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德军防御的友军,是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一个坦克旅。”由于上级没有提供更详细的情报,崔可夫也不清楚那支突破德军防御的部队是什么番号,但他却表情如常地说:“具体的部队番号,在你们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会告诉你们的。”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见崔可夫也说不出友军部队的番号,索科夫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答说:“我立即布置出发事宜,争取在半个小时内出发。”
一结束和崔可夫的通话,索科夫就命令西多林:“参谋长同志,立即给第192营发出战斗警报,我们将在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趁着西多林给果里亚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来到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随着索科夫的喊声,一名在门口站岗的战士走了进来,态度恭谨地问:“旅长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
“立即去把你们的连长谢廖沙中尉,还是有恩斯特下士叫过来。”索科夫吩咐对方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们。”
过了没多久,谢廖沙和恩斯特两人就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索科夫首先对恩斯特说:“下士同志,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的培训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早在进驻马马耶夫岗后不久,索科夫就考虑到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开始以后,肯定会源源不断地派遣部下冒充德国人,去执行侦察和破坏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德语就显得格外重要。索科夫抽调了二十几名有语言天赋,并有一些德语基础的战士,跟着恩斯特学德语。这次要深入敌后,懂德语的人员是必不可少的,因此索科夫专门把恩斯特叫过来询问,是为了搞清楚有多少人的德语水平,能应付这次深入敌后的行动。
恩斯特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旅长同志,虽说大多数人都能流利地使用德语进行日常交流,不过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口音。若是审问俘虏,还没有什么问题;假如在敌后执行任务,只要一开口,就会被识破。”
“恩斯特下士,”索科夫不想听恩斯特的这种外交词汇,便插嘴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就告诉我,假如我们要到敌后去执行任务,有多少人能派上用途吧?”
“五个!”恩斯特伸出一个手掌说道:“他们不光口语娴熟,而是还能看懂简单的德文文件,如果要在敌后执行特殊任务的话,他们就是最佳的人选。”
得知有五名战士不光会说流利的德语,甚至还能看到简单的德文文件,索科夫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催促恩斯特:“下士同志,你立即把这五名战士召集起来,我马上要带队到敌后去执行任务,让他们随我一起出发。”就在恩斯特转身准备离开之际,索科夫觉得部队里多一些懂德语的人,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其他人也会说德语,索性就全部带上,“还有那些口语熟练的战士,也一并叫过来。”
谢廖沙被叫过来时,还以为索科夫要给自己布置什么重要任务,谁知来了以后,却压根没有搭理自己,而是和恩斯特说个不停。好不容易等恩斯特离开后,谢廖沙立即问道:“米沙,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谢廖沙叫自己的小名,索科夫的心里便明白,自己刚刚冷落了这位老朋友,对方对自己很不满意,便笑着说:“谢廖沙,我把你叫过来,是有任务要向你布置的。”
“什么任务?”部队要深入敌后,北上与突破敌人防御的友军会师一事,谢廖沙也算是知情者,一听到有任务布置给自己,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也是让我们到敌人的后方去吗?”
“你派一个班的战士,随部队一起行动。”索科夫为了确保那些懂德语的战士的安全,决定从警卫连里抽调人手保护他们,“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那些懂德语的战士,明白吗?”
“只抽调一个班吗?”谢廖沙得知警卫连只抽调一个班,参与这次的会师行动,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就不能多抽调一些人吗?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亲自带队。”
“谢廖沙中尉,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谢廖沙心里是如何打的如意算盘,索科夫难道还猜不出?要知道,和友军会师,共同打破德军对斯大林格勒的围困,这可是大功一件。凭心而论,索科夫也愿意让谢廖沙参与这次的行动,但考虑到警卫连在最近已经被拆分得七零八落,如果再抽调过多的人手,那么几乎就可以考虑撤销建制了,因此他态度坚决地对谢廖沙:“不过警卫连的兵力已经被抽调得差不多,如果再抽调更多的人手,那谁来保卫旅部的安全?”
索科夫说完这番话之后,有意停顿了片刻,见谢廖沙沉默不语,才继续说道:“谢廖沙,以后建立功勋的日子还多着呢,这样的好事,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听索科夫这么一说,谢廖沙才重新高兴起来,连忙点着头说:“米沙,我这就回去抽调人手,负责保护那些执行任务的翻译。”
半个小时后,索科夫带着第192营的指战员出发了。五辆德军装甲车上坐满了化装成德军的指战员,索科夫和果里亚就在第二辆车上,穿着德军上尉制服的恩斯特,就坐在两人的身边。装甲车的后面,跟着一百多名徒步行军的步兵。
果里亚朝后面的步兵看了一眼后,试探地问索科夫:“旅长同志,装甲车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行军,我们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到达奥尔洛夫卡地区。”
“大尉同志,”索科夫扭头看了果里亚一眼,对他说道:“你不觉得装甲车和步兵一起行进时,显得更像德军的增援部队吗?这么一来,就算我们被沿途的德军发现,他们也不会拦截我们,甚至还会以为我们就是他们的一份子。”
果里亚等索科夫说完后,小心翼翼地问:“旅长同志,不知道我们这次北上,会通过德军哪些部队的防区?”
“首先经过的是维尔纳•桑内将军的第100猎兵师,”索科夫在出发前,早就做足了功课,因此听到果里亚的问题,他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们要前往的奥尔洛夫卡,是埃里希•马格努斯的第389步兵师控制区域……”琇書蛧
“如果我们在路上遇到敌人的盘查,”果里亚继续问道:“该如何回答敌人呢?”
“就说我们是第295步兵师的。”索科夫想到坐在第一辆车上的警卫班战士,穿的都是缴获的德军第295步兵师的制服,要冒充该师的部队,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便信心十足地说:“相信敌人是不会怀疑的。”
走了大概三四公里后,前方出现了德军的一道防线,公路上设有哨卡,哨卡前摆着拉着铁丝网木栅栏,路边还有一个沙袋工事。见到有部队接近,哨卡里的哨兵立即出来阻拦,等车辆停下后,他大声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要去什么地方?”
在出发前,索科夫让那些德语娴熟的战士都穿上德军军官制服,专门用来应付德军的盘查。此刻听到哨卡的哨兵在询问部队的番号,坐在第一辆装甲车上的假军官就站起身,回答说:“我们是第295步兵师的,奉命北上去增援第389步兵师。”
哨兵听说是北上增援友军的,立即搬开了挡在路上的障碍物,让部队顺利地通过了哨卡。果里亚坐在车上,扭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哨卡,心有余悸地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还是您的办法好,让我们的指战员都化装成德国人,我们才能如此轻松地通过这道防线。”
别看到第一道防线过得如此轻松,但索科夫的心里却不敢掉以轻心,他对果里亚说:“大尉同志,这只是我们通过的第一道防线,后面的那些防线能否如此顺利地通过,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可绝对不能麻痹大意哦。”
部队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在果里亚准备向索科夫提出建议,让部队暂时停下休息时,待在最后一辆装甲车上的一连长,让报务员给果里亚发来了一份电报。看完电报后,果里亚不禁大惊失色,他凑近索科夫的耳边,低声地说:“旅长同志,出事了!”
“出事了?!”听到果里亚这么说,索科夫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连忙追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给我说清楚。”
“是这样的,”果里亚扭头朝队伍的后面望去,同时压低嗓门对索科夫说:“在我们的后面发现了敌人。”
“我们的后面发生了敌人?”索科夫皱着眉头一连气地问:“他们有多少人,是否已经识破了我们?”
“旅长同志,到目前为止,敌人还没有识破我们。”果里亚见索科夫误会了,连忙向他解释说:“有一个排的德军士兵,可能是把我们的部队当成了他们自己人,居然跟在我们步兵的后面行军。您看,是否命令步兵把他们都干掉?”
“一个排的士兵,要把他们都干掉,这个动静可不小啊。”既然此刻身处敌后,一心想完成任务的索科夫,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因此他叮嘱果里亚:“立即给后面的指挥员回电,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就让德国人跟着我们一起行军吧。”
“让敌人和我们的战士一起行军?”果里亚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顿时被吓了一跳:“旅长同志,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假如敌人发现和他们行军的部队,是我军冒充的,那就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大尉同志,”索科夫对果里亚说道:“如今天黑,德军如果不凑近观察的话,是无法察觉到我军的破绽。可要是动手将他们除掉,一旦有德国兵开枪,那么就有可能惊动附近的德军部队,反而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立即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让部队继续保持现有的行军队形,不必理睬跟在身后的德军部队。”
“好吧,旅长同志。”见索科夫如此固执,果里亚也不好再劝,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并让报务员把索科夫的命令,以电报的形式发了出去。
发完电报后,果里亚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却一再地腹诽索科夫的决定。谁知不久后收到的一份新电文,让他意识到索科夫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电报发出二十分钟后,一连长再次给果里亚发来了电报,他在电报里说:目前跟在我军后面行军的德军部队,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两个连。
果里亚看到这份电报后,不禁被吓出一身白毛汗,他心里暗想:假如按照自己的想法,让跟在装甲车后的步兵们动手消灭德军的那个排,没准此刻已经被新来的德军撞上。别看自己带的是两个连,德军也是两个连,但德军的一个连有两百来人,人数比自己多一倍。他心里很明白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就算是一对一的情况下,也不见得能取得胜利,更何况人数只有对方的一半。一旦打起来,就算自己这边有装甲车上的机枪火力支援,恐怕也会遭受重创。
想到这里,他连忙将电报递给了索科夫,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后,庆幸地说:“旅长同志,还是您的决定英明,没有让我们消灭那个德军排。否则我们肯定会被随后赶到的德军看出破绽,那样一来,我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索科夫看完电报后,轻描淡写地说:“大尉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别看到有两个连的德军跟在我们的身后,但对我们来说,反而增加了安全系数,沿途的敌人会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德国人,这样可以让我们顺利地赶到奥尔洛夫卡地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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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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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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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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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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