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见战士们经过连续的长途行军,已经显得疲惫不堪,便命令部队就地休息,自己带着布里斯基和一个警卫班的战士,到前面去查看地形。
索科夫他们来到不远处的山丘上,找合适的位置建立了观察所。索科夫举起望远镜朝西南方向望去,距离山丘三四公里远的地方,有通向远处季姆城的铁路和公路。索科夫的心里开始琢磨: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比如说在公路上埋地雷,炸毁德军的运输车辆;把铁轨扒掉,使敌人的军列无法行驶……
“少校同志,您快看。”就在索科夫盯着远处的公路和铁路发呆时,忽然听到站在身旁的布里斯基大声地说道:“您快点看北面,有一列德国人的军列正驶过来!”
索科夫连忙朝布里斯基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烟囱喷着黑烟的火车头,牵引着十几节车厢,正从北面驶来。索科夫盯着火车车厢看了一阵,随后放下望远镜问布里斯基:“上尉同志,你觉得德国人的列车上,拉的是士兵还是物资啊?”
布里斯基皱着眉头看了一阵,随后果断地说:“少校同志,我觉得应该是一列军火列车。您瞧,第三节和第七节车厢上盖着伪装网,里面应该有德国人的高射机枪。”说完自己的分析后,布里斯基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啊,我们距离铁路太远,明知道这是敌人的军火列车,但我们拿它也没辙。”
对布里斯基的这番话,索科夫觉得很有道理。他在心里痛苦地想道:“部队休息的地点,距离敌人的铁路还有好几公里,就算现在赶过去,也根本来不及。要是有一门76.2毫米加农炮就好了,以营里炮兵战士的水平,足以轻松地摧毁敌人的这列军火列车!”
正在懊恼不已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从东面飞来了六架战机,三机为了一个编队,朝着军列所在的位置飞去。“是我们的飞机,”布里斯基看清楚空中的飞机后,激动地说:“他们一定是来轰炸列车的。”
说话间,飞机已经开始降低高度,朝着高速行驶的列车进行俯冲扫射。索科夫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布里斯基所提到的两节车厢上的伪装网被揭开了,露出藏在下面的38型四联装20毫米防空炮。德军防空兵立即开始朝俯冲下来的飞机进行射击,由于列车在高速地行驶,使瞄准射击成为了困难,好不容易锁定目标,一踩炮钮,飞机却早已飞到其它的地方,以至于他们打出的炮弹都落了空。琇書網
德军的防空炮打不到苏军的飞机,而苏军的飞机俯冲扫射,虽然不断击中了车厢,但对整个列车造成的危害却不大。见此情形,索科夫不禁暗自叹气,心想照这种打法,就算将机载弹药打光,也无法摧毁德军的军列,倒不如试着投弹,只要有一枚航弹命中目标,就足以让这列军列粉身碎骨。
在军列上空不断盘旋、俯冲扫射的飞机,不光所取得的战果有限,而且在德军防空炮的打击下险象环生。其中一架飞机忽然脱离了编队,沿着铁路朝南飞去。见到这种情况,布里斯基一脸惊诧地说:“这是怎么回事,那架飞机怎么飞走了,难道弹药用光了吗?”
索科夫盯着那架脱离队伍的飞机观察了一阵,随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上尉同志,那架飞机不是弹药打光了,而是准备去轰炸敌人的列车。”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布里斯基依旧不解地问:“他在列车的上空就能进行投弹,为什么要飞到敌人的列车前面去呢?”
“很简单,”索科夫向布里斯基科普说:“如果他在列车的上方投弹,等航弹落下时,列车已向前开出了老远,这样航弹就会落空。但假如他从列车的前方投弹,则命中目标的几率将会大大地提高。”
也许是为了验证索科夫的说法,那架飞机在越过列车之后,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随后迎着火车头俯冲下来,同时投下了一枚航弹。航弹在空中翻滚了几圈,便直接命中了火车头。
火车头猛然一顿,厚实的车头锅炉,在挨了航弹之后,犹如被榔头砸碎的核桃似的爆裂开来。后面拖拽的车厢,就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托起,又重重地抛了出去,在铁轨上翻滚着,,在连片的爆炸中被炸散架,再被炸飞撕成碎片。遮天蔽日的烟尘中,已经烧成火球的火车头,拖着滚滚的黑烟,凭借着惯性在铁轨上滑动,直到再一次的爆炸发生,数十吨的火车头如同玩具般,在不停的翻滚爆炸中四分五裂。
远处一团团蘑菇云腾空而起,直窜云霄,惊动正在休息的指战员们。他们纷纷站起身,望着山丘那一侧腾起的硝烟,都不停地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是什么地方传来的爆炸声?”
虽然人人都在问相同的问题,但令人遗憾的是,却没人回答他们的问题。万尼亚让各排排长安抚战士,以控制局面,而自己则带着几名战士赶往山丘之上,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德军的军列被摧毁了,那迎头投弹的那架飞机也没讨得了好。虽说飞行员及时地将飞机拉起,但机翼的下方还是冒出了长长的黑烟。看着那架飞机调头朝东飞,飞了没多远,就一头栽进了森林之中。
索科夫看到万尼亚带着几名战士上了山丘,连忙吩咐他说:“万尼亚上尉,我们有一架飞机坠落在那边的森林里,你立即派人赶去救援。”
“少校同志,”没等万尼亚说话,布里斯基就抢着说道:“把营救飞行员的任务交给我们排吧,我们对这里的地形熟悉。”
“营长同志,”万尼亚可能也觉得布里斯基是搜救飞行员的最佳人选,便对索科夫说:“我赞成让四排的战士去搜救飞行员。”
“上尉同志,事不宜迟,你们立即出发。”见万尼亚也主张让四排的战士去救援飞行员,索科夫点了点头,吩咐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飞行员活着,固然要把他救回来;就算牺牲了,也必须将他的遗体抬回来,明白吗?”
“明白了,少校同志。”布里斯基说完这句话,立即就调头朝山丘下跑去。
见到地面的目标被摧毁,盘旋在空中的五架飞机立即兵分两路,两架飞机朝坠机的森林方向飞去,而另外三架飞机则朝着索科夫他们所在的山丘飞了过来。
“不好,营长同志,飞行员发现我们了。”见到飞机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飞来,万尼亚连忙大喊一声:“快点准备联络布!不然他们就要朝我们开枪扫射了。”
刚看到飞机朝自己飞来时,索科夫还没有在意,当他听到万尼亚喊的话,立即意识到,飞行员也许把自己当成了敌人,是准备飞过来消灭自己的。为了防止冤枉地死在自己飞机的扫射之下,索科夫也大声地喊道:“快点,快点把联络布拿出来。”
听到万尼亚和索科夫的喊声,旁边一名警卫班的战士,手忙脚乱从图囊袋里掏出了一卷红色的联络布,在旁人的协助下,展开后铺在了地面上。
飞到山丘上空的三架苏军飞机,正准备对地面移动的人进行俯冲扫射时,看到铺在地面上的那块红色联络布,知道下面活动的是自己人,便拉升了高度,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飞走了。这三架飞机刚离开不久,在森林上空盘旋的两架飞机也飞走了,他们可能是接到通知,知道这里有自己的部队,可以帮忙营救坠机的战友,便放心地返回机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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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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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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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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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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