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强弩之末的第六集团军和波波夫快速集群,哪里经得住德军这样的打击,他们所占据的城镇、居民点以及一些乡村,都在德军的攻击下相继失守。
波波夫见势不妙,亲自给瓦图京打去电话,向他汇报:“瓦图京同志,情况不妙啊,我们周围的德军部队越来越多,而且攻势越来越猛,我感觉我们是落入了德国人的圈套。”
“胡说,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战场的局面,已经到万分危急之际,瓦图京依旧不肯相信波波夫的判断,觉得这不过是德军的回光返照,是为了掩护他们的主力撤过第聂伯河,因此呵斥波波夫:“波波夫将军,你是不是被德军的反击吓破了胆,居然变得如此惊慌失措。假如你真的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如今的职务,我完全可以找人去替代你。”
波波夫不敢反驳,只能敷衍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参谋长,听到了波波夫和瓦图京之间的对话,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命令所有的部队停止对德军的进攻行动,并就地转入防御。”波波夫知道瓦图京如今固执己见,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假如继续按照他的命令执行,自己的部队随时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因此他决定拿自己的脑袋冒一次险:“如果上级要追究责任的话,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原本想劝说的参谋长,听到波波夫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便改变了主意,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立即传达您的命令。”
波波夫的快速集群转入防御之时,远在哈尔科夫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戈利科夫,也察觉到局势有点不对劲,他亲自给瓦图京打电话,忧心忡忡地说:“瓦图京同志,我发现你那里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敌人对你们的反攻力度越来越强。再这样打下去,要不了一个星期,你们就有被德军吃掉的危险。”
“戈利科夫同志,请你不要说这样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虽说罗科索夫斯基和波波夫都打电话,让瓦图京提高警惕,不要掉进了德国人的陷阱,但瓦图京却一定都没有往心里去,他甚至觉得,对方这么说,是不是有和自己抢功的意图。此刻听到戈利科夫也这么说,他有些不耐烦了:“敌人在兵力和装备上,都远远弱于我军。他们在个别地区展开反攻,是为了掩护他们的主力撤过第聂伯河,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瓦图京同志,我拜托你清醒点。”见瓦图京已经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戈利科夫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们在前期的确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如今的形势已经变了。随着你们占领的区域越多,留下用于防御的兵力越多,极大地削弱了部队的进攻力量。还有,你的先头部队已经远离后勤基地上千公里,一旦他们得不到足够的补给,他们就将面前二十多天的保卢斯那样的处境。”
“戈利科夫同志,”瓦图京异常顽固地说:“我想提醒你一件事,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是我,而不是你。因此,西南方面军如何作战,是由我来决定的。如今德军在我的打击下,早已是溃不成军了,只要我们再发起一次攻势,敌人就会彻底瓦解。”
“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家伙。”见自己无法说服瓦图京,戈利科夫只能怏怏地放下了话筒,对自己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你都听到我和瓦图京的对话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参谋长皮利片科少将连忙点头回答说:“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瓦图京将军真是太顽固了。”
“没错,以瓦图京的性格,我敢断言,他早晚会断送整个西南方面军。”戈利科夫说完这话后,吩咐皮利片科:“参谋长,你给方面军下属各部队发布命令,让他们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做好迎击德军进攻的准备。特别是哈尔科夫,那才是我们防守的重点,再调一个坦克军和一个步兵师进去,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那座城市。”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皮利片科少将点着头说:“我会督促城里的守军大肆修筑防御工事,使城市具备巷战的能力。德国人不来则已,一旦来了,我们就会让他们像在斯大林格勒那样,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皮利片科正想去传达命令时,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便试探地问戈利科夫:“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最危险的是第六集团军和波波夫快速集群,您看,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是瓦图京的老朋友、老部下。”戈利科夫苦笑着回答说:“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无条件地服从瓦图京的命令,就算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火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那波波夫快速集群呢?”皮利片科又接着问戈利科夫:“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德军歼灭吗?”
“参谋长同志,我提醒你一点,我们是沃罗涅日方面军,而不是西南方面军。”戈利科夫虽然很想提醒波波夫,让他停止对德军的进攻,就地转入防御,等待援军的救援。但考虑到,假如自己真的给波波夫打电话,哪怕出发点是好的,恐怕事后也会遭到处罚。为了避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还是选择袖手旁观:“我们没有权利去指挥别人的部队,你明白了吗?”
皮利片科知道戈利科夫说得对,如果真的越过瓦图京,直接去联系波波夫,并向他提出建议。如果此时被大本营知道,戈利科夫肯定会受到处罚。
就在他失望之际,忽然听到戈利科夫说:“不过你可以和索科夫上校联系一下,他的部队如今驻扎在卢甘斯克,没准可以在关键时刻,拉波波夫一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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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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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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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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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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