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保护索科夫的,依旧是警卫营的萨莫伊洛夫中尉。他见到索科夫便直接问道:“师长同志,您打算去哪个团的阵地视察?”
“去第124团的阵地。”索科夫不由分说地说:“他们团的阵地位于我师防区的正中,可能会成为德军进攻的重点,就从他们团开始巡视防务吧。”
“师长同志,”但萨莫伊洛夫听完后,却向索科夫建议说:“我看还是从左翼的第125团防区开始吧,这样您可以从左翼一直视察到右翼,还就不用走回头路。”
索科夫的心里何尝不明白,先去视察了中间的第124团防区,再去视察左右两翼的防区,肯定是要走冤枉路。不过他的心里对第124团的防区始终不放心,担心出什么事情,因此等萨莫伊洛夫说完后,他摇着头说:“第124团的防区是全师最重要的地区,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我们的防线就被敌人割裂开来,到时我们就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回马马耶夫岗。”
见索科夫固执己见,萨莫伊洛夫的心里虽然暗暗叹气,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明白了,师长同志,我这就护送您前往第124团的阵地。”
索科夫来到第124团的防区,把团指挥所设在第二道防线的斯塔尔恰连忙迎了过来,一边握手一边意外地问:“师长同志,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中校同志,”索科夫回答说:“我是来查看你们的防御情况。”
“放心吧,师长同志。”斯塔尔恰连忙回答说:“我回到团里以后,已经命令战士们抢修了工事,并在阵地前布置了雷区,拉上了铁丝网,总而言之一句话,该做的准备工作,我们都做好了。如果您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请随时我到团指挥所,我让团参谋长向您进行汇报。”
“团指挥所就不必去了。”索科夫冲斯塔尔恰摆摆手,说道:“还是你亲自带我到前沿去看看吧。”
斯塔尔恰听索科夫这么说,不禁愣了片刻。他连忙摇着头说:“不行,师长同志,绝对不行。您不能去前沿,那里离敌人的阵地太近了,随时都有发生危险的可能。”
“战士们待着前沿,都不觉得危险,我这个当师长的怎么不能去前沿。”索科夫不耐烦地说:“行了,中校同志,把工作向你的参谋长交代一下,然后带我去前沿,我要看看你们的防御部署情况。”
“好吧,师长同志。”索科夫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斯塔尔恰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和参谋长打个招呼,就陪您一起到前沿去。”
沿着交通壕朝前走的时候,索科夫问斯塔尔恰:“中校同志,前沿阵地上,夜间通常有多少哨兵执勤啊?”
“一般有一个班的兵力。”斯塔尔恰向索科夫介绍说:“他们以双岗的形势,分布在阵地的几个位置。”
“不行,你们的哨兵人数太少了。”索科夫听斯塔尔恰说完后,摇着头说:“以前在马马耶夫岗时,因为敌人偷袭的可能不大,晚上由一个班执勤倒没有什么。可如今你们距离敌人只有几公里,而且防御正面又这么大,仅仅靠一个班的兵力,来负责夜晚的警戒工作,我觉得是远远不够的。”
“那您觉得,我们该派多少人执勤呢?”
“把执勤的人数,由一个班增加到一个排。”索科夫郑重其事地说道:“要确保每个执勤点上,至少有四名战士。如此一来,就算敌人侥幸摸进了我们的阵地,要想悄没声息地干掉我们的哨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师长同志。”斯塔尔恰态度恭谨地回答说:“待会儿到了阵地上,我一定会再安排两个班的战士执勤。”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进了前沿阵地,但索科夫却出人意料地停止了脚。斯塔尔恰见索科夫不再往前走,有些意外地问:“师长同志……”
谁知他刚称呼了索科夫一声,就被对方制止了。索科夫朝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嗓门问斯塔尔恰:“中校同志,我们都从交通壕进入前沿阵地了,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我想一营长可能忘记在这个方向布置岗哨了吧。”对于索科夫的这种担忧,斯塔尔恰觉得是神经过敏,他不以为然地说:“待会儿见到他,我会提醒他的。”
“师长同志,不对劲啊。”一直跟在索科夫身后的萨莫伊洛夫忽然凑上前,神情紧张地说:“我好像闻到附近有血腥味。”xǐυmь.℃òm
“附近有血腥味?!”斯塔尔恰听后冷笑地说:“中尉同志,这里白天进行过激烈的战斗,能闻到血腥味,不是很正常吗?”
“中校同志,”萨莫伊洛夫冷冷地说:“难道你以为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会把战斗中产生的血腥味,和自己所闻到的味道搞混吗?”
索科夫没有见到哨兵的事情,心里就觉得肯定是除出什么事情了,此刻听萨莫伊洛夫这么说,连忙吩咐他:“中尉,你立即带人到附近搜索一下,寻找血腥味的来源。”
萨莫伊洛夫答应一声,然后带着几名战士沿着战壕,朝他选定的方向走去。过了不到两分钟,一名战士就跑过来向索科夫报告说:“师长同志,中尉让我回来向您报告:我们在前面的战壕里,发现了两具尸体,都是我们的人。”
“尸体在什么地方?”索科夫先朝斯塔尔恰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之后,吩咐战士说:“快点带我们过去。”
在战士的带领下,索科夫等人来到了尸体所在的位置。见索科夫到来,萨莫伊洛夫连忙上前报告说:“师长同志,我检查过伤口了,应该是十几分钟前遭到袭击的,一名战士的胸口中刀,一名战士的脖子被人切开了。敌人割喉造成了大量的失血,才使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中尉同志,”斯塔尔恰看了一眼躺在战壕里的两具尸体,发现他们的军装已经被扒走,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罩头衫,不得不佩服地对萨莫伊洛夫说:“您的鼻子真是太灵了,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血腥味。”
萨莫伊洛夫没有搭理斯塔尔恰,而是问索科夫:“师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萨莫伊洛夫中尉,”索科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假如是你干掉了这两名战士,接下来会怎么做?”
对于索科夫提出的疑问,萨莫伊洛夫思索片刻,便毫不含糊地回答说:“根据我的判断,杀害哨兵的敌人,应该是来侦察的。他们此刻如果完成了侦察任务,就该返回他们的阵地;若是没有完成任务,就有可能找地方潜伏起来……”
“这不可能。”斯塔尔恰不服气地说:“德国人知道我们发现了哨兵的尸体,肯定会进行搜索,怎么会继续留在阵地上,我看他们没准已经溜回自己的阵地了。”两人说完后,都把目光投向了索科夫,想知道他是怎么判断的。
索科夫觉得很头疼,潜入阵地的德国兵不光杀死了自己的哨兵,而且还拔下了他们的军服,就算没有离开阵地,只要往哪个掩蔽所里一钻,就根本找不到他们。如今敌人究竟是离开了,还是隐藏在阵地上,这个还真的很难判断。
敌人离开了,固然是好事。但假如他们还留在阵地上,等到白天战斗打响时,他们只要混到营指挥所附近,朝里面扔两颗手榴弹,就足以把一营营部报销。到时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部队,就只能各自为战,根本没法挡住敌人的进攻。
“师长同志,”见索科夫迟迟不说话,斯塔尔恰有些着急了,连忙追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带我们去营部。”索科夫觉得假如敌人真的潜藏在阵地上,要把他们揪出来,就必须得到一营长的支持。便果断第说:“我们需要一营长的帮助。”
来到营指挥所附近,索科夫让萨莫伊洛夫带人在外面警戒,自己和斯塔尔恰两人掀开布帘走了进去。进门一看,屋里有五六个人,或趴在桌上,或坐在墙角,都在呼呼大睡,对索科夫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
索科夫见此情形,不禁冷笑了两声,扭头对斯塔尔恰说:“中校同志,你们前沿阵地上的营指挥所,不光门口连个哨兵都没有,而指挥所里的人又睡得像死猪似的。别说阵地上的岗哨被干掉,就算敌人摸到这里来,恐怕他们也不会察觉。”
挨了索科夫批评的斯塔尔恰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走到一名趴在桌上睡觉的军官身后,抬手在对方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恼怒地喊道:“快点醒醒!”
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军官,本来是满脸的愤怒,但看清楚扇醒自己的人居然是团长斯塔尔恰,连忙起身敬礼,结结巴巴地问:“团…团长同志,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陪师长来视察防务,”斯塔尔恰瞪着对方说道:“结果进来去看到你们在睡觉。一营长,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经斯塔尔恰一提醒,一营长才发现站在旁边的索科夫,连忙抬手向索科夫敬礼,按照条令报告说:“师长同志,近卫第124团一营长营长少校……”
“行了行了。”没等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索科夫就伸手打断了他,直截了当地问:“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营指挥所的门口连个哨兵都没有,难道你们就不怕被敌人偷袭吗?”
一营长等索科夫说完后,咧嘴笑了笑,自信地说:“师长同志,瞧您说的,敌人白天被我们打得狼狈不堪,晚上哪里敢到我们这里来。”
“哼!”索科夫见到指挥所里其他几个睡觉的军官和战士都被惊醒了,便走到桌边坐下,望着一营长说道:“营长同志,像你这么麻痹大意,恐怕等哪天把自己的小命丢了,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营长听出索科夫话中有话,但一时又搞不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连忙扭头望向斯塔尔恰,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斯塔尔恰见一营长望向自己,便脸色铁青地说:“我们刚刚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两名哨兵的尸体,他们是在不久前,被德国人干掉了。”
斯塔尔恰的话,让一营长惊出一身冷汗。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紧张地问:“团长同志,不知什么地方的岗哨被敌人干掉了?”
“我们从交通壕刚进入前沿,我的警卫排长就闻到了血腥味,顺着味道找过去,在战壕里发现了两名被杀害的哨兵尸体。”索科夫急于抓到杀害哨兵的德国兵,也不想追究一营长的责任,而是径直说道:“我和斯塔尔恰中校到这里来,就是希望你协助我们抓住混进我军阵地的德国人。”
“哼!”索科夫见到指挥所里其他几个睡觉的军官和战士都被惊醒了,便走到桌边坐下,望着一营长说道:“营长同志,像你这么麻痹大意,恐怕等哪天把自己的小命丢了,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营长听出索科夫话中有话,但一时又搞不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连忙扭头望向斯塔尔恰,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斯塔尔恰见一营长望向自己,便脸色铁青地说:“我们刚刚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两名哨兵的尸体,他们是在不久前,被德国人干掉了。”
斯塔尔恰的话,让一营长惊出一身冷汗。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紧张地问:“团长同志,不知什么地方的岗哨被敌人干掉了?”
“我们从交通壕刚进入前沿,我的警卫排长就闻到了血腥味,顺着味道找过去,在战壕里发现了两名被杀害的哨兵尸体。”索科夫急于抓到杀害哨兵的德国兵,也不想追究一营长的责任,而是径直说道:“我和斯塔尔恰中校到这里来,就是希望你协助我们抓住混进我军阵地的德国人。”“师长同志,”一营长挺直身体问:“我应该怎么做?”“师长同志,”一营长挺直身体问:“我应该怎么做?”“师长同志,”一营长挺直身体问:“我应该怎么做?”
“师长同志,”一营长挺直身体问:“我应该怎么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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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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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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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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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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