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军军长赛德利茨将军知道要占领厂区,首先需要拔掉组装车间这个钉子,可如今坦克、大炮、步兵都指望不上,他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空军身上。因此他给保卢斯打去电话,想请求空军的支援。
谁知保卢斯听到赛德利茨的声音后,却极度不满地说:“将军先生,你曾经向我保证,说你可以在一天之内,拿下俄国人的红十月拖拉机厂,结果仗打到现在,你们连工厂的大门都没有跨进去。”
“司令官阁下,”虽说九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保卢斯的一番责备,还是让赛德利茨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他用衣袖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竭力为自己的失利进行辩解:“第100猎兵师的部队本来已经从工厂的北面,冲入了厂区,可惜他们立足未稳,就被俄国人赶了出来。”
“俄国人就是这样,一旦什么阵地丢失了,就会不计伤亡地不停实施反击,直到他们的力量消耗殆尽为止。”保卢斯等赛德利茨说完后,不屑地说道:“将军先生,你应该利用这样的有利时机,在厂区内建立一个进攻出发点。”
“司令官阁下,我的确是这样考虑的。”赛德利茨苦着脸说道:“为了在厂区里站稳脚跟,我派出坦克配合步兵的进攻,然而却被俄国人击退了。伤亡了几百名士兵不说,连坦克也被全部击毁了。”
“什么,你的坦克都被击毁了?”保卢斯考虑到配备给第51军的坦克,都基本是清一色的四号坦克,但没想到会在战斗中被苏军击毁,他试探地问:“俄国人到底配备了多少反坦克炮?”
对于苏军用什么武器击毁坦克一事,赛德利茨曾向那些逃回来的军官了解过。但那些军官只看到苏军一阵炮击之后,配合步兵进攻的坦克,就全部被摧毁了,甚至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都被炸成四分五裂。因此面对保卢斯的询问,他只能估摸着说:“根据我的部下报告,俄国人所装备的反坦克炮,至少在五十门以上,否则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掩护步兵进攻的坦克全部摧毁。”
“五十门反坦克炮?”听到这个数字后,保卢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俄国人为了守住这个工厂,可真的下了血本啊。”
“但俄国人在工厂区里部署了这么多的反坦克炮,依旧挽救不了他们失败的命运。”保卢斯在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你们可以炮击那些区域,把这些反坦克炮炸得稀巴烂。”
“司令官阁下,我们的炮弹有限,因此炮击的首选目标,是由俄国近卫师所坚守的居民区,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工人村。”赛德利茨向保卢斯解释说:“如果不消灭这些俄国人的近卫师,就让部队贸然冲入工厂区,就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赛德利茨停顿了片刻,见保卢斯没有说话,他才继续往下说:“原定用于进攻工厂的第24装甲师,又在行军途中,遭到了俄国人的炮击而伤亡惨重,以至于根本无法在指定的时间内,参与对红十月拖拉机厂的进攻。”
说起第24装甲师遇袭一事,保卢斯心里也挺郁闷的,他做梦都没想到,如今正遭到两个师清剿的苏军小部队,居然能给自己的装甲师造成如此大的伤亡。而且据得到的报告,这些俄国人是在远处用新式的火箭弹实施攻击,一完成攻击,就立即进行了转移,自己的部队想追都追不上。
想到这里,他对赛德利茨说道:“将军先生,你所需要的坦克,我会给你的。但你现在要想办法,先夺取厂区里的组装车间,并把那里变成我们的进攻出发点……”
“这恐怕不容易吧。”赛德利茨连忙打断了保卢斯的话,说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坚守在组装车间里的俄国人,得到了一个坦克旅的加强,我们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坦克掩护,就贸然发起进攻,没准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坦克旅?!”保卢斯并没有得到厂区得到了坦克旅增援的报告,此刻听赛德利茨这么说,不禁吃惊地问:“俄国人的坦克旅是什么时候赶到的?”
“昨天下午。”赛德利茨报告说:“我的侦察兵仔细地观察过,有将近六十辆T-34坦克,从数量来看,是一个坦克旅的建制。”
“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保卢斯吃惊地说:“这么多的坦克,俄国人是如何从伏尔加河对岸运过来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赛德利茨底气不足地回答说:“虽然我们不断地轰炸、炮击出现在伏尔加河上的船只,但俄国人的兵员和各种补给,依旧是源源不断地从对岸运过来。我想这个坦克旅,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运过来的吧。”
赛德利茨的话让保卢斯陷入了沉思,工厂区里有一个苏军的坦克连,会对进攻工人村的部队侧后方构成威胁。他想到这里,对着话筒问:“将军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司令官阁下,我是这样考虑的。”听到保卢斯的问题,赛德利茨连忙回答说:“能否请第4航空队出动飞机,对组装车间的厂房实施轰炸,摧毁集结在那里的俄国人坦克?”
“将军先生,”对于赛德利茨的提议,保卢斯冷笑着说:“你难道忘记了,你的部队正在进攻厂区外的工人村,战场上所升起的硝烟,会干扰到飞行员的视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寻找自己要攻击的目标?还有,俄国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轻易地把坦克摆在开阔地,让我们的空军当成靶子去轰炸。”
“那我们该怎么办,司令官阁下?”赛德利茨有些迷茫地问道:“假如放过了这支俄国人的坦克部队,那么他们就会对我们构成极大的威胁。”
“参谋长,”保卢斯正在思索解决办法时,看到自己的参谋长施密特从外面走进来,连忙用手捂住话筒问:“我来问问你,假如俄国人在厂区里有一支坦克部队,你有什么办法,将它们都消灭掉?”
“很简单啊,司令官阁下。”对于保卢斯提出的问题,施密特轻松地回答说:“有两种办法,一是用重炮轰击,别看到俄国人的装甲板挡住我们的三号、四号坦克的攻击,但在我们的重炮打击下,它们很快就会被打成一堆废铁……”
“参谋长,这个办法不可取。”对于施密特提出的第一个办法,保卢斯予以了反驳:“我们不知道俄国人坦克旅的具体位置,又没有足够的炮弹,要想用炮兵消灭他们,显然是不现实的。你还是说说你的第二个办法吧。”
“既然炮兵无法消灭俄国人的坦克部队,那就用空军。”虽说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但施密特还是不气馁地说:“我们的空军,曾经多次击溃了俄国人坦克部队,我想只要空军发现了它们的集结点,很快就能将它们彻底地消灭。”
“但战场上所升起的浓烟,会遮挡住飞行员的视线。”保卢斯担忧地说:“我担心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无法发现攻击目标的。”
“司令官阁下,其实这不是问题。”施密特笑着说:“我们可以等明天早晨派飞机出击,战场上的硝烟,经过一夜的时间,早就被伏尔加河上吹来的冷风吹散了。我们的飞行员在视野良好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发现俄国人隐藏起来的坦克,然后再摧毁它们。”
保卢斯觉得施密特的说法,是非常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喂,赛德利茨将军,我刚刚和参谋长商议了。他的提议,是让空军在明天早晨出击,那时弥漫在战场上的硝烟,应该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可以确保我们的飞行员有良好的视野,以便他们能找到地面上的俄国坦克。”
赛德利茨在心里琢磨,如今的仗打得如此激烈,就算自己命令部队停止进攻,但战场上的硝烟,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去的,就算勉强出动空军,恐怕也无法取得什么战果。因此,他觉得保卢斯所提出的方案,是最切合实际的。他点了点头,说道:“司令官阁下,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让空军在明天早晨出发,去攻击对我们威胁极大的俄国坦克。”
“将军先生,你最好连夜派出侦察兵,潜入到厂区,搞清楚俄国人的坦克,都停在什么位置。”保卢斯提醒赛德利茨:“这样可以为我们的空军指示攻击目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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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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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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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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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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