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莫伊洛夫所接受的任务,就是到这里来搜救格拉兹科夫。此刻听战士说有名师长负伤了,连忙翻身从装甲车的车厢里跳下去,一把抓住战士的手臂,有些激动地问:“你师长叫什么名字?”
“格拉兹科夫,”战士有些慌乱地回答说:“萨莫伊洛夫将军,是近卫第35师的师长。我们在转移的过程中,遭到了德军的炮击,随行的战士几乎都牺牲了,师长也负了重伤……”
不等战士说完,萨莫伊洛夫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们的师长在什么地方?”
“就躺在不远处的一个弹坑里,”战士看出萨莫伊洛夫有帮助自己去救师长的意图,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指挥员同志,我带您过去。”
看到萨莫伊洛夫跟着那名不知名的战士朝远处走去,车厢里的两位部下坐不住了,也翻身下了车,小跑着跟在后面。
“指挥员同志,就在那里。”走出四五十米之后,那名战士朝不远还冒着青烟的弹坑一指,激动地说:“我们的师长就在那里。”
听说格拉兹科夫就在弹坑里,萨莫伊洛夫等人加快了脚步。弹坑的附近,躺着好几具战士的尸体,应该是在保护格拉兹科夫时牺牲的。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颗炮弹落在七八米外爆炸,萨莫伊洛夫听到爆炸声,本能地把身子往下一蹲,随即站直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了弹坑。
冒着青烟的弹坑里,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将军,正是萨莫伊洛夫要寻找的格拉兹科夫将军,他的一条腿被炸断了,露出了黑糊糊的血肉。
萨莫伊洛夫趴在了格拉兹科夫的身边,着急地问:“将军同志,我是步兵第73旅的萨莫伊洛夫少尉,是奉命前来接您的。您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说完之后,见格拉兹科夫没有反应,他又扭头冲着弹坑外喊,“卫生员,卫生员。”
随行的卫生员听到喊声,连忙跳进了弹坑。查看了格拉兹科夫腿伤之后,立即打开了随身的医药箱,取出里面的急救包,开始为格拉兹科夫进行包扎。
“怎么样?”看到卫生员在包扎时,萨莫伊洛夫小心翼翼地问:“他的伤势重吗?”
卫生员抬头看了一眼萨莫伊洛夫,摇摇头,表情黯然地说:“他的腿被炸断,失血太多,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我们只能尽快将他送到卫生队,让军医给他做手术,也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来人啊。”听到卫生员这么说,萨莫伊洛夫连忙站起身,冲着站在弹坑旁的战士喊道:“快点进来搭把手,把将军同志抬到装甲车里。”
好在装甲车驾驶员头脑还比较好用,他看到萨莫伊洛夫和几名部下朝远处的一个弹坑走去时,就开车跟在了后面。见萨莫伊洛夫等人从弹坑里抬除一名伤势严重的指挥员,连忙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等萨莫伊洛夫他们把格拉兹科夫抬上车之后,驾驶员立即把装甲车调头,冒着德军的炮火,朝马马耶夫岗的方向开去。在路上,萨莫伊洛夫看到另外一辆装甲车,已经被德军炮火击毁,倾翻在路边燃烧。见到同来的装甲车出事了,驾驶员想放慢速度,让萨莫伊洛夫他们下去查看一番,但刚一加速,萨莫伊洛夫就用力在驾驶台上的顶部用力敲了两下,用严厉的语气说:“不要停车,尽快赶回马马耶夫岗。”
回到马马耶夫岗,萨莫伊洛夫命人到入口处取了一副担架,随后用担架把格拉兹科夫抬下了车。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萨莫伊洛夫对自己的部下说:“你们把将军同志送到卫生队,请军医立即为他做手术,我现在去向旅长报告。”
索科夫看到萨莫伊洛夫走进自己的指挥部,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迎上去问道:“少尉同志,情况怎么样?把格拉兹科夫将军接出来了吗?”
“是的,旅长同志。”萨莫伊洛夫点点头,回答说:“我们已经把他接出来了。”
西多林听说萨莫伊洛夫已经把格拉兹科夫接出来了,便好奇地朝门口看了看,结果什么人都没看到,便好奇地问:“萨莫伊洛夫少尉,你不是说已经把格拉兹科夫将军接出来了吗?他人在什么地方?”
“在卫生队,参谋长同志。”萨莫伊洛夫望着西多林说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炸断了一条腿,奄奄一息地躺在弹坑里。随行的卫生员说他的伤势太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因此一回到马马耶夫岗,我就派人把他送到了卫生队,请军医为他进行手术。”
“将军已经到了卫生队?!”别尔金听萨莫伊洛夫这么说,立即向众人提议:“我们现在去看看他吧。”
“政委同志,不要着急。”索科夫见别尔金说走就要走,连忙叫住了他,对他说道:“这个时候军医应该正在为将军进行手术,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等忙完之后再去看他,也是一样的。”说完这几句话,索科夫又面向萨莫伊洛夫问道,“少尉同志,我想你应该在近距离看到了近卫第35师的部队,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www.xiumb.com
“已经完全丧失了建制,”萨莫伊洛夫回答说:“我看到所有人都在乱跑,根本没有谁停下来把部队集结起来……”
“旅长同志,”西多林等萨莫伊洛夫说完后,皱着眉头说道:“情况看来比我们估计的要严重,一旦近卫第35师的溃兵冲进了我们的阵地,会对我们的军心和士气都产生不利的影响。您看,是否派人去拦截,不让他们进入我们的防区?”
“这怎么行呢?”对于西多林的提议,索科夫毫不迟疑地表示了反对:“如果不让他们进入我们的防区,难道听任他们被敌人的炮火消灭吗?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四营长打电话,命令他们派出一个连,去收容被打散的友军。”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索科夫拿起了高频电话,向崔可夫汇报营救的情况。听到崔可夫的声音之后,他立即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格拉兹科夫将军已经救回来了,不过他负了重伤,可能支持不了多久……”
“什么,格拉兹科夫负了重伤?”索科夫所提供的消息,让崔可夫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他是怎么负伤的?”
“近卫第35师在撤退时,遭到了德军的炮击。”索科夫回答说:“格拉兹科夫将军是在炮击中负伤的,如今我的军医正在对他进行抢救,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崔可夫放下电话之后,就对正在打电话的克雷洛夫说:“参谋长同志,我要到马马耶夫岗去一趟,这里就全交给你了。”
克雷洛夫听说崔可夫要出去,连忙用手捂住了话筒,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他这么问是有原因,崔可夫平时都是待在指挥部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轻易出门的,此刻却急着要赶到马马耶夫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格拉兹科夫在转移时,遭到了德军的炮击,负了重伤,此刻生命垂危。”崔可夫一边戴帽子一边说道:“我要去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
半个多小时后,崔可夫出现在索科夫的指挥部里。
见到崔可夫走进来,众人连忙站起身,整齐地举手致敬。崔可夫把手举到了额头边,算是向众人回礼了,随后问道:“格拉兹科夫的情况怎么样?”
好在崔可夫来之前,索科夫就曾经派人去卫生队了解过情况,因此他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格拉兹科夫将军还在抢救之中,已经给他输了两袋血浆,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崔可夫的脸色很难看,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步后,抬头望着索科夫说:“索科夫中校,陪我到卫生队去看看。”
旅指挥部里要留人值班,所以跟着崔可夫去卫生队的只有索科夫和别尔金两人,西多林留下了负责处理日常工作。
三人沿着甬道朝前走的时候,索科夫小声地向崔可夫汇报说:“司令员同志,军医向我报告说,除了腿被炸断外,还有几块弹片打进了胸膛,他正在尝试将弹片从伤口里取出。”
崔可夫听到这里,立即停下了脚步,望着索科夫不悦地说:“中校同志,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刚刚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面对崔可夫的质问,索科夫没有敢吱声,免得惹发对方的雷霆之怒。好在崔可夫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纠缠,而是迈开大步朝前走去,嘴里继续说道:“既然格拉兹科夫已经无法再指挥部队,等副师长杜比扬斯基上校来了,就由他暂时代理该师师长的职务。”
“明白。”索科夫在回答时,心里暗想:“这个杜比扬斯基上校,不会像格拉兹科夫这么倒霉,也被炮弹炸死吧?那样一来,近卫第35师不就群龙无首了么?”
来到卫生队时,军医已经做完了手术,正在小声地跟一名卫生员说着什么。索科夫走过去问道:“军医同志,格拉兹科夫将军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已经做完了,”军医帕夫洛夫摇着头说:“但是情况很不乐观。击中他胸部的几块弹片,已经把他的肺打烂了,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个人的运气了。”
“格拉兹科夫将军在什么地方?”崔可夫听到帕夫洛夫这么说,眼圈不禁红了,他有些哽咽地问道:“我想去见见他。”
帕夫洛夫领着众人来到了不远处一个单独的病房,屋里虽然有一盏汽灯照明,但还是显得昏暗。屋子中间有两张架在土堆上木板,这便是简易的病床,其中一张上面躺着个人,就是崔可夫要探望的格拉兹科夫将军。
崔可夫来到了格拉兹科夫的床边,蹲下身子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地说:“格拉兹科夫将军,我是崔可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格拉兹科夫纹风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崔可夫并没有计较这些,而是继续说道:“格拉兹科夫将军,你和你的战士都表现得非常勇敢。敌人为了夺取你们的阵地,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快点好起来吧,你的战士们还等着你指挥他们去战斗呢!”
站在一旁的索科夫,忽然瞧见的格拉兹科夫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连忙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格拉兹科夫将军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崔可夫连忙将耳朵贴在对方干裂的嘴唇上,同时嘴里说道:“格拉兹科夫将军,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听着呢。……你说什么,部队撤下来了吗?”
“撤下来了,格拉兹科夫将军。”索科夫为了安慰格拉兹科夫,连忙抢着说道:“近卫第35师的指战员都撤下来了,您的副师长杜比扬斯基上校正在旁边的山岗上,和我的人一起收容部队呢。”
“谢…谢谢!”格拉兹科夫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单词,向索科夫表示谢意。
崔可夫又继续和对方说话,但这次格拉兹科夫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站在旁边的帕夫洛夫连忙俯下身子,翻开格拉兹科夫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又伸手到鼻子底下探了探呼吸,随后一脸惋惜地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他已经牺牲了。”
“这不可能。”崔可夫听到帕夫洛夫这么说,立即发作起来:“你肯定搞错了,他没有死,他刚刚还在和我说话呢。”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能怀疑我的专业水平呢?”见崔可夫质疑自己的判断,帕夫洛夫用不满的语气说道:“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呼吸,瞳孔也散开了,这些都是死去的症状,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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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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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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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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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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