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到半路,忽然减缓了速度,过了片刻,居然开到路边停下。索科夫见车停下了,便皱着眉头问司机:“司机同志,为什么停车?”
“旅长同志!”握着方向盘的司机扭头说道:“前面有部队过来,把路堵住了。”
索科夫朝车窗外望去,只见大队人马迎面涌来,街道和人行道上都是排成队列或三五成群的战士,在队列中还有不少的边三轮摩托车和装甲车。
“旅长同志,”别尔金开口说道:“对面来的应该是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部队吧。”
看着那些满身泥泞的战士们,和车身上满是泥浆,看不清上面编号的边三轮摩托车和装甲车,索科夫能想象他们的这次长途行军是多么地艰苦。听到别尔金的问题,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应该是坦克军下属的机械化旅。”
“你看,旅长同志,战士们都显得非常疲惫。”别尔金有些担心地说:“他们在接替了三营的防务之后,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放心吧,政委同志,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部队在库尔斯克,一定会给德国人以毁灭性的打击,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将他们撵得离城市远远的。”
看着长长的队伍从自己的车队旁经过,又分散进一条条小巷里,朝着城东的方向开去。索科夫对别尔金说道:“等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部队接替了城东的防御后,就把安德烈的部队调回来,他们营在这两天的战斗中伤亡不小,先让他们休整几天再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新指挥部设在城西的一座学校里,趁着通讯兵在室内外敷设电话线路时,索科夫将警卫连长谢廖沙叫过来,对他说道:“中尉同志,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指挥部了。由于距离城外的阵地只有两公里,因此你们要加强这里的防御工作,除了校门口和教学楼的入口,要构筑装备机枪的沙袋工事外,在楼顶也要建立机枪阵地,等敌人冲到学校附近时,可以居高临下进行扫射。”
“明白了,旅长同志。”谢廖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立即安排人手建立防御工事。”
谢廖沙刚离开,二营长瓦西里又带着他手下的连长格里萨找来了。见到两人来到,索科夫好奇地问:“瓦西里大尉,有什么事情吗?”
“旅长同志,是这样的,格里萨中尉所负责的防御地段出了点问题,是专门来向您汇报的。”瓦西里说话时,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格里萨:“具体情况,还是由他向您进行汇报吧。”
索科夫记得格里萨连的防御阵地,在城市的南面,此刻听说出了问题,不禁有些惊诧地问:“格里萨中尉,出什么问题了?”
“今天早晨,我们阵地上有部分战壕被水淹了。”格里萨回答说:“我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组织人手开始排水。谁知过了几个小时,水位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上涨了,到目前为止,我连阵地上的所有战壕都进了水。”
“什么,所有的战壕都进水了?”格里萨的话把索科夫搞糊涂了:“这几天又没有下雨,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莫非你们加固工事时,有战士不小心挖到了地下河,才导致工事被水淹没了?”
“不是的,旅长同志,不是地下河。”格里萨连忙摇着头说:“我带人仔细检查过,发现不知是谁打开了特涅勃拉河边的闸门,结果导致水灌进了我们的战壕。”
“这么说,是有破坏分子在搞破坏!”索科夫皱着眉头问:“你们把闸门关闭了吗?”
“没有,闸门已经遭到了破坏,可能要两三天时间才能完全修复。”格里萨红着脸回答说:“我已经派出人手,到附近去进行搜索,看能否发现可疑的人。”
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这种所谓的搜索是根本没有什么效果的,时间都过去了几个小时,那些破坏分子还会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你们去抓吗?他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继续问道:“战壕里现在的水位有多高?”
“大多数战壕里的水位,只是没过了脚踝。而有些地势低的地方,水位则达到了腰部。”格里萨继续说道:“我已经组织了战士们排水,想必水位很快就能降下去。”
索科夫等格里萨说完后,淡淡地问道:“你们都用什么工具排水?”
“水桶、脸盆、饭盒,甚至包括行军锅在内的所有器皿都用上了。”格里萨说到这里时,脸上忽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旅长同志,您知道,虽说现在是夏天,但是特涅勃拉河的水依旧是刺骨的,我担心战士们长时间泡在水里,健康可能会受到影响。”
如果索科夫初到俄罗斯,他肯定会认为格里萨的说法很荒谬,毕竟现在是夏天,就算河水再冷,但被太阳一晒就会变成水蒸气,待在战壕里的战士们应该感到闷热才对,怎么会觉得冷呢?但在俄罗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索科夫,自然有这方面的生活常识,知道就算是夏天,但河水的温度依旧是刺骨的。白天可能还好些,到了晚上气温降低时,那些泡在水里的战士没准会发生冻伤的情况。
为了尽快解决战壕积水的问题,索科夫望着瓦西里问道:“瓦西里大尉,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在你们占领的仓库里,应该能找到抽水泵吧?”
“没错,旅长同志,仓库里的确有不少的抽水泵。”瓦西里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没有电源,这些抽水泵也无法使用啊。”
索科夫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对瓦西里说道:“瓦西里大尉,城西有一座机械厂,厂里应该能找到很多电工。让他们牵两条供电线路去阵地上,我想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Χiυmъ.cοΜ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瓦西里楞了片刻,随后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懊恼地说:“见鬼,我怎么没想到找电工啊!”说完,他原地来了个立正,停止腰板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允许我离开吗?我需要立即返回仓库,为一连准备排水用的抽水泵。”
“允许离开。”索科夫冲瓦西里点了点头,又面向格里萨说道:“中尉同志,既然有破坏分子在你们的防区出现,你们需要提供警惕,防止类似的事件再发生,明白吗?”
“您就放心吧,旅长同志。”格里萨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会多派人手加强巡逻,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事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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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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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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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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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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