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他们再想进攻,却没有了机会。因此崔可夫所组织的新一轮反攻开始了。由于此次进攻的主要方向,是在城市的北面,因此除了新渡过伏尔加河的几个师参与了进攻,就连坚守在各个工厂的部队,也对正面之敌发起攻击。
别的地方打得热火朝天,只有索科夫这里,却是毫无动静。科伊达听着外面传来的枪炮声,再也坐不住了,他拉上自己的政委,一同到旅指挥所来见索科夫。
“旅长同志,”科伊达进入指挥所,一眼就看到索科夫坐在桌边,正低声地和别雷、雅科夫议论什么,他便提高嗓门问道:“您听到外面传来的枪炮声了吗?”
“听到了!”索科夫扭头望着科伊达,一脸茫然地问:“但是上校同志,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别人都在和敌人战斗,而我们却坐在无所事事。”科伊达见索科夫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禁血往头上涌:“假如您没有勇气和敌人战斗的话,我可以向司令员提出请求,请他让我来指挥这支部队。”
听到科伊达这番话,索科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没有想到科伊达居然会这么说。他正想反驳两句时,一旁的别雷却抢先说道:“科伊达上校,您怎么知道旅长不想和敌人战斗?难道前两天进攻我们的敌人,只是在和我们搞演习吗?”
如果这话时索科夫说出来,没准科伊达还要反驳两句,但他看到说话的人,是和自己军衔一样的别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见科伊达沉默不语,索科夫这才开口说道:“上校同志,你以为我不想参加这次的反击吗?但是不行啊,都去参加进攻,我们的阵地谁来进行防御呢?一旦敌人在我们反攻地区的某一地段上转入反攻,并且想趁着我军防御空虚之际,占领各个工厂时,谁来挡住他们呢?”
科伊达的脸上原本堆满了不屑的表情,但听完索科夫的分析后,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索科夫见对方听进去了自己的意见,便接着说:“我刚刚说的是反攻受挫的情况,还有一种可能,我军的反击很顺利,但由于兵力有限,无法扩大战果。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再把我们投入战场,没准我们就能取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科伊达上校,请坐下吧。”雅科夫看到经过索科夫的说明之后,科伊达的神情不再向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便招呼他坐下,并主动向他说明:“您来之前,索科夫中校正在和我们研究在进攻时,如何让我军的步坦协同、空地配合变得更加完善。”
“步坦协同、空地配合?”科伊达在军队里待了二十多年,属于那种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听到索科夫说出的这些新名词,他有些诧异的问:“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别雷笑着向他解释说:“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步兵和坦克协同作战,空军对地面进攻的部队提供空中掩护,就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我们有一个坦克营,可没有听说在进攻时,还能得到空军的支援。”科伊达半信半疑地问:“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真的能得到空军的支援吗?”
“没错,还有一个战斗机飞行团,也归索科夫中校指挥。”别雷点着头说:“因此,我们不动则已,一旦展开进攻的话,敌人的防线将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我们轻易地突破。”
科伊达来这里,原本只是为了让索科夫向上级请战,也参加到这次的反攻中去。但来了以后,才发现索科夫虽然没有参与进攻的进攻,但并非是坐在那里无所事事,而是在研究该采用什么战术,来突破德军的防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对索科夫歉意地说:“对不起,旅长同志,请原谅我的鲁莽,我还以为您竭力避战,谁知您已经开始制定作战计划了。”
索科夫指着地图,对众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根据侦察,如果我们要向西北方向发起进攻,首先遭遇的将是党卫军的一个营……”
“什么,这里有党卫军的一个营?”科伊达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旅长同志,消灭这支德军的任务,您就交给我们团来完成吧。”
“什么,科伊达上校,您说什么?您要率混成团去消灭这个营的党卫军部队?”索科夫听科伊达这么说,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可您的手里只有四百人,要去消灭一支近千人的德军部队,这不太现实吧?”
谁知科伊达听后,却大大咧咧地说道:“旅长同志,虽说德军有近千人,但您别忘记了,他们是党卫军,没什么战斗力的,在后面清剿一下游击队还行,要是说到和我们打正规战,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索科夫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幻听,一定是幻听,刚刚科伊达上校所说的话,都是我的幻听。”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并没有产生幻听,别雷、雅科夫等人也一连吃惊地望着科伊达,仿佛看一个外星来客似的。
科伊达发现了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抬手抹了一把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指挥员同志们,你们都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科伊达上校,”索科夫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试探地问:“我能问问您,您和党卫军部队交过手吗?”
“交过手。”科伊达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战争刚爆发时,我就是一名团长,当时我的部队被德军合围了,原以为肯定会全军覆灭的。但侦察兵告诉我,说前方发现有一个地段,是党卫军防守的,于是我率领剩下的两百多人,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在经过半小时的战斗,我们成功地突破敌人的防御,打死打伤三百多人,还缴获了一批他们的武器,而自己只伤亡了不到五十人。”
科伊达说到这里,朝地上呸了一口:“他们装备的都是什么武器,简直是一堆破烂,背着还太沉。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我让战士把缴获的武器全扔掉了。”
索科夫感觉对方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党卫军,倒有点像东方营那样战斗力极差的杂牌部队,便追问了一句:“上校同志,您确定你们当初所击溃的部队,就是德国人的党卫军吗?”
“这还有错吗,旅长同志。”见索科夫对自己产生怀疑,科伊达有些不满地说:“虽然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但他们的制服和国防军不一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米沙,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就在索科夫准备再追问一些细节时,雅科夫忽然插嘴说:“科伊达上校说得没错,当初和他们交手的部队,的确是德国人的党卫军。当时没有人看得起这支部队,因此他们的装备是很差的,手里的武器几乎是清一色的捷克造。后来随着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德军统帅部才给他们换了装,使他们逐步成为了一支王牌军。”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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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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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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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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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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