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萨明白叶戈尔这么问的原因,在库尔斯克会战时,索科夫就曾经在第188师的师指挥部待了一段时间。他盯着叶戈尔看了一会儿后,缓缓地摇着头说:“叶戈尔,如果是别的时间段,没准司令员同志会跟着师部一起来这里。但今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为什么?”叶戈尔有些诧异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格里萨记得一营搭乘气垫船离开时,索科夫还没有出事,便向叶戈尔解释说:“司令员同志今天乘坐飞机,到十月镇上空侦察时,被敌机打下来了!”
叶戈尔腾地一下站起身:“什么,司令员同志乘坐的飞机,被敌人打下来了?”
旁边几位等着卫生员包扎的二连伤员,听到索科夫乘坐飞机被击落,也纷纷从地上站起身,齐刷刷地望向格里萨,脸上写满了担忧。
见到叶戈尔站起身,格里萨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抬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说:“叶戈尔,你别担心,司令员同志乘坐的飞机虽然被敌人击落,但他和飞行员却幸运地生还了,只受了一点轻伤。此刻应该在司令部里休息,肯定无法赶到这里来。”m.χIùmЬ.CǒM
得知索科夫坠机后只受了一点轻伤,叶戈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重新坐下后,喃喃地说道:“谢天谢地,司令员同志没事就好。如果他出事了,我们的部队肯定要乱套。”
“叶戈尔,你说得没错。”格里萨对叶戈尔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赞同:“当司令员同志的飞机被击落,下落不明时,整个部队都乱了套。别说我当时心惶惶,就连一向稳重的师政委马什科夫上校,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给集团军司令部或其它的师部打电话,询问是否有司令员同志的消息。我不敢想象,如果司令员同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会给部队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没等叶戈尔说话,忽然听到楼梯处传来了喊声:“叶戈尔上尉,叶戈尔上尉在什么地方?”
叶戈尔扭头一看,发现古察科夫手下的一名通讯兵,正沿着楼梯走上来,连忙欠了欠身,大声地回答说:“通讯兵同志,我在这里。”
通讯兵快步地来到了叶戈尔的面前,抬手向他敬礼后说道:“上尉同志,营长命令,只要您还活着的话,就立即过去见他。”
“营长在什么地方?”
“在二楼的医生值班室。”
“格里萨,我要去见古察科夫少校,不能再陪你了,真是抱歉。”
“没关系,你去忙吧,这里的工作就交给我了。”
叶戈尔跟着通讯兵下楼时,试探地问:“通讯兵,营长的手下还剩下多少人?”
“哪里还有什么人!”通讯兵苦笑着回答说:“加上谢廖沙上尉指挥的集团军警卫连,也不过21个人。”
“什么,只剩下21个人?”叶戈尔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你们怎么打得怎么惨啊?”
“没办法,敌人太多了,又同时从两处发起进攻,我们的兵力有限,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冲上四楼,只能退进了会议室,在那里继续坚守。假如不是援兵及时赶到,我想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沿途遇到了不少的指战员,但叶戈尔发现这些人几乎都是二营或三营的,一个一营的指战员都没有看到。这些人正在敌我双方的尸体收集起来,整齐地摆在了走廊上,并不分敌我地盖上白布。
叶戈尔来到二楼的医生值班室,一进门,就看到古察科夫、邦奇少校和谢廖沙等人正坐在桌边,低声地说着什么。他连忙上前抬手敬礼,大声地说:“营长同志,二连连长上尉叶戈尔奉命来到,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古察科夫起身来到了叶戈尔的面前,伸手把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随后拽着他的手朝自己面前一带,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嘴里激动地说:“叶戈尔,看到你还活着,这真是太不容易了。”
“营长同志,我也一样。”
古察科夫松开叶戈尔,向后退了一步,随后问道:“二连长,你们连还剩下多少人啊?”
“报告营长同志,”叶戈尔挺直身体说:“我们连加上我,能喘气的人还有6个人。”
听到叶戈尔的回答,古察科夫的嘴角剧烈抽动了几下,随后一脸痛心地说:“真是没想到,经过这一场战斗,我们营剩下的人还不到15个人。”
21人加上6人,不是应该27人么,怎么营长会说只有15人呢?叶戈尔对于古察科夫的这种说法,先是一愣,但看到站在一旁的谢廖沙,他立即明白,古察科夫说的人数里,恐怕把谢廖沙的部下抛开计算的。
“别担心,叶戈尔上尉。”古察科夫安慰他说:“我们在战斗中损失的兵员,司令员同志会给我们如数补充的。”
听古察科夫提起了索科夫,叶戈尔忍不住说道:“营长同志,您可能还不知道,司令员同志今天出事了。”
“司令员同志出事了?”古察科夫到此刻还不知道索科夫出事,因此听到叶戈尔这么说,忍不住诧异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四连长格里萨上尉说,司令员同志乘坐飞机对十月镇进行侦察时,遭到了敌机的攻击。他所乘坐的飞机,不幸被敌人击落了……”
古察科夫得知索科夫出事,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两下,往后就倒。幸好谢廖沙和邦奇少校及时地扶住他,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谢廖沙扶住了古察科夫,情绪激动地说:“叶戈尔上尉,司令员同志如今怎么样了?”
“还活着。据说他在飞机坠毁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如今正在司令部里休息呢,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以他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不会到这里来视察。”
“司令员同志还活着!”听说索科夫还活着,古察科夫顿时原地满血复活,他一把抓住叶戈尔的手臂,激动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营长同志。”虽然手臂被古察科夫抓得生疼,当叶戈尔却不敢挣扎,还要强忍着疼痛说,“四连长格里萨上尉是这么告诉我的。”
“通讯兵!”古察科夫显然对叶戈尔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连忙叫过了那名通讯兵,吩咐他说:“你立即去找二营长果里亚少校,一旦看到他,就请他到这里来。”
“古察科夫少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没等通讯兵离开,从门口就进来一名戴着钢盔,提着突击步枪的指挥员,他笑呵呵地对古察科夫说:“我人就在这里,你要问什么事情,就请尽管问。”
看到果里亚出现在门口,古察科夫连忙走过去,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问:“果里亚少校,听说司令员同志乘坐的飞机,被敌机击落了,他没有什么事情吧?”
“咦?!”听到古察科夫问起此事,果里亚还有些诧异:“古察科夫少校,你是听谁说的此事?”
急于知道索科夫安危的古察科夫,情绪异常激动地追问道:“你快点告诉我,司令员同志的情况怎么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怎么会呢。”果里亚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说:“能有什么生命危险,虽然司令员同志乘坐的飞机被敌人击落,但在落地时,飞行员及时地把机头拉了起来,他和司令员同志都只受了点轻伤,休息两天就能痊愈。”
从果里亚这里得到切实的信息后,古察科夫悬在嗓子眼的心,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他后退几步,坐在一把靠背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刚的片刻工夫,让他感觉比自己打一天的仗还累。
“古察科夫少校,我到这里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有事情要问我?”这次轮到古察科夫疑惑不解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的部下在一楼搜索时,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进去查看时,发现里面不光有镇内的居民,还有上百名德军伤员。”果里亚对古察科夫说道:“另外,里面还有一个班的战士,其中有两人我认识,是谢廖沙上尉的部下。他们告诉我,说这些德军伤员是敌人冲进住院部大楼之前,你派人安顿到地下室的。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没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知晓自己还有不少的部下活着,谢廖沙显得格外激动,他向前两步对果里亚说:“少校同志,这些德军伤员的确是在敌人冲进大楼前,我们转移到地下室去的。”
“我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德军伤员,都安顿在地下室呢?”
“这是我的主意。”古察科夫见谢廖沙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便抢先说道:“司令员同志曾经说过,我们是军人而不是屠夫。对于失去抵抗力的敌人,我们要优待他们。你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些德军伤员,是我们在占领这座大楼时俘虏的。之所以把他们转移到地下室,是因为我担心他们会在德军冲进大楼后受到伤害。”
“原来是这样。”果里亚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
两人正说话时,团长马杰沃中校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看到坐在屋里的古察科夫,连忙张开了双臂,兴奋地说道:“古察科夫少校,看到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古察科夫见团长出现,自然不能再继续坐着不动弹,连忙起身上前敬礼、握手和拥抱。完成这些步骤后,他苦笑着对马杰沃说:“团长同志,幸好您派出的援兵来得及时,若是稍微再晚一点,我们就会全军覆没了。”
“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我的手下还有15人。”古察科夫回答完这个问题,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谢廖沙和邦奇少校,继续说道:“谢廖沙上尉还有11个人,而邦奇少校的坦克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马杰沃看到二连长叶戈尔也在,便好奇地问:“对了,一连长纳尔瓦在什么地方?”
古察科夫的头低了下来,他满脸痛心地说:“自从敌人用重炮轰塌了前面的门诊大楼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想必已经牺牲了。”
“牺牲了?”马杰沃摇摇头说:“古察科夫少校,在没有看到他的尸首前,我们不要做这种见鬼的推断。我到这里来的时候,经过了门诊大楼的废墟,正在那里忙碌的一名排长向我报告,说废墟里似乎有动静,可能是我们自己的人被困住了。我已经指示他们尽快进行抢救,一定要把埋在废墟里的战友救出来。”
“团长同志,”听说门诊大楼的废墟里,还有人声传出来,古察科夫有些坐不住了,他连忙问马杰沃:“我可以离开吗?”
“离开?你想要去哪里?”
“团长同志,您不是说,门诊大楼的废墟里似乎还有活着的战士么?”古察科夫向马杰沃解释说:“我想去把他们救出来。”
“你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一定很累了吧。”但马杰沃否定了古察科夫的请求:“你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营救被困战士的任务,我已经交给了三营,相信他们不会辜负我对他们的信任。”
虽说马杰沃不同意自己去门诊大楼,但古察科夫的心里始终不踏实,他连忙转身吩咐傻站在旁边的通讯兵:“通讯兵,你立即赶往门诊大楼,协助三营的同志对废墟进行搜索。一旦有一连长的消息,就立即回来向我报告。”
“团长同志,”等通讯兵离开后,果里亚好奇地问马杰沃:“您把这里的情况,向师部或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了吗?”
“师部如今就在镇外的外围阵地,就算我不报告,师长和政委也能了解这里的情况。”马杰沃解释说:“以我的级别,没有资格直接给集团军司令部发报,还是等师长、政委去向司令员同志报告吧。”
“团长同志,”古察科夫如今考虑的是,部队接下来肯定还有很多仗要打,可是自己的部队基本损失殆尽,如果不补充的话,就根本没有参战的经验,便试探地问马杰沃:“不知上级什么时候能为我们进行补充?”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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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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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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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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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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