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豁达,卢涅夫还是很钦佩的。他停顿片刻之后,谨慎地提醒索科夫:“米沙,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最好与附近的民警局或者巡逻队联系,尽量不要利用自己的关系,来随便调动部队。”
“为什么?”索科夫不解地问。
“这里是莫斯科。”卢涅夫见索科夫没有搞清楚状况,便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他说:“若是没有上级的命令,就擅自调动部队,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不光带队的指挥员会被追责,恐怕你也会有麻烦的。”
听完卢涅夫的话,索科夫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是在危言耸听。今天因为沟通出现了问题,导致楼里的管理员产生误会,偷偷打电话举报了自己,结果招来了上百名的内卫部队和民警。若不是自己及时地表明身份,没准还有可能发生交火。
在莫斯科这样的城市,一旦发生了交火,所带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到那个时候,不光带队的指挥员跑步了,自己恐怕也会受到处分。
想明白这一点后,索科夫红着脸回答说:“我记住了,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我会寻求附近的民警或巡逻队的帮助。”
卢涅夫并没有在此事说太多,闲聊几句后,忽然问道:“米沙,听说你离开医院后,搬到列宁大街的那个院子里。”
“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知道,当然知道。”卢涅夫点着头说:“那个院子里住过很多名人,比如说布琼尼元帅、伏罗希洛夫元帅、铁木辛哥元帅和梅列茨科夫大将都曾经是那里的住客。”
索科夫听到卢涅夫说出的人物,都是军中的大佬,心里不禁暗自感慨,觉得上级给自己安排到这里居住,恐怕是有更进一步的考虑。
他刚想告诉卢涅夫,说自己的新住处是雅科夫安排的,却听对方抢先问道:“米沙,你知道你的住处是谁安排的?”
如果对方在问这话之前,索科夫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说是雅科夫安排的,但既然卢涅夫这么问,那么为自己安排住处的人,级别绝对远远地高于雅科夫。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卢涅夫,你知道是谁帮我安排的住处吗?”
“当然知道。”虽然卢涅夫知道索科夫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还是本能地点点头,回答说:“你的住处是贝利亚同志安排的。”
“贝利亚同志安排的?”索科夫听卢涅夫这么说,不禁有些发蒙,心说自己与贝利亚素未谋面,对方怎么会如此好心,为自己安排一个如此高级别的住处呢?“卢涅夫,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米沙,以我对他的了解。”卢涅夫字斟句酌地说:“他恐怕也是奉命行事。”
“他也是奉命行事?!”索科夫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奉谁的命令呢?”话刚一出口,索科夫就想到了答案,能让贝利亚俯首听命的人,除了最高统帅本人外,就不会有其他人了:“卢涅夫,难道是……?”
不等索科夫说出那个名字,卢涅夫就抢着说:“没错,就是他。这应该是对你的奖励,毕竟你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一点能胜过你的人不多。”
“卢涅夫,”对卢涅夫这位曾经同一个战壕的战友,索科夫还是很重视的,他等对方的话告一段落后,主动说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家里来做客,我和阿西娅都欢迎你的到来。”
索科夫发出的邀请,让卢涅夫感到很开心,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到你家里去做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正当索科夫准备找理由结束通话时,忽然听到卢涅夫问道:“米沙,你最近联系过朱可夫元帅吗?”
“是的。”索科夫想起自己之所以会将全班学员都编入自己的团队,就是得到了朱可夫的授意。虽然他不明白卢涅夫问这话的意思,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我前两天还给朱可夫元帅打过电话呢。”
谁知卢涅夫却出人意料地问:“你们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索科夫一愣,心说卢涅夫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是想将中级培训班里的一些学员,编入我自己的团队么。”他向卢涅夫解释说:“我给朱可夫元帅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他是如何答复你的?”
“他不满意我只挑选了三十名学员,建议我将全班的学员,都编入我的团队。”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遵从了朱可夫元帅的授意,把所有人都编入了你的团队。”卢涅夫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我把所有人都编入了我的团队。”索科夫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不解地问:“卢涅夫,你问这个做什么?”
“米沙,我告诉你一件机密的事情。”卢涅夫谨慎地说道:“朱可夫元帅过几天可能会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暂时终止一切工作。”
“啊,朱可夫元帅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索科夫听卢涅夫这么说,不免着急起来:“他得了什么病?”
“得病这只是一个借口。”卢涅夫对索科夫倒是知无不言,“据说有人向最高统帅本人告状,说朱可夫元帅把莫斯科保卫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以及解放哈尔科夫这些战役的胜利,都归于自己的功劳之中。因此,可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朱可夫元帅会留在莫斯科修养身体,不再参与任何作战的指挥。”琇書網
卢涅夫的话,让索科夫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成语:功高盖主!朱可夫在卫国战争中所发挥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没有朱可夫,就算能取得上述战役的胜利,苏军也会付出更加惨重的损失。如今局势刚刚变得对苏军有利,便有人在后面搞小动作,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朱可夫,也不得不以养病的名义,而暂时过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
“卢涅夫,”索科夫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得知朱可夫如今虎落平阳,不光不会落井下石,相反他还更加关心朱可夫如今的处境:“朱可夫元帅如今在什么地方?”
卢涅夫说了一个地址后,反问道:“米沙,你不会想着去探望朱可夫元帅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索科夫反问道:“要知道,朱可夫元帅不光是我的上级,而且还是我的长辈。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去探望他。”
见索科夫想去探视朱可夫,卢涅夫也不阻拦,以他对索科夫的了解,明白只要自己昔日的搭档决定做某件事之后,是很难劝他回心转意的,只是委婉地提醒他:“米沙,难道你就不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前程吗?”
“卢涅夫,我明白你的意思。”索科夫知道卢涅夫这么问,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便对他说:“我不是去见自己的上级,而是去见自己的长辈,我想这样总没有人说什么闲话吧。”
卢涅夫知道索科夫的父亲,生前和很多如今的重要人物都有交情,索科夫要把朱可夫当成自己的长辈,也说得过去,毕竟在卢涅夫的认知中,朱可夫一直把索科夫当成自己最关爱的晚辈。
想到这里,他提醒索科夫:“米沙,你也许说得有道理。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要谨慎行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卢涅夫。”索科夫想到如今都是一月底了,最多再过一个月时间,瓦图京就会因为负伤而无法指挥部队,到时候朱可夫就可以接替他担任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因此索科夫自信地说道:“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索科夫不想继续谈这个敏感的话题,而是问卢涅夫:“卢涅夫,不知那些武器装备部的战士,什么时候能获得你们授予的奖章?”
“米沙,我们会尽快对那名可疑分子进行审讯。”卢涅夫向索科夫保证说:“快则明天,满则一个星期,我们就会对参与今天行动的武器装备部战士授予奖章。”
得到了卢涅夫的承诺后,索科夫笑着说:“卢涅夫,那我就代表武器装备部的同志,向你表示感谢了。”
结束好卢涅夫的通话后,索科夫又让接线员帮自己接通了雅科夫的办公室。这次接电话的人是雅科夫:“我是雅科夫上校,您是哪里?”
“雅沙,是我。”索科夫听到是雅科夫的声音,连忙说道:“我是索科夫。”
“原来是米沙啊。”雅科夫拿起伊格纳特放在桌上的纸条,纳闷地问索科夫:“我正想问问你,你让我的副手伊格纳特上尉去做什么了?”
索科夫听雅科夫这么问,才意识到伊格纳特带部队来见自己之前,根本没有和雅科夫通气,不免有些吃惊地问:“难道伊格纳特上尉带部队离开时,没有和你打招呼吗?”
“这怎么说呢?”雅科夫有些为难地说:“可以说打了招呼,也可以说没有打招呼。”
“雅沙,这是什么意思?”雅科夫的话把索科夫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打了招呼就是打了招呼,没打招呼就是没打招呼。什么叫可以说打了招呼,也可以说没打招呼?”
“这次能抓住潜入城市的德国间谍,武器装备部的同志是功不可没,给他们奖励是应该的。”索科夫大度地说道:“至于我有没有奖励,这一点都不重要。”
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豁达,卢涅夫还是很钦佩的。他停顿片刻之后,谨慎地提醒索科夫:“米沙,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最好与附近的民警局或者巡逻队联系,尽量不要利用自己的关系,来随便调动部队。”
“为什么?”索科夫不解地问。
“这里是莫斯科。”卢涅夫见索科夫没有搞清楚状况,便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他说:“若是没有上级的命令,就擅自调动部队,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不光带队的指挥员会被追责,恐怕你也会有麻烦的。”
听完卢涅夫的话,索科夫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是在危言耸听。今天因为沟通出现了问题,导致楼里的管理员产生误会,偷偷打电话举报了自己,结果招来了上百名的内卫部队和民警。若不是自己及时地表明身份,没准还有可能发生交火。
在莫斯科这样的城市,一旦发生了交火,所带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到那个时候,不光带队的指挥员跑步了,自己恐怕也会受到处分。
想明白这一点后,索科夫红着脸回答说:“我记住了,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我会寻求附近的民警或巡逻队的帮助。”
卢涅夫并没有在此事说太多,闲聊几句后,忽然问道:“米沙,听说你离开医院后,搬到列宁大街的那个院子里。”
“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知道,当然知道。”卢涅夫点着头说:“那个院子里住过很多名人,比如说布琼尼元帅、伏罗希洛夫元帅、铁木辛哥元帅和梅列茨科夫大将都曾经是那里的住客。”
索科夫听到卢涅夫说出的人物,都是军中的大佬,心里不禁暗自感慨,觉得上级给自己安排到这里居住,恐怕是有更进一步的考虑。
他刚想告诉卢涅夫,说自己的新住处是雅科夫安排的,却听对方抢先问道:“米沙,你知道你的住处是谁安排的?”
如果对方在问这话之前,索科夫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说是雅科夫安排的,但既然卢涅夫这么问,那么为自己安排住处的人,级别绝对远远地高于雅科夫。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卢涅夫,你知道是谁帮我安排的住处吗?”
“当然知道。”虽然卢涅夫知道索科夫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还是本能地点点头,回答说:“你的住处是贝利亚同志安排的。”
“贝利亚同志安排的?”索科夫听卢涅夫这么说,不禁有些发蒙,心说自己与贝利亚素未谋面,对方怎么会如此好心,为自己安排一个如此高级别的住处呢?“卢涅夫,你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也是奉命行事?!”索科夫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奉谁的命令呢?”话刚一出口,索科夫就想到了答案,能让贝利亚俯首听命的人,除了最高统帅本人外,就不会有其他人了:“卢涅夫,难道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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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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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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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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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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