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斯塔尔恰一打完电话,索科夫就问:“中校同志,你这部电话能与师部直接通话吗?”
“可以的。”斯塔尔恰点着头回答说:“根据您的命令,所有营级指挥所的电话都可以直接联络师部。”
得到斯塔尔恰准确的答复后,索科夫吩咐他说:“立即给我接通师指挥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参谋长交代。”
电话接通后,索科夫也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对接电话的西多林说:“参谋长同志,我如今在第124团的前沿阵地上,刚刚我们抓获了一名德军的侦察人员,根据他的供词,我认为敌人可能会对我师阵地实施偷袭。你现在立即给第122团的帕普钦科中校、第125团的叶尔沙科夫中校打电话,命令他们抽调三分之一的兵力,进入战斗岗位,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西多林的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担心德军不甘心白天的失败,会在夜间派出部队实施偷袭,此刻听到索科夫的命令,连忙回答说:“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会立即通知两位团长,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偷袭。”
停顿片刻后,西多林又对着话筒说:“师长同志,我看前沿太危险了,您的安全恐怕很难得到保障,不如先回师指挥部吧?”
如果没有发生德军侦察兵的事情,没准索科夫在视察完另外两个团的阵地后,就会立即返回师指挥部。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不能离开“参谋长同志,我已经命令指战员们进入阵地,如果我在这种时候离开,恐怕会让大家产生不好的联想,从而影响到部队的士气,因此我决定留下来。”
“好吧。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尊重您的决定。”西多林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师长同志,前沿太危险,您要多加小心。”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但阵地前方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一想到自己的战士趴在冰天雪地的战壕里,斯塔尔恰就显得坐卧不安。他索性站起身,背着手在并不宽敞的指挥所里来回走动着。
“中校同志,”索科夫望着他说道:“虽说坐久了,起来适当地走动了一下,可以恢复血液循环,使人变得清醒。不过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你这样来回地走动,会影响到别人的。”
斯塔尔恰连忙回到索科夫的身边,陪着笑说:“师长同志,您看我们的战士已经在雪地里趴了两个多小时,而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担心他们会被冻坏,您看是否让他们撤回来,只留下一些战士担任警戒就可以了?”
对斯塔尔恰的心情,索科夫是非常明白的,他抬手看了看表,说道:“中校同志,我知道战士们待在外面很辛苦,但就算要撤,也要等到凌晨三点以后再说。假如到那时,敌人还没有任何动静,你就可以让他们都撤回来休息。”
“营长同志,”索科夫转头问一营长:“你们营里有照明弹吗?”
“没有。”营长望了斯塔尔恰一眼后,摇着头回答说:“我们营还没有来得及配备。”
“这怎么行呢,斯塔尔恰中校。”得知一营的阵地上没有照明弹,索科夫板着脸对斯塔尔恰说道:“外面天这么黑,假如德军真的朝我们发起进攻的话,待在战壕里的战士们怎么能看清楚敌人呢?”
“参谋长,”斯塔尔恰经索科夫一提醒,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连忙拿起了电话:“立即派人给前沿送两箱照明弹过来,速度要快!”
团参谋长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人手,给位于前沿的一营送去了照明弹。虽说斯塔尔恰说送两箱,但他却自作主张送了五箱。参谋长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自作主张,使一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利用照明弹的照明消灭了更多的敌人。
照明弹还没有送到,待在阵地上的三连长就打来了电话,他向接电话的营长报告说:“营长同志,我们连的阵地前方好像有动静,但天太黑,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师长同志,”一营长连忙用手捂住了话筒,恭恭敬敬地向索科夫报告说:“三连长报告,在他们的阵地前方有动静,不过因为天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营长同志,请转给他。”索科夫对营长说道:“我们马上送照明弹过去,让他们注意观察,别让敌人靠近阵地。”
营长连忙把手从话筒处移开,大声地说:“三连长,你们继续密切监视,小心别让敌人靠近我们的阵地,我马上派人给你们送照明弹过去。”
既然阵地前方出现了奇怪的动静,那么大家都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坐了。斯塔尔恰等营长一放下电话,便吩咐他说:“立即派人去接应送照明弹的战士,并尽快转送到前沿。”
团长和营长亲自过问的事情,效率是非常地高,不到五分钟,一箱照明弹就送到了三连阵地。见到照明弹过来,三连长连忙命令战士发射了一颗,以照亮阵地的前方。
发射的照明弹从空中缓缓落下时,照亮了阵地前方的空地。三连长眯缝着眼仔细地观察,只见白雪皑皑的开阔地上,到处都是静悄悄,什么活动的物体都看不到。
当照明弹熄灭之后,旁边发射照明弹的战士如释重负地说:“连长同志,看来是我们太紧张了,这么冷的天气,德国人怎么可能发起进攻呢?”
虽说在刚刚的观察中,三连长什么都没发现,但他的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自己被一群躲在暗处的野兽盯上了一般,始终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背心冷飕飕的。想到这里,他吩咐战士:“再打两颗照明弹。”
“连长同志,”那名战士想到刚刚都没有发现什么,就算再发射照明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外面这么冷,还不如想办法早点回掩蔽所去睡觉,便提醒三连长:“您刚刚不是看了么,外面什么都没有。”
“不错,刚刚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三连长对自己的战士说道:“但我的心中始终觉得不踏实,你再打两颗照明弹,让我仔细地观察一下。”
战士见三连长固执己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举枪再发射信号弹。不过他并不是连续打出两颗照明弹,而是第一颗打出后,隔两三秒钟再发射第二颗,这样可以延长照明时间。
在照明弹的照明中,三连长再次仔细地观察远处的雷区,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异样。“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的铁丝网。这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有几处的铁丝网被剪开了可以容数人并行的空间,就在他准备再认真观察一番时,照明弹熄灭了。xǐυmь.℃òm
“再发射两颗。”
“连长同志,我们都已经发射了三颗照明弹,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别废话,按照我的命令,继续发射。”三连长压低嗓门冲战士说道:“我看到远处的铁丝网好像被剪开了几个缺口。”
战士听三连长这么说,连忙调整了发射角度,以便使发射出去的照明弹,可以更加清晰地照亮铁丝网一带的地形。等照明弹一发射,战士也连忙睁大眼睛,朝铁丝网所在的位置望去,果然看到好几处的铁丝网被剪开了缺口。
而三连长观察得比他更加仔细,发现在那些缺口里外的雪地上,有人爬行的痕迹。看到这里,三连长明白,肯定有不少的德国兵,已经顺着剪开的铁丝网爬了进来。他们应该是穿着白色伪装服,趴在雪地里,这样使自己很难发现他们的具体位置。
这次等照明弹一熄灭,三连长连忙给营指挥所打电话报告:“营长同志,我们连阵地前沿的铁丝网,被剪开了几个缺口,而且在缺口附近的雪地上,有人爬行的痕迹。”
“发现敌人潜伏的位置了吗?”营长连忙问道。
“没有。”三连长回答说:“他们可能穿着白色的伪装服,就算我们使用照明弹照明,也很难遭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少校,立即把营里的迫击炮排调过去。”斯塔尔恰得知敌人破开了铁丝网,已经爬了进来后,立即吩咐一营长:“让他们对着敌人可能潜伏的地方进行炮击,我不相信炮弹把他们炸不出来。”
几分钟以后,营迫击炮排的四门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就在三连的战壕里架设起来。炮兵排长探头出去看了一下距离,然后向自己的部下报出了一连串数据。炮手们根据排长的参数,调整好炮口的射击角度,便开始装填射击。呼啸出膛的炮弹,朝着敌人可能藏身的位置急速射击。
炮弹落在雪地里爆炸,一根根夹杂着黑色泥土和白色雪粉的柱子冲天而起,同时飞去的还有一个个黑影,他们就是潜伏在雪地里的德国兵。
见到苏军发现了自己的潜伏,德国兵们自然不会趴在原地坐以待毙,纷纷从雪地里爬起来,排成稀疏的队形,朝着苏军的阵地冲过来。
“准备战斗!”三连长举起手枪,无比威严地喊了一声后,又对身边发射照明弹的战士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发射照明弹,你再发射。”
偷袭的德国兵一步步地接近苏军的阵地,但三连长依旧保持着沉默,他准备把敌人放进最佳射程再开火。他的冷静,却让旁边的战士着急了:“连长同志,什么时候发射照明弹啊,敌人距离我们可不到一百米了。”
“不要着急,等敌人靠近一点再打。”三连长不慌不忙地说:“他们在雪地里跑不快,我们可以把他们放得更近一些。”
但德军冲到距离阵地还有四五十米时,三连长猛地大吼一声:“开火!”随后率先朝敌人开了一枪。旁边的战士不敢怠慢,连忙朝空中发射照明弹,以便待在战壕里的战友能清楚地看到敌人在什么位置。
随着照明弹的升空,正在冲锋的德国兵暴露在晃眼的光线下,而战壕里的战士们却清楚地看到敌人所在的位置,他们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一时间,爆豆般的枪声响成一片,无数道闪着枪口焰的武器,由战壕里朝外面拼命地射击着,把那些冲上来的德国兵成片打倒。
待在指挥部里的索科夫,听到外面响起的枪声,立即把突击步枪抓在了手里,对斯塔尔恰和一营长说:“敌人上来了,你们立即给战士们下达命令,让他们都进入阵地,准备打退敌人的进攻。”
随着命令的下达,原本还待在掩蔽所和防炮洞里的指战员们,纷纷提着自己的武器,跑进了战壕,进入了自己的战斗位置,朝着暴露在照明弹光线中的德军射击,像打靶似的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倒。
随着战斗的打响,左右两翼的阵地也打来电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索科夫对斯塔尔恰说:“中校同志,请你转告左右两翼的部队,说敌人正在进攻你们团的前沿阵地,让他们守好自己的阵地,不要多管闲事。”
“师长同志,”斯塔尔恰听出了索科夫的画外之音,连忙试探地问:“要是德军集中力量向我们发起猛攻,我担心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恐怕很难挡住敌人的进攻。”
“放心吧,中校同志。”对于斯塔尔恰的担心,索科夫安慰他说:“现在是晚上,敌人在进攻时,得不到炮兵和坦克的支援,就凭一群步兵要想冲进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可是……”
斯塔尔恰还想辩解什么,却被索科夫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知道你想让左右两翼的部队来支援你们,以增加守住阵地的几率。不过你想过没有,这么黑的晚上,让左右两翼的部队赶来,你们怎么进行敌我识别?要是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又该怎么办?”
经索科夫一提醒,斯塔尔恰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要是让友军赶来增援,这么黑的环境下,还真无法识别敌我。万一真的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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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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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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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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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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