需要炼毁多少药物,需要耗费多少经历时间,最重要的,是不懈的勤奋努力。
天道酬勤!这是江长安最相信的亘古不变的真理!
噗……
龙纹鼎中升起一团黑烟!炉底生出一团黑色的药渣,在龙纹鼎的神迹下转变成白色。
失败,四根金针不停地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颜色逐渐变得浅淡。
“重头再来!”
炼丹是件考验耐心的事,而经历过头顶端火的江长安从不缺耐心,也不会向失败屈服。
江长安又取出同样的药材,第一次失败最起码让他清楚药物没错,错的是药的配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不断地失败中找寻出正确的那一条道路。
江长安一下捞出了足够炼数十次的药物,在这一方桌案上堆积成了小山。
“这……”司徒玉凝哑然的看着掉落在地的一株药材,不知道该说败家还是有钱,“壕无人性”大抵指的就是这种人吧?
同样的步骤,同样的技巧,不同的配比。
“噗!”
一缕白烟升起——
“再来!”
“噗!”
又是白烟——
“娘的,再来!”
“噗!”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来江长安等不到丹药失败,一旦嗅到味道不对便推倒重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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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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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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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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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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