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星城主要是以原本的唐人街,一直到新加坡大学之间的区域。也就是裕廊码头和工业区这一片,以肯特岗公园为中心,建设新城。
兵营主要在山丘的南麓,面临海湾,在圣淘沙岛,武公岛,和肯特岗山丘上,都设立了炮兵营。
射距可以达到两千米的火炮,相互交叉,基本可以覆盖整个码头区域。
而在码头的西侧,在山丘和海岸线之间,依托山势,砍伐树木,平整山岩,就形成了一座可以容纳数万人的观礼台。观众坐在山丘之上,不仅可以看到山下的竞技场,还能直接观赏海湾里面举行的海战比赛。
虽然只是一场军队中的竞技比赛,但是朱瞻基却把它办成了如同后世奥运会一样的项目。
当然,比赛的项目没有后世那么多,还有许多军队的演习比赛。但是各项规则,基本与后世的差不多。
以足球为例,这个项目原本只是朱瞻基的羽林卫学的比赛项目,但是在朱瞻基直接套用后世的各项规则之后,很快就风靡了整个大明军队。
从一开始,朱瞻基就设定了前锋,中场,后卫,设定了比赛了各项规则和战术要求。像红黄牌,每场比赛最多可以换六人,裁判规则,都是一步到位。
就连足球场,朱瞻基也严格限定了正规场地。必须是大明的一百米对比六十六米,差不多是一个三比二的严格比例。
唯一不能限定的是,草坪问题,因为想要寻找一片好的草地,是在太难了。
从羽林卫学流传出来以后,各军如今都把各项战场战术应用到了足球比赛之中。
这也导致了如今大明的足球比赛,从一开始就不是前锋最重要,而是中场调度的中场大将更重要。
无非是根据各人的不同,有些中场擅攻,有些中场擅守,导致了球队的风格不一样。
但是有一点,就连朱瞻基也无可奈何,那就是球场暴力问题。
如今的比赛,涉及到了自己所在军队的荣誉问题,上面有上官压着,导致了战士,也就是球员的压力倍增。
特别是还有一些年轻的将领,勋贵子弟也喜欢上了这个比赛,他们喜欢仗势欺人,在球场上面,发生的暴力行为数不胜数。
不过越是暴力,越是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参加,也越是让观众喜欢。甚至有时候球员为了展现自己的强硬,在球场上找茬也要打一架。
哪怕比赛输了,只要在球场上打赢了,往往还会受到上官嘉奖。
朱瞻基原本想要制定更严格的制度来管理,后来却想开了。他把足球比赛拿出来,主要就是为了培养战士们在战场上的配合,另外就是培养战士们的尚武,竞争之心。
只要不打死人,就随他们去。
在后世,足球就能成为世界第一大运动,在这个时代,更是受到了热烈的追捧。
现在,就连京城的许多勋贵家族,都组建了自己的足球队。今年的新年前,京城就有了商业性质的足球比赛,引得了无数人花钱观看,押注。
除了足球,这次的比赛还有田径这个大类,从短跑,长跑,到跳高,跳远,射箭,铅球,链球等比赛项目。
铅球和链球,主要是因为大明如今已经石质的手榴弹,这两个项目,远比后世要受重视的多。
比赛的战士不仅要比谁扔的更远,还要比谁扔的更准。
但是这所有的项目,都没有个人竞技项目受欢迎。
个人竞技项目如今只有两大类,一类是无限制格斗大赛,一类是摔角比赛。
无限制格斗大赛与后世美国那种不同,这种所谓的无限制,其实还是有限制的,许多规则与拳击差不多,只是不限制出脚。
至于摔角比赛,差不多是柔道,蒙古摔角的混合体,都是非常能够展现个人实力的项目。
这两种比赛也都分了不同的重量级,但是不论哪个重量级的选手,只要能够获得一次冠军,那就成为了如今大明军中的明星选手。
除了这些个人项目,还有团体赛的刀阵,长枪阵,火枪阵,甚至一直到舰队编组,舰队炮火覆盖的比赛。
朱瞻基抵达星城的时候,这里的港口区已经就封锁了,在港口里建设了许多专门为炮击比赛准备的浮台。
不过,在朱瞻基抵达星城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直接开赛,而是要先审判这次参与哈三阴谋的一百多人,包括他们的下属和家人。
他的舰队抵达了星城,在后世的裕廊码头处靠岸,旁边就是新修的体育场。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大部分场地还非常简陋,军营也大部分没有建好,士兵大部分依旧还是住在船上。
欢迎仪式后,朱瞻基登上了自己的龙辇,旁边是作陪的王景弘,在士兵们的夹道欢送下,向东行驶。
“殿下,你的行宫已经建设好了,就位于中南山顶端的南面山坡,山顶和山脚都是军营,无人能骚扰到殿下安宁。”
所谓的中南山,其实名不副实,因为这就是一个小山丘而已。
但是这里是中洲大陆的最南端,所以这个小山丘取了中洲最南的寓意,起名叫中南山。
朱瞻基的行宫被修建在后世的花柏山公园的南麓,为了赶工期,全部采用木屋结构,分散在一片绿树之中。
除了小木屋,只修建了一座可以容纳两三百人的大殿,作为议事大殿。
这里对面望去就是他曾经的老巢布拉尼岛和圣淘沙岛,四周一圈都是军营,几乎将这里整个包围起来。
朱瞻基看了看环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半个多月,能建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这次事了,在禁地里还要再建一座土木结构的大殿,过两年,皇爷爷怕也也要在这里入住。”
王景弘应道:“臣定会严格督工,让陛下满意。”
“南洋毒虫,毒蛇甚多,用樟脑酚,雄黄粉在整个山间进行一次驱虫。另,命令所有士兵必须要喝烧开的水,做好防痢疾的防备。”
“是!”
匆忙而建的房子,条件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朱瞻基住的房子最大,也不过是一个三间的木屋。周边还有十几座木屋环绕四周,可以给妃子和宫女,太监们居住。
不过这些木屋隐藏在山林之间,别有一番雅趣。
不少太监们在四周点燃了艾草,驱逐蚊虫,更有许多太监一寸一寸地敲打着地面,驱逐蛇虫。
朱瞻基对这个环境还是非常喜欢的,相比透光性不好的砖木结构的房子,这种木屋住的更舒心。
唯一的缺点是,木屋不如砖木结构的房子能修的那么大,所以为了展现大明气势,还是必须要建更大的大殿。
朱瞻基一行刚安顿下来,李亮就前来通报:“殿下,麻喇迦国主拜里米苏拉求见。”
“孤也等着他呢,让他到议事大殿等候。”
虽然拜里米苏拉没有直接证据跟哈三有关,但是哈三与依斯干达沙的关系密切,甚至还接受了依斯干达沙的贿赂,如果说拜里米苏拉跟哈三没有勾结,是谁也不信的。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国主,如今已经抓了他们的“太子”,总不能一锅端。
况且,他并没有直接反对大明的汉化计划,大明要是把他拿下,会直接让其他国家人人自危。
只要这个老狐狸识趣,朱瞻基不介意继续把他留在国主的位置上。
因为只要大明自己不犯错,坚持如今扩张的路线不变,发展的路线不变。大明就会越来越强盛,对南洋的控制就会越来越紧密。
这是大势,不是哪一个人随便就能阻挡的。
时隔半个多月再见拜里米苏拉,他那本来就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小了,白头发也多了许多。
他所有的愤怒在看到星城上万海军士兵们披星被月平整土地,炸山开石,建设水寨的时候,就变成了恐惧。
麻喇迦的成立,就是在大明的支持下才实现的。没有大明的支持,当初的暹罗,随便哪个部落都能直接灭了麻喇迦。
而且现在麻喇迦的发展也是几乎全部依靠大明,要不然,一个总人口不过三万,士兵只有几千人的小国,凭什么能成为贸易中心。
大明如今又看上了淡马锡这个地方,只要他们的士兵撤出,那么麻喇迦就面临着灭顶之灾。
麻喇迦的没落是他看得到的,哪怕就是还跟以前一样向暹罗进贡,麻喇迦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财富。
从来到星城,他看到眼前大明士兵建城的这一幕,他就已经把所有的侥幸和立场全部抛弃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谈判的资格。
当朱瞻基龙行虎步地进入了这个新建成的大殿,拜里米苏拉就直接拜倒在大厅。“麻喇迦罪臣拜见大明皇太孙殿下。”
朱瞻基却没有看他,而是仔细地观察着这座新的大殿。建房子的这些木头都是在大明加工好之后,从大明直接拉到南洋,然后进行拼装。
虽然是全木结构的,但是这里面很少用钉子,都是直接用木头加工的接口衔接,利用自身的重量压实,组装起来这个大殿。
四周观看了一圈,他的目光才回到了拜里米苏拉的身上。“老国主请起,孤年纪轻轻,如何当得起如此大礼。”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没有人把这话当成真的。
拜里米苏拉的额头重重叩在了木地板上,哀声哭诉:“殿下,我麻喇迦上下向来以大明为尊,从无二心。今有奸徒哈三南来,蛊惑人心,小儿是非不分,助纣为虐,望殿下念在老臣十几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宽宥罪臣。”
老家伙显然也早就得到了详细消息,见如今事不可为,就开始装起可怜。
他把罪责全部推到了哈三身上,把自己的儿子说成受害人,并且没有否定依斯干达沙的错,只是想减轻罪责。
朱瞻基这人擅于的就是洞察人心,如果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会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但是朱瞻基却没有丝毫怜悯,因为这个老家伙还在避重就轻。
朱瞻基笑了笑,在大殿上端的宝座上坐下,望着台下的拜里米苏拉说道:“自洪武三十年,老国主在麻喇迦落脚,一直到永乐七年,才正式立国。之所以能有麻喇迦,是依靠我大明与暹罗商议,给了老国主一份安宁。如此小国,对我大明不过一郡县之地,我大明实在看不上眼的。若不是我大明需要在南洋有一处转运地,何须自讨麻烦,扶持你为国主?”
不待拜里米苏拉回答,朱瞻基又说道:“蕞尔小国,对你是全部家业,却不在我大明眼界之内。而你,既然拜我大明为上国,却不说我大明话,写我大明字,只想靠着我大明庇护,在南洋立脚,将我大明视为何物?”
“殿下……”
朱瞻基还是不让他说话,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大明不在乎这种投效!不守我大明礼仪,从今之后,将不会再被视为我大明属国,你麻喇迦,今后就自求多福吧!至于依斯干达沙,身为我大明属国之太子,却是非不分,此心可诛!”
拜里米苏拉大声说道:“殿下,老臣愿将麻喇迦奉上,自行退位,只望殿下垂怜,饶了小儿一命。”
朱瞻基楞了一下,这个老家伙真的舍得吗?不过他随即就想通了。现在的麻喇迦也不过只有不到三十个村子,主要收入就是靠贸易。
这点地盘,如果只是靠种田,一年收入几百两黄金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养那么多人。
以前暹罗每年要他们上交四十两黄金,这几乎都是拜里米苏拉每年纯收入的一半。
大明的到来给麻喇迦带来了商人,带来了贸易,带来了消费。如果大明真的离开,麻喇迦就又会变成原来的穷困处境。
而且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现在的拜里米苏拉家族有钱了,他们现在没有了大明的保护,就成了一头肥羊。
朱瞻基冷笑道:“这天下之大,我大明会在乎麻喇迦这块土地?”
拜里米苏拉抬起头,望着朱瞻基老泪纵横道:“殿下,老臣愿意带着家人远赴亚齐,这麻喇迦不要了。只望殿下能绕了小儿一命……”
朱瞻基原本还没有重视这个依斯干达沙,但是现在听到老家伙这样说,反而觉得不对劲了。
将一个儿子看的比整个麻喇迦还要重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依斯干达沙是家族的内定继承人,而且除了这个儿子,其他人都不堪大用。
有这个儿子,那么家族的延续还有希望,如果没有这个儿子,就是空有麻喇迦在手,以后也留不住。
朱瞻基不是神仙,当然不知道,这个依斯干达沙在历史上就是继承了拜里米苏拉的王位,然后在他担任麻喇迦国王时期,麻喇迦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xǐυmь.℃òm
从麻喇迦一地,麻喇迦扩张到了整个马来半岛的大部分区域,包括后世的吉打州,霹雳州,都变成了麻喇迦的地盘,与暹罗分庭对抗。
一直到十六世纪,葡萄牙人攻占了麻喇迦。麻喇迦王室都还死而不僵,在后世的新加坡,成立了柔佛王朝,一直存在到了二十世纪。
这一切,都是这个依斯干达沙在位期间奠定的基础。
他这个时候只是感觉,既然这个老家伙如此重视这个儿子,就绝不能遂了他的心意。
而且,大明若是将他们家族赶出麻喇迦,那就太不地道,不要一点大国的脸面了。
拜里米苏拉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以退为进,故意说要让出麻喇迦。
看清楚了拜里米苏拉的套路和目的,朱瞻基让李亮上前扶起了拜里米苏拉,才说道:“老国主且心安。我大明对麻喇迦并无占据的意图。这麻喇迦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大明不要。不过……”
朱瞻基笑的更和蔼了。“不过这谋反大罪,罪不可赦,即便是我朱家宗室,也是如此。老国主有四个儿子,就是少了一个,也还有三个。只要心向我大明,我大明保他一生荣华富贵!”
拜里米苏拉看着朱瞻基灿烂的笑容,却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个年方二十岁的太孙,竟然如此老辣,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将一切都看的万分透彻,让自己的意图落空。
若是依斯干达沙这个唯一能干的儿子死掉,那么他们家族,也就成为了大明真正的傀儡。
拜里米苏拉看的很清楚,这个太孙殿下虽然笑的灿烂,但是眼神里面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犹豫了许久,求情的话也不敢说出口,现在怕不是仅仅只是依斯干达沙的生死了,他们家族全部成员的生死,恐怕就在这一瞬间。
这个太孙殿下太恐怖了,他绝对不介意在南洋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拜里米苏拉凭仗的就是南洋其他国家与他们处境相同,有共同的立场。
但是若大明丝毫不顾脸面,要杀他全族的时候,这些都是指望不上的。
拜里米苏拉越想越是恐惧,大脑一昏,身子就倒了下去。
幸亏方才李亮刚搀扶他起来,距离他不远,一伸手就兜住了他,没有让他直接摔到在地。
他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这一下要是摔到在地,恐怕直接没命了。
“殿下,是气急攻心,昏厥了。”
在公审之前,这竞技大赛举行之前,在南洋各国的国主都纷纷前来之际,朱瞻基可不愿意拜里米苏拉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暗道了一声晦气,吩咐说道:“唤太医为他诊治,就是死,也要死在依斯干达沙之后!”
南洋平静的海面上,一支由七十三艘大小木船组成的舰队,此刻正由南向北航行。
这些船大小不一,许多都是由渔船改装,与舰队里那艘四千石的大海船相比,显得破烂不堪。
在一艘两千石的海船上,扬维西沙望着那艘大船上的海军旗,久久沉吟不语。
在他的身旁,被派驻到大明担任使节的日拉宣立看着国主紧缩的眉头,怕打扰了他的思路,一句话也不敢说。
良久,扬维西沙才叹道:“这大明三月就平了东瀛,而这东瀛虽比我满者伯夷略小,国势却更强。如此看来,我满者伯夷也根本不是大明的对手。这火枪真是上天赐下的宝物啊,为何却不是赐予我满者伯夷。”
日拉宣立说道:“微臣在大明费劲心思,也没有能够打听到这些火枪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只知道不是人工,而是机器制造的。”
“机器是什么?”
“就是用水车带动的一套装置,可以不用人就能加工东西。”他拿出了几枚银元说道:“苏丹请看这些金银币,就是大明用机器生产出来的。如今大明已经有了一两金币,一两银币,一文银币,一文铜币,这中间的换算都是十进一。”
“这些我已经知道……我满者伯夷不产白银,但是这黄金和黄铜却是不少。我这次就命人带来了一船金锭和十余船铜锭,就是要跟大明换他们的银币。”
日拉宣立笑道:“原本大明是一两黄金只能换八两白银,东瀛更是一两黄金只能换六两白银。现在官方固定了汇率,就能让我国黄金多换不少白银。”
“这些都是小利而已……帖马达,大明舰队如今与明古鲁的战事如何?”
“禀国主,万茂见大明势大,已经率众退进了山区。不过据说大明有一支东瀛倭寇军队,如今在明古鲁,烧杀抢掠,凶残异常,已经灭掉了不少小部落。”
“多派人去查,抵达淡马锡……不,那里现在叫星城了,我要在抵达那里之前,知道战事的详细情况。”
满者伯夷控制了苏门答腊岛的南部地区,在岛上的盟友不少,想要知道那里的情况,并不困难。
那位帖马达退下后,扬维西沙又拿起了下属汇报上来的关于旧港的情报详细看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一直是把苏门答腊岛看做是自己的后院,现在大明竟然想要直接插手,他的策略也要变化了。
现在就看这场战事的趋势如何,要是大明人没有情报里面这里这么厉害,就别怪他在后面下绊子。
大明的太孙……,他心里冷笑了一番,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战无不胜!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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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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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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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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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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