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索科夫见这辆涂着白色十字的T-34坦克,把炮塔转到了侧后方,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态势,觉得有些蹊跷,连忙制止了反坦克手的再次发射,而是吩咐萨莫伊洛夫:“中尉同志,你派两个人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萨莫伊洛夫亲自带着两名战士,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接近坦克。当他们到达坦克旁,车顶盖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块白色的手绢绑在一支MP40冲锋枪上,伸出来摇晃了两下。wWW.ΧìǔΜЬ.CǒΜ
见到对方准备投降,萨莫伊洛夫直起腰,冲着坦克里厉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立即出来投降!”
随着他的喊声,从坦克里露出钻出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虽然戴着坦克帽,但身上穿的却是便装,让准备俘虏他们的萨莫伊洛夫不禁一愣:“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来到了萨莫伊洛夫的面前,依旧高举着双手,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回答说:“我是坦克维修站的技师里科夫,我身边这位是古柯金,他在被俘前,是西南方面军的一名坦克手。旁边的那位姑娘叫卡塔耶娃,是关押我们那个战俘营旁边村子里的村民。”
“把手都放下来吧。”索科夫看到从坦克里出来的不是德国兵,而是三名穿着便服的人,便从藏身的地方走过来,正好听到里科夫所说的话,便示意三人先放下手,随后说道:“里科夫,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古柯金看了一眼索科夫的军衔,连忙把手举到了额边,毕恭毕敬地说:“您好,将军同志,独立坦克第19旅一营的坦克兵中士古柯金向您报道,我的部队是隶属于波波夫快速集群。”
如果对方说的是别的部队,也许索科夫还真不知道,但波波夫快速集群被德军击溃之后,还是他派人去接应的,而独立坦克第19旅旅长鲁赫列上校,和他也有一面之缘。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们的旅长叫什么名字?”
“鲁赫列!”古柯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鲁赫列上校!”
名字和军衔都对上了,索科夫又抬头朝爬上坦克去检查的萨莫伊洛夫,见对方朝自己做了个一切正常的手势后,才接着问:“说说吧,古柯金中士,你们怎么会驾驶一辆涂着白色十字的坦克,出现在这里呢?”
“将军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古柯金向索科夫解释说:“我在二月底的战斗中,因为负伤被德军俘虏,敌人把我们关押在巴尔文科沃附近的一个战俘营,我和里科夫两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德国人维护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
有一天,忽然从前线运回来一辆被打坏的坦克。喏,就是我身后的这辆。德国人让我们清理坦克内部,并将其修复。车里一共有四名坦克兵的尸体,他们是被击穿坦克的高温射流杀死的。我们在收敛尸体时,意外地发现坦克里还有十几枚炮弹,便趁着德国人不注意,偷偷地藏了起来。
前天德军说有重要的军事行动,让我们驾驶修复的T-34坦克进行测试。我觉得机会来了,便和里科夫和另外两名技师商议,趁着测试的机会,驾驶坦克逃出敌人的战俘营。”
“你们有多少人参与了逃亡?”萨莫伊洛夫插嘴问道。
“不算卡塔耶娃,一共有四个人。”古柯金回答说:“除了我和里科夫,另外两人都是被俘的机械技师。”
“那他们在什么地方?”
“牺牲了。”古柯金表情沉重地回答说:“我们趁在坦克试验场测试的机会,炮击了德军的观察所,趁着敌人陷入一片混乱之际,成功地逃出了试验场,朝着这里开过来。德国人发现我们逃走后,立即派出了坦克和装甲车进行追击,在逃亡过程中,我们击毁了两辆德军坦克,有两名技师也不幸牺牲了。”
“他们是怎么牺牲的?”索科夫问道。
“我们在掏出试验场后不久,坦克就发生了故障,他们两人是在下车处理故障时,被敌人的炮弹弹片击中,当场牺牲的。”古柯金说到这里,扭头看向一旁的卡塔耶娃,继续说道:“我们在进行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卡塔耶娃,担心她被德国人发现后,恐怕会遭遇不测,便带上她一同逃亡。”
“你说说,德国人出动了多少坦克追击你们?”
古柯金思索了片刻,回答说:“至少有五辆,都是清一色的三号或者四号坦克,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它们根本不是T-34的对手。”
听到古柯金这么说,萨莫伊洛夫凑近索科夫的耳边,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说我们刚刚遭遇的那辆坦克,会不会就是追击他们的,结果误打误撞与我们遭遇了?”
“嗯,有这种可能。”索科夫在心里仔细琢磨,假如那辆德军坦克不是追击古柯金他们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防区的纵深呢?这么一想,那辆突兀出现的德军坦克,就能解释清楚原因了。
不过出于谨慎考虑,索科夫还是对古柯金说:“中士同志,对于你们所说的内容,我们还需要进行审查,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
“那真是太好了。”古柯金原本还担心索科夫不信任自己,此刻见他叫上自己一同离开,顿时兴奋地说:“我愿意跟你们一起走。”
重新出发时,卡塔耶娃没有能再进入坦克,而是坐在了后面的一辆吉普车上,而萨莫伊洛夫则派出了两名战士坐在坦克里,监视古柯金等人,防止可能发生的意外。对于萨莫伊洛夫的安排,古柯金等人并没有任何抵触情绪,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刚刚从德军的防区里逃出来,对方不信任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柯金相当配合地等前面两辆吉普车从坦克旁驶过后,才发动了坦克,夹在四辆吉普车的中间,朝着第182师的防区前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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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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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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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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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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