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索科夫准备把米海耶夫挖走,舍赫特曼急了,没等索科夫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说:“司令员同志,米海耶夫大尉是我的部下,您在准备调动他之前,是不是应该和我商量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通知我。”
“商量?!”索科夫冷笑着说:“舍赫特曼上校,如果你要从第762团调一名军官,去另外的团里担任职务,是不是需要和该团团长普罗钦科上校商议,获得他的同意之后,你才能调动那名军官?”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舍赫特曼听索科夫这么说,立即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对方的文字陷阱,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会直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然后命令他让那名军官去新部队报到。”
“上校同志,你说得没错。”索科夫等对方说完顺水推舟地说:“那等米海耶夫大尉完成移交工作后,就让他去新部队报到。”
舍赫特曼哭丧着脸,心有不甘地问:“司令员同志,真的不能把米海耶夫大尉留下吗?要知道,等我军解放了哈尔科夫之后,我打算晋升他的职务,让他当营长。”
索科夫听后呵呵一笑:“上校同志,你不觉得营长职务太低了点吗?他这次去步兵第73旅,不光可以直接当营长,还能兼任副旅长的职务。”
索科夫的话一出口,舍赫特曼顿时哑巴了。对于步兵旅这样的四营制作战单位来说,兼任副旅长的营长,可比自己团级单位下面的营长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到此时,他算是彻底死了心,只能苦笑着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等米海耶夫大尉完成了工作交接之后,我立即让他去步兵第73旅报到。”
“要去报到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人哦,上校同志。”索科夫担心米海耶夫一个人去新的部队,恐怕工作很难开展,还特意提醒舍赫特曼:“只要他看中的人,不管是军官还是战士,他都可以带到新的部队去。”Χiυmъ.cοΜ
“司令员同志,您不能这样啊。”听索科夫这么说,舍赫特曼开始叫苦连天:“若是他要把这个营都带过去,那我该怎么办?”
舍赫特曼的话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让索科夫做出了让步:“上校同志,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把整个营都带走的。你可以限制他带走的人数,比如说不超过三十人,这样既不会影响到部队现有的战斗力,等他到了新部队之后,也能顺利地开展工作。”
和舍赫特曼谈妥了米海耶夫的调动后,索科夫终于给古察科夫打去了电话,毕竟安排副旅长这么大的事情,要事先和对方通气才行。
电话打通之后,索科夫问古察科夫:“少校同志,你们旅都到达指定位置了?”
“有两个营和炮兵连已经到达了杰尔加奇的城北,另外两个营和机枪连还在路上,由副旅长维斯巴赫上校带领,大概明天中午能到达。”
听完古察科夫的汇报,索科夫立即意识到自己忙中出错,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步兵第73旅已经有一位副旅长维斯巴赫上校。对方作为一名上校,充当一名少校的副手,估计心里就够憋屈的,如今自己再安排一名大尉和他平起平坐,恐怕会让对方产生抵触情绪。
由于索科夫在考虑如何摆平此事,便迟迟没有说话。而古察科夫听到听筒里没有声音,还以为索科夫已经挂断了电话,连忙提高嗓门叫了两声:“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您还在吗?”
“是的,我还在。”
“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哦哦,是这样的,古察科夫少校。”索科夫在这一刻已经做出了决定,让维斯巴赫上校长时间担任古察科夫的副手,显然是不合适的,把他调到别的部队担任更重要的职务,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把米海耶夫派过去,正好起个过渡作用。“我打算给你们派一名副旅长。”
“派一名副旅长?”古察科夫有些诧异地反问道:“如今不是由维斯巴赫上校担任我们旅的副旅长吗,为什么还要再派一位呢?”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索科夫随口说道:“让维斯巴赫上校担任你的副手,对他有点不公平,我打算等到这次战役结束后,就让他去担任更重要的职务。如今派新的副旅长过去,就是为了起一个过渡作用。”
“原来是这样啊,明白了。”古察科夫回答之后,又接着问:“不知新来的副旅长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军衔?”
“他叫米海耶夫,是大尉军衔。”
“什么,大尉军衔?”古察科夫被索科夫吓了一跳,他谨慎地问:“司令员同志,要知道,维斯巴赫是上校军衔,比我的军衔都高。如今您又派来一名比我军衔都低的军官,来担任和他一样的职务,这样恐怕有些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我刚刚已经说过,等战役一结束,我会把维斯巴赫上校调到其它部队,去担任更重要的职务。”索科夫说道:“米海耶夫大尉不光要担任副旅长,而且还要再兼任营长的职务。”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给米海耶夫大尉安排如此重要的职务,古察科夫忍不住问道:“您如此照顾他,难道他有什么来历吗?”
既然自己要米海耶夫空降到步兵旅,自然要向该旅的军事主官讲清楚对方的情况,于是索科夫便把自己对米海耶夫的了解,向古察科夫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特别是劝说教堂里敌人投降的情节,他说得特别仔细。
听完索科夫的讲述,古察科夫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他至少知道索科夫派来的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而是一名有本事的指挥员。有了这样的指挥员协助,自己的部队想不打胜仗都难。他连忙向索科夫表态说:“司令员同志,我代表全旅指战员,热烈地欢迎米海耶夫大尉的到来。”
这边刚搞定米海耶夫的调动问题,萨梅科便走过来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刚接到丘瓦绍夫上校的电报,他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采取进攻行动?”
索科夫接过萨梅科手里的电报,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随手放在了桌上,开口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占领了杰尔加奇,可以和近卫第98师互相呼应,就算他们在夺取桥梁后,遭到敌人的围攻,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派出大部队前去增援。”
萨梅科显然早就猜到索科夫会这么说,他等索科夫的话告一段落后,连忙问道:“那他们应该在什么时候实施夺桥行动呢?”
索科夫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他们如今的弹药储备情况如何?”他这么问,并非是杞人忧天,如果自己的部队真的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德军为了解除哈尔科夫城外的威胁,一定会出动大量的部队,实施不间断的反击。若是没有足够的弹药,面对德军高强度的攻击,近卫第98师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您可以放心。”萨梅科向索科夫报告说:“雅科夫上校的气垫船分队,已经分三次,给近卫第98师运送了两个基数的补充弹药,其中包括四百多枚新式火箭弹,加上原有的,大概有六百枚火箭弹。”
“六百枚新式火箭弹,对他们在夺取桥梁后,坚决地守住桥梁,是非常有帮助的。”索科夫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地图,随后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敌人在乌德河边的炮兵阵地在什么位置?”
萨梅科走到索科夫的身边,低头朝桌上看了看,随后用手指着河边的一个位置,对索科夫:“就在这里,距离大桥大概有三公里的距离。”
“距离三公里?”索科夫听萨梅科说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旦敌人为了阻止我军过河,命令炮兵轰击桥梁,我想要不了多长时间,密集的炮火就能将桥梁炸断,导致我军的渡河行动失败。”
“司令员同志,您说得没错。”萨梅科对索科夫的这种担忧表示了赞同:“如果敌人实施的反击,无法从我们的手里夺回桥梁,他们就会采取极端的手段,用炮火摧毁桥梁,到时我们的部队就无法通过桥梁通过乌德河。”
“为了保住大桥,我们必须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
“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8师如今所拥有的新式火箭弹,足以将敌人的炮兵阵地化成一片火海。”萨梅科试探地问索科夫:“是否需要立即命令丘瓦绍夫上校用火箭弹,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实施攻击?”
“参谋长同志,不要打草惊蛇。”索科夫摇着头说:“近卫第98师如今的任务,就是利用他们所假冒的德军身份,悄悄对大桥实施偷袭,出其不意地夺取桥梁。等他们占据桥梁之后,再用火箭弹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也不迟。”
接着,索科夫又和萨梅科讨论了一番细节后,吩咐对方说:“参谋长,立即给丘瓦绍夫上校发报,命令他们务必在天亮之前,夺取乌德河上的桥梁。占领桥梁后,用火箭弹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实施炮火覆盖,消除他们身边最大的隐患。”
接到索科夫命令的丘瓦绍夫,立即给近卫第296团团长格拉宁中校打去电话:“中校同志,我接到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司令员命令我们,在天明之前夺取乌德河上的桥梁。你们团立即出发,冒充敌人接近并夺取桥梁,并牢牢地守住它。”
格拉宁中校原本以为夺桥的战斗会异常激烈,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沙姆里赫少校率领的部队,跟着两辆缴获的德军坦克接近大桥时,看守桥梁的德军不但没有开火,甚至还用探照灯给他们照明,显然把他们当成了从北面退下来的部队。
如此好的机会,沙姆里赫哪有放弃的道理,他指挥部队登上了桥梁,出其不意地将值班的德军官兵缴械。
一名被枪顶着胸口的德军少尉,一边举起双手,一边大声地辩解说:“先生们,你们搞错了,我们是自己人。”
“没有搞错,”带着翻译的沙姆里赫出现在他的面前,用轻蔑的语气对他说:“我们是苏联红军,只不过穿着你们的制服而已。”
就这样,沙姆里赫的一营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还俘虏了一百多名看守桥梁的德军官兵。
当丘瓦绍夫接到沙姆里赫发来的电报,知道先头部队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后,不由喜出望外。他一方面命令报务员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把这个好消息上报给索科夫;而另一方面,他则亲自打电话,命令携带新式火箭弹的部队,尽快赶到河边建立发射阵地,准备在必要时攻击德军的炮兵阵地。
萨梅科接到了丘瓦绍夫的电报,立即叫醒了刚刚睡着的索科夫,激动地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丘瓦绍夫上校报告,沙姆里赫营已经顺利地占领了桥梁。在夺取桥梁的战斗中,由于晚上值班的敌人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因此并没有发生交火,整场战斗没有任何伤亡。”
“沙姆里赫少校挺能干的,”索科夫对于这样的战果感到格外欣慰:“居然能兵不血刃地拿下桥梁,真是不简单啊。”
“司令员同志,丘瓦绍夫上校还说,他已经在乌德河边建立了火箭弹发射阵地,随时可以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实施攻击。”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不能现在攻击敌人的炮兵阵地。”得知丘瓦绍夫准备现在就攻击德军的炮兵阵地,索科夫连忙制止道:“敌人的炮兵此刻都在睡觉,我们对他们的炮兵阵地实施轰击,最多能摧毁他们布设在阵地上的火炮,但炮兵的伤亡却是非常有限的。
我看,还是等天明以后,敌人的炮兵用炮火掩护步兵实施反击时,再用火箭弹对他们进行火力覆盖。到时不光能摧毁敌人的火炮,还能大量杀伤他们的炮兵。
火炮被摧毁了,德国人也许能在短时间进行补充;可要是损失了大量训练有素的炮兵,恐怕很长时间内,他们在战场使用的炮火威力都会大打折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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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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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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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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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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