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主审的凯斯特大尉,用力在面前的桌上拍了一巴掌,随后厉声问:“阿夫杰耶夫,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你给德国人发报,向他们报告我们城里的布防情况。”
“大尉同志,我冤枉啊。”阿夫杰耶夫哭丧着脸说:“桌上的这台发报机真的不是我的,我连报都不会发,要这东西做什么?”
“胡说八道!”见阿夫杰耶夫都人赃并获了,居然还想抵赖,凯斯特发火了:“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如实招供的。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从门外走进来两名身材魁梧的战士。凯斯特用手朝阿夫杰耶夫一指,对两名部下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开口。”
就在两名民警架着阿夫杰耶夫,准备把他拖出去时,旁听的索科夫忽然开口说道:“且慢,稍等一下。”两名民警听到有人还等一下,连忙停住了脚步,扭头朝索科夫望去。
索科夫站起身,走到了桌边,先是对凯斯特说:“大尉同志,我觉得此事有点不对劲,等我先来问几个问题。”
两名民警见凯斯特点头示意,连忙又把阿夫杰耶夫拖拉回来。
“阿夫杰耶夫,请你老实地告诉我。”索科夫面朝着阿夫杰耶夫问:“你们的丹娘游击队,是如何被敌人消灭的?”
不管是阿尼西莫夫还是坐在桌后的凯斯特,听到这个问题,都不禁大吃一惊,他们不明白,这个问题和阿夫杰耶夫是否给敌人发电报有什么联系?
阿夫杰耶夫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眼圈在不经意间红了。见到这种情况,索科夫更加意识到,丹娘游击队的覆灭可能是另有隐情,便接着说道:“你如实地说出游击队被消灭的经过,没准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假如一意孤行的话,我可以下令直接把你拖出去枪毙。”
索科夫的话把阿夫杰耶夫吓坏了,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索科夫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阿夫杰耶夫,并划燃火柴为他点上,嘴里说道:“说吧,德国人是如何混进游击队的宿营地?”
刚抽了一口烟的阿夫杰耶夫,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立即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直到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他才勉强止住了咳嗽。他望着索科夫,一脸震惊地问:“上校同志,您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只是分析的。”索科夫轻描淡写的说完这话后,催促道:“好了,快点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好吧,上校同志,我说,我说,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阿夫杰耶夫再次猛吸了一口香烟,说道:“丹娘有个弟弟叫维克多,今年只有十一岁,游击队里的同志都很喜欢他。但在十二月的一天,到营地外逮野兔的维克多,忽然带回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部队,据说是第57集团军的侦察分队。”
索科夫听到阿夫杰耶夫说丹娘的弟弟,带回了一支自称第57集团军的侦察分队,便意识到有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打断阿夫杰耶夫的讲述,而是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桌边,静静地听对方讲下去。
“这支侦察分队的官兵,都穿着崭新的军服,挎着波波沙冲锋枪。当时游击队的政委,就私下对丹娘说,这支侦察分队看起来有点不对劲,怎么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新的,而是他们所携带的冲锋枪子弹也是满满的……”
“这有什么不对劲吗?”阿尼西莫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政委同志,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索科夫扭头向阿尼西莫夫解释说:“侦察部队要在敌后活动,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肯定要在不同的地方摸爬滚打,身上的军服怎么可能是崭新的呢?还有,他们的子弹都是满满的,这就更加不符合逻辑了,难道他们在敌后活动时,运气就那么好,居然连和敌人交火的时候都没有吗?”wWW.ΧìǔΜЬ.CǒΜ
“上校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阿夫杰耶夫听到这里,插嘴说:“当时我们的政委也是这样说的。”
“行了,别拍我的马屁。”索科夫冲阿夫杰耶夫摆摆手,不耐烦地说:“继续说下去。”
“虽然政委一直说,这支侦察分队有问题,可是丹娘根本就听不进去。相反,还把他们安排在营地里。谁知到了半夜,德国人从四周摸上来,我们在进行抵抗时,这些侦察分队的人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们在我们的后面开枪,当时就打死了我们不少人。政委更是身中二十多枪,整个身子都被打成了筛子。”
“那丹娘呢?”这次是凯斯特忍不住插嘴问道。
“牺牲了。”阿夫杰耶夫低着头说:“她在战斗中,腹部中弹负伤,当时子弹又快打完了,为了不当德国人的俘虏,她便朝着自己的头部开了一枪。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营地里的一百五十多名游击队员,牺牲了一百三十多人,剩下的全部当了俘虏。他们强迫我们为他们卖命,否则就要把我们全部枪毙。”
索科夫冷笑着问:“这么说,你为了不被他们枪毙,就主动答应为他们效力吗?”
“上校同志,”阿夫杰耶夫慌乱地回答说:“我当时只是假意答应他们,准备等时机成熟时,再逃到我们自己人一边来。”
“既然你是假意投降敌人,”索科夫冷冷地问道:“那为什么要在城里给德国人充当眼线,通过电台把我们的情况向他们报告呢?”
“上校同志,我从被俘到释放,中间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哪里有机会去学习什么发报的技术。”阿夫杰耶夫哭丧着脸说:“我真的不会发报,而且我也不知道这部电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住的地方。”
索科夫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从他的面部表情来分析,他不像在撒谎。索科夫的心里不禁泛开了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的不会发报,这电报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城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的特务潜伏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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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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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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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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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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