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监听部门根据截获的通话内容判断,苏军有一支小部队来到了奥尔洛夫卡地区,寻找昨天突破己方防线的那个苏军坦克旅,便立即将这种情报前线的作战部队进行了通报。德军第389步兵师师长埃里希•马格努斯少将,得知在自己的防区内,出现了一支苏军的小部队后,立即就抽调三个步兵连,在坦克的配合下,展开了全面的搜索。
果里亚带着一群战士在山坡上挖战壕,心里不停地发着牢骚。他心里暗想:别说这一带根本看不到德国人的影子,就算真的有德国人在附近出现,看到自己这帮穿着德军制服的军人,肯定会以为是自己人,压根不会产生什么怀疑。索科夫命令自己带人在这里修工事,简直是多此一举。
就在他对索科夫腹诽不已时,身旁的一名战士忽然叫道:“营长同志,有坦克朝着我们这里来了。”
“在哪里?”听说有坦克朝着自己这里来了,果里亚一边大声地问,一边举起望远镜四处张望,但根本没有看到坦克的影子,也没听到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他抬手在那名战士的钢盔上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简直是胡说八道,哪里有德国人的坦克?”
“没错,营长同志。”战士扶了扶被果里亚打歪了的钢盔,委屈地说:“我真的听到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不过听声音不像我军的T-34坦克,应该是一支德军的坦克小分队,正朝着我们这里而来。”
“营长同志,您快看!”正当果里亚还想扇那名战士一巴掌时,不远处的一名中士大声地喊道:“远处有坦克出现。”
果里亚顺着中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几个黑点子,这些黑点子正变得越变越大,隐约可以听到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果里亚扭头朝那名战士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说:“你的听力不错啊,德国人的坦克还在我们的视野之外,你居然就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对不起,刚刚是我错怪了你,请你原谅我。”
向战士道完歉之后,果里亚来到报务员的身边,抓起了耳机和送话器,通知还在山坡脚下的索科夫:“旅长同志,请您立即到我这里来一下,出现了一点意外的情况。”
索科夫原本坐在装甲车里打盹,听到果里亚的报告,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翻身下了装甲车,快步地跑上了山坡,见到果里亚之后,他有些气喘地问:“大尉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旅长同志,您看那边。”果里亚用手一指德军坦克出现的方向,对索科夫说:“那边忽然出现了德军的坦克。”
“有多少辆?”索科夫一边问一边举起了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不等果里亚回答,他便开始小声地数了起来:“一、二、三……六、七,居然有七辆坦克。”
果里亚等索科夫数完德军的坦克之后,忧心忡忡地问:“旅长同志,您说敌人的坦克,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不清楚,”对于果里亚的疑问,索科夫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说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德军制服,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被敌人识破了,接下来就将有一场恶战,因此他吩咐果里亚:“让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敌人识破了我们的身份,就开火干掉他们。”
按照索科夫的想法,德军的坦克肯定会开到山坡脚下,到时自己就不由分说派人上去缴坦克兵的械,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能俘虏几辆回去。因此,看到德军坦克轰隆隆地朝着自己所在的山坡驶来时,索科夫的心里还一阵狂喜。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有点傻眼了。德军坦克停在距离山坡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停下,一字排开后,其中一辆坦克的炮塔里,有一名坦克兵探出半边身子,用红绿两色信号旗给索科夫他们发信号。
索科夫看到那名手舞足蹈的坦克手,连忙冲着左右问道:“你们谁知道德军坦克兵,向我们打的是什么旗语”
“旅长同志,我是营里的信号兵。”曾经向果里亚示警的那名战士,挺直身体向索科夫报告说:“敌人是在用旗语问我们是哪一部分的!”
“回答他们,”索科夫见信号兵后腰的皮带上,插着红绿两色信号旗,便吩咐他说:“说我们是步兵第295师的。”
信号兵答应一声,从战壕里爬出来,站在一个土堆上,挥舞着手里的信号旗,把索科夫所说的内容,传达给对面的德军坦克兵。
对方的坦克兵接着用信号旗问道:“第295步兵师的部队,跑到我们第389步兵师的防区来做什么?”
“我们是奉命前来增援的。”信号兵按照索科夫的命令,回答对方。
谁知信号兵的信号发出后,德军的坦克兵却沉默了,迟迟没有再发出任何信号。正当索科夫等人感到纳闷时,却看到那个坦克兵缩回了坦克里。跟着坦克的炮塔缓缓地转动,炮口都对准了山坡的方向。
“隐蔽,快点隐蔽。”索科夫虽然不清楚德军坦克兵为什么会缩回坦克里,但看到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自己所在的山坡时,也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连忙高声地喊:“战斗警报,德国人要开炮了。”
索科夫的喊声刚落,德军的坦克就开炮了。炮弹落在山坡上爆炸,掀起了大团大团的泥土,几名没来得及隐蔽的战士,被爆炸的气浪掀飞。
蹲在战壕里的果里亚,冲着索科夫大声地问:“旅长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德国人的坦克为什么要朝我们开火?”
“你问我,我去问谁啊?”对于德军坦克莫名其妙开炮一事,索科夫也是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这边好像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怎么一下就被德国人识破了呢?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远处开炮的坦克看了一眼,又重新蹲进了战壕,对着果里亚:“狡猾的德国人,他们把坦克停在三四百米外,就是欺负我们没有远程的反坦克火力,无法对他们的坦克构成任何的威胁。”
“旅长同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果里亚趁着炮弹爆炸的间隙,大声地问道。
“转移,我们必须趁着敌人的步兵赶来之前,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索科夫想到自己要接应的坦克第67旅已全军覆灭,连旅长希德贾耶夫上校也阵亡了,自己的部队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思,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转移,“立即组织我们的部队分批离开这里。”
果里亚忠实地执行了索科夫所下达的命令,将自己的部分以班为单位,组织他们分批向南突围。但他很快就发现,部队的撤退路线被德军坦克火力所封锁,第一个撤退的步兵班,刚一离开山坡,就遭到了德军坦克炮的轰击,全班十名战士中,跑得最远的战士,也只跑出两百来米,就倒在了德军的炮火之下。
“见鬼,简直是活见鬼。”看到德军的炮火封锁了部队的撤退道路,索科夫不禁有点恼羞成怒:“果里亚,立即派你的人,去把德国人的坦克都炸掉。”
“不好办啊,旅长同志。”对于炸毁德军坦克的这道命令,果里亚为难地说:“敌人的坦克距离我们的阵地有三四百米,我们的战士只要一离开工事,就会成为敌人坦克炮和机枪的射击目标。在这种情况下,派他们去炸坦克,和派他们去送死没有什么两样。”
听到果里亚这么说,索科夫简直要抓狂了,要撤退,退路被德军的坦克炮火封锁了;派人去炸坦克吧,敌人的坦克又停得有点远。若是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等德军的步兵一赶到,他们就可以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山坡阵地发起进攻,到时自己还是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
索科夫想到的问题,果里亚也想到了。他望着远处排成一字队形,还不断开炮的坦克,喃喃地说道:“可惜我们这里只剩下一辆装甲车,哪怕有一辆坦克的话,都可以和敌人去较量一番。”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果里亚的话给了索科夫灵感,没错,我们不是还有一辆装甲车么?虽说装甲车在火力和装甲上,都无法和坦克相比,但它的速度确实坦克所无法相提并论的。这种半履带式装甲车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六十公里,也许可以利用速度,来对付德军的坦克。
想到这里,索科夫对果里亚说:“大尉同志,带着你的人守住阵地,我带人去炸掉德国人的坦克。”
得知索科夫准备去冒险,果里亚一把抓住了他,紧张地说:“旅长同志,您怎么能轻易去冒险呢?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面的战士去完成吧。”
“大尉同志,”索科夫为了让果里亚放心,便对他说:“别看德军坦克的火力猛、装甲厚,但我们可以利用装甲车的速度,快速地冲到它们的附近,然后再由车厢里的战士向坦克投掷反坦克手雷,这样就能消灭敌人的坦克。”
果里亚知道索科夫的性格,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事情,谁都无法再说服他,因此也没有再阻拦,而是试探地问:“旅长同志,需要我多派几个人,协助您去炸坦克吗?”
“不用。”索科夫想到自己的车上,除掉驾驶员、报务员和恩斯特外,还有五名战士,要炸毁远处的七辆德军坦克,人应该是够用了。因此他回绝了果里亚的好意,“我们现有的人手足够了。”xiumb.com
索科夫来到山脚下的装甲车前,仰头望着坐在车厢里的恩斯特和报务员,用手朝两人一指,命令道:“你们两人立即下车!”
恩斯特和报务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从车厢里出来,挺直身体站在索科夫的面前,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索科夫望着恩斯特和报务员柔声说道:“我们要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你们两人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
说完,索科夫转身上了装甲车,他对车内的五名战士说道:“同志们,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在山坡的北面,有七辆坦克正在不断地炮击我们身后的山坡。我打算带你们,去炸毁敌人的坦克,掩护部队顺利地突围。”
一名战士等索科夫的话说完后,立即开口问道:“旅长同志,我想问问,我们应该怎样去炸德国人的坦克?”
“我们乘坐的装甲车快速地接近德军坦克后,”索科夫弯腰拿起一枚放在车厢地板上的反坦克手雷,继续说道:“就把这个投向敌人的坦克,把它炸掉。明白了吗?”
虽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但还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明白!”
见战士们都明白了自己意图,索科夫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弯腰吩咐坐在驾驶室里的驾驶员:“待会儿你把速度提到最高,我们要冲到离敌人坦克尽可能近的位置,这样我们的战士投出的反坦克手雷,才能炸毁敌人的坦克。”
装甲车从山坡后冲出后,立即被德军的坦克所发现,一辆坦克立即调转炮口,朝着高速行驶的装甲车开炮,然而炮弹却根本无法命中高速行驶的装甲车。
装甲车启动后,索科夫等人为了防止被横飞的弹片所伤,都是蹲在车厢里。一枚炮弹落在距离装甲车五六米远的地方,爆炸的气浪使车身摇晃了一下,横飞的弹片打得装甲板叮当作响。索科夫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坐的是装甲车,要是普通车辆,就算气浪没有把车掀翻,那些横飞的弹片也会把车里的人打成刺猬。
但接近一辆坦克时,索科夫见到一名战士猛地站起身,将一枚反坦克手雷扔了出去。可能是车身太颠簸的原因,他扔出的手雷没有砸中坦克,而是越过了坦克车身,落在了一片空地之上。没等战士再投出第二枚,装甲车已经从这辆坦克的旁边掠过,冲向了另外一辆坦克。
索科夫看到那名战士一脸沮丧地蹲下身子,连忙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说:“战士同志,别担心,下次投的时候瞄准点。”
当装甲车接近第二辆坦克时,这名战士再次站起身,猛地一挥手,投出了握在手里的反坦克手雷。一声爆炸声响,德军坦克燃起了大火,片刻的工夫,整个坦克就被烈火包裹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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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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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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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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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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