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洪老狐狸,是洪修远那小子先动的手!你……”
陈胖子陈平生早就来到了西江月,只不过事先江长安的吩咐在先,他一直忍而未发,此刻终于忍耐不住站了出来,肥胖的身影惹人注目。
还没说完,洪苍龙身后的洪权呵斥厉声道:“陈平生,你陈家不过是一个从商的世家,这里哪里有你这个小辈说话的份!”
“我……”
“我告诉你,在这西江月,我家洪公子想打哪一个从商的子弟,有何不可!”洪权瞪着眼珠道。
这时一阵风向他袭来,直冲他的脸暴击!
江长安一拳轰在洪权的脸上,一张老脸顿时扭曲了一个角度,横飞了出去!
江长安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由于强大的力量震得节节碎裂,化为一地齑粉:“我也告诉你,在这江州,我江长安想打一个人,有何不可!!!”
雄姿英发!写意疏狂!
一颗黑黄的老槽牙混杂着血丝,在半空画出一个美妙的弧度砸落在地。
砰!
洪权砸碎了一张桌席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看了江长安一眼后,直接昏死了过去,生死不知。
所有人的表情一时间都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嘴张的像是能装下一个鸡蛋。
坐在一旁的薛飞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面色不改,悠闲地摇头晃脑,而驼背弓坐的牧文曲的双眼骤缩,那张像是已经麻木不变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容,一种惊喜的样子,干哑的喉咙道:“有意思。”
另一桌的四个人除了林太羽也都是一副惊呆的模样,不仅仅是因为江长安敢这样做的胆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洪权可不像李子鉴一样不过是一个初期的万象境,那可是半个身子跻身万象境后期的行列。
虽然其中有些出其不意的成分在其中,但能够将一个万象境中期强者一招制敌的,最起码……
“泉眼境!竟……竟然是泉眼境……”余笙激动地扑的站起来大吼道,活的泉眼境不是没见过,恰恰相反,在天师府泉眼境不在少数,多是一些年长的人,年龄都可以做他爹了,像是江长安这么年轻的泉眼境,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怎么样,你不是想着和他打一场呢吗?”林太羽故意恶趣味地问道。
余笙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太羽哥,你又这样拿我开玩笑,这个……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哈哈。”
“泉眼境?不可能吧,这江长安才多大的岁数,骗鬼呢!”
“就是,江长安当年不过是一个连灵脉都没法苏醒的废物,这么短暂的时间别说泉眼境?就是冲上灵海境也是做梦,怎么可能!难道他还吃了仙丹不成?”
柳烟儿激动地拍着苏尚萱的大腿:“尚萱,泉眼境!你听到了吗?他竟然是泉眼境!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至今江州还没有一个人在他这个年纪跻身泉眼境的等阶!我可真是羡慕你,有个这么个心上人。”
苏尚萱脸上微微笑着,心中却闪过一丝苦涩,她原本以为凭借自身的努力能够和他之间的距离缩短一些,能够更有用处,但眼下来看却是越来越远。
“他……变了……”角落里夏乐菱呵呵笑道,发自内心得为江长安感到喜悦,脸颊上却淌下来两行清泪。m.χIùmЬ.CǒM
“姐,你怎么哭了?那个叫做苏尚萱的和薛瑾儿都没有哭,这本就是该高兴的事,你为什么哭呢?”夏启问道。
夏乐菱笑中带泪说道:“倘若她们两个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会哭的……”
泉眼境的一拳,震惊四座,技压全场。
薛瑾儿激动地揉了揉双眼:“江长安,我一定是在做梦!”
场上炸开了锅,洪修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人事不省的洪权,手指颤抖的指着始作俑者,心虚道:“江长安,你,你……你竟敢在我西江月公然动手!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以消我心头大恨!”
话虽这样说,可他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自主得向后撤离。
话音落地,就听门外数十把刀剑出鞘的锵啷声,灵力四溢。
“洪老头,你很聪明,今天这一场,我没输,但也绝对算不上嬴。”江长安笑着撇了撇嘴,又扯了扯对方的花白胡子,笑道:“就当我离开之前看的一出戏也不错,不过我相信,等到下次我们再见,一定能够有个结果,呵呵。”
“老夫很好奇,江公子要怎样离开这西江阁?江公子若是需要,西江月虽然没有江家家大业大,但是几顶轿子还是出得起的,哈哈。”洪苍龙笑道,多是嘲笑。
“不用了,我们走!”江长安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轻轻离去,脚步声清脆,神态慵懒俊逸。
我们?这我们指的是谁?所有人不明所以,不少人露出嘲讽讥笑,除薛瑾儿和了陈平生这个胖子还有谁?
“江公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风趣,这西江月中还有江公子的朋友?还有愿为江公子站出来的人?”洪苍龙再次嘲讽道。
“洪老傻子,我们君帅可是非常的幽默风趣,只是你没资格见识到了。”
牧文曲弯腰驼背身影摇晃的搞笑,但此时谁都笑不出来,洪老傻子!谁能说出这样一个比江长安都还要放肆的称呼!
薛飞瞪大双眼,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牧文曲,你这个不仗义的家伙。刚才还在口口声声说着如何如何摸一下江长安的底,问起来的时候又是一副高冷望尘莫及的样子,说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和独立的姿态。合着你丫的都是装出来的!江长安这话刚跑出嘴半句,你就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屁颠儿屁颠儿走了过去。约你下棋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十分之一的积极啊!这就是你表现出来的所谓尊严和姿态?你逗呢?
牧文曲走到江长安面前,努力挺直了腰,双袖挥展恭恭敬敬合手行大礼,道:“君帅!”
薛飞神情一滞,牧文曲这一句无非是已经代表了江长安与在座各位划清了界限,就像是大声说出来老子要自立门户一样,并且是不依靠江家的自立!
江长安轻声笑了笑,并未反驳。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明白,江长安真的要脱离江州,并且正以恐怖的速度发展扩张。
薛飞毕竟平日里极为低调,没有几人知道此人是谁。
紧接着林太羽、余笙、沈红泥、何欢一一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跟在江长安的身后。尤其是后面三人,出了名的天师府三怪,能够坐在一张桌子前,已经足够令人惊讶。
“哟,毒八婆,你不是言之凿凿地说不加入的吗?你们毒荒的人说话总是这么不靠谱吗?”
“哼,还有脸说老娘,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听到君帅说‘我们走’之后,立即连自己的鸟都不顾站了起来,呵呵。”
“你——”
随着林太羽一个犀利的眼神,两人虽然谁都不服谁,但出于场合的考虑,也乖乖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地跟在江长安的背后朝着宴会大厅的门口走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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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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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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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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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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