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到这大块的狗头金被发现,这巨大的金矿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每个人的心思都开始转动了起来。
当舰队离开海龟岛的时候,他们看这个荒凉的小岛,也都变的顺眼了起来。
但是他们还不到行动的时候,因为这才是第一个地方,据说在南洲,同样也有金矿,那里也更大。
不过这个地方,在他们的心里还是优选地。因为这里距离南洋很近,从这里到香料群岛并不远,而內监一年到头都有商船到香料群岛,这里算不上偏远。
据说从这里到南洲的南部,还要走一两个月,那才是真正的蛮夷之地啊!
这次出海,宗室人员一共分乘四艘大船,这四艘船分属一个编队,并有四艘军舰护航,四艘补给船供应,还有各传令船负责联络。
从去年皇上下旨,令各王府,郡王府各派世子,郡王随太孙驾。
这些个王府就已经有了预感,恐怕是皇上又要削藩了。
但是有太祖的金书铁卷,加上朱棣本来就是因为削藩才造反上位,所以他对名分,大义看的比较重,更在乎宗室对他的大义支持,所以各王府并不怕他像朱允炆那样倒行逆施。
他们不敢违逆朱棣的圣旨,但是同时也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辈,反正他们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果给的条件不够,是别想他们轻而易举就移藩。
谅这朱棣为了史书留名,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当然,只有一些没有犯错的藩王府会这么硬气,而有把柄被朱棣抓在手中的藩王府,从一开始就在谋划,该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朱瞻基其实是不在乎这些宗室怎么想的,不管这些宗室能干也好,窝囊废也罢,他需要的是他们的名。
哪怕他们是头猪,最少他们都姓朱。
今后的世界将会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落后的通讯,交通方式,不可能让中央朝廷有效控制偏远角落,那么就需要他们这帮人占住大义的名分。
他们是能干之辈,朱瞻基反而会担心他们势力大了之后,不搭理中央朝廷,自立为王。
如果他们都是无能之辈,只需要他们占住这个位置,反而以后更方便干预和管理。
哪怕他们干的天怒人怨,大不了以后换了子孙当王爷,这些地方就始终还是在姓朱的后代手里。
所以,他只是在船上安插了一些眼线,随便他们折腾。
现在还不到时间,想要让宗室移藩海外,不仅需要他们自愿,更需要整个社会对这件事的认同。
否则,光是一个苛刻宗室,就会让皇室处境艰难,陷入众口铄金的地步。
哪怕是皇帝,在风土人情这些方面,也要遵循这个时代的规则。
船队继续航行,大部分宗室都觉得无所谓,这里的金矿虽然发现了,但是也许后面还有更好的。
而且这个岛面积虽然大,但是太热,大部分人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算满意。
但是晋王朱棡的几个儿子因父兄接连被囚,如今正人心惶惶,在所有宗室里面,是最想移藩海外之人。
朱棡,朱济熺,朱济熿三人,在永乐年间接连被废,被囚。朱济熿更是不念父子之情,囚禁其亲生母亲,蒸煮父亲侍女,囚禁其兄长朱济熺,侄儿朱美圭。
年前皇上派锦衣卫到太原调查,废掉朱济熿,又救出了朱济熺和朱美圭,但是至今仍然没有还封王位,也让晋王府一系如履薄冰。
庆成王朱济炫曾经参与了朱济熿诬告其兄朱济熺一案,如今朱济熿被囚禁在凤阳高墙,他很怕皇上会想起他也曾经参与诬告一案,所以这次出海,一开始就拿定了想要尽快离开大明的主意。
虽然这个海龟岛在其他人看来环境恶劣,但是在他的眼里,这里却是一处宝地。
这海龟岛面积庞大,比大明整个江南的面积都大。岛上虽然有一些毒蛇,毒虫,却有无尽的森林,各种名贵木材遍地。
特别是这个金矿,只要经营妥当,哪怕每年大部分大部分收益要交于朝廷,自己也能落得数十万两白银的收入,再加上移民种田,贩卖木材,怎么算都比现在要强的多。Χiυmъ.cοΜ
他如今驻守汾州,每年的收益只有万两白银,一年到头,手里根本剩不了多少银子。
所以看到这里,他就想要联络各宗室,将这个金矿拿到自己的手里。
只要他主动移藩,想必皇上也不会再记住他的过错。
“四哥当真丝毫不顾恋故土,想要移居海外?”
说话的人是宁化王朱济焕,他是晋王嫡五子,比朱济炫这个庶四子要更受皇室看重一些。
朱济炫担心自己被废,但是朱济焕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我也不想如此啊,但我不同五弟,如今我在皇上心中恐怕就是戴罪之人,若是戴罪立功,恐怕才能让皇上宽宥。”
朱济焕叹道:“这海龟岛面积虽大,却人口稀少,据说上面还有食人族。在此发展,势必艰难。”
朱济炫摇了摇头说道说道:“我却不这样想,这里虽然人口少,距离我大明却近,移民便利。而有了这个金矿,最不济也能当个富家翁,山大王,不用在大明提心吊胆地活着。”
朱济焕见他拿定了主意,叹了口气说道:“那四哥想我怎样帮你?”
朱济炫长揖说道:“为兄想请五弟到太孙面前探探口风,对这宗室自愿移藩海外,有什么章程。”
与此同时,在这艘船上其他的房间里,其他宗室关于海龟岛的讨论众多,这个储量丰富的金矿,吸引的可不仅仅只有朱济炫一人。
如今能够无忧无虑地尽情玩耍的,也就只有那一帮还没有成年的宗室子弟。
像朱瞻埈,朱瞻墉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忧虑。对他们来说,这趟出海,就是出来见见世面的。
面对众宗室的试探,朱瞻基却一直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以稍安勿躁打发了众人。
因为这件事在解缙的力主之下,被压了下来。
由于前世的经历,朱瞻基对于任何事都喜欢快刀斩乱麻,直接了当地解决。
但是这种性格在商业上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对玩政治的人来说,这样的性格确实不合时宜的。
因为政治没有对错,政治也只有妥协。
可以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什么事都不能靠武力来解决问题。
而政治,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靠快刀斩乱麻,只会把事情越办越糟糕。
按照朱瞻基的意思,将海外各处领土都各划一片。然后把这些宗室都分封出去,每个地方,安排一个军卫,或者两个军卫来维持治安。
由藩王来管理民政,军队来管理军政,然后用金矿,土地来维持基本的生存,用贸易来盘活每一个封地之间的联系。
大明一个军卫大约是五千五百人,一个地方卫,或者是护卫就是三千人左右。他们这些人加上家属,再加上藩王带的官员和随从,就有两万人左右。
这么多人不管在哪一个地方开始发展,再加上大明本土提供帮助,都能维持基本统治。
但是这件事在解缙和金纯这样的大儒面前,就完全不能这么做。
事情还是同样的事情,但是要实施起来,就需要换一种方式。
比如说,将藩王分封海外,哪怕皇室很想这样做,但是绝不能由皇室提出来。
如今还是宗族社会,宗族的力量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社会影响力与后世相比更是不能比较。
比如说,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律法,自己的族规。朝廷认可宗族对宗族弟子的奖励或者是处罚。
在县治以下,宗族的管理是朝廷管理的有效补充。
这个时代的法律不健全,人们更讲究人情。
朝廷大臣要告老还乡,需要辞职三次,皇上要挽留两次,第三次才能同意。否则的话,就说明皇帝对这个大臣很不满意,有很大意见。
就连皇帝篡位,也需要有大臣三次劝谏,这个皇帝“谦让不过”,才“勉强”登基。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因为如果由皇室提出这样的计划,就会让人觉得皇室寡情薄意。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照顾,谁会相信他们能顾怜百姓?
所以,哪怕是朱瞻基想要把宗室分封海外,但是这件事现在不能由他定下来,先要在社会上将这件事酝酿成熟,然后“勉强”答应。
他们说的有道理,朱瞻基当然愿意听。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和缺点,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他也愿意按照现在的这套规则来行事。
所以,他现在先要炒作,把这件事炒热。
反正分封这件事,也不是这两年可以推行的,最快也要等到他出海回了大明才能办。
要是不顺利,更是要等到他登基以后,这件事才能推行。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表态了,也不提分封了。只是先在军队方面,为以后做准备。
从海龟岛到南洲,这段旅程是非常无聊的。
因为是逆风行驶,舰队如今的航行速度只有每小时四五节,只比人走路的速度快一些。
这样的速度,在茫茫的大海上,简直跟乌龟爬一般。
各军将士们天天可以学识字,打牌来消磨时间,但是船舱憋闷的环境,还是让许多人的情绪逐渐变的低沉了。
朱瞻基最近也一直在学习,他原本是最不喜欢儒家学术的,总认为东方古国的衰落,与儒家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但是在这个时代待的久了,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人。他逐渐认识到,儒家纵然有着各种不足,但是在社会规则的制定方面,维护朝廷的统治,建立民族的向心力方面,都有着非常明显的优势。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每天抽出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专门听解缙和金纯为他讲解儒家经义。
他不是要做一个儒生,他只是需要了解儒家能在社会发展中起到的作用,然后更好地利用这股力量。
他的这种好学让金纯格外高兴,每天给朱瞻基讲课的时候,总是精神百倍。
虽然船上的生活无聊,这个老家伙的精神却越来越好。
但是解缙对朱瞻基的了解就更深一些,从小他都在教朱瞻基,很清楚朱瞻基是个什么样的人。
特别是朱瞻基开始推行格物以来,积极推进数字,字母,几何的研究,也带动了解缙,包括解祯期,解桢亮他们一同研究这些。
他们更清楚,像朱瞻基这样功利的人,学儒不是为了当儒,而是为了分解儒家。
因为对朱瞻基来说,显学,实学才是朱瞻基真正喜欢的。
当时间进入了五月,南洋地区就进入了旱季。天上偶尔会下一个时辰的雨,然后就是那让人闷的喘不过气的湿热。
整个六月,天上都没有下过几次雨,一直到他们抵达海龟岛的时候,才又下了一场雨。
船队绕过了托雷斯海峡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沿着大堡礁的外围,一路向南行驶。
以前人们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在西方降落,大部分时候,太阳都挂在南方。
但是现在,太阳到了北方,原本从左到右的太阳轨迹,现在变成了从右到左。
每个人都会感到一种时空颠覆的压抑感,视线之中,几乎看不到陆地,那美丽的海洋景色如今让每一个人感到厌倦了。
偶尔经过几个小海岛,除了会让领航员感到紧张,生怕触礁,已经不能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从北方开始,就要开始测绘南洲的海岸线,船队也分散开来、哪怕是朱瞻基所在的中军,目前的船只也只有一百多艘。
被派出去的士兵们都受到了一个小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南洲北部的一些自然环境,毒虫毒蛇的防治。
特别是那些羽林卫学的勘测人员,他们每一个,在朱瞻基的心里都价值千金。
现如今的士兵们,几乎每一个都是全才。虽然他们大部分都不识字,或者是只认识简单的一些字。
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是野战兵,又是工程兵,还会种地,什么苦活,累活,他们都任劳任怨。
而这些羽林卫学的学员兵,更是接受了文化课,地理课,天文课等等,每一个都接受了两三年的专业课程教育,特种兵教育。
这些种子,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技术兵。
当时间进入七月之后,主力船队也终于行驶出了赤道无风带,感受到清凉的海风,船队的人精神亢奋了起来。
这个时候,朱瞻基却紧张了起来。因为七月对大明人来说正是炎热的夏季,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来到的南洲,现在却是处于冬季。
虽然现在距离赤道不远,气温还没有降下来,但是也要严防这种气候的变化引发的流感。
在后世,流感只是小病,但是如今,却很有可能要了人命。
舰队的每个随行医师都被调动了起来,几乎每艘船上,都安排了一个医师,做好防护工作。
船越向南行,温度越来越低,特别是早晚,已经需要穿厚衣服了。
不过这种气温的降低,让航行途中的舒适度增加了许多。
士兵们的士气都又提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他们第一站的目的地是位于东海岸的一处位于南回归线附近的海湾,这里也就是后世的布里斯班。
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第一个目的地,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世界级的天然海港,而且这里也有充足的淡水资源。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着众多的矿产资源,光是在后世的布里斯班市区范围内,就有多座矿区,在城市西北的亚勒曼铜矿,是澳大利亚十大金铜矿之一。
优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这里成为了开发南洲最适合的据点之一,相比北方的恶劣环境,这里更适宜大规模开发。
船队终于行驶到了南回归线,这也意味着,船队走完了地形复杂的大堡礁,可以向海岸线附近行驶了。
船队仅仅向西行驶了一天,就能看见南洲的海岸线了。能够看见大陆,船队上的所有人,精神也变得振奋了起来。
不管什么人,哪怕再喜欢大海,对于大陆,也总有一种期望感。
因为人类,总归是陆生动物。
有领航船不停测试水深,朱瞻基的旗舰也行驶到了距离海岸只有几公里的水域,可以清楚地看到陆地上的树。
“殿下,昨日都能看到岸边都是洁白的沙滩,为何今天依旧是这样的景色?”
朱瞻基笑道:“这里是南洲最著名的海滩,据说南北有近千里长。”
从阳光海岸最北的弗雷泽岛,一直到南方黄金海岸,都是有着美丽沙滩的海滩。
实际上,在南洲的东部,大部分海滩也都是沙滩,这也的确算是大自然的奇迹。
到了傍晚时分,传令船传来了信息,发现了海峡。
布里斯班之所以被称为是世界级的海湾,主要就是她有三个连在一起的岛屿,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波提。
而这三个岛屿,只是在向北的方向,开了一个不到十公里宽的海峡。整个面向东方大海的方向,都被包围了起来。
这里在后世都能够停靠二十万吨级别的货船,对于现在最大的级别不到万吨的木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就以朱瞻基的旗舰为例,这艘船长达一百多米,宽度五十多米,吃水深度才六米多,而后世上了十万吨的货船,吃水深度一般都超过了十米。
在其他港口可能需要小心翼翼才能靠岸,但是这里靠岸的难度一点也不大。
不过,天色已晚,现在又不是南洲的台风期,其他船只进了湾区就开始派人上岸查看地势,这些大船依旧停在湾区的海面上。
到了第二日,先遣船只就进入了这里的主河道,也就是后世的布里斯班河向上游探索。
而留守在大本营的将士们则开始上岸,在岸上安营扎寨。
到了晚间回来的时候,他们不仅捉回来了一只袋鼠和几只树袋熊,也就是著名的考拉。
让李亮把几只树熊送到后舱去给几个女人逗弄,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岸上是个什么情况?”
领队张凤山恭敬地行礼后答道:“末将率领两百人沿着河道向上游行了大约二十里地。这河道弯弯曲曲,二十里地我们就转了有二十七道湾。
河道两岸树木茂盛,丛林密布。这里的土地是黄土与红土的混合状,也不算肥沃,并且因为靠近海边,碱性比较大。
末将与属下目前正在绘制这里的地图,不过因为这里属于丘陵地带,想要绘制详细地图,恐怕需要最少五天的时间。”
“有没有发现土人?”
“正要与殿下禀报,今日一上岸,末将就发现了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还找到了这个……”
张凤山呈上来的是一节经过粗糙加工过的木制硬弓的弩臂,因为已经断裂,所以被土人丢弃。
朱瞻基看了一下就没有了兴趣,这种加工工艺非常粗糙,以至于朱瞻基怀疑,他们是用石头刮出来的。
张凤山继续说道:“但是末将与众人搜寻了一天,也没有看见土人,更没有发现做饭的炊烟。待明日再次出去搜寻一番。”
朱瞻基知道澳洲的土人主要是以狩猎和采集为生,他们不会打渔,所以一般很少到海边活动。
布里斯班三面都是丘陵,矮山,一面临海,并不是土人们喜欢活动的区域。
他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出去搜寻,多带一些琉璃玩意和盐巴。那些土人就喜欢这些东西。你们带足行李,干粮,活动的范围可以大一点,不必急着回来。”
“是!”
处理好了公务,回了后舱,只见几个女人忙忙碌碌,正在忙活着给树熊做窝。她们的生活单调,现在有这样可爱的小动物,都喜不自禁。
就连那几个异族女人,平日活的小心翼翼,这个时候也留在了大厅里看着几只考拉。
那马欣抱着一个还是幼崽的小考拉,就再也舍不得放手。可惜的是,这些考拉丝毫不给她面子,懒洋洋地窝在她的怀里,怎么逗都不想搭理她。
看到朱瞻基,她可爱的大眼睛就充满期盼。“殿下,我们把它养起来好不好?”
(澳大利亚不准备写的太细了,因为这里的斗争不多,加快速度去西亚,西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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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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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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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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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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