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你看看他们上报的东西吧。”罗科索夫斯基将电报摆在了马利宁的面前,对他说的:“米沙很坚决地认为,虽说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在战场上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打得德军节节败退。但实际上,他们却处于危险之中,随后有遭到德军反击的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对索科夫上报的这份情报,却不以为然地说:“根据各处的情报汇总,我们的兵力是德军的八倍,技术装备也远远超过敌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被德军打败,那么指挥作战的司令员,就只能被送上军事法庭。”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也是这么想的,参谋长同志。”对马利宁的这种说法,罗科索夫斯基表示了赞同,但他同样忧心忡忡地说:“去年年初,我在莫斯科郊外负伤,是米沙把我送进医院的。他留在莫斯科的期间,曾经参与了西南方面军进攻哈尔科夫而定准备会议。我听说,他在会议上,亲自指出了铁木辛哥元帅的错误,并提醒元帅,说对哈尔科夫进攻恐怕无法取得成功。”
“啊,真是没想到,索科夫上校还曾经参加过如此重大的军事会议?”马利宁吃惊地说:“没错,后来的战斗总结中,的确提到了铁木辛哥元帅的判断失误,没有及时地消灭对我军威胁最大的突出部敌人,使我军在遭到敌人的反击时,战线被迅速地割裂开,结果导致我军所发起的战役,以失败而告终。”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不提索科夫曾经参加过上次高级别的军事会议,马利宁没准还会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此刻他却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了:“司令员同志,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真的把这件事上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报告吗?”
“这正是我所犹豫不决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颇为无奈地说:“虽然我的心里知道米沙所发现的情况,准确率是非常高的。但我担心上报给大本营之后,恐怕会引来上级的训斥。”
“您说的没错,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自然明白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的原因,如今大家都一直看好在第聂伯河流域发生的战斗,觉得打败德军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可要是谁在这时候跳出来唱反调,挨一顿臭骂是消失,没准还会被冠上“失败主义论调”的帽子。“这件事的确令人头痛啊。”
“我看还是通过正常的途径上报吧。”罗科索夫斯基在经过反复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管怎么说,如果大本营能向瓦图京提出警告,是最好的。假如他们不理睬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我们至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索科夫的分析情报,被马利宁按照正规的途径上报给了总参谋部。新任的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又把此事向斯大林进行了汇报。
斯大林得知此事后,顿时大发雷霆:“总参谋长同志,难道你不知道我军正在向曼斯坦因的司令部所在地扎波罗热发起攻击吗?而且据瓦图京报告,他们最多只需要两三天时间,就能拿下这座城市,把敌人赶过第聂伯河。
可就在这种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却把这种不负责任的报告交上来,说敌人即将对我军展开反攻,甚至还有割裂我军防线的可能,让瓦图京的部队提高警惕。”
在斯大林发作之际,安东诺夫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斯大林所说的每一句话。忽然听到斯大林问:“总参谋长同志,这个荒诞的结论,绝对不会是罗科索夫斯基做出的。说说,是哪个蠢货异想天开的产物?”
“斯大林同志!”听到斯大林问自己,安东诺夫谨慎地回答说:“是近卫第41师师长索科夫上校。”
“一个待在马马耶夫岗的指挥员,怎么可能判断出上千公里外的敌情呢?”斯大林冷笑着说:“他以为他是神仙吗?”
“斯大林同志,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安东诺夫说道:“其实索科夫上校的近卫第41师,如今并不在马马耶夫岗。”
“不在马马耶夫岗?”斯大林问道:“那他们在什么地方?”
“在卢甘斯克。”安东诺夫回答说:“是罗科索夫斯基亲自下令把他们调过去。”
斯大林快步地走到了墙边,望着挂在上面的地图,用手比划了一下距离后,吃惊地问:“卢甘斯克距离马马耶夫岗有近七百公里,罗科索夫斯基让他们跑这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
“据说是担心敌人真的会发起反击,而索科夫的近卫第41师是最善于防御的,把他们摆在那里,可以挡住可能冲过来的敌人。”
“敌人,敌人在哪里?”斯大林不屑地说:“就算他们到了卢甘斯克,这里距离交战的地方也超过了三百公里,能看到敌人吗?”
“据说在几天前,曾经有一股敌人偷袭了卢甘斯克。”安东诺夫谨慎地说道:“幸好当时索科夫上校和他的警卫连在城里,是他们挡住了敌人。”
“什么,敌人偷袭了卢甘斯克?”斯大林感到非常意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几天前,德军出动了四百余人,悄悄地摸到了卢甘斯克附近。幸好索科夫的警卫连在那里布置了防御阵地,和偷袭的敌人展开了战斗。”安东诺夫报告说:“经过一番激战后,幸好近卫第41师的122团一部赶到,成功地消灭了来犯之敌。不过索科夫的警卫连,也基本伤亡殆尽。”
“卢甘斯克城里的守军呢?”斯大林不悦地问道:“为什么在遭到进攻时,没有赶去增援小米沙?”
“据说城外的战斗刚打响,城里的守备连在一枪未发的情况下,就悄悄撤走了。”
“这不是撤退,而是逃跑。”斯大林怒了:“我们的同志在前方和敌人英勇的战斗,守备连不光没有去支援他们,居然还敢擅自逃跑。立即给瓦图京下命令,把这个贪生怕死的连长枪毙,并把这个连队重新派回卢甘斯克,交给索科夫指挥。”
见斯大林偏向索科夫说话,安东诺夫小心翼翼地问:“斯大林同志,那索科夫提出的警告,需要转达给瓦图京吗?”
叼在烟斗的斯大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后,摇着头说:“我看不用了。如今我们的军队正在攻打扎波罗热,不能让这种没有根据的分析,影响到军心士气。”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安东诺夫恭谨地回答说:“我立即给罗科索夫斯基回电话,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他。”
…………
方面军司令部和莫斯科所发生的一切,远在卢甘斯克的索科夫是丝毫不知情。
而随着师主力一起赶来的阿西娅,则到师部来找索科夫。
西多林一见到阿西娅走进来,便笑着招呼道:“阿西娅,你来了!”
“您好,参谋长同志。”阿西娅礼貌地和西多林打了一个招呼,便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对他说道:“米沙,我有事情找你。”
正在和索科夫说话的别雷,听到阿西娅说有事找索科夫,以为两人要说私事,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但阿西娅却叫住了他:“副师长同志,您不用走开,我和米沙谈的是公事。”
“公事?”索科夫有些纳闷地问:“什么公事?”
“米沙,在前几天战斗中受伤的伤员,有几个伤势比较严重。”阿西娅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以我们医疗小组现有的人员和设备,是无法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治疗,我建议立即派人,把他们送到后方的师野战医院。”
“参谋长,”索科夫听阿西娅提到了师野战医院,连忙冲着西多林问:“如今的野战医院组建工作完成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大致已经完成了。”西多林向索科夫请示:“您看,什么时候让他们也赶到卢甘斯克?”
“再等等吧。”索科夫摆了摆手,说道:“目前我们这里的局势还不明朗,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待在斯大林格勒吧。什么时候过来,我会通知他们的。”说完这事后,他还特意向西多林交代,“立即安排车辆,把伤员送回斯大林格勒。”
“好的,师长同志。”西多林连忙点着头回答说:“我立即安排车辆,把伤员后送。”
“阿西娅,”看到阿西娅准备转身离开,索科夫连忙追了上去,压低声音对她说:“你最好让阿达护送伤员回去,等到了马马耶夫岗,让她暂时别回来。”
阿西娅紧张地问:“难道说这里又要打仗了吗?”
“是的,”索科夫轻轻点点头,低声地说:“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战斗的规模还不小。到时如果阿达还停留在这里,我担心她会有危险的。”
“放心吧,米沙。”阿西娅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一定安排阿达护送伤员回去。”
阿西娅刚离开后,索科夫就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从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电话:“米沙,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立即意识到对方打电话过来,肯定和自己上报的那份分析情报有关,但还是故意装糊涂:“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米沙,虽说我觉得你的分析,是非常有道理的。”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的另外一头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如今在战场上,形势对我军是非常有利的。假如在这种情况下,通知瓦图京说敌人有可能在他们夺取扎波罗热之后,展开反攻行动,这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索科夫从罗科索夫斯基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的无奈,毕竟如今在大多数的人眼睛里,形势是一片大好,任何唱反调的言论,就有可能影响到部队的军心和士气,是必须遭到禁止的。因此他理解地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提此事的。”
“米沙,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就好。”罗科索夫斯基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最高统帅本人已经亲自下令,枪毙那名带头逃跑的连长,并将他的部队重新派回卢甘斯克,交给你来指挥。如何使用这支部队,就由你说了算。”
“师长同志,”西多林听到了索科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得知很快有一个连队会被派到卢甘斯克,便试探地问索科夫:“谢廖沙的警卫连基本打光了,您看是否把这个新来的连队,补充进谢廖沙的警卫连。”
“不行,坚决不行。”索科夫想到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这个连队见死不救不说,居然还敢擅自逃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样的部队,怎么能把他们编入警卫连呢?以我看,应该把他们派到最危险的地方,让他们和德国人面对面地干一仗。”
“米沙,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就好。”罗科索夫斯基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最高统帅本人已经亲自下令,枪毙那名带头逃跑的连长,并将他的部队重新派回卢甘斯克,交给你来指挥。如何使用这支部队,就由你说了算。”
“师长同志,”西多林听到了索科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得知很快有一个连队会被派到卢甘斯克,便试探地问索科夫:“谢廖沙的警卫连基本打光了,您看是否把这个新来的连队,补充进谢廖沙的警卫连。”
“不行,坚决不行。”索科夫想到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这个连队见死不救不说,居然还敢擅自逃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样的部队,怎么能把他们编入警卫连呢?以我看,应该把他们派到最危险的地方,让他们和德国人面对面地干一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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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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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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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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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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