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同志,”津琴科说道:“您有什么条件,请尽管提。”
“副厂长同志,你也知道,厂区北面的围墙多处坍塌,敌人有可能从这些缺口闯进厂区。”彼得说道:“我希望我们在遭遇危险时,索科夫中校所指挥的坦克部队,能来救援我们。”
津琴科听到彼得这么说,连忙用手捂住了话筒,向索科夫请示说:“中校同志,厂长说,当厂区内什么地段出现险情时,您的坦克部队能赶过去支援!”
“没问题。”索科夫听说是这样的条件,便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保护厂区。有了坦克之后,我们所保卫的面积就更大了。”
得到了索科夫的答复,津琴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向彼得汇报说:“厂长同志,索科夫中校答应了您的请求。”
“这真是太好了。”彼得刚说出这句话,忽然意识到这样说,会让部下觉得自己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副厂长同志,领取弹药和燃料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待会儿我给仓库方面打个招呼,你们直接过去领取就可以了。”
维特科夫从津琴科他们进门,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此刻见事情已经谈妥,便主动向索科夫提出:“旅长同志,我记得旅里原来有一个坦克连,但由于我们没有坦克,因此这些坦克兵都在当步兵使用。我现在就返回马马耶夫岗,争取在明天天亮之前,让这些同志到您这里来报道。”
“那就麻烦您了,上校同志。”索科夫见维特科夫主动请缨,便握住对方的手,感激地说:“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
等维特科夫和津琴科等人都相继离开后,雅科夫好奇地问:“米沙,有了这四十多辆坦克,完全可以组建一个坦克旅。如此一来,德军进攻这里的规模小了,你们只要来一个反击,就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坦克是有了,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坦克手。”索科夫遗憾地说:“我们原来只有一个坦克连,坦克手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在最近的战斗中又牺牲了一部分。我觉得明天赶过来的人,能组成一个坦克排,就算不错了。”
谁知雅科夫听索科夫这么说,却哑然失笑:“米沙,你怎么了。有了坦克,还怕没有开坦克的人吗?”见索科夫打算开口反驳,连忙制止了他:“你的旅里的确没有那么多坦克,可是崔可夫将军那里有啊!据我所知,他的部队建制里,就有不少的坦克旅。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坦克旅的坦克都损失得差不多了,但坦克手还大有人在,我们可以向他提出请求,让他派一部分充当部队的坦克手,重新来驾驶这些新坦克啊。”
雅科夫的话给索科夫提了个醒,没错,自己的手下的确没有多少坦克手,但是崔可夫那里有啊,那些坦克旅,甚至坦克军在战斗中,把坦克损失得所剩无几,可是坦克手却在,假如崔可夫能将那些人编入自己的部队,不是比让他们当步兵强么?
想到这里,索科夫连忙给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电话通了以后,他对接电话的军官说:“您好,我是步兵第73旅旅长索科夫中校,请帮我找司令员或参谋长说话。”
“对不起,中校同志。司令员同志正在和莫斯科通话,”接电话的军官客气地说道:“我让参谋长来接电话吧。”
很快,克雷洛夫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我是克雷洛夫,索科夫中校,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知道克雷洛夫的时间宝贵,也就没有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目前我的手里有一批坦克,但是缺乏坦克手,不知道集团军司令部能否支援我一部分?”
“坦克?什么坦克?”克雷洛夫听索科夫提到坦克,不禁大吃一惊:“索科夫中校,你所说的坦克,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连忙向克雷洛夫解释说:“在红十月拖拉机厂里,有下线不久的四十多辆坦克,原准备送到河对面去的,但由于这段时间的船只运送的人员和物资太多,暂时没有运出去。因此,我在得到了彼得厂长的许可之后,打算将这批坦克利用起来。如今坦克有了,驾驶和操作坦克的坦克手去没有,所以我只能向您和司令员同志求援。”
在了解了坦克的来历后,克雷洛夫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记事本,随后对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巴特拉科夫中校的独立坦克第42旅在前期的战斗中,坦克丧失殆尽,目前旅长和政委率领旅指挥机关,已经到伏尔加河对岸去接收新的部队。他们留下了七十多名坦克手,在集团军司令部司令部担任警卫工作。既然你们现在需要坦克手,那我立即把他们派过去。”
得知克雷洛夫要给自己派来七十多名坦克手,索科夫的心里不禁一阵狂喜,这些人一来,差不多又有二十辆坦克可以投入战斗了,他连声向克雷洛夫道谢:“谢谢,参谋长同志,我代表全旅指战员感谢您!”
刚刚和莫斯科通往电话的崔可夫,看到克雷洛夫正在打电话,脸上还带着喜色,忍不住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你在和谁通话?”
“是索科夫中校。”克雷洛夫抬头望着崔可夫说道:“他说搞到了四十多辆坦克,可惜没有足够的坦克手,于是我便打算把巴特拉科夫中校的坦克兵都派过去。”
崔可夫听后,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巴特拉科夫中校的坦克兵只有七十多人,也就是说只能操作二十辆坦克。不行,人数太少了,还要想办法帮他们补充一点坦克手。”
经崔可夫这么一提醒,克雷洛夫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司令员同志,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别雷上校的坦克第84旅,在九月初的反攻战斗中损失惨重,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十辆坦克,您看是否可以从他的旅里抽调人手,去加强索科夫?”
崔可夫慎重地考虑了克雷洛夫的这个提议后,开口说道:“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这四十多辆坦克都划给别雷上校指挥,毕竟他才是专业的坦克兵指挥员……”
崔可夫在说这番话时,电话另外一头的索科夫抓狂了,自己给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原来是想要一些坦克兵,但从目前的情况看,不光对方不给坦克,还要从自己这里连人带坦克都要过去。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就在索科夫焦急万分之际,忽然又听到崔可夫说:“参谋长,我看这样吧,你问问索科夫那里有多少坦克手,不足的人手再从别雷上校那里抽调。”
克雷洛夫点了点头,对着话筒问道:“索科夫中校,司令员问你,你那里如今有多少能用的坦克手?”
索科夫在心里默算了片刻,回答说:“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加上您给七十多人,能开动的坦克大概有25辆。”
听到索科夫所说的数据后,克雷洛夫忍不住好奇地问:“中校同志,我想问问,你们打算从什么地方搞到这些坦克所需的燃料和弹药?”
“工厂里就有。”索科夫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崔可夫他们的,因此如实地回答回答:“副厂长津琴科同志已经带人去领取弹药和燃料了,只能坦克兵一到,我们的坦克部队就能组建起来了。”
克雷洛夫继续问道:“这支部队,你打算给他们什么番号呢?”
“就叫坦克营吧。”
“你这个坦克营的规模还不小呢。”克雷洛夫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笑呵呵地说道:“坦克数量都快赶上一个坦克旅了。”
崔可夫等克雷洛夫放下电话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参谋长同志,我有一个想法。既然别雷上校的坦克旅已经名存实亡了,不如就让他到红十月拖拉机厂去,利用他现有的兵力和坦克,组建一个新的坦克营。”
“司令员同志,别雷是上校,而索科夫不过是一名中校。”克雷洛夫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您让一位上校接受中校的指挥,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让他一个旅长去当营长,我觉得这不太合适吧。”
崔可夫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强行地通过这项任命,而是用商量的语气对克雷洛夫说:“要不,我们把别雷上校叫来,问问他的意思如何?”
克雷洛夫心里很明白,假如在这种时候拥有一支坦克部队,对接下来的战斗是非常有帮助,便立即给别雷上校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到集团军司令部来。
别雷在上次的反攻中,部队损失惨重不说,连自己乘坐的坦克,也被德军的炮火所击毁,他也负了伤。听到克雷洛夫找自己有急事,他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
崔可夫见走进来的别雷,大檐帽下方露出了绷带,便关心地问:“上校同志,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除了偶尔会头晕外,没什么大碍了。”别雷知道崔可夫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叫到这里来,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叫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上校同志。”崔可夫招呼别雷坐下后,对他说道:“我们刚搞到了一批坦克,但是没有足够的坦克手,想问问你,能否从你的旅里抽调一部分坦克手过去?”
“什么,搞到了一批坦克?!”别雷听到这里,激动得站了起来。由于动作过猛,他感到了一阵眩晕,幸好及时地扶住了桌子的边缘,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别雷上校。”崔可夫连忙扶着他重新坐下,关切地问:“要不,你把旅里的工作移交给副旅长,你还是到伏尔加河对岸去养伤吧。”
“司令员同志,我的伤势不要紧。”别雷冲崔可夫摆了摆手,没有再谈自己的伤势,而是专门问起了坦克的市区:“您刚刚说,我军搞到了一批坦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兵第73旅旅长索科夫中校,你认识吧?”崔可夫深怕别雷不认识索科夫,还特意提醒他说:“就是坚守马马耶夫岗的那支部队。”
“认识,当然认识。”别雷点着头回答说:“在部署九月初的反击战的会议上,曾经和他见过一次面。”说到这里,别雷试探地问,“难道就是他的部队搞到了坦克吗?”
“是的,上校同志。”崔可夫点着头说道:“有四十多辆,但由于没有足够的坦克手,因此他打电话过来向我求援。”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请求。”得知有四十多辆坦克,别雷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说道:“请把这批坦克补充给我们旅吧。”
“为什么?”崔可夫简短地问道。
“步兵第73旅部署在马马耶夫岗,那里的地形不适合使用坦克。”别雷把握十足地说:“而我们旅是在工厂区,这里的地形非常利用坦克部队的展开和使用。”
“上校同志,你搞错了。”克雷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这批坦克并不是在马马耶夫岗使用,而是在工厂区内使用。”
“司令员、参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雷听到这里,感觉自己有点糊涂了:“他们不是在坚守马马耶夫岗么,为什么会在工厂区里使用坦克呢?还有,他们的这批坦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都是一些什么型号的坦克?”xǐυmь.℃òm
面对别雷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崔可夫呵呵一笑,说道:“上校同志,你的问题可真不少啊,我现在就一一回答你吧。没错,步兵第73旅的主力是在坚守马马耶夫岗,但旅长索科夫中校如今却率一个营,坚守红十月拖拉机厂的组装车间。这些坦克是该厂近期的产品,因为暂时无法运到河对面去,就被索科夫他们征用了。”
“这么说来,都是T-34坦克。”虽说崔可夫并没有提起那些坦克的型号,但以别雷的专业技能水平,自然知道这些刚出品的坦克,都是清一色的T-34坦克。便主动向崔可夫提出:“司令员同志,我有个请求,不知该说不该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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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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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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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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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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