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参谋长打电话传达自己命令的同时,瑙纳科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准备把这事向托尔布欣报告。
托尔布欣看到外面暴雨倾盆,本来就在犯愁,听到参谋长说瑙纳科将军找自己,心不禁猛地往下一沉,猜想这个电话可能与空军出击有关系。
“瑙纳科将军,我是托尔布欣。”
“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瑙纳科毕恭毕敬地对托尔布欣说:“我是特意向您报告,由于天降暴雨,我们的飞机无法升空作战、”
虽然知道战机无法在暴雨天升空作战,但托尔布欣还是心有不甘地问:“瑙纳科将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让战机升空作战吗?要知道,只要再给敌人来上一拨攻势,没准就能将他们彻底打垮。”
瑙纳科的心里何尝不想命令战机升空,去消灭早已陷入混乱的德军部队,但在这样的天气里,让战机升空作战,等于是让飞行员们去送死,他作为空军司令员,是绝对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他等托尔布欣说完后,谨慎地解释说:“方面军司令员,我的心情和您一样,想让飞机员去协助陆军弟兄们消灭德国人。但是不行啊,这么大的雨,就算我们的飞机强行升空,由于能见度的限制,也根本看不清地面的目标,如果炸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瑙纳科的话中并没有提及雨天升空作战的危险,他知道托尔布欣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只是强调如此恶劣的天气里,飞行员在空中无法看清楚地面的目标。
托尔布欣被瑙纳科的这个理由说服了,他沉默了一下,对瑙纳科说:“好吧,瑙纳科将军,既然天气如此恶劣,你就让飞行员们先回营房休息吧,等天气好转后再出击也不迟。”
话虽然这么说,但托尔布欣明白,这场该死的暴雨,把德军从即将覆灭的边缘解救了出来。他结束和瑙纳科的通话后,放下电话问比留佐夫:“参谋长同志,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我们的部队还能按计划消灭这支德军吗?”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场暴雨把敌人从覆灭的边缘解救了出来。”比留佐夫向托尔布欣解释说:“别看我们的南线出动了第8集团军,跟在敌人的后面展开攻击;北线的第2、第5和第17集团军也在前方拦住了德军的去路。
但我们应该清晰地看到,虽然参战部队听起来很多,但实际投入战斗的兵力却是非常有限的。比如说南线的第8集团军的步兵第10军,他们对德军展开进攻部队,不过是两个不满编的步兵师,而且还缺乏重武器。若是德军突然杀个回马枪,向顿巴斯方向突围的话,我们的部队是根本挡不住他们的。”
听比留佐夫这么说,托尔布欣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问道:“那我们命令北线部队展开攻击,能否在敌人采取突围行动之前,将他们全部歼灭呢?”
“司令员同志,这样做同样很困难。”比留佐夫苦笑着说:“我们北线投入战斗的兵力,比南线多不了多少。他们如今占据了沿途的火车站和汽车站,兵力已经被分散,用于防守可能足够了,但要用来进攻,那是远远不够的。”
“这么说来,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走了?”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比留佐夫指着地图对托尔布欣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可以让第8集团军在这一地区再投入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彻底地切断德军的退路,迫使他们只能向北,和我们坚守在这个方向的部队作战。”
“参谋长同志,你的这个提议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为了彻底消灭这支德军部队,托尔布欣继续说道:“另外,你在通知第2集团军的戈尔巴托夫中将、第5集团军的波列诺夫中将和第17集团军的加斯季洛维奇少将,立即增派部队去参与战斗,不光要拦截这支德军北上,也要防止哈尔科夫的守军南下增援。”
托尔布欣的心里觉得战斗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德军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向哈尔科夫,因此他才会给北面的三位集团军司令员下达命令,让他们调派更多的部队来参与战斗,力求消灭离开顿巴斯的这股敌人。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曼斯坦因早已发现如果让部队继续北上,只会导致全军覆没,便下达了让部队返回顿巴斯的命令。
德军指挥官接到了曼斯坦因的命令,心中不禁叫苦不迭。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南面的苏军在不断地向自己发起进攻,而北线的苏军则采取了守势。他正在踌躇是否应该服从曼斯坦因的这道命令时,忽然天降暴雨,如此一来,苏军的战机无法再出动,他们要对付的只有苏军的步兵。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立即命人把曼斯坦因的命令传达下去,调头返回顿巴斯、
由于雨势太大,苏军并没有察觉到德军的异常,还在继续不间断地朝着德军建立的临时阵地发起反攻。
当又一轮进攻失利,苏军指战员开始后撤时,德军却出其不意地发起了反击。苏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到十分钟,他们花了几个小时才占领的地段,就系数落在了德军的手里。m.χIùmЬ.CǒM
被德军反击打蒙的苏军师长,过了好一阵,才确认敌人向自己的部队发起了反攻。他连忙把这种情况向第10军军长报告。军长接到汇报后,意识到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也不敢怠慢,赶紧把此事向集团军司令员斯塔里科夫中将汇报。
斯塔里科夫接到部下的报告,立即把桌上的地图拉到自己的面前,仔细地查看起来。看了一阵后,他发现随着德军的这次反击,敌人已经建立了有防御纵深的防线,自己所派出两个没有重武器的步兵师,要想在没有空军和炮火支援的情况下,突破敌人的防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完地图,斯塔里科夫亲自打电话给那位师长,开门见山地问:“师长同志,以你们现有的实力,真的无法突破德军的防御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师长也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如实回答:“为了尽快地赶上敌人,我们师出发时,已经舍弃了所有的重武器,如今就是一支轻装师。若是没有空军和炮兵、坦克的配合,要想突破德军新建立的阵地,我觉得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师长如此悲观的情绪,斯塔里科夫并没有发火,相反还通情达理地说:“师长同志,此刻外面正在下暴雨,我们无法为你们提供空中掩护,以及坦克和火炮的支援。你先命令部队就地转入防御,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做好迎击德军进攻的准备。”
当斯塔里科夫放下话筒时,他的参谋长还特意提醒他一句:“司令员同志,您看需要把这个情况,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没有这个必要。”斯塔里科夫摆摆手,自信地说:“我们的部队之所以会失利,是因为战斗时间过长,指战员们都非常疲惫。我想只要让他们休息一阵,等暴雨停歇之后,再对敌人发起进攻,就一定能再次突破德军的临时防线。”
参谋长听斯塔里科夫这么说,也不好反驳,他只能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事情上:“对了,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不是命令我们再抽调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去加强进攻部队,以彻底切断德军退向顿巴斯的道路。您看,我们是不是冒雨调动部队?”
“别着急嘛,我的参谋长同志。”斯塔里科夫乐观地说:“这场暴雨不光对我们有影响,对德国人同样有影响。我们难以调动部队,他们同样也无法调动部队。我还是那句话,还是等到暴雨停歇之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也不迟。”
北线的苏军,虽然接到了托尔布欣的命令,但三位司令员都和斯塔里科夫一样,选择等到暴雨停歇之后,再调动部队前往指定的地点。殊不知,真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大意,给了德国人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德军指挥官得知南线的反击,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心里固然欣喜若狂。不过他担心此举会招来更多苏军部队的围攻,因此部队在反击夺回丢失的阵地后,他没有命令继续进攻,而是让南线部队就地转入防御,以观察苏军的动静。
但等了快一个多小时,苏军却没有任何动静,不光没有向自己的部队发起新的进攻,相反,似乎还就地转入了防御。
见此情形,德军指挥官立即给部队下达了向顿巴斯攻击前进的命令。他的这道命令,并没有受到四位师长的质疑,大家的心里都很明白,南线的苏军此刻应该正在冒雨挖工事。在暴雨中挖工事,往往工事还没有成型,就会因雨水的冲刷而坍塌,选择这种时候发起进攻,苏军连个像样的工事都没有,根本无法挡住己方的进攻。
很快,战斗再次打响。
战场上的情形,果然如四位德军师长所预料的那样,苏军根本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而且还没有足够的警惕性。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德军部队,只有零星的抵抗。但这些抵抗很快就被潮水般涌来的德军所淹没。
苏军师长的指挥部,距离前沿不超过三百米。但他听到远处出来被下雨声盖住的枪声和爆炸声时,还愣了好一阵,才意识德军向自己的部队发起了进攻。
为了搞清楚进攻敌人的规模,他专门叫过一名参谋,吩咐对方说:“参谋长同志,你立即赶往前沿,搞清楚敌人是在用什么样的兵力,向我们发起进攻。”
参谋跑出临时指挥部不到三分钟,又浑身湿漉漉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师长同志,敌人的先头部队距离我们的指挥部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您还是快点转移吧。”
说完,参谋招呼两名战士,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师长,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往外面走。
师长离开了师指挥部,其余的参谋和通讯兵也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迅速地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没等他们收拾完毕,门口就传来枪声和爆炸声,敌人已经打到了指挥部的门口。
师指挥部里的参谋和少数的警卫员,面对超过他们十几倍的敌人,还是进行了顽强的战斗。战斗持续了五分钟,除了两名重伤员被俘外,其余的指战员全部壮烈牺牲。
苏军的师指挥部被德军直接端掉,从而导致德军发起进攻的事情,无法及时向第10军军部和第8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而部队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后,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各级指挥员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指挥自己的部下各自为战,拼命抵抗德军的进攻。
直到撤下来的师长来到另外一个指挥部,才把敌人突然发起进攻的消息,向军指挥部和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得知德军居然发起了进攻,并打垮了其中一个师的部队时,斯塔里科夫气得用手在桌子上连拍几下,大声地咒骂该死的敌人。好在他并不是光发牢骚,在发了一通火之后,他吩咐自己的参谋长:“参谋长,立即打电话通知那个步兵师和坦克旅,赶往指定地点对南下的德军实施拦截,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回顿巴斯。”
参谋长自从得知德军向南展开进攻后,立即意识到敌人是想逃回顿巴斯,原先用来攻击德军的两个步兵师,如今基本已经指望不上了,如果想挡住敌人,只能调派部队去增援。但眼下只调遣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看样子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又向斯塔里科夫建议道:“司令员同志,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在目前的情况下,未免太少了点,您看是不是再多调一点部队过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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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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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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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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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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