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诺贝尔斯道夫将军的第48集团军,再次向卡图科夫的坦克第1集团军所坚守的奥博扬发起了攻击。由于卡图科夫的部队,被瓦图京在战役中分割使用,因此在很多重要地段的兵力显得格外薄弱。
面对占据优势的敌人,卡图科夫不得不将一些非重要地段的部队,调往战斗最激烈的地区,以防止奥博扬地区的防线再次被德军突破。
在后世的记载中,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交战被大书特书,而卡图科夫及友军在奥博扬方向所进行的战斗,却被春秋笔法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殊不知,那里所进行的坦克规模,远远超过了普罗霍洛夫卡地域。
战役刚开始,卡图科夫的坦克第一集团军,以及奇斯佳科夫的近卫第六集团军,就遭受近七百辆坦克的疯狂进攻。虽然在战斗中,不管是坦克兵还是步兵,都表现得异常顽强,他们击毁了大量的德军坦克,并迟滞了敌人向防御纵深推进的速度。
但由于部队在战斗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奥博扬地区的防线还是被德军突破了。如果不是索科夫的部队及时出现,恐怕形势会变得更加恶劣。
随着帝国师被歼灭,剩余的骷髅师和旗卫队师转向了普罗霍洛夫卡方向,奥博扬的形势看起来似乎有所好转。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苏军统帅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向了普罗霍洛夫卡地域,他们觉得那里才是决战的区域。
当骷髅师和旗卫队师转向普罗霍洛夫卡方向时,卡图科夫觉得反击的时间到了,与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商议后,决定在7月11日组织了一次全面反击,消灭或赶走拉科沃和别寥佐夫卡一带的敌人。
为了完成这次预定的进攻计划,他调动近卫坦克第10军和坦克第5军,来协助近卫第六集团军。进攻战斗原定在上午九点展开,谁知还不到八点,近卫第六集团军的炮兵,就朝着敌人的阵地实施了炮火准备。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炮火准备结束后,近卫军的步兵没等卡图科夫的坦克到来,就抢先发起了进攻。随着代表进攻开始的信号弹升空,上万名苏军指战员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跃出,端着武器,高喊着“乌拉”,朝着敌人的阵地冲过去。
占领了拉科沃和别寥佐夫卡一带的敌军,做梦都没想到,苏军会突然对他们实施全面反击。但驻扎在这里都是训练有素的部队,他们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立即采用以前采用的战术,除了少数人留下来监视苏军的动静外,其余的人都通过交通壕,撤退到了后面的阵地,使苏军所发射的炮弹,都打在了没人的空地上。
等苏军的炮击结束,步兵开始发起进攻时,撤到第二道防线的德军,再重新通过战壕,有条不紊地回到了原来的阵地,准备对苏军进行猛烈的狙击。
没有坦克掩护的步兵,被德军阵地前的铁丝网拦住了去路。就在他们开始清理道路时,德军阵地上的机枪火力开始射击,几十挺MG42机枪同时开火,所形成的密集火力网,立即把将正在清理铁丝网的指战员成片地打倒。
看到敌人开始射击,大多数的指战员就地卧倒,躲在弹坑或者其它隐蔽的位置,朝着敌人的阵地开枪还击。而少部分的指战员,却试图通过拦在前面的铁丝网,冲向敌人的阵地,结果在密集的火力下,不断地中弹倒下。
德军有机枪火力,把进攻的苏军压制在铁丝网一带,接着,他们又调来了迫击炮,对着那些苏军云集的地方,进行猛烈的炮击。遭到了机枪火力压制,和迫击炮弹杀伤的苏军,在铁丝网一带坚持了半个小时,见无法有效地突破敌人的阵地,只能选择撤退。
近卫坦克第10军的一个坦克旅赶到战场,带队的旅长见已方的部队正在进攻敌人的阵地,便命令全旅的坦克全速前进,赶上去支援步兵。谁知他们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看到原本还在进攻的步兵,都呼啦啦地退了回来,这一下,令坦克旅长头痛了。进攻吧,步兵都退下来了,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冲上去,就会被德军的反坦克手消灭;撤退吧,坦克要在满是人的战场上调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坦克旅长迟疑了许久,最后终于下达了一道还不算错误的命令:“所有的坦克听我的命令,瞄准敌人的阵地射击,掩护我们的步兵弟兄撤退。”
五十多辆坦克同时射击,顿时就压制住了远处德军阵地上的机枪和迫击炮火力,很多被火力压制得无法动弹的苏军指战员,见敌人阵地上的火力都哑巴了,才纷纷爬上去,争前恐后地朝着已方的阵地撤退。
看到步兵都撤回了阵地,坦克旅长才命令所有的坦克,也退出了苏军的防御阵地。回到自己一方的阵地后,坦克旅长立即把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通过电台向卡图科夫源源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卡图科夫听完后,立即发作起来:“奇斯佳科夫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了联合行动,为什么不等我们的坦克到了,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等卡图科夫说完后,谨慎地说道:“也许奇斯佳科夫将军觉得拉科沃和别寥佐夫卡一带的敌人,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已经被严重削弱,就算没有我们坦克的协助,光靠步兵也能消灭这里的敌人。”
“胡闹,这简直就是胡闹嘛。”卡图科夫怒气冲冲地说:“德军向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时,都是坦克和装甲车冲在最前面,来摧毁我军的防御,以掩护跟随其后的步兵,可以迅速地抢占我军的阵地。
而我们的友军呢?居然用没有任何掩护的步兵,去进攻敌人防守坚固的阵地?如果奇斯佳科夫等到我们的坦克赶到战场后,再命令部队发起进攻,那么跟随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就压根不用担心敌人阵地前方的铁丝网,会拦住他们的去路,我们在前面开路的坦克,会从这些由铁丝网所形成的障碍物区域中,开辟出几条可供步兵通过的道路。”
卡图科夫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后,继续说道:“我看,应该请德国人来给我们的步兵指挥员上上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进攻战中的步坦协同。”
“司令员同志,”一旁的军事委员听到这里,连忙提醒卡图科夫:“您怎么能说请德国人来给我们上课这样的话呢?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您是会犯错误的。”
卡图科夫说的也是气话,他没想到今天的进攻,会因为奇斯佳科夫的擅作主张,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数。虽然对德军阵地发起的第一拨进攻,不过伤亡了几百上千人,但对士气的打击却很大。在这种情况下,再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恐怕取得胜利的希望不大。
他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在思索应该如何对付占据拉科沃和别寥佐夫卡一带的敌人。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下脚步,对自己的参谋长说:“参谋长,立即把克里沃舍因将军的机械化第3军调过来,让他们来接替近卫第六集团军的进攻,一定要想办法拿下拉科沃和别寥佐夫卡。”
参谋长听后,小心翼翼地提醒卡图科夫:“我们的机械化第3军如今还和德军保持着接触,临时调动他们,不会对我们的整体防御,产生不利的影响吗?”
“如今顾不了那么多了。”卡图科夫摆摆手,说道:“从刚刚结束的战斗来看,步兵的素质水平还是差了点,由他们来配合我们作战,我一点都不放心。还是自己的机械化军用着趁手,参谋长,别愣着,快点去给克里沃舍因将军打电话,命令他尽快把部队调到指定的进攻位置。”
卡图科夫不清楚,他所说的话被指挥部里的一名参谋听到耳朵里,并通过一部电话,传到了奇斯佳科夫的司令部。接电话的军官,立即把卡图科夫所说的话,向奇斯佳科夫进行了汇报:“……司令员同志,情况就是这样的,根据卡图科夫将军的意思,他准备调机械化第3军来这里完成进攻任务。”
战事不顺利,奇斯佳科夫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此刻听到军官复述了卡图科夫所说的那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把手里的红蓝铅笔往桌上一扔,火冒三丈地说:“既然卡图科夫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就让他的部队来对付这些德国人吧。”琇書蛧
说着,他把参谋长叫到面前,吩咐对方说:“停止原定的进攻行动,除留下一个团坚守外,其余的部队都返回原来的驻地,把这里留给卡图科夫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意识到奇斯佳科夫是被气晕了头,如今集团军的主力都已经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态势,如果擅自调动的话,不光容易引起混乱不说,还容易被德军趁虚而入。于是他劝说道:“卡图科夫将军也许说得都是气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坦克部队就算再强,但最后占领敌人阵地的,还是我们步兵。如果我们真的撤走了,而机械化军又迟迟不能到位,那么我们在这里所说实施的反攻,就会以失败而告终。”
听完参谋长的劝说,奇斯佳科夫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过了好一阵,他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他心里暗想,今天的事情,自己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原定是两军联合作战,但自己不等坦克部队到来,就擅自命令步兵先发起了进攻,结果导致部队蒙受了损失。
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后对参谋长说:“参谋长,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们的确做得不对,卡图科夫将军发几句牢骚,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立即通知各部队,抓紧时间进行集结,准备等更多的坦克部队赶到之后,再发起新的进攻。”
不光是卡图科夫还是奇斯佳科夫,很快就把此事忘之脑后,而是专心地调动部队,准备再次向敌人控制的拉科沃和别寥佐夫卡一带发起新的进攻。
但两人都没想到,卡图科夫所说的话,以及奇斯佳科夫听完这些话之后的反应,都被人悄悄地汇报给了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处。情报处长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到瓦图京的指挥部,来向他汇报此事。
情报处长进门后,见到瓦图京正和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围在桌边,俯身看着摊放在上面的地图。情报处长见状,知道三人正在研究普罗霍洛夫卡城外的情况,双方的坦克正在那里进行混战。
瓦图京见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情报处长,便站直身体问:“处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正准备离开的情报处长,听到瓦图京这么问,连忙走上前,将手里的电报递过去:“这是我们刚刚获得的一份电报,请您过目。”
瓦图京原以为是敌情通报,谁知打开电报一看,居然是卡图科夫和奇斯佳科夫不和的报告,不由皱起了眉头,板着脸问情报处长:“这情报可靠吗?”
“完全可靠,司令员同志。”情报处长连忙肯定地回答说:“情报的来源,是完全可靠的,因此这份电报的真实性也毋庸置疑。”
“我知道了。”瓦图京冲对方点着头说:“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朱可夫等情报处长离开后,才开口问瓦图京:“瓦图京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瓦图京把那份电报放在了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面前,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卡图科夫和奇斯佳科夫两位将军,因作战理念不同,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摩擦。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作战行动。”
朱可夫看完电报的内容后,倒是没说什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地图,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尽快地击溃德军的部队,对奥博扬地区所发生的这点小事,他压根没往心里去。而华西列夫斯基看完后,却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心里却在考虑,等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后,应该找两位将军好好地谈谈,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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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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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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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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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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