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下去,非死即残!
就在距离还有五厘米的时候,掌刀骤然停下,江长安这才看清楚来人,愣道:“陈胖子?”
“江长安,你要想打死老子啊!”陈平生不停揉搓着手臂,痛呼道。
“谁让你陈大公子好好的招呼不打非要搞偷袭的,为什么跟踪我?”
陈平生愤愤不平道:“还不是要搞明白为什么你的丹术进步的这么快,原来你私下还找庞老头学习炼丹,这可不像你江公子能做的事……”
“不过说来也怪,你不是不能修行吗?怎么可能会接的下我这个练气初期的‘高手’的一击呢?真是奇耻大辱!”
江长安没做理会,继续往前走去,陈平生则一直不依不饶地嘟囔,给这寂静长夜添了几道生色。
就在距离江府还有半条街的时候,前方忽然走来一道人影,中等身材的男子,姿态扭捏。
江长安警觉地停住脚步,陈平生也感知到紧张气氛,不再开口。
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蒯册!”
来者不善!江长安取出蓝色匕首,全身的神情第一时间绷紧——
“江公子,您这可是要回江府?只可惜,你是回不去了……”刘蒯册手中执着一柄长剑,崭露寒光。
陈平生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两个人的恩怨,笑呵呵道:“这位大哥,你们两个事情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呵呵,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今天的事要是其他人知道一丝风声,小心你的小命!以后如是见到我,就要叫上声几声爷爷,滚……”刘蒯册神情倨傲,这种手握生杀大权的感觉令他上瘾。
他料定这个小胖子不敢走露风声,一是因为恐惧,另一个原因则是经过多日观察他很清楚眼前这两人的关系势如水火,杀了江长安,他求之不得。
再说了,在刘蒯册眼中杀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陈平生哪管这么多,肥胖身躯的机敏在这一刻发挥到极限,转过身消失的在茫茫夜幕之中。
“江长安,这次没有江凌风,脱离了江家,看你还能够做什么?”
刘蒯册前一秒还在嘲讽,下一秒长剑已刺到胸口,江长安脸色大变,仓皇闪避,低喝一声,整个人更是欺身而上,五指如鹰爪朝着刘蒯册的喉咙抓去。
刘蒯册冷笑一声,没把这个“废物”的绵柔招式放在眼里,剑锋一晃,做了个虚招,实则一拳呼啸而出,“啪!”的打在江长安鹰爪之上。
刘蒯册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一招不过用了一半的力量,谁知道竟与这小子实力在伯仲之间,同时一震,纷纷退开!
江长安急忙往后退去。刘蒯册可是已经是灵海境初期,实力远在他之上。
“你竟然开启了灵脉!还是师兄说的对,速战速决,也少的与你小子周旋!”
刘蒯册口中默念口诀,那把铁剑骤然亮起绿光,他低喝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江长安脖子砍去!
这一剑无论力道还是速度,都达到了灵海初期最高的程度!
江长安大惊失色,双手护在胸前擎起紫色盾牌。
铛!
剑盾相撞,金属的撞击声暗夜里格外刺耳,振聋发聩!
江长安目露惊骇,刘蒯册虽说打扮的柔弱无力,但这一剑的威力竟然比在神府镜中的巨型蜈蚣还要厉害!
汹涌的力道没有随着一声响声而终止,反而源源不断的冲击他的体内,顿时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
相比起江长安,刘蒯册更加惊讶,这一击就连王邱明师兄也要避及锋芒,以巧取之,可眼前的少年竟然直接接了下来。
刘蒯册戏谑道:“江长安,我倒要看你能撑多久——”
眼看剑尖距离江长安身体只有一寸!
噗——
一道血花溅开!
刘蒯册高举着长剑,面目狰狞骇色,他的胸口被贯透一个碗口大的伤口,一柄战斧的斧尖从身后贯穿前胸,月光之下,蘸血清寒!琇書網
刘蒯册不可置信的扭过头——
一个胖子,一个刚才吓得求饶的胖子,一个他有信心可以轻松捏死对方的胖子。
“你……”
陈平生肉嘟嘟的脸上写满了狡黠和阴冷,噗的一声将雷王斧拔了出来。
刘蒯册踩着血泊后退了两步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他眼中充满血丝,怒不可遏,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陈平生凑过去照着那张涂得厚厚一层粉底的脸上狠狠踹了两脚,边踹边骂:“让你这么嚣张!敢让老子叫你爷爷!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个样子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奶奶!”
“陈胖子,还不快过来扶一把……”筋疲力竭的江长安双腿发酸,就要摔倒。
“怎么样,老子以前怎么说的,你做诱饵,我为偷袭,咱们俩合力阴人,天下无敌!哈哈……”陈平生及时搀住江长安。
“还好意思说,你再晚来一步,我就彻底完了……”江长安喘着粗气说道。
“这不第一次么,怎么也有些紧张不是……”
刘蒯册震惊的看着相互嬉笑的两人,他第一次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的确,在外人眼中,江长安和陈平生一直是势如水火的两人,像是其中一人一旦找到机会就要搞死对方。但是他们不知道,同样被排挤的两个人是能找到共同语言的。
只是这种共同点很微妙,所以面对大多数利益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拼了命的争夺,这在别人眼中互不相让的关系,在两人眼中却更多的像是知心好友之间的切磋,只是这切磋,比平常人的要激烈奇葩一些。
正当两人以为搞定的时候,路边阁楼楼顶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淡淡说着:“江小公子,我还是低估你两人了……”
刘文集翩然跃下,款款走了过来……
刘蒯册眼神多了一抹亮色,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竭力哀求道:“师兄,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废物,本来还指望着你替我拿下江长安,没想到还是得我亲自出手。师弟,你安心去吧,回头师父那边,我会向他老人家禀报你丧命于凌霄宫仇家之手,还能追个英烈的称号,哈哈……”刘文集看着衣角多出的两个血手印,眉头一皱,一掌拍在他的头顶,咕咕的头骨碎裂声音穿透心魂,刘蒯册脸上的绝望永远定格,七窍中缓缓流出一缕鲜血,死不瞑目。
江长安和陈平生心底惊悸,他们哪里想到刘文集居然这么大胆,敢做滥杀同门的事情。
陈胖子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江长安,你能不能再做一次诱饵?”
“你认为现在再用这一招还有用吗?”江长安忐忑道。对心狠手辣的刘文集而言,苦肉计阴人的计策根本没有作用。
“不是,这次我真想跑……”陈平生苦着脸道。
刘文集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傲然的模样:“江长安,尽管你不承认,但是本道长知道,王邱明王师兄就是死在你的手里,你可知为何?”
江长安没有回答。
“今天也就由王师兄亲自报这个仇……”
刘文集嘴角自信的笑了起来,体内飞出一股绿色流光,那道流光凝聚成一个人的身影,模样渐渐清晰。
“王邱明!”江长安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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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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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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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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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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