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德军的猛烈攻势,不管是奥尔洛夫的步兵军,还是索科夫的近卫第31师都死战不退。连续击退了德军发起的一连串进攻,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他们终于在占领的第一道防线上站稳了脚跟。
朱可夫为了减轻第16集团军所承受的压力,命令左右两翼的第10和第61集团军积极行动起来,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发起了攻击。虽说两位波波夫将军指挥的部队,都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却有效地牵制了敌人的兵力,使他们无法全力向第16集团军进攻。从而是苏德双方的战线,稳定在苏军占领的第一道防线上。
6月22日的凌晨,索科夫正站在师部的门口,望着明亮的天空对波图金说:“参谋长同志,虽说莫斯科没有列宁格勒那样的白夜,但今晚的天空可真够亮的。”
“是啊,夏至是一年中,白天最长的一天。”波图金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去年悍然向我们发起战争的法西斯,之所以选择这一天,可能还是因为白天的时间长,可以延长他们的作战时间,以便取得更大的战果。”
两人正在闲聊时,忽然有通讯兵从师部里跑出来,向波图金报告说:“参谋长同志,前沿有电话打来找您。”
波图金望着通讯兵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通讯兵连忙回答说:“是1135团一营营长杰特罗夫上尉打来的。”
索科夫急于知道杰特罗夫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和波图金一同返回了指挥部。
波图金拿起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是杰特罗夫上尉吗?我是波图金中校!有什么事吗?”
坐在波图金身旁的索科夫,听到杰特罗夫有些激动的声音:“参谋长同志,刚刚出去执行任务的马特维和诺玛,在阵地前的雷区里,抓住了一名俘虏。”
“抓住了一名俘虏?”听到杰特罗夫这么说,波图金和索科夫的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通常在雷区抓到的俘虏,都是排雷的工兵,他们的任务是在雷区中开辟出道路,为接下来即将发起的进攻做准备。因此波图金在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道:“是工兵吗?”
“不是的,参谋长同志。”杰特罗夫有些迟疑地说道:“是…是一个女兵。”
“什么,女兵?”杰特罗夫的话,差点让波图金和索科夫两人的下巴直接砸地上,两人的心里暗想“德国人难道找不到人当工兵了么?居然连女人都派到雷区来排雷。”因为这个消息太震撼了,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杰特罗夫没有承认对方的工兵身份。
索科夫用手指着电话虚点了几下,吩咐道:“参谋长同志,让杰特罗夫上尉立即派人将女俘虏送到这里来,我们要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波图金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话筒说道:“上尉同志,师长命令:立即将俘虏送到这里来,我们要进行审讯。”
等波图金放下电话后,索科夫立即问他:“参谋长同志,师里有懂德语的吗?”
波图金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好像没有!”
“哎呀,我怎么把他忘记了。”听波图金说师里没人懂德语,索科夫先是有点失望,忽然想起阿西娅懂德语,完全可以让她来担任翻译。想到这里,索科夫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伊斯特拉营。一听到别尔金的声音,便直截了当地说:“你好,别尔金同志,我是索科夫。有重要的任务,需要阿西娅前来协助,你立即派人把她送过来。”
伊斯特拉营的驻地,距离师部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阿西娅很快就来到了师部。阿西娅与索科夫久别重逢,心里格外激动,但当着师部里的参谋和通讯兵,她还是按照条例向索科夫报告:“师长同志,卫生员阿西娅奉命来到,请指示!”
如果在私下的场合,索科夫也许会给阿西娅来个热情的拥抱,但这种正式的场合,他只能一本正经地说:“阿西娅同志,待会儿我们要审问一名俘虏,由于师里没有懂德语的人,所以我专门打电话给别尔金,让他派人送你过来。”
听说索科夫让自己到这里,是为了当翻译,阿西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不过她还是挺直身体回答说:“师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做好翻译的。”
波图金早就听说过索科夫和阿西娅之间的故事,见两人在自己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话,却有意不揭穿他们,而是岔开话题问:“阿西娅同志,听说在你们营里有一名投诚的德军俘虏,平时都是他在负责翻译工作,他今天怎么没来?”
“报告参谋长同志,”阿西娅面向波图金,干巴巴地回答说:“恩斯特下士在前两个月的战斗中负伤,被送往了后方的军医院,到现在还没出院呢。”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马特维和诺玛两人便架着俘虏来到了师部。索科夫看到被两人架在中间的女俘虏,身材高挑,穿着一套合体的德军下士制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过头上套着一个黑色头套,无法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
不知怎么搞的,一看到这个女俘虏,索科夫的心里就涌起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他用手朝屋子中间的凳子一指,吩咐马特维:“上士同志,让她坐在凳子上。”
等马特维将女俘虏摁坐在凳子上之后,坐回了桌边的索科夫再次吩咐马特维:“把她头上的头套取掉。”听到索科夫的命令,马特维连忙摘掉了俘虏头上的头套。头套一摘掉,索科夫看到女俘虏的嘴里,还堵着一块破布,便朝马特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破布取出来。马特维如实地执行了索科夫的命令后,向后退一步,和诺玛手握冲锋枪站在俘虏的后面。
见女俘虏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索科夫没有兴趣再细看,便扭头望着站在身后的阿西娅:“阿西娅,问问她的名字、军衔以及职务。”
就在阿西娅准备将索科夫的话,翻译成德语之时,女俘虏忽然惊呼一声,随后情绪激动地用娴熟的俄语问道:“你…你是…米…米沙吗?”
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小名,索科夫感到了惊诧,心说自己在德国那边这么有名吗?居然连一名德军下士都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小名。他眯缝着双眼朝女俘虏望去,想看清楚是什么人。
“我的上帝啊!”阿西娅惊呼一声,随后从索科夫的身边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女俘虏,激动地说:“是你吗,阿杰莉娜?”
阿杰莉娜?!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索科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冲过去,用手撩起女俘虏脸上的头发,仔细地打量对方。“真的是阿杰莉娜,”在确认被阿西娅抱在怀里的俘虏,果然是很久不见踪迹的阿杰莉娜之后,索科夫走到了马特维的面前,从他的腰间抽出了匕首,割断了绑住阿杰莉娜双手的绳子。
“阿杰莉娜,”索科夫和阿西娅一左一右扶着阿杰莉娜坐下后,关切地问:“这几个月你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波图金连忙冲马特维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去,随后亲自打了一盆水,放在阿杰莉娜的面前,让阿西娅帮她洗洗脸。
“阿杰莉娜,”等阿西娅帮助阿杰莉娜重新收拾打扮后,索科夫再次重复了刚刚的问题:“你这几个月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xǐυmь.℃òm
阿杰莉娜抬头望着索科夫,开口说道:“在几个月前,我被上级派往了布良斯克,在德军第2集团军的司令部里担任翻译。”
听说对方在德军司令部里当翻译,索科夫的脑子里猛地联想到那两份来历不明的明码电报,连忙问道:“这么说,那两份明码电报都是你发出的?”
阿杰莉娜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她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的,那两份电报是我发出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发明码电报啊?”站在一旁的波图金,亲眼见过两份电报,见阿杰莉娜承认是自己发出的电报后,不解地问:“难道你不知道,我军在接收电报的同时,德国人也能收到。这样一来,不是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吗?”
“参谋长同志,我猜我可能知道原因。”索科夫抬手制止了波图金继续问下去,接口说道:“应该是负责发报的同志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阿杰莉娜为了传递消息时,不得不冒险使用明码电报。”
“没错,米沙,就是你说的那样。”阿杰莉娜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配合我工作的报务员,是一名上了年纪的鞋匠。我每次有什么情报要传递,就以修鞋的名义到鞋店找他。但上个月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他忽然被捕了,然后就消息全无。为了将获得的情报传出,我只能冒险使用明码电报发送消息。”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索科夫心里暗想,这里距离布良斯克有上百公里之远,你一个弱质女流是怎么出现在前线的呢?
阿杰莉娜看出了索科夫对自己的怀疑,连忙解释说:“我连着发出了两份明码电报后,遭到了德国人的怀疑,不过他们抓不到我的什么把柄,不敢拿我怎么样。但这样一来,我从他们那里再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正好白天集团军参谋长带着我到前线来视察,我是趁机溜出来的,本想爬进我军阵地,谁知还没有穿过铁丝网,就被两名战士俘虏了。”
听阿杰莉娜这么说,索科夫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杰特罗夫的报告里,说是在雷区里抓到的阿杰莉娜,但真正的雷区是在铁丝网后面,如果不是马特维和诺玛两人及时地抓住了阿杰莉娜。等待她的命运,不是被地雷炸死,就是被阵地上执勤的战士开枪打死。因此他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你没有爬进铁丝网,否则我们现在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阿杰莉娜捧着阿西娅递给自己的热茶喝了一口后,望着索科夫问道:“米沙,你能派人送我到方面军司令部吗?我有重要的情报,需要立即交给上级。”
“把你送到方面军司令部,我没有这个能力。”索科夫见阿杰莉娜主动地岔开了话题,心里明白她所掌握的机密,不是自己这种级别所能知道的,不过要将她直接送到了方面军司令部,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集团军司令部转送。“不过我可以先将你送到集团军司令部,让他们派人送你去方面军司令部。”
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集团军司令部,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时,立即开口说道:“我是近卫第31师师长索科夫少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司令员同志报告。”
接电话的人等索科夫说完后,有些懒懒地说道:“索科夫少校,司令员同志正在睡觉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
索科夫不清楚接电话的人是谁,自然也不可能将这种机密的事情,随便向对方透露。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在睡觉,那么马利宁不见得也在睡觉,于是他继续说道:“对不起,我所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假如司令员同志不方便接电话,就请参谋长同志接电话吧。”
过了没多久,马利宁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我是马利宁,索科夫少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索科夫听到马利宁的声音后,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阿杰莉娜,随后说道:“参谋长同志,给我们发明码电报的人,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她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赶到方面军司令部,您能派人来接她一下吗?”
马利宁等索科夫说完后,警惕地问道:“索科夫少校,你确认她就是发明码电报的人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对于马利宁的质疑,索科夫肯定地回答说:“我曾经和她打过交道,她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我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是这样,”马利宁犹豫了片刻,随后说道:“好吧,我会尽快派人去接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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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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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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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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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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