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进攻部队的前方,就只有德军的一个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哪里挡得住气势如虹的猛攻。不到二十分钟,德军右路的防线就土崩瓦解,坚守阵地的官兵不是战死,就是四散奔逃,甚至还有一些觉得无法逃脱的官兵,索性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
瓦图京自从给马兰金和特鲁法诺夫下达了进攻命令后,就一直在关注这个方向的动静。得知左路部队在二十分钟内,就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线,还歼灭了大多数的守军后,先是一愣,随即就乐得合不拢嘴。
他拿着刚收到的战报,向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得瑟道:“两位元帅同志,真是没想到,我们的部队一发起进攻,就能取得如此耀眼的战果,简直太令人意外了。”
“瓦图京同志,”朱可夫等瓦图京说完后,不紧不慢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因为米沙的部队所发起的攻击,吸引了第19装甲师的主力,使你们进攻正面的防御变得薄弱,你们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巨大的战果。”
“元帅同志,”得知部队进展顺利,华西列夫斯基也是喜上眉梢,他指着地图对朱可夫说:“既然左路的部队已经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那么合围和歼灭第19装甲师,看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这种说法,朱可夫的心里是非常认同的,但为了避免让瓦图京由此而产生轻敌情绪,他还是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虽说此刻的敌人就如同受伤的野兽,但我们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要知道,有时候受伤的野兽,咬人时会变得更加凶狠。我们可不能因为轻敌,而让一场必胜的战斗出现不确定的因素。”
部队在二十分钟内,突破了德军的防御,这样的战果让瓦图京多少有些沾沾自喜,听到朱可夫的提醒后,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太过于乐观了,只要战斗还没有结束,那么就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
他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点着头说:“元帅同志,您说得真是太正确了。虽然我们即将对第19装甲师形成合围之势,但要想彻底消灭他们,恐怕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华西列夫斯基朝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瓦图京继续往下说:“你们看,假如曼斯坦因意识到第19装甲师有被歼灭的可能,他完全可以把正在奥博扬地区的大德意志师调过来增援。这支部队名义上是一个师,但建制却相当于一个军,他们的战斗力远在第19装甲师之上,到时我们将面临一场恶战。”
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听瓦图京说完后,盯着地图琢磨了一阵,觉得曼斯坦因派遣大德意志师增援的可能性,随着第19装甲师的败退,变得越来越多。朱可夫皱着眉头想了想,面朝着瓦图京说:“瓦图京同志,你立即通知米沙,说第19装甲师面临被歼灭的时刻,有可能获得来自奥博扬方向的增援,让他提高警惕,别被德国人抄了后路。”
“好的,元帅同志,我立即给索科夫打电话,提醒他注意奥博扬方向的敌人。”
几分钟之后,正在指挥战斗的索科夫,接到了瓦图京打来的电话。听完对方的提醒后,他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大将同志,请您放心,我会密切监视德军动向,绝对不会让他们抄了我的后路。”
索科夫一放下电话,萨梅科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在合围第19装甲师时,德军的援军赶到,我们该怎么办?”
没等索科夫回答,他便自作主张地说:“要不,我们再从普肖尔河畔调部队去加强右翼的部队,使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来应付来自两个方向的敌人。”
“参谋长同志,别担心。”索科夫对萨梅科说:“现在从普肖尔河地域调部队,已经有点来不及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督促下面的部队加快进攻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粉碎德军的所有抵抗。只要歼灭了第19装甲师,就算德军从奥博扬方向抽调部队回来增援,我们也完全有能力挡住他们的反扑。”
“如今中路的进攻不顺利。”随着左翼友军加入战斗,萨梅科对部队的称呼也发生变化,除了右路部队称呼不变外,原来的左路变成了中路:“如果他们迟迟无法向前推进,那么围歼第19装甲师就成为了一句空话。”
“这个好办。”索科夫微笑着说:“既然左翼的友军已经投入了战斗,那么我们就不用为中路部队的侧翼和后方担心了。参谋长,你立即给步兵旅和海军陆战旅的三位旅长打电话,命令他们的部队立即从第188师的位置进入战场,攻击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敌人。”
说到这里,索科夫停顿下来,他的目光盯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那里驻扎着位于第188师和第384师结合部的第182师。在短暂的思索后,他果断地给萨梅科下达了命令:“再给霍赫洛夫上校打个电话,命令他的部队也立即投入战斗。”
“让第182师也投入战斗?”萨梅科有些迟疑地问:“司令员同志,他们昨晚遭到了第19装甲师的夜袭,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对部队的士气多少有些影响。此刻让他们投入战斗,这合适吗?”
“正是因为他们昨晚遭到了德军的偷袭,指战员们的心里都憋着一肚子邪火。”索科夫态度坚决地说:“如果现在把他们投入战场,全师指战员一定能把他们的战斗力发挥到极限。我倒想看看,第19装甲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萨梅科的心里很清楚,索科夫之所以要把第182师投入战斗,恐怕还是想为阿西娅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便通情达理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立即把您的命令,传达给下面的几位师长和旅长,让他们立即指挥部队投入战斗。”
“军事委员同志,”趁着萨梅科去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招呼卢涅夫说:“阿西娅和几名卫生员在这里休息的时间不短了,既然她们都没有任何问题,就让她们重新返回第182师,去参加最后的围歼战。”
“司令员同志,”听到索科夫说要让阿西娅和那些卫生员重新回到第182师,卢涅夫连忙劝说道:“昨晚的事情,让她们几人都受了惊吓,我看还是让她们继续留在这里休整吧,大可不必回去参加战斗。”
“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朝左右张望了一番,见离自己最近的萨梅科,正忙着给各位师长、旅长打电话,暂时注意不到自己,便压低嗓门对卢涅夫说:“不管怎么说,阿西娅她们六人都曾经被德军俘虏过,如今正是她们洗刷自己耻辱的时刻,假如错过了,我觉得会成为她们终身的遗憾。”
“好吧,司令员同志,我想你说服我了。”卢涅夫对索科夫所提出的理由,很难予以反驳,只能无奈地说:“那我立即安排人,送她们返回第182师的野战医院。”
卢涅夫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他知道这几个月,索科夫和阿西娅都是聚少离多,这次分开后,还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见面。假如再发生昨晚的事情,估计两人就会天人永隔。因此他在安排车辆的同时,亲自把阿西娅带到了司令部,让她在离开前再和索科夫说几句话。
见到阿西娅出现在司令部里,索科夫不禁一愣,但很快明白这是卢涅夫的安排,他上前搂住了阿西娅,歉意地说:“阿西娅,真是不好意思,你刚回来没多久,我又要重新送你上战场。”
阿西娅的心里很清楚索科夫这么做的目地,自然不会责怪他,反而柔声说道:“米沙,今天一别,下次重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www.xiumb.com
“放心吧,阿西娅。”索科夫也觉得把自己的妻子放在一线的作战部队,实在不够妥当,昨晚运气好,只是被俘;要是下次再遇到德军偷袭野战医院,直接开枪射击,恐怕阿西娅能活下来的几率就非常渺茫。因此他心里暗下决心,等库尔斯克会战结束以后,就把阿西娅留在自己的身边,或者把她送回莫斯科的军医院,“等战斗结束后,我就安排你在集团军直属医院里工作,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在一起了。”
“别,米沙,千万别这样做。”谁知阿西娅却拒绝了索科夫的好意:“其实我觉得待在一线部队也不错,看到那些伤员经过我的治疗,又重新返回战场,我的心里就特别有成就感。假如和你待在一起,估计做手术的机会就少了。”
见阿西娅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索科夫也没有劝说,他知道在眼前的情况下,不管怎么劝说,都很难有效果。最好还是等战役结束后,再慢慢劝说也不迟。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一阵后,卢涅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前往第182师的汽车已经准备好了,我安排了两个警卫班护送,沿途的安全应该没问题。”
既然车辆已经准备妥当,阿西娅便站起身对索科夫说:“米沙,那我现在就出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你如今是集团军司令员,不再是什么旅长、师长,别老是玩前沿跑,要是你发生点什么意外,就会让部队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
“知道了,阿西娅。”索科夫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在战役结束前,我不会再随便跑到前沿去了。”
送走了阿西娅,索科夫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部,直截了当地问萨梅科:“参谋长,命令都下达到部队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萨梅科连忙站直身体回答说:“一个步兵师、一个步兵旅和两个海军陆战旅,都可以在半个小时内投入战斗。”
“很好。”索科夫心想自己一下投入这么多生力军,够第19装甲师喝一壶的。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的部队就能突破德军的所有防线,展开对第19装甲师的围歼。只要赶在奥博扬的德军增援部队赶到之前,歼灭第19装甲师,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司令员同志,”卢涅夫见索科夫此时的心情不错,便试探地问:“我想问问,我们歼灭了第19装甲师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做?”
“只要第19装甲师被我们歼灭,那么战场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索科夫自信地说道:“接下来,是先打奥博扬方向的敌人,还是打普罗霍洛夫卡城外的敌人,就由我们说了算。”
“那您觉得,我们应该先打哪里的敌人呢?”萨梅科追问道。
“普罗霍洛夫卡城外集结着我们的三个集团军,其中一个还是坦克集团军。他们完全有能力,击溃在那里的敌人,我们就没有必要去凑热闹了。”索科夫指着地图向萨梅科解释说:“我们歼灭第19装甲师之后,就能切断奥博扬方向的德军退路。到那时,假如曼斯坦因不想让自己的精锐部队陷入我们的合围,他就只能选择撤退。”
“有道理,有道理。”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萨梅科发现切断德军的运输线,是削弱德军战斗力最有效的方式。假如歼灭第19装甲师之后,再切断奥博扬地区的德军补给线,那么对其进行围歼作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索科夫看到萨梅科两眼放光地盯着地图看个不停,知道对方被自己画的饼所吸引,连忙提醒他们说:“不管是切断奥博扬敌人的退路,还是去增援普罗霍洛夫卡城外的友军,前提都是必须抢在德军的援军赶来之前,全歼施密特将军的第19装甲师。参谋长同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和索科夫搭档的时间不短,立即猜到对方要表达的意思,连忙说道:“我立即再给几位师长打电话,催促他们加快进攻速度,务必在德军的增援部队赶到前,全歼第19装甲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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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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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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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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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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