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烟,你就等着,现在让你占着豫哥哥的正妻之名,早晚有一日我会夺回来,曾经属于我的东西。可等了许久,李欣兰一直都没有等到齐豫的到来,莫不是齐豫还没回府,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不仅李欣兰在等着齐豫,就连李氏也在派人盯着齐豫,小厮急忙跑进来,对着李氏禀告:“大少爷留在少夫人的院子了。”不敢有半点隐瞒,得罪了李氏,在齐国公府的日子难过呢,必须保住李氏的大腿才行。小厮也在心底犯嘀咕,李欣兰是个美人,怎么齐豫就不喜欢她,方如烟虽说美艳,但看着冷冰冰的,他可不喜欢。
听得李氏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齐豫去方如烟院子用晚膳也就罢了,再怎么说,方如烟也是他的正妻,背后还有江南巡抚这位父亲,齐豫多少顾忌些,那也是正常。可现在齐豫留在方如烟的院子,没有去李欣兰的院子,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那就不行了!
李欣兰是她的侄女,齐豫这般不给李欣兰面子,也就是不给她这个母亲面子,李氏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方如烟瞧着面上不争不抢,背地里手段不错啊,能将齐豫留下来,看来之前李氏真的小瞧方如烟了。在嬷嬷的搀扶下,李氏气愤的来到了方如烟的院子,瞧着屋里的灯熄灭了,她赶紧让丫鬟们进去,点灯。
方如烟没话问齐豫,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齐豫的眼里看到了一摸失望的神色,不可能吧?紧接着,两人就静静的看着,谁也没主动说话,李氏的到来成功的打破了现在安静的局面。
李欣兰得知李氏去了方如烟的院子,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就安静的等着,有李氏出面,想来很快齐豫就会来了。她得赶紧对着铜镜再仔细的看看,一定要给齐豫一个惊喜才行。方如烟正要起身,被齐豫身后拦住了,道:“不用起来,我来就行。”说的好听,方如烟没理睬齐豫,自顾自的下床了。
她跟齐豫不一样,齐豫不懂规矩,他是李氏的儿子,她算什么,不过是名义上的儿媳妇罢了,李氏不高兴能拿她撒气,好不好?为了往后在齐国公府的安静,方如烟很快便到了李氏面前,还没来得及给她请安。
李氏甩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方如烟的脸蛋上。齐豫阴沉着一张脸,眼尖李氏准备动手打方如烟另外一边脸,方如烟闭上眼睛,承受着李氏的愤怒。
偏偏齐豫及时拦住了李氏,李氏恼火道:“好呀,现在你就护着她吧!我告诉你,豫哥,今晚是你和欣兰的大喜之日,你将欣兰一个人留在屋里,跑来她的院子,你不是让欣兰难堪吗?豫哥,是不是这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你别听她的话,自有母亲来教训她,你快些去欣兰的院子,这里交给母亲就行了。”罢了,怒火对着齐豫发出来也没用,赶紧让齐豫离开,她再好好教训教训方如烟。
面上不争不抢,背地里不知道使用多少手段,还能让齐豫留在她院子里,今晚可是齐豫纳妾的日子,传出去,李欣兰面上无光,她面上更是无光,谁让李欣兰是她的亲侄女,看不起李欣兰就等于看不起她。
方如烟深呼吸一口气,方才被李氏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有点儿发蒙,既然李氏来了,齐豫看来是不得不走了,其实走了也好,省的她尴尬。齐豫站着纹丝未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就连李氏也不曾了解过他。m.χIùmЬ.CǒM
毕竟是黎国最年轻的吏部侍郎,前途无限,想要巴结上他的女人就如过江之卿,否则方如烟的父亲也不会努力促成她和齐豫的亲事。
李氏轻声道:“豫哥,你抓疼母亲了,快些松开,母亲跟她好好说话便是,你快些去找欣兰,跟她陪个不是,哄哄她,快去。”该死的方如烟,到底背着她,跟齐豫说了什么,现在齐豫都不肯松开她的手。在她心目中,齐豫从小到大,就没要她操心过,原本以为娶妻之后,能让她更加省心,谁知晓现在不是,都是因为娶了方如烟,齐豫对李氏越是不恭敬,李氏就越是将怨恨加诸在方如烟身上。
方如烟见状,劝慰道:“夫君,你就听母亲的话,去李妹妹的院子,此刻她怕是正等着你呢!”
齐豫转过身,高深莫测的看了方如烟一眼,狠狠的甩开李氏的手臂,道:“母亲,这是我房中的事,请母亲日后少插手,时辰不早了,母亲还是早些歇息吧!”这是在赶李氏离开,李氏不敢置信的瞪着大眼睛。
没等李氏反应过来,齐豫面无表情的拉着方如烟走到床上,方如烟尴尬的笑着,现在李氏还在,她可不愿意面对李氏如刀剑般的目光,走到齐豫跟前,还没开口,就被齐豫狠厉的目光止住,上位者,身居高位,自然发出来的狠厉不是常人能比,很快方如烟就乖乖闭嘴。
回头她得找顾廷菲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样才能不畏惧齐豫,他只要一个眼神使过来,方如烟就心里直害怕,这样下去,可不行。也不知道顾廷菲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毕竟避暑山庄的日子太安逸了,不想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李氏被气的差点儿仰倒,齐豫现在就是一心袒护着方如烟,跟她这个母亲过不去了,李欣兰是她做主给齐豫纳的,齐豫现在不去李欣兰的院子,明日传出去,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面往哪里搁,不行!
于是李氏深呼吸几口气,走过来,略微讨好道:“豫哥,今晚怎么说也是你和欣兰的大喜之日,你就过去陪着她,欣兰是你的表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听母亲的话,快些去吧!你再继续留在如烟的院子,知道的人说你疼爱如烟,不知道的人还会觉得如烟善妒,不喜欢你纳妾呢!如烟,你说是不是?”没办法,为了她和李欣兰的名声,必须要让齐豫今晚去李欣兰的院子。
方如烟没在劝说齐豫,他们母子俩的事,她不愿意再进去搀和。况且齐豫不是小孩子,在官场混迹好几年了,根本就轮不到她说三道四,指手画脚。想明白了,方如烟整个人就轻松许多了。
齐豫冷冷的看着李氏,“母亲,今晚我是不会去表妹的院子,母亲若是想一直留在这里,也行。夫人,我们歇息吧!”不愿意再去看李氏,他转身大手覆上方如烟的细腰,让她浑身一震,还从未跟齐豫这般亲昵过。
简直就是让李氏气疯了,当着她的面,齐豫丝毫不避讳,还不给她这个做母亲的面子,眼里都是方如烟,都是这个小贱人把齐豫勾的五迷三道,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李氏气的差点儿仰倒,深呼吸几口气,道:“豫哥,母亲再问你最后一遍,今晚你当真不去欣兰的院子?”
“是,母亲,我不去!”齐豫掷地有声的回答。李氏伸手指着方如烟:“好,好,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就知道袒护着她,好得很。豫哥,你等着!”她劝说不了齐豫,还有她的夫君,再不济还有其国公和老夫人,她还不信了,齐豫能忤逆不孝。
目送着李氏气呼呼的离开了,方如烟快速的从齐豫身边离开,她不喜欢和齐豫这般的亲密,尤其方才李氏临走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其实想想,她也没招惹谁,怎么就让齐豫留在她的院子,不去陪着李欣兰了。
方如烟淡声道:“夫君,今晚是你和李妹妹大喜的日子,母亲说的没错,你还是去她的院子。我累了,就不陪夫君了。”她这是在赶齐豫走了,齐豫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头也不会便离开了。李氏正在跟齐豫的父亲念叨齐豫不听话,被方如烟勾的婚都没了,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
就在这个时候,嬷嬷过来禀告,齐豫刚才去了书房,没有留在方如烟的院子歇息,也没有去李欣兰的院子。李氏皱着眉头,齐豫到底想干什么?莫非不喜欢李欣兰,不可能,李欣兰是他的表妹,从小青梅竹马,加上李欣兰性子温和,乖巧听话,换做她是男人,也会喜欢听话的李欣兰。
倒是方如烟整日板着一张脸,连个笑脸都没有,好像谁都欠她似的。越想越是气愤,李氏吼道:“当初还不是你,非要答应这门亲事,现在好了,豫哥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说说,现在可如何是好?欣兰到底哪里不好了,今晚豫哥要是不去欣兰的院子,明日大伙该怎么看我和欣兰,我嫁给你十多年了,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
齐豫的父亲齐振南闻言,连忙抚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跟豫哥生气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呀,就别管了。再说当初这门亲事,可是母亲和父亲定下了,我也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
孩子们的事,你往后就别跟着瞎搀和了。你不能因为欣兰是你的侄女,你就偏爱她,逼着豫哥去她的院子。如烟怎么说也是江南巡抚的嫡长女,就算看在她父亲的面上,豫哥也得给她这个正妻留有余地。哎呀,不说了,早些歇息。”他说了好多话,也不知道李氏有没有听进去,罢了,还是别浪费唇舌了,有这个功夫早些歇息多好。
得知齐豫离开方如烟的院子,去了书房,李欣兰不知道有多委屈,哭红了双眼,紧紧的捏着被褥,她今日所受的委屈,改天一定会让方如烟加倍的偿还,加诸在她的身上,只要她在齐国公府一日,就不会让方如烟安宁,方如烟,这是你逼我的,别怨我!
连着三日,顾廷菲都没有搭理程子墨,当然了换药这种事,顾廷菲还是亲力亲为,只是对他很冷淡罢了。今日实在是极限了,程子墨一把拉着转身要离开的顾廷菲,道:“廷菲,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顾廷菲轻拍着他的手背,“有什么,你就说吧。”没时间跟他兜圈子,她现在看到程子墨就觉得生气。程子墨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随后认真道:“我身上的伤是圣上派人刺伤的。”瞬间,屋里很寂静,连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顾廷菲现在脑海中嗡嗡嗡,刚才程子墨说什么了,周维派人刺杀他,那后背上的剑是周维派人指使,能相信程子墨的话吗?
周维跟她约定好了,等周维手中握有朝政大权,才会迎娶她入宫,在此之前,周维不可能会胡乱行动。程子墨现在说这些,是在试探她,还是故意诬蔑周维。对于程子墨的意图,顾廷菲一时之间也猜测不到,只能扯了扯嘴角:“你别开玩笑。”
“怎么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若是夫人不信,我也没办法。”程子墨耸耸肩,无奈道。莫非真的是周维,他沉不住气,要对付程子墨。不对,顾廷菲猛地抬起头,质问道:“你到底来避暑山庄的目的是什么,别说陪着我,程子墨,我不会相信的。你若是没有做什么事惹着圣上不高兴了,他是不会对你动手的!”现在她还在袒护周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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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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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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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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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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